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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彩颜面露尴尬,最后随和一笑道,“还是姐姐找你玩吧,江湖乃是非之地,妹妹乱跑,姐姐不放心。”
饱饱不懂彩颜话中的深层意思,认真的点点头说,“好啊好啊,彩颜姐姐一路保重。”
彩颜嗯了一声,等着碧落涯送他离开。
碧落涯至始至终都没有说一句话,最后也只是看了看怀无伤,眼中似有凄楚之意。
他们离开后,饱饱突然想起如浅来,他一脸惊慌的问道,“公子,如浅呢?如浅怎么不见了?”
怀无伤揉了揉她的发髻说,“如浅累了,先回去休息了。”
听公子这么说,饱饱这才放下心来。而此刻,怀无伤环顾四周之后,彬彬有礼道,“怪医前辈,你老人家也该出来了吧。”
四周一片静谧,听不到任何声响,饱饱也学着公子的模样,环顾一圈又一圈。一会儿之后,一个叹气声从身后响起。饱饱赶紧回头,却看到一个头戴斗笠,身穿蓑衣的老人家。
那老人家看着饱饱的面色,心里微微惊讶,他不满的对怀无伤道,“无伤啊,你就会给老夫出难题。”
怀无伤淡然一笑道,“不是难题,前辈又怎么会看在眼里。”
那老人听后不但不生气,还很满意的拍了拍怀无伤的肩膀。他又叹了口气道,“刚才在人群之中,我就觉着有人在盯着老夫,没想到是你。”
“失礼了。”怀无伤道歉说。
那老人又对着饱饱看了一会儿道,“奇也奇也。”
怀无伤想到什么,没有开口,而是传音道,“前辈可是看出了什么?”
老人没有回答,似乎在想些什么,他靠近饱饱,伸手想去拿她的手腕,饱饱第一次见他,不知道他要做什么,他迷茫的看着这个老人,迅速把胳膊藏到身后,不满的问道,“我们家公子叫你怪医?”
老人微笑着点头。
“为什么是怪医啊?”
怪医拿掉斗笠,露出了苍苍的白发和长满老年斑的一张苍老面孔,他也没有回答饱饱的问题,而是反问道,“丫头,你平时最喜欢做什么?”
饱饱连想都没想,而是直接回答道,“最喜欢吃东西。”
似乎这种回答在怪医的预料之内,他并没有惊讶如此瘦小的少女喜欢的是吃东西,而是继续问道,“为什么喜欢吃东西啊?”
饱饱嘟嘟嘴,一张小脸想装无奈都装不来,她黯然说,“也不知道为什么,从小到大,我无论怎么吃都吃不饱。”
怪医看饱饱的眼神突然柔软下来,他问道,“你可知道我是谁?”
饱饱再次看了看老人,觉得这么大年龄的人了还要跑江湖,还真是可怜呢,不自觉的与老人亲近了些许。她看着怀无伤证实到后说,“我们家公子叫你怪医。”
老人道,“怪医,也是个医者,就是你们所说的大夫,给人看病的。”
饱饱用力的点点头说,“爷爷,难道我是生病了?”
“爷爷?”怪医突然觉得心头一暖,鼻子有些酸涩。他行走江湖一辈子,虽然医术高明,但是脾气怪异,别人不是有求于他就是恨不得他死,这还是第一次,有个如此真诚的孩子这么亲切的叫他爷爷,他竟然有些不知所措,愣在那里。
怀无伤看着怪医的表情,也有些暗暗惊讶,怪医虽然医术高明,但是救人全是看心情,没有什么正邪之分。即使你是武林至尊级别的大侠,如若他老人家心情不好,再怎么强迫,他也不会救治的。可是,他从第一眼看到饱饱到此刻,表现出来的反应都有些出人意料。
饱饱拉了拉老人的蓑衣,担忧的问,“爷爷,你怎么了?”
怪医突然笑了,他有种冲动,想把眼前的少女抱在怀里,好好的亲昵一番,也感觉一下平常人家的天伦之乐。但是,毕竟也是陌生人吧。他清了清嗓子道,“爷爷没事。”怪医说爷爷俩字的时候,似乎有些激动和自豪。他道,“丫头,你生病了知道吗?”
饱饱迷茫的看着老人,奇怪的问,“爷爷是说,我总是吃不饱并不是天生的,而是生病了?”
老人点头道,“对,是得了一种怪病。”
饱饱听后,眼睛顿时泪汪汪的,她说,“爷爷,怪病是不是很厉害的病啊,会不会死人啊?”
