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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将美酒尽数下肚之后,已是日落时分。天气凉爽宜人,于是两人便一路步行向着皇宫方向返回。
街上的小贩正忙着打烊,只有一个老头定定的坐在原地,想在等着什么。李煜眼尖,瞧见老头身旁的旗子上写着“铁口直断”四个大字,不知怎的生出兴趣,拉着无殇上前要看个明白。
“老先生现在可否起卦?”
“可。”那算命老头像尊石雕,动也不动,完全没有招揽生意的热情,只是冷淡的以单字作答。
少年揪揪皇帝衣角,示意他不要停留。天数天定,提前知道定非好事。李重光哪管那些,只是兴致盎然的叫算命老者起卦,本想算算两人的未来,却又顾及少年害羞,于是转念要算无殇的感情。
老头也不虚与委蛇,盯了无殇片刻,便开口道,
“公子这名字,冷淡寡情,凶克伤煞,日后一定害死至亲。然而公子这面相,梅杏纠缠,桃李不言,终是逃不过一个‘情’字。”
“老先生年纪一大把,进说胡话!”皇帝立刻沉了脸,“说的些什么乱七八糟,扰人兴致!罢!我们走吧。”
老头一声冷哼,“老朽不过实话实说,公子桃花不断,可惜都是灾花,公子所经之处,必有死伤,难道不是?听老朽一劝,谁对你好便离开谁,永远别回去找他。”
此话一出,连无殇也变了脸色,立刻拉着李煜就快步走开。
待那二人行出数丈远,那算命老者突然一阵冷笑,伸手收拾起卦摊,嘴里还轻声嘟囔道,“怎能让你伤到慕容……你最好别回来。”尔后头也不回的走掉。
皇帝大人酝酿了好一会,终于开口抚慰,“莫担心,那些算命的多事都是胡诌,想要骗钱的……即使说对一零半星,也不打紧,朕是真龙天子,阳气旺盛,说不定还可以化解煞气。”
“我不担心,亦不迷信。”无殇拍拍李煜抚在自己肩头的手臂——因为我已经决定要离开你,我有何可担心?
李煜见无殇并不放在心上,也松了口气,拉着他又悄无声息的自密道返回寝宫。
一身黑衣的李冶正候在那里,面色有些阴鸷,但总还算平静。“皇上以后微服出宫,还是告知臣一声,今日差点叫明妃撞破。另外,喜床已布置好,热水亦烧好,皇上可以准备沐浴就寝事宜。”
“知道了,你下去吧,今日辛苦了。”
“是,臣告退。”
待那夜叉大太监一走,李重光突然靠近身来,打横抱起少年,声音温柔得能溺死人,“皇后是要跟朕成亲,还是和朕拜堂,还是直接洞房?”
第四十七笺 不得甚苦
绝代有佳人,幽居在空谷。
自云良家子,零落依草木。
摘花不插发,采柏东盈掬。
但见新人笑,鸳鸯不独宿。
落无殇起初被皇帝的动作惊到,本来还在犹豫着要不要挣扎的时候,却听见这么一句话“皇后是要跟朕成亲,还是和朕拜堂,还是直接洞房?”惊吓之余,登时奋力挣扎起来。
李重光人高臂长,自然将少年搂得紧紧,教他挣不开来。却见少年如山中小兽一般挠人,不觉可笑可爱,当下忍不住便在少年眉间吻了下去。
无殇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吻弄得有些缓不过神来,表情愣愣的,黑羽翎丝的睫毛忽闪忽闪,一直让皇帝痒到心底去。便又忍不住顺着少年高翘的鼻梁一路吻下去,摩挲着碰到两边薄薄软软的美人唇。少年薄唇微凉,却在李重光品来无比美妙,吸吮吻舔,甘之如饴。
少年被吻到呼吸紊乱。努力着将双手推在皇帝胸前。李重光不知是不解其意,还是故意误解,笑眯眯的回手握住少年的指尖,道,“皇后既然这么心急,那我们就速速洞房花烛夜吧。”
“我……不,你……那个……”无殇有些急了,却张口结舌的半天想不出拒绝的理由。
李重光轻轻一拨,少年发间金簪便清脆落地,一头墨发倾潭而下,手指拂过那瘦削雪白的脸颊,少年的一双蛇瞳如染了酒气,像琥珀似的美妙。这便应了那古书中的传唱,昔日有佳人,倾国又倾城。
红罗帐落下,今夜未可眠。
那些细细密密,充满爱恋的吻,小心地印在了少年口中的每一处,皇帝的舌好像一直贯穿到他的心,那么灵巧,触及到他心里最深处的渴望和恐惧。
无殇被吻得天昏地暗,酒意又涌了上来,皇帝在上方铺天盖地的搂过来,俯下身,好像就是为他造了个天地……少年迷迷糊糊的想着,失了神智,半推半就。
此情此景,正可谓是那——
铜簧韵脆锵寒竹,新声慢奏移纤玉。
眼色暗相钩,秋波横欲流。
