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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自然个个感恩戴德,深深觉得自个没有白“卖命。”
甜儿又笑着说了些话,这才让他们都下去了。
“追月……”这时,她转过身对着一旁面目平凡,神色间却隐含坚韧的女子道:“你以后就在我身旁伺候可好?”
追月噗通一声跪在地上,激动的说道:“谢主子。”
时下旬,皇四子雍亲王胤禛时疫愈,携嫡福晋钮祜禄氏自木兰围场返回行宫。
、第43章 真相
“额娘……”小小圆圆的身影,离着老远就向这边跌跌撞撞的跑来;却不小心脚下一绊;就那样跌倒在地。
甜儿看的心都快痛死了;再也顾不上其他,当先就冲了过去。趴在地上的小人,哭的眼睛都红了一副好着急、好着急的样子。
一干伺候的奴才们,也吓了好大跳;紧跟着过来扶。
他却不要,只挣着双手;哭泣的看着离自己越来越近的额娘。
“给福晋请安。翡翠、钱嬷嬷等早红了眼睛,见着甜儿膝盖一软;立即跪了下去。
甜儿却只对半坐在地上满脸委屈的小人儿;张了张嘴双手;温柔的叫道:“八斤,来,额娘抱抱。”
“呜……”八斤胖胖的小脸立即哭成了一个奇怪的弧度,站起身炮弹般就冲进了甜儿的怀里,额娘、额娘地不停叫着。
甜儿紧紧搂着胖儿子,也跟着哭成了泪人儿。
身后的胤禛看到这一幕,心下也是感慨颇深,他缓步走了过来,对着这母子二人道:“好了,咱们进去再说吧!”甜儿这才注意到不知何时周围已经跪满了人,有些丢脸的擦了下眼泪,她轻轻地点了下头。
一家三口,依然住在瀚海院,进了卧房,八斤还是没有从激动的情绪中恢复过来,虽是不哭了却无论如何都不肯从甜儿身上下来。
直到好半晌,胤禛黑下脸去,他才不情不愿的立正站好。
“阿玛、阿玛……”他扬起小脑袋,用着期盼的声音问道:“您的病治好了吗?”
胤禛见他这样一副小狗似的样子,心里霎时就软和了起来,他点了点头,道:“已愈。”
八斤眨了眨眼睛。
一旁地甜儿扑哧笑了出来,点着胖儿子的脑门道:“你阿玛的意思是,他已经病好了!”
小家伙听了立即欢快起来,一下子就抱住了胤禛的大腿:“太好喽、太好喽、八斤的阿玛没事了八斤不是没人要的孩子啦……”
胤禛听着前面的话,倒是露出些笑容,只是这最好最后一句——
眉头紧皱,男人用着低沉的声音问道:“谁说你是没人要的孩子?”话落,便用阴沉的视线扫视了周围。
旁边站着的翡翠、钱嬷嬷等人俱都跪猛地跪了下去。
便听翡翠紧张的回道:“启禀爷,您当初患病的消息传回行宫后,就有一些不知天高地厚的奴才在背地里嚼起了舌根,奴才抓着了两次,俱都狠狠地罚了,许是……许是一些脏言让小主子无意中听了,奴才该死、奴才该死。”
“不是他们说的……”这时,八斤嘟起了小嘴儿对着胤禛道:“是弘昱那个坏蛋说的,他还嘲笑我,说我没了爹娘,以后要是没饭吃了,可以求到他们府上,他会让奴才赏我一碗。”
甜儿听了心中简直是大怒。他们两个还没传来死的消息呢,那帮子人居然就开始欺负起八斤来若是两个人真地出了什么事……
她狠狠地打了个冷颤,简直都不敢想象,还这样幼小的八斤,会发生什么事。
胤禛脸孔之上一片青黑,便见其双拳紧握,手臂之上更是青筋暴凸,足可以证明此时的男人有多么的愤怒
“好一个弘昱”他冷冷笑道:“真不愧是大哥的种。”
甜儿见八斤瑟缩了一下,便知道,这孩子是被胤禛的气势所影响,刚要开口说什么时,谁想却听这熊孩子硬是挺起胸膛,攥着小拳头,奶声奶气的说道:“报仇、阿玛,要替八斤报仇。”
从“瑕疵必报、小心眼、爱记仇”这点上,甜儿也不禁要感慨声:“真不愧是胤禛的种。”
“好啦!”甜儿暗暗摇了摇头,摸了摸依然气呼呼的小家伙,又对着胤禛道:“弘昱也不过是个十一二岁的孩子,你跟他叫什么劲。”
胤禛冷冷地哼了一声,一副你真是妇人之见的表情。
回了行宫,见了心心念念的儿子,甜儿这段时间一直绷的快断掉的心弦终于算是完全放松了下来。
翡翠特意给她准备了大浴,泡在散发着玫瑰香味的木桶里,甜儿深深地吐出了口气,赞叹道:“真舒服啊!”而对于主子的感概,翡翠却是哭泣了起来。
“傻孩子,我不是好好的嘛,你哭什么!”
