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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要知道碧一山都做过什么?那就从十七年前,枫问寒一家被杀说起吧。我说也许大家会有所怀疑,所以,我找到了当年亲身经历那夜屠杀的,也是最有信服力的人来说。”
“而她,就是有妙雪仙子之称的妙轻雪。”
妙雪仙子果然还活着?难道近来的灭门事件,真的都是她所为。那十七年前被众人找到的尸体又是谁的?所有的疑惑都在那个身影走出的同时,被停滞掉。
她穿着白纱的薄衣,带着面纱,手中抱着用白布遮盖的古木长琴,她的步伐飘渺,几乎与整个雪夜融合在一起。她走到碧夫人前面,慢慢的拿掉了头上的面纱,一张倾国的容颜就这样呈献在了大家面前。
而在人群最后面,饱饱看到自己的母亲,心头一震酸涩,她想走向趋,却被公子舞一把拉住。
一向笑意盈盈的公子舞,第一次严肃的对她摇了摇头说,“等下再去,再等一会儿,现在你不能出现。”
饱饱不明白公子舞话中的意思,她真的很想过去跟娘亲认错,可是,她的这种冲动,被妙轻雪回答众人零碎的言语中击碎了。她犹豫了,迷茫了。
“你真的是妙雪仙子?”
“对啊,你让我们如何信你呢?”
“如果你真的是妙轻雪,那么铁骑山,南宫府等都是你灭杀的吗?”
“……”
……
质疑和问声熙熙攘攘的涌向妙轻雪,她似乎没有听到,也似乎是在深思,她的视线随意的游走着,直到看到人群中的一个少女,她心中一惊,险些站不稳。只有片刻的功夫,她重新收拾好心情,定定的看着人群,眼中没有焦点。
她把怀中的长琴放在身前,轻轻的坐下,随意的抚琴。
“是雪琴,不会错,在枫大侠送与妙雪仙子之前我曾见过。”
“摄魂曲,大家快屏蔽听力。”
就在这时,钟离奎雷出现,站着她的身旁守卫。认识钟离奎雷的人不在少数,而且他们也知道钟离奎雷早就跟随在枫问寒左右,所以看到他如此对待抚琴的女子,他们还是相信了,眼前的人,真的是妙雪仙子。
妙轻雪突然站起来,她重新抱回琴在身前,幽幽的开口道,“我就是妙轻雪,问寒是我的丈夫,也是我的师父。”
她的声音不大,可是人群却突然变的安静,无论有任何目的,有任何仇恨,都在此时暂且压下,一切只是因为,他们想知道,十七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
“灭杀铁骑山,南宫府,以及李府,云烟谷等的凶手,不是轻雪,轻雪没有杀过任何人,无论你们信与不信。”
“躲避多年,本来要回来报仇的,却总是被人早了一步。不能手刃仇人,真是种讽刺啊。”
她回身看了眼元气大伤的碧一山,声音更加的空洞,像是自说自话,她继续道,“碧一山,今日就是你的末日了,我要把你十几年前的罪行公诸于众,而且要,亲手杀了你。”
她永远忘不掉,她所有的幸福会在那一夜毁灭,永远忘不掉,那种撕心裂肺的痛。
二十多年前,因为迎娶了自己的徒弟,枫问寒大侠名声一落千丈。因为经不住江湖中人的纠缠,所以他们决定避世隐居。却没想,在隐居之前,在江南的一家妓院内,妙轻雪找到了失散多年的姐妹,艳歌。他们替艳歌赎回身,并且做主把她嫁给了钟离奎雷。
十八年前,隐居避世的她与艳歌同时怀孕,问寒和奎雷都很是高兴,可是因为可以信任的朋友太少,再加上奎雷的身份不便,所以他们并没有通知其他人,而是一家四口安心而幸福的生活在那个炎热而潮湿的地方。这种幸福一直持续了十个月,直到妙轻雪与艳歌同时诞下婴儿。
枫问寒为了给她们采药补身体,进入了附近那个湿热难耐的峡谷。那一去就是三天,三天后,枫问寒一身狼狈的回来,很是兴奋的对妻子说,她可能发现了江湖上传闻的三生果。