看着她的反应,老人又是一愣,随即忍不住大笑起来,他道,“爷爷我可是神医啊,有爷爷在,你不会死的。”
饱饱看到怪医这样保证,脸上暗淡下去的光彩再次亮了起来。
老人只觉得,一束很亮很亮的光线,就这样的暖暖的照射开来,他重新戴好斗笠,看了看怀无伤后对眼前期待着的饱饱说,“走,去爷爷住的地方,爷爷帮你治病。”
饱饱乖乖的点头,伸手拉住了老人的手指道,“好啊好啊。”
怪医只觉得手指一暖,软软的小小的手指缠绕在自己枯瘦的骨节上,竟然有种家的温暖。他任由这个丫头拉着自己,带着她准备回到自己的住所。
就在这时,另外一个声音响起。
“怪医,你偏心哦,小舞也要去你住的地方。”
三人回头,看到公子舞站在不断飘曳落叶的大树下,华丽的锦袍长长的脱到身后,美不可言。公子舞看到怪医和饱饱牵着的那双手,显然也是一惊。
怪医自然知道他在想什么,咳咳了两声都,“都去都去。”
艳歌妓
…
公子舞反过神后,跟了上来,他的视线还是时不时的飘向那两只手,想不明白,怪医脾气很大的,怎么会让别人拉着自己的手指呢,奇怪啊奇怪。
怀无伤故意落下一步,等着公子舞跟上。两人跟在怪医和饱饱身后,听着两人愉快的交谈,更是不解。也许,饱饱就是传说中的那种人吧,上天的特造品,有着天地万物的灵气,所以才能与任何人亲近。
怀无伤的脑中突然出现了一个女子的面容,她美的不可方物,但却长着一双清澈如水的眸子。那是他第一次见饱饱时,她伪装的样貌,直到现在,饱饱跟着他身边已经有一段时间了,很多时候看着她简单的生活,就连他都觉得自己的计划变的轻浮,模糊。
只是,即使如此,他还是不能完全信任这个看似什么事情都不经意的少女。在他很小的时候,父亲对他说过,即使最为亲密的人,也是需要防范的,包括为父我。
自第一次踏上江湖,他就深深的把这句话记在了心里。
“无伤兄。”公子舞突然传音叫住他,眼中没有了笑意。
怀无伤自然知道是什么事情,多年的朋友,他们似乎总比别人多了那么一种心心相通。他没有看公子舞,而是神情自若的问道,“是不是有结果了。”
公子舞道,“十八年前,江南有一艳绝天下的名妓,无伤兄可知?”
“你说的是,江南名妓艳歌?”
“正是她。”
怀无伤诧异,据说那艳歌只是江南一名歌妓,但是却有着一般女子少有的真性情,多少王公贵族想要一夜留春,都被她以各种理由婉拒,只是如此一位流芳女子,却在十八年前突然失踪,即使是无伤门,也无从寻得任何足丝马迹。
“难道十七年,枫问寒前辈一家被杀,与她有关?”
公子舞突然幽幽的叹息,他的眼中流露出了阵阵的怜惜,他道,“如若那艳歌生在今时,小弟我也会为她倾其所有吧。”
怀无伤心知公子舞爱怜天下所有至情至性的女子,可是如此的承诺之语,还是第一次从他口中说出,怀无伤道,“看来艳歌在十八年前,做过什么让舞兄另眼相看的事情了。”
公子舞听后,随即恢复平日的神情,他道,“还是和聪明人说话节省时间啊。你可曾猜到,那艳歌的真实身份?”