翡翠捂着脸哽咽道:“主子遭罪了啊,奴婢心疼。”
“好了好了,我真的没事。”甜儿示意了□旁的追月,让她把翡翠扶起来。
“这些日子,也是让你们担心了。”
翡翠摇了摇头:“只要主子和爷能够平安无事,奴婢就算磕死在菩萨面前也是愿意的。”
“知道你忠心!”甜儿笑着嗔了她一眼。
沐完浴,甜儿便上了床榻,八斤那小家伙早就迫不及待的重新占领了他额娘的胸怀,甜儿知道这孩子心里是怕了的,没有安全感。便用着最温柔的语气哄着他,用双手轻轻抚摸着他,她讲了很多木兰围场的事情,比如说那里的天有多蓝、草有多绿、围猎的时候有多么热闹。当然,她还重点讲了,自己与胤禛是多么多么想念远在行宫的儿子,有多么多么的担忧着他。
“额娘就想啊,我的儿子这么勇敢,一定可以自己照顾好自己,一定可以等到阿玛和额娘平安归来,对不对?”
八斤不过三岁多点。其实并不能清楚的了解所谓“时疫”究竟意味着什么。他只是听别人说阿玛生病了,所以很担心、很担心罢了。可是随着时间日久,他就明显的感觉到有什么不对劲儿的地方,特别是皇祖父回来后,他问,阿玛和额娘哪去了,皇祖父那明显出现犹豫的脸,都让小小的孩童,感到无可自制的害怕。再加上那个讨厌的弘昱对他说,阿玛和额娘再也不会回来了后“死亡”两个字第一次出现了八斤的心里。
被独自留下的惶恐害怕,以及一丝丝的是不是被抛弃了怀疑,这种心里上的挣扎对于这样小的孩子来说,无疑也是很残酷的。
母亲的怀抱永远能够抚平孩子不安的心里。
随着甜儿温柔的话语,八斤脸上也露出了安心的表情,渐渐地,便那样睡了过去。
“孩子也瘦了啊!”心疼地看着似乎清减了不少的儿子,甜儿低下头吻上了他的面颊:“好好睡吧。”
在你长大之前,爹和娘会都不会离开,绝对会守护着你的。
熏香淼淼,微风拂帐,重重的帘幕闭合成一个小小的空间,里头的一对母子相拥而眠,看起来是那样的宁静温馨,与世无争。
一觉醒来,天色已是黑了下去。
甜儿转过身看了眼身旁,小家伙露着肚子,睡的正香。给他掖了下被角,甜儿下得床来。
外间的翡翠、追月二人听到动静,赶紧过来服侍。
甜儿坐在梳妆台前,随意的问道:“几时了?”
“戌时了,看福晋和小阿哥睡的这样熟,奴婢们就没敢叫。主子可是饿了,晚膳就在炉子上热着呢,随时都可以用。”
甜儿点了点头,说道:“是有一些饿了呢,你去叫厨房上菜吧,还有去问问王爷用了没有?没有的话,就请他过来,一块用。”
“是!”
不大一会儿,翡翠回来报,说胤禛已经用过了,甜儿便叫了八斤起来,母子二人开开心心的吃了一顿晚膳。
饭后,甜儿领着八斤到院子里荡了会儿秋千,两人疯玩了好长时间,直到天黑的看不见人影了才回的屋。
三更时分,甜儿再次哄睡了儿子,眉头却越皱越紧,那个男人也真是的!病不过才刚刚好了几天而已,一回来就钻到书房不见人影,完全忘了太医千叮咛万嘱咐的“休养”二字了。
几乎是带着“恼怒”的心情,甜儿穿鞋下榻向着书房的方向走去。
门口处守着两个小太监,见甜儿来了,就要张嘴通传,却被一个狠狠地眼风给逼了回去。
越过两个跪在地上的小太监,甜儿直径走了进去,临近玻璃烫烧的鎏金屏风,她便听到里面传来断断续续的谈话声。
甜儿脚步一停,却是听出,那回话的人竟是苏培盛。
自打那日他通知完胤禛得了时疫的消息后,便再不见了身影,甜儿到没认为他是怕死的跑了,只是觉得胤禛可能曾吩咐他去做什么事了,如今看来,果是如此。
她心下有了丝好奇,便没有发出声音,只留在屏风后高高地竖起了小耳朵。
便听里面道——
“按照爷的吩咐,京城那边已是发动了起来……皇上如今已经是完全怀疑上了直郡王,再加上太子和八阿哥在那边煽风点火,皇上更是大怒,已是发了圣旨……如今……失圣心……被变相圈禁了。”
、第44章 冷战
圈禁两个字一出;门外的甜儿立即呆若木鸡。
所谓“圈禁”即是指,那些犯了大错的宗室弟子被关在指定的一个地方;除了平日的吃喝拉撒外不允许与外界有任何的接触;着实和坐牢无异。这已经算是除了抄家夺爵外;最严重的刑罚了。
她心下惊涛骇浪,不由往前走了几步;想要听的更加清楚。
不多时,便听里面响起了胤禛那有些沙哑的声音。
“告诉戴铎暂时把咱们的人隐蔽起来,皇阿玛不会这么轻易的就相信是胤禔动的手,还有太子和老八那边的探子也潜伏下来;绝对不能让他们怀疑,此事有雍王府的影子。”
“爷,放心吧!戴先生已经这么做了……”便听里面的苏培盛又说道:“爷这次的行动实在是以身涉险,那药虽有解法,但用起来着实太伤身体,若不是事先知道,奴才都以为您真是得了时疫呢!”