雨云深绣户,来便谐衷素。
宴罢又成空,魂迷春'梦中。
皇帝大人的嘴角突然勾出了奇异的魅惑,迅雷不及掩耳的除去少年多余的衣物,尔后来回的用颀长手指描画着某些的轮廓,慢慢的感受着少年的青涩。
“李煜,你不要……这样……好奇怪……”无殇的身体微微颤动,肌肤也染上了淡淡的粉色。
“哪里奇怪?这里?”李重光修长的指尖按在了少年胸口的蓓蕾上,慢慢的揉搓着,另一只手还在少年的下面轻轻揉捏,间或似乎在遵循着某种节奏,逐渐的加重力道。
“恩……好难受……李煜我不要……这样……啊……”无殇觉得自己陡然无力起来,口中漫出的满是甜腻的音色。
“不想难受……就叫朕的名字,叫朕重光。”
“李煜……重光……”
“朕就在这里,无殇——我的无殇!”李重光展臂拉过少年,褪去亵衣,翻转过来贴近自己饱满的欲望,慢慢地,一点点地,对着紧闭的□顶了进去。无殇咬紧下唇,感到摩擦内壁的火热又一点点挤进来,接着又慢慢的一点点的退出去……皇帝并不急于律动,只是挑战忍耐力般的挺进一点点,再退出来,再多挺进一点,再退出……李煜在一点一点的消磨落无殇最后的隐忍。
少年头脑中只有昏乱,被这么慢慢的一点点的扩张到极致,再慢慢的退回去,留下难受的空虚,然后再重复。然而花芯内壁却因那人放慢速度的□而一阵阵的抽搐,而想要更多……脆弱的皮肤每一次都被撑到了极致,似乎随时要裂开一样,火热的摩擦伴随着阵阵的刺痛,无一不刺激着少年几欲崩溃的神智。
无殇深呼吸着,努力适应着这样的摩擦,不断的想放松已经大汗淋漓的身体,身上的李重光却依然轻松地进出着,欣赏着少年扭动躯体时的曼妙。
然后,猛地贯穿。
朕不许你离开!落无殇!
当疼痛和欲望交织在一起,少年知道哪怕最终真的会被坚硬地穿透,也没有让他停止。最狂乱的时候,几近空白的脑海中甚至想到,如果这时就这样干脆地在他怀里死掉,会不会是一种最好的解脱和归宿。能给他的,就只有这样了……
无殇一直在微微的喘着,不开口求饶亦不淫词浪语,俊挺的眉间一只微微皱着,失了焦的双眼却一直看着李煜的方向。
此时再不同往日,少年知道自己爱着面前的南唐皇帝,李重光。他不再觉得自己好似青楼小倌,在男人身下辗转承欢,千娇百媚;亦不觉得有何羞耻,他只是觉得,自己喜欢面前这个人。
还好,这一次是李重光,这一次没有中了迷药,这一次是我愿意。
还好,看着这样的我的人是李重光。
李煜捋起少年湿透的头发,怜惜似地吻他的眼角——无殇,你无法理解我有多爱你……
少年多么希望这样,时间永远停在这里,一转身就能看见那人的距离。只是……可惜不能是我,陪你到最后……
命运完全背道而驰的两人就这样,在爱中互相伤害,伤痕,累累。
可是仍然爱,依旧爱,非常爱。
明日的苍穹依然会碧蓝如洗,红尘里的每一个角落都依然繁忙,江湖中所有的事都依然在按照既定的天命运行,一切都依然得那么理所应当,那么残忍,那么想让人落泪。
当所有动作动停止下来时,世界也寂静无声,只剩得在微暖的空气中,逐渐扩散开的呼吸的声音。
少年呼吸渐渐平稳,疲惫的睡去。
李煜轻柔地抱了无殇去沐浴,换衣。在将略显苍白的少年轻轻抱回床上的那一霎那,李煜心里忽然有些难受,可是他永远都无法领悟,其实身为皇帝的自己什么也做不了。可以称之为付出的,仅仅是,哪怕只是为了能让少年留在身边,就是去打造一个金碧辉煌的笼子。
仅此而已。不过如此。
李煜反身上了龙床,自背后稳稳搂住少年。他突然无比希望光阴就此停滞,身后诸事皆抛下,就这样与眼前人直至碧落,直至黄泉,不相忘,不离弃。
他低下头,将高挺的鼻梁深深埋在少年的颈窝。他对着熟睡的少年自言自语。
“无殇,你猜朕在想什么?你怕是不会猜到……朕在想,四年前的你。那时候,虽然天色全黑,完全看不清你的样貌,可是那股桃木的清香味,却一直印在朕心里。朕要为了你,夺这天下,朕要为了苍生,守住这天下。”
可是你却要为了苍生,失去我了。少年没有睁眼,默默的在心中黯然道。
翌日。
少年初醒,还未及睁开眸子,便闻到一股墨香。
再缓缓张开双眼,便见南唐皇帝在梨花木的大桌前挥毫。待皇帝一气呵成之后,回头就看见少年懵懵懂懂,半醒半睡的可爱颜色。
“今日倒是醒得早,身上可还爽利?”李煜微笑着走来,手中还拿着一页纸笺。
爽利?蓦然回想起前夜种种,无殇的脸色有些可疑的红起来,但是他立刻就转了注意力,“写的些什么?可是诗词?”