那是一颗绿的饱满的果子,和人的拳头差不多大。妙轻雪把它拿在手里,只觉得很是柔软。虽然知道这颗果子并没有起死回生的功效,可预防个小病应该还是没有问题的。
在孩子满月的时候,妙轻雪很想自己唯一的亲人知道自己的喜讯,就给一直担忧自己的小姑姑,也就是碧夫人写了一封信,告诉她自己生活的很好,并且生下了一个女儿,信中也略微提了下问寒巧然发现三生果的事情。枫问寒看出了妻子的心思,也修书一封,给自己唯一可以信任的朋友,怀炵,请他来喝两个孩子的满月酒,想让家里稍微热闹些。
信是由钟离奎雷亲手送出的。可是,他们没有想到,等来的不是朋友,却是大批神秘人物的屠杀,却是家破人亡。
“如若不是问寒一生真心对人,如若不是那批人中还有些有良知的人提前通知,那么轻雪今日也不能安然站在这里,揭露他们的罪行了。”
“而我更没有想到,没有想到艳歌的坚持。她趁着我们三人备战之际,在备好准备庆祝的酒宴中投放迷药,看到问寒出去迎敌,她对我说,无论是生是死,饮完最后一杯,无怨无悔。她把浑身没有一丝气力的我和奎雷以及食用了暂时失声药物的我的女儿,藏在屋顶一间几乎察觉不到的隔间里,千叮咛奎雷一定要保护好我。然后锁紧了隔间的门。”
“这一生,我怎么也忘不掉,忘不掉她亲手把自己的女儿杀死,忘不掉她颤抖的双手,忘不掉刺向心口的匕首,忘不掉她眼角滑落的最后一滴泪。”
说到此处,妙轻雪突然俯下身子,泣不成声。
人群中抽气声不断,面对艳歌的行为,他们不知道该如何评价这么一位女子。
碧夫人滑动轮椅,走到她身旁,补充道,“当年,我被碧一山的伪面具欺骗,对他付出真心,当我收到轻雪的信,看到她生下女儿的喜讯时,一时高兴,便把信拿给碧一山看,却没想到,他看的不是轻雪的幸福,而是三生果的信息。”
“当我发现他从无伤门买来问寒一家隐居的地址,暗中联络铁骑山等人准备抢夺三生果时,尽力去阻止,却没想到,被他用碎寒功打伤。他为了防止我把消息泄露出去,还废去我的武功,把我关在碧云天后山的佛堂中,不管不问,任由我自生自灭。”
“轻雪一家的死讯,我是在一个月后,从我小儿子身边的一个丫鬟口中得知的。如果不是我把信拿给碧一山看,也不会有她一家的被害。这么多年来,我无时无刻不在后悔,所以今日让大家看清楚碧一山的真面目后,老身也不会再苟活在这个世上。”
“这里是碧一山当年联系很多门派时的书信,这么多年,我费了很大力气才收集到的,里面有他动劝别人与他联手,围杀问寒,抢夺三生果的证据。”说完,碧夫人用力的把那些书信丢到了人群中。
看完书信,很多人都是唏嘘不已,原来这么多年,我们尊敬和崇拜的,竟然是这样一个恶魔。这让他们情何以堪。
就在这时,一个怯生生的声音问道,“请问,你的女儿现在怎么样了?不是说艳歌用自己的孩子代替了你的女儿吗?”
人群再次安静。
妙轻雪控制住自己不去看人群后面的那个身影,既然不想牵扯她,那么就给她一个简单的人生吧,她开口,眼神空洞,“我的女儿,因为服用了过量的哑药,在我们逃出那里不久,已经中毒身亡了。”
“至于三生果最后落入到谁的手中,轻雪也无从得知。”
最后一句话说的莫名其妙,可是众人听了,脸上都是一热,心虚不已。面对如此一位夫人,那些人士也觉得不好再问什么。他们只是向以往一样,喊着为江湖除害的旗号,除掉一代盟主,选出新的。
而在人群后面,饱饱早已经哭倒在了公子舞的怀里,当年的事情,虽然从怀无伤口中听过了大概,可是从娘亲口中说话,每一句话都让她那么疼痛和窒息。这么多年,娘亲到底承受的是怎样的痛苦和折磨呢,为什么在朱雀门,她那样决绝的否决了她。她后悔,她心疼。
玉虚长老看着这一幕,暗自叹息,他突然转移了方向,看向还在用内力驱除蛊虫的碧一山问道,“本尊再称一声碧老爷,请问碧老爷,夫人说的可是事实?”
