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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笑道:“这院子里,也可以种点花花草草。不如就从我那宅子里送两盆剑兰过来。也算是点些生气出来。”
她的心情一直不好,落落寡欢,有些植物,也好叫她高兴一些。而且她生性简朴自律,我隐约觉得安府那样的花团锦簇其实并非她的喜好。大约她会喜欢剑兰。
打扫干净,丫头送了缎面的被子和褥子过来。我看了看这个屋子,不禁道:“这里没有炉子,晚上冷可怎么办?”
刘姨娘道:“不妨事的。”
我想了想,道:“樱桃,去买一个手炉来。”
刘姨娘微微有些诧异,只道:“真的不妨事,少奶奶不必麻烦了。”
我笑道:“买个手炉也不妨事。姨娘若是嫌麻烦,也可以搁在一边不用的。”
刘姨娘便不说话了。
等丫头们都去忙碌了。小兔也出去了,屋子里只剩我们两个人,她才突然出声,低低地道:“其实少奶奶……不必如此费周章。”
我瞧了她一眼,道:“姨娘有话可以直说。我知道你心里想什么。不过我既不是想要你难受,也不是想要你疑心。有什么,我不如跟你说清楚的好。其实你也知道,我是个图安稳的人。如今在这里,我一个故人都没有。回也回不去。如果你我之间从前有什么芥蒂,我想是先放下了。”
刘姨娘看了我很久,然后平淡地道:“好。”
我笑了,道:“舅舅事忙,也没有时间搭理我。我也有些琐碎事缠身,这个绣庄,你只管帮我打理就好。如果哪天你要走,我也算工钱给你。”
刘姨娘默默地给我倒了一杯茶,道:“你也累了半天了,坐下休息一会吧。”
我擦了擦汗,坐下了。
回到家里,安玉宁已经等着了。不知道为什么,他看我一眼,我就有点脸红心跳的趋势。等默默无言地吃过晚饭,洗了澡。给他上了药。他拿了一个东西出来。我看了,耳朵马上就热了。
我今天下午让人送给他的,是我一直没绣完的那副刺绣,蝶恋花的花样。本来是想绣成一个枕头。最近几天才完工,送给他做生日礼物。可是他却把它改成了一个肚兜……
我转过身背对他,嗔道:“你怎么这样啊……明明是我送给你的,你怎么又改成这个样子……不对,你想送给谁?”我回过身,凶巴巴地揪着他的衣领。
他失笑,搂着我,把那个东西拿给我看。桃花眼盈盈,从睫毛底下看我:“送给我了,我却想看看穿在你身上是什么样……”
我红着脸让他给我宽衣解带,不自在地双手抱住胸前。他在我身后,亲了一下小小的肩膀,复又舔了舔。笑了一声,把我身上穿的大红色肚兜解下来,换上了那件嫩黄色的小肚兜。
他搂着我,不说话。
我按着他的手,轻声道:“等一会会有人送长寿面来。”
他笑道:“嗯,你陪我吃。”
我摸了摸小肚子,有些无奈:“好。”晚上吃东西最容易胖肚子了。好歹我也做了这么多年的大小姐,又做了一年的豪门少奶奶,还是很注意养颜的。不过他是寿星,他最大。吃就吃吧,大不了胖了再减就是了。
我也没有提安五夫人的事情,怕扫了他的兴。
他时不时会把我的脸掰过去,亲一亲,舔一舔。我的脸越来越烫。交融的呼吸间都是灼热的气息。我们正在卿卿我我,人家送了长寿面来。
我披了他的衣服下榻去接。
打发了下人下去,我亲自给他盛了面,笑道:“吃了长寿面,然后接下来的一年,你就可以顺顺流流……”
不得不承认,我也有点小迷信。因为我不够强大自信。
他笑着接过去了。
记得在阳溪的时候,他的生辰总是安家的大事,来送礼的人,来攀交情的人,多不胜数。而为了操办他的生辰宴,不但我,连刘姨娘,崔嬷嬷,都要忙上至少一个月。宴会过去,又要考虑回礼的事情。
一场奔波下来,我作为旁人,便只觉得忙碌了。不知道他这个坐享其成的寿星公是怎么想。
他突然道:“去年,我过生辰的时候。没有吃到长寿面。”
我一愣,然后脸一红,兀自嘴硬:“这也不能怪我。八成是有人来送,但是被你吓跑了。”
那个时候我都被他吓死了,何况是来送长寿面的下人。