“朕的皇后当真冰雪聪明!”皇帝笑赞着,拿近了递给无殇看。
那上面题着一首词:
浣溪沙
红日已高三丈透,
金炉次第添香兽,
红锦地衣随步皱。
佳人舞点金钗溜,
酒恶时拈花蕊嗅,
别殿遥闻箫鼓奏。
少年半哑着嗓子轻声诵完,脸色红得却更加可疑了。见李煜盯着自个儿瞧,便堪堪扭开了头,一时羞赧得口不择言道,“什么佳人!小爷是青年才俊!”
“好好好,你说才俊那便才俊!”李煜笑着亲手为少年披衣,“虽然朕母后已去,但是你听那箫鼓声,是时候随朕去拜祭列祖列宗了。”
无殇虽然有些腰背酸痛,可是张了张嘴,最后还是默默的起身换好了衣裳,随着皇帝一同去了。
是时,鸾玉殿,明妃。
自从明妃的贴身婢女纹儿死去,鸾玉殿的宫女就换个不断,死的死,伤的伤。如今明妃又在发癫,一屋子的碎玉器破瓷瓶惨不忍睹,两个小宫女被扇得吐了血,其余的则跪在一旁嘤嘤啜泣。
明妃王可晴应该庆幸,此时李煜不在这里,不然依着他怜香惜玉的性格,见到这一屋子的惨状,定然会怒。然而王可晴乃将军之女,性情暴烈,又因着是家中独女,从小娇生惯养,如今见到自己凤位无望,皇帝又偏偏喜欢一个来路不明的平民,那下贱平民蛊惑君心不说,还处处与自己对着干,自是怒不可遏。
“君心不在我这里,莫说封后无望,便是贵妃的位置眼下也要不保,你叫我如何不反?!”明妃在心里一遍遍的咆哮着,长指甲划在玉面的桌子上,声音凄楚可怖。
然后她终于平静下来,眼神阴狠。
“我要见我父亲王方正将军,立刻,马上!”
第四十八笺有泪如倾
马卸华鞍,珍玉抛山。
君居庙堂,我回江湖。
陌路相别,天自且蓝。
君须珍重,不必相盼。
祭拜了南唐的列祖列宗,皇帝见少年脸色略显苍白的扶着腰部,却不抱怨半句,不禁有些心疼,亦更添了三分喜爱。于是大手一揽,扶抱着少年,向身后的李冶宣布今日无早朝,便和无殇一同回往娴淑殿去了。
无殇见李冶白森森的面皮上,眼神兀自紧了紧,就不轻不重的在李煜怀里挣了一下,半是玩笑的开口:“我可做不得妲己,你还是好好地批阅奏折去吧。”
“最近也没甚大事,朕便试试不早朝的昏君滋味。奏折倒是一定要批阅——来人,把奏折从御书房都拿到娴淑殿。”
还不等小太监唱诺,无殇立刻反对起来,“你这是想活生生地把我往火坑里推不成?明个便会传开君王不早朝且把奏折抛,我也就成了祸国殃民的祸水,有什么意思?”
“谁敢侮辱我李唐皇族,朕必然定他死罪!”李重光眉头一皱,愈加觉得少年太过谨慎,显得更是我见犹怜。
少年嘴角带了一丝苦意,笑着推开了皇帝的手臂,摇摇头,“何必玷了你贤君仁帝的名号呢?别做不划算的事情……我先告退了。”
李煜看着少年清瘦的身影渐渐消失在御花园的尽头,有些怅然若失,又有些暗暗欣喜。半晌,嘴角勾起那么一抹能醉死人的笑意,这才转身走向了御书房。
落无殇独自熟门熟路的回到了娴淑殿,进了院子,寻了处挨着石桌的石凳,轻轻坐下,托着腮帮静静地盯着那块叫做“车辙子”的仙轮之石。四周静悄悄的,因为之前皇帝的吩咐,宫人们不经传唤,都不得接近这座寝宫,只有大殿门口,守着两个哑巴太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