碧一山冷笑一声,并不言语。心中却在暗自打算怎么翻身。不到最后一步,他是不会放弃的。
碧一山只顾暗自定局,却没有想到,自己最得意的大儿子,脸色几经变化后,却突然开口了。碧落泉没有想到,爹爹竟然对娘亲做过如此过分的事情,他本就会审时度势,而此刻看着碧一山必败的局势,心里只有一句话,小紊还需要我,我不能死,我不能。他突然走到碧一山的前面,握紧拳头,一字一顿的说,“我能证明,我娘说的,句句属实,包括最近江湖上接连的灭门事件,都是他所为。”
众叛亲离,碧一山脑中突然冒出了这个想法,他死死的盯着眼前站着的大儿子,用碎寒功,瞬间逼出蛊虫,然后一章朝着碧落泉打去。
“小心。”碧夫人喊了一声后,人和轮椅一起飞起,迎上了碧一山那一掌。
随着两个人的出招,先前跟在碧夫人身后的那群女子,全部上去应战。而碧一山的死士们也在飞青的带领下加入了战局。
温雨代替大姐保护夫人,把她护在身后,年龄虽小,可是却一副成人的模样。
饱饱看着近在咫尺的娘亲,想要上前,却被公子舞拉了回来。
公子舞小声道,“她之所以公布了你的死讯,是想让你远离江湖纷争,简单的生活,既然这是她的心愿,满足她吧。”
饱饱的眼泪不断的涌出,她只是很想,很想走过去,抱住娘亲,对她说一句对不起,为什么不可以。
而就在这时,怀炵和怀无伤刚好到达,他们还未看清楚眼前的形式,妙轻雪已经发现了他们走来的身影。怀炵,她紧握着手,指甲陷进肉里。如今仇人都在此,那么就同归于尽吧。
“怀炵,你这个小人,你背叛了问寒对你的信任。”说着,她已经攻了上来。
怀炵笑着看着妙轻雪的杀招,竟也不躲闪。怀无伤看着爹爹似乎有求死的心思,心里一急,挡到怀炵身前,接住了妙轻雪的杀招。
怀无伤凝神看着眼前的倾城女子,低声对怀炵说道,“爹,为什么不解释呢。”
怀炵的眼神一直没有离开过妙轻雪身上,他似乎带着某种解脱,他道,“十七年前,我就知道她没有死,问寒和艳歌是我亲手安葬的。如今,轻雪一心求死,我只想陪着她共赴黄泉。”
“爹,你不能这么自私。”
怀炵大笑道,“无伤,就当爹爹对不住你们母子。”
怀炵看着妙轻雪,她还是像以前一样美好,让人不能移开视线。岁月似乎特别宠爱她,并未留下时间的印记。他开口道,“轻雪,这么多年没见,你还是向以前一样美好。”
妙轻雪恨恨的道,“怀炵,你真是厚颜无耻。”
诀别泪
…
雪下了一夜,碧云天前面的雪地上,大片大片的血红沾染了一地,这些殷红在清晨的时候特别刺眼。
众人看着碧一山和碧夫人的尸体,安静的出奇。同归于尽,这是怎样的情与恨啊。
温琪和温雨也受了重伤,躲在水月阁的阵营里疗伤。
而在他们面前的,是一个封死的山洞。
在他们还没有搞清楚发生了什么事情时,只听到山洞的崩塌声,里面的打斗声被隔绝,所有人停下手中的争斗,等待里面的结果。
幻舒城沉思了一会儿,吩咐无伤门的弟子道;“门主和公子都在里面,大家快把堵在门前的石块移开。”
虽然不知道这个山洞是做什么用的,但是里面的温度却很高,甚至在这个寒冬的天气里长满了各种的花草。
妙轻雪脸色苍白的看着朱雀,两个绝色的女子呆在这个狭小的空间里,竟是如此压迫。她没想到朱雀一直躲在暗处,伺机偷袭她,虽然不在乎生死,可是,死之前,她起码要杀掉怀炵父子。
朱雀冷笑道,“除了我,我不允许任何人伤害他。”
妙轻雪看着用剑指向朱雀的怀无伤,一种凄凉涌向心头。丫头她的选择,会错吗?她的视线下移,最后落得了朱雀的脸上,无力的说道,“你,真的很爱他。”
朱雀幽怨的看着怀炵,没有回答。
怀炵还在尝试着给妙轻雪疗伤,虽然妙轻雪用内力抵抗,可是他不在意。他只知道她现在不想死,所以他帮她。
妙轻雪想用力推开怀炵,可是伤势太重,竟然跌倒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