外人是不知道,内院却很有几个知情的。安大少和安家少奶奶,表面看起来虽然和睦恩爱,私底下,安大少却常常对安少奶奶发脾气。他平时是一个挺不错的脾气,从不为难下人。但也就是因为他难得发脾气,对象还是自己年幼的妻子,谁敢来插一脚?全都能躲多远就躲多远了。
他笑道:“还好意思说,也不知道是谁,一副窝囊相,气死人。”
我撇撇嘴:“顺着你也有错,逆着你也有错。就你难伺候。”
他摇摇头,无奈地道:“你道,我为什么会这么对你?实在是……你太让我心寒。”
好吧好吧,都是我的错。反正他是大少爷,无论如何都不会有错就对了。我忍不住要翻白眼。
他却仿佛陷入了回忆,格外动情,嘴角甚至含着一丝笑意,眼神迷离:“我记得,你小时候就是个不肯认输的。如果有人欺负了你,你若是讨不得便宜,便会冷漠疏离那人。譬如那陈家的小姐,要抢你的项圈儿,你就自己送给了她。因为你觉得她烦,巴不得她滚远一点。就像打发叫花子一样。”
“小韵,你知不知道这叫什么?你把那些人都当成路边的一棵树,或许连树都不如。那不是憎恨,而是讨厌,说到底你心里就是瞧不上那些人,根本不把那些人放在心上。”
“……”我有些惊讶,但是仔细想了想,好像又的确是这样。随即便有些不安。
他似乎笑了一笑,道:“你刚嫁过来的时候,还是一副张牙舞爪的样子。可是到了后来,你就开始像打发叫花子一样打发我了。我让你干什么,你就干什么。只求我别为难你,拿了我要的东西赶紧滚蛋。是不是这样?”
“……”我摸摸鼻子,无奈地道,“舅舅,你不要把话说得这么难听么。起码我是一直记得,我小时候,你是对我很好的。”
他无奈地道:“难道后来我就对你不好?你却像对那些人一样对我,你说我心寒不心寒?”
我哆哆嗦嗦地捧着碗,强辩:“我没有……”
虽然天天被说成是没良心,我其实都没怎么放在心上。但是突然人家拿出证据来了,而且还是我没有发现的证据,并且我还不能不认。我只觉得我突然被丢了一顶负心人的大帽子,还没地儿躲。
他盯着我看了半天,突然大笑,道:“算了,不说这个。都过去了。总之你记住,我一直都是疼你的。以前是,以后也是。不要再胡思乱想了。”
“……嗯。”以前是。可是,以后,也能一直……么?
吃饱喝足,我看他很想把我往床上带,突然就有点心慌。虽然我们亲密已经很多次,但是今天晚上从他那么对我说了之后,我就总觉得他一直哀怨地看着我……那我太被动了,被他折腾死都不冤……
在他搂着我的时候,我咬了咬牙,轻声道:“舅舅,如此良辰美景,不如我教你跳舞吧。”
“……跳舞?”
我身上还穿着他的外套,袖子叠了好几层,脚下也拖了好长一段,胸前也隐约露出那件嫩色的肚兜。他的眼神越来越炽热,简直好像已经把我的衣服剥了还不过瘾,还要连皮也剥了……
屋子里升了暖炉。可是我们已经不畏冷,携手走到外间的亭廊。入目就是月下的寒梅,冰清玉洁,古韵悠长。月色下,他身上的那件月白色的长衫仿佛有粼粼的光辉。
我很快就发现这是一个错误的选择。必须注视着对方的眼睛,这是华尔兹的礼貌。结果一堕入他那双幽深的眼睛里,我就觉得不可自拔。腰上的那只手,仿佛也要将我的衣服都燃烧起来,让我的腰身都生疼。
抬手,旋转。靠近,走开。再走开,再靠近。分明是眷恋,却总要暧昧不明。冰冷的空气中,好像有月光破开霜雪的声音,是我们最好的节奏。
第九十二章:夫妻双双回老家
我不敢再看,于是深深地拥住他的腰身。把脸贴在他胸前。
他轻声道:“冷?”
我摇摇头,又点点头,抓紧他的衣衫。
他把我抱起来,重归那个热气腾腾的地方。被放到床上那一刻,我就已经有了觉悟,也没有想要反抗,只是下意识地紧紧揪着他的衣襟。
他隔着被子抱着我,安静地把下巴抵在我肩膀上,好像在闭目养神。我的身子渐渐暖和过来,也放松了一直紧紧绷着的神经。
“你……是从哪里学来的?”
我一愣,然后轻声道:“小时候觉得无聊,从禁书上看来的。”
“和别人,跳过没有?”