甜儿只觉得自己脑子嗡的一下,什么思绪都没有了,苏培盛是什么意思?胤禛他、胤禛他——
大概是太过震惊,所以不由自主的她低低地惊呼了一声。
里头的胤禛脸色立即沉了下去,一双幽黑的双目闪电般扫向了屏风后头。
“谁在那?给爷滚出来。”
片刻后,一身姜黄色缠枝桠服的女子缓缓的走了出来,她脸色惨白,满是不可置信之色,身子微微颤抖着看起来就像是个被逼到绝望边缘的小兔子。
“福晋……”苏培盛的惊呼声,打破了一室宁静。
胤禛看着摇摇欲坠的妻子,想都不想就要上前去扶,谁想——
“别碰我!”甜儿大叫一声。
无数的眼泪就那样流了下来。
胤禛伸出去的双手僵硬了。
不知何时,苏培盛已经不见了踪影,屋子里只剩这夫妻二人。
甜儿直视着男人的双眼颤抖的问道:“他说的是真的?”
胤禛喉头微微滚动了一下。
“所以不是时疫?”
胤禛躲开了妻子逼问的视线。
甜儿紧紧地闭上了眼睛,心中只有无数凄然。
这些日子以来的担惊受怕,这些日子以来的凄惶无助,这些日子以来日日夜夜向上天祈祷丈夫能够平安无事的自己,简直就是荒谬的可笑。
她不想在见到他了,再也不想了,踉跄的后退几步,甜儿转过身就要向外跑去。
胤禛却有预感,如果就让她这样跑掉的话,以后他们夫妻二人便再也不能恢复到从前。所以不他不顾她的挣扎,强行把她抱在了怀里。
用着低沉的声音道:“甜儿,你听爷说,不是你想的那样……”
不是这样,又是哪样。
怨不得他会在最绝望的时候,那样莫名其妙的就好起来,原来一开始这不过就是场戏罢了。
“是许太医!”甜儿抬起头,红彤彤的眼睛里尽是愤怒:“他就是你的同谋吧。”
胤禛沉默了。
甜儿见状便知道自己猜对了,当日在帐篷里,每当自己对两位太医询问胤禛的病情时,相比于王太医的绞尽脑汁,满面愁容。许太医则显得轻松的多,亏自己会曾暗暗埋怨过他不尽心。原来人家是早就“胸有成竹”了。
胤禛他怎么可以这样,怎么可以这样啊!
“你处心积虑的弄出这场戏,就是为了搬倒直郡王?”甜儿仿若从来都不认识这个男人一样,死死地盯着他。她的夫君可以冷硬、可以有野心、但却不可以卑鄙到用这种肮脏的手段,去陷害自己的手足兄弟,更何况还有——
“十五阿哥,是不是……”
“不是!”胤禛勒着甜儿腰间的手猛然一紧,斩钉截铁的说道:“老十五的事是个意外,跟爷没有关系。”看着怀中妻子那不相信的表情,胤禛的心里闪过一丝受伤,他这人做事向来不会顾及到别人的感受,可是此刻,却打心眼里不希望在甜儿眼中落下个“冷血无情”的形象。
“爷解释给你听好不好,还是说你真的相信爷是个冷酷之人?”
甜儿当然不希望胤禛是这样的人。
她咬了下苍白的嘴唇,深吸口气,点了点头:“好,你说。”
胤禛沉吟了下,便把事情言简意赅的说了一遍。
甜儿听了心中更是惊骇绝伦。
只见她睁大了眼睛,磕磕巴巴的说道:“你的意思是,下药的人是,太子自己?”
胤禛微微点了点头:“那药被发作起来与时疫之症几乎是一模一样,便是最好的大夫看了,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