怀无伤终于扭过头看了看公子舞,两个人一直用绝密传音讲话,所以看不出话里的感□彩,他知道,公子舞尊敬那个艳歌,所以他也会尊重她,他回答道,“不知。”
公子舞听到他的回答突然用折扇敲了敲他的肩膀,洋洋得意的说,“哈哈,还真有无伤门漏网的信息啊。”
怀无伤道,“无伤门又不是神仙,哪能万事都知。”
公子舞连连点头,这位好朋友的面子,他还是要给的,他轻摇着折扇,因为袍子穿的过于随意,宽大的袖子随着摇动划出一道一道的暗影,他道,“那艳歌就是妙雪仙子失散多年的表妹。”
一语说出,怀无伤的脚步顿了一下,但没有吭声,等着公子舞继续讲下去。
“艳歌和妙雪仙子自幼生活在一个大家族中,因为得罪了权贵,一家被害,只有她们两个人死命逃出,但也中途走散。就这样,两个人彼此流浪,彼此寻找,直到后来,妙雪仙子遇到枫问寒大侠,被收为入门弟子,而艳歌,因为总总流离颠簸,最后沦为风尘女子。
可是,就在十八年前,艳歌终于被妙雪仙子寻得,妙雪仙子为她赎身离开,自此下落不明。”
怀无伤消化信息的能力,绝对不是常人能够想象的,他没有惊讶,只是默然的说道,“舞兄,继续啊。”
公子舞对他的表现有些不满,但还是继续道,“其实,艳歌被妙雪仙子寻得后,因为身心疲惫,想有个安定的家,便嫁给了一直追随枫问寒大侠的钟离奎雷。两人生活美满,一年后,艳歌便生下了一个女儿。无伤兄,后面的事情我不说,想必你应该能猜得到吧。”
怀无伤暗自叹了口气,他道,“艳歌果然是真女子,无伤也不得不佩服。”怀无伤又怎么会不明白,十七年前在枫问寒隐居的地方,只发现了枫问寒大侠和一个女子一个婴孩的尸体,那名女子,按照公子舞的意思,想必就是为了保表姐及其孩子安全离开的艳歌。在抉择面前,能够如此大义的女子,又怎能不让人震撼。
看来,今日的这几场灭门案件,确实是妙雪仙子本人所为,丈夫的恨,表妹的责任,家破人亡的凄惨,足以让一个至情至性的女子疯狂,这种报复,就是一种祭奠。
只是,饱饱又是谁的女儿呢?艳歌的?还是妙雪仙子的?怀无伤还是无从得知。但是,无论是谁的女儿,他对妙雪仙子来说,都是一个致命的死穴。
而他,就是那个把这位经历了两次灭门和屠杀的仙子暴漏在阳光下的恶人,他,是多么的残忍啊。
他第一次觉得自己的罪恶,他甚至用不出力气说话,但他是无伤门的公子,只能像平常一样,道,“舞兄,辛苦了。”
“这算什么,浮花城的女子个个都有故事,搜索这些信息,不算难。”
怀无伤没有吭声,他似乎在犹豫着什么,无伤门的重担是那样的不同,即使再过犹豫,他还是要继续的。
公子舞再次神伤,他说,“无伤兄,你一直追杀凶手,真的只是为了一个交易吗?”
怀无伤一惊,看着公子舞,没有作答。
两人跟着怪医又走了一段路程,虽然没有出碧云天,但是他们所路过的地方,已经算是偏僻了。
走到一个小院子前面,怪医突然停下来,对后面的两个人说,“到了,这就是碧一山给我安排的住处。”
看来碧一山这次是用了心在请来的诸位英雄身上,竟然调查清楚了他们的癖好和习惯,怪医喜欢朴素清净,他们竟然连这样寻常人家的小院落都建造的如此贴切,人心否侧啊。
“爷爷,你自己住这里吗?”饱饱跟着怪医走进院子里的小木屋后问。
“对啊,爷爷没亲人,只能自己住。”
“那爷爷,你岂不是很孤单。”饱饱只觉得,眼前的老人更是可怜了。
怪医慈祥的笑了笑,他说,“丫头,那你以后来陪爷爷住,愿意吗?”
饱饱说什么话,似乎从来不用思考,她坐到木桌旁边,看着上面的简单糕点说,“好啊好啊,以后公子不要饱饱了,饱饱就来陪爷爷住。”
怪医听她这么说,脸色暗淡下来,他看着怀无伤,眼中似有无奈和责怪,不知道是被饱饱叫爷爷叫的还是怎么的,他有点害怕这个丫头,以后会受到伤害了。怪医又端来几盘特色小吃过去,说,“好,爷爷随时等着你去陪我。来,丫头,都吃了吧。”
饱饱看着老人的慈祥,突然鼻子一酸,眼泪大滴大滴的掉下来,他似乎觉得,这种感觉好温暖啊,好像是在梦里感受过的,她好想抓住这种感觉,可是又觉得不是自己的,他手里抓住一个煮好的白薯说,“爷爷,你真好,就像是我亲爷爷一样,饱饱想一直有爷爷陪。”
这是,怀无伤第一次见饱饱哭,他真的愣住了,她没有闹,没有吵,这是这样安静的掉眼泪,吃东西。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