“……没。”
他笑了,手掌贴上我的身子,灼热的温度立刻让我颤抖了一下:“以后也不许跟别人跳。”
“嗯。”说真的,我又没疯,除了自己的丈夫,我怎么会在这个时代让别人这么搂着我。
他似乎对我的果断很满意,掀开被子挨过来,热气腾腾地抱住了我。
旖旎之间,热浪翻滚。我只觉得眼皮越来越重。身上那个人好像已经跟我融为一体。他的爱 抚和亲吻都和我的肌肤无比契合。被反复进入的那个地方却又变得分外敏感,他稍稍一动都让我颤栗。
恍惚间,似乎听到他说了一句:“给我个孩子吧……小韵。”
“……嗯。”
过完安玉宁的生日,就快过年了。这里不比阳溪,也没有谁会跟我抢事情做,我作为唯一的女主人,只能自己苦哈哈地开始布置新年。
而且刘姨娘那边也要**心。不然她连动都不肯动。
安五夫人来过几次帖子,我都拒绝了。只不过到后来,我也渐渐有些沉不住气。但是每每跟安玉宁商量,他都很轻描淡写地要我继续拒绝,只说,时辰未到。
我忍不住问他:“那什么时辰才是适当的时辰?万一把他们逼急了怎么办呢?”
安玉宁淡淡地道:“做戏,就要做全套。现在,太守一门心思对付巡抚,根本没时间来管我。我扶摇直上,简直是平步青云。这个时候,我怎么还会去巴结他们?所以,得等,等到我们显出了败绩。”
我有点疑惑:“那等到出现了败绩,就不成了我们求他们了吗? ”
安玉宁摸摸我的脸,道:“是了,就是我们求他们。太守受制于巡抚,这是每个地方大吏都要面对的情况。皇商,虽然无实权,却也是他们之间明争暗斗的重要人物。到时候,我们出现了败绩,他们却还是不得不扶持我们。起码我们肯求他。”
我想了想。道:“你的意思,是现在最重要的就是要取信于安玉理?”
因为他的目的不是为了升官发财,而是为了,报仇。
我隐约觉得一味沉迷于仇恨是不好的。可是我知道他难以释怀。安家这个宅门,就是一个大枷锁。锁着他,也锁着我。不是远走就能逃离的。比如我娘,安四念乔,即使嫁了人,最终也还是受制于安家,身后连自己的两个女儿都保不住。
安玉宁也一样。他即使跑到天边,只要安玉理不倒台,安家就不会倒。那么我们就永远不能得自由。
我有些隐隐的不安,但是安玉宁展示出来的魄力和手段,又一直在安慰着我。我和他不是一个段数的。也许我也是个精明的商人。但是我目光短浅,和他是没办法比的。
于是我便注意力放到内院事宜,和刘姨娘那边的嘉敏绣庄。
因为安玉宁心照不宣的默许和暗中的帮助,嘉敏绣庄的经营很顺利。我留了两个擅长刺绣的丫头在那里。只是我们也不是为了赚钱,所以一直也没有想过要扩大规模什么的。
然后过年的前几天,我累了个半死终于营造出了过年的气氛,正兴高采烈地等着新年的来临。结果怀溪那边来信,安老太君。病危。恐怕要准备奔丧。
我霍的就明白了。安玉宁说的最好时机。
等到我们出现败绩,那并非上乘之选。若是奔丧,安玉理是说什么都得回去的。那么他不在的时候,太守和巡抚之争,肯定会暂时落下风。而他做皇商的表弟,也会在这丧礼上与他相见。
到时候就不是我们求他了。是他求我们了。水到渠成。
安玉宁却皱了眉:“还是不行,我们得想个法子,让他们对我们放下戒心。”
我想了想,道:“你有没有什么好办法?”
他摇摇头,道:“暂时还没有,走一步算一步。你切记,回到怀溪,对谁都不可太亲热。”
“连柳姿也是?”
“连你姐姐也是。”
我偏了偏头,仔细琢磨了一下,道:“我知道了。”现在是非常时期,我不能节外生枝。安老太君的死意味着安家的势力要重组。安五是安家的后台,也是权力重组的关键人物。如果我和柳姿亲,那么便会被他拿到把柄来牵制安玉宁。柳姿,也要吃苦头。
何况她还带着宝宝。
安玉宁突然笑了,一把搂住我,亲了一下,道:“变聪明了。”
我撇撇嘴,没说话。满心都是即将见到柳姿的欢喜。
突然想起来,我道:“舅舅,听说阳溪那个宅子,被人买了。”不会是被他买了吧?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