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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如醉歪头冲她一瞪眼,“你这说的什么话,我的意思是不放过于她潇洒风流的聊会儿天,又不是那个意思。”
“是不是那个意思,你可比我清楚多了。”白洛见怪不怪的瞥了他一眼,将晕倒的燕尾扶到床上。
柳如醉取出随身的一个小锦囊,将里面的东西全倒到桌子上。白洛睁大眼在一旁好奇的看,假的人面皮,假的眉毛胡子,假的鼻子,还有眉笔唇盒以及一堆的乱七八糟的东西。
柳如醉坐在床边仔细端详了一下燕尾,坐到妆镜前双手穿花一般的在脸上捣鼓了一阵,铜镜里顿时呈现出一个俏丽的小姑娘,随后他将燕尾的外衫除下换在自己身上。白洛看了看他,又看了看躺在床上的燕尾,除了身形和衣着果然如双胞胎似的一模一样。柳如醉对她笑了笑,一面将发丝散开,巧手一弄,片刻便给自己梳了个丫鬟的发髻。
白洛看得愣了愣,才靠过去摸了摸他的脸,“如醉,要不是看着你弄的,我还以为见了鬼呢。”
柳如醉本是想向她炫耀一番,没想到她将他比成鬼,脸顿时耷拉下来,“哎,你怎么能将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如醉公子和鬼这样一种阴暗潮湿的东西做比较呢。简直是奇耻大辱,我不活了。”
说着玄然若泣的转身扑到白洛的怀抱。
白洛侧身一让,漠然的拍了拍衣袖,“得了,少跟我装纯情。我们走吧,免得云梃回来,谁都逃不掉。”
柳如醉一脸不甘心的表情,跟在她身后将声音变了变,“走呗,白姑娘。”
白洛听得全身一抖,恶心兮兮的回头冲他扮了个鬼脸,转身就恢复了平常的样子,声音提高了几分,“燕尾,我中午好象吃多了,到现在都还没消化,我们出去走走。”
柳如醉抿嘴忍着笑,“是,白姑娘。”
二人一行骗过轩院外的守卫,大摇大摆的穿廊绕栋,直奔庄北的云荟楼,一路上遇到仆人丫鬟无数,但大家都对她这几天在庄里乱晃习以为常,并不阻拦二人。
如此二人便一路顺着云荟楼后的那条小路顺利的出了冠云山庄,来到山下佃户农庄,那里有柳如醉早就准备好的马车,二人也不耽搁,上车后径直奔西而去。
出了小镇一路向西,此时离云榕将白洛救出冠云山庄已过去了三日,白洛让柳如醉沿路打听云榕等人的消息,只是墨叶和史红楼将沈竹和滕渊的行踪封锁得十分严密,而冠云山庄里又一直没传出捉到几人的消息。他们就象是突然消失了一般。任凭柳如醉如何打听,都打听不到任何的线索和消息。
白洛无奈的问,“芦月楼的花魁,你这到底是去南疆干嘛呢?”
柳如醉见她这日来都不甚精神,也一直没向她说起去南疆的原因,现下她正巧问到,也打算详细的和她说说,“拂华居和南疆一直都有生意上的往来。再过一段日子便是南疆族老的八十岁生辰,南疆各地的族长贵侯都要在戈旯城聚集,这正是我拓展生意的好时机,怎么能不去呢?”他想了一下又道,“云榕是冠云山庄的少主,他的心思手段非常人可比,既然他能将行踪隐藏得这么好,必定没什么危险。你要在冠云山庄的势力范围内寻他,又不希望暴露身份,实在不是件容易的事。如今,你姐姐被南疆皋兰族的人带走,也不知伤势如何,身在如处,你自然应当先去找她。至于云榕,他如此大名,以后通过拂华居找他也并非难事。”
白洛细细的听着,想起那夜云榕身上毒发伤重,苍白憔悴,昏迷不醒的模样,胸口一阵暗痛,牵扯得五脏六腑十分纠结。但如醉说得有理,那夜他将紫云华佩交于她时曾说过,那是号令云家隐族的令牌。可见他并不仅仅只是云家的少主,他还拥有云家的一众暗势力,而这些都不为世人所知。或许他真的已经被人所救,或许他已经和二师兄他们会合了,有二师兄这位神医在,多重的伤,多狠的毒也不是问题。
她静静的想着这些自我安慰的理由,可理由找得越多,她却越是牵挂他,放不下他,真希望他此刻便好好的站在她面前,与她笑,与她说话。
柳如醉在一旁不动声色的看着白洛,看一会儿她皱眉思索,一会儿又展眉浅笑,双手在袖中暗暗握了握拳,唇边却仍旧带着惯常的笑意,一切仿佛从未发生般的风轻云淡,云淡风轻。
两人在车中又坐了半日,便到了青芦镇,也就是那个芦月楼的所在。
车夫将马车停在拂华居的门前,轻敲了敲车壁,“当家的,咱们到了。”
柳如醉朝着白洛媚眼一笑,抬手掀开了帘子,轻轻跳下了车,衣袂随身而动,整个人突然那么明艳的站进阳光里,耀得人头晕目炫,顿时引来周围一众倒吸凉气的声音,他却不甚在意,回身向白洛伸手,“娘子,小心。”此话一出,又是一阵失望的叹息。
白洛在车里狠狠比了他一眼,换上一脸温柔的笑意,扶着他的手小心翼翼的下了马车,小鸟依人状的靠在他身上,“相公,这是到了哪里?”
此时,白洛已被柳如醉易容成了一个小家碧玉般的柔美女子,两人一路以夫妇相称,竟也瞒过了几波追踪的人。
柳如醉到是乐得享受白洛少有的温柔娴淑,顺势抬手将她搂在怀中,“是到了青芦镇,天色不早了,咱们进店吧。”
白洛仍是面带笑意,眼里却迸身着冷光,压低声音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管好你的爪子。”然后又换上可人的笑,温柔的点点头,“好。”
两人正预往拂华居内走去,突然身后传来一个孩童尖锐的惊叫声,只见一辆风格迥异的马车正要踏在他的身上。车夫手上一紧,向侧一抖缰绳,马头竟被生生的转向,制在当场。蹄子落地时,将将偏开那孩子的腰侧几分。
从车旁的马背上立即下来一个人,浓眉大目,身材高挑,走到那孩童身边将惊哭的孩子抱起,小声的安慰了几句,直到孩子的娘赶来将孩子接走。
柳如醉却将柳眉一挑,旁人只道刚才那马是被车夫制停的,但实际上却是车旁这人将一颗小石打中了马腿筋腱上,将马儿强行转了向,救人的其实是他。柳如醉不禁多看了两眼,从马车和服饰来看,这一行人必定是南疆皋兰族的人。
事发突然,白洛方才看得心惊,竟没注意到这些,只见那孩子没事一个心才放下。正要牵着柳如醉往客栈里走,此时一个声音却将她的脚步生生的拉了回来。
转头看去,那辆马车上下来一人,一袭素袍,身形颀修,朗眉秀目,俊美儒润,温雅如玉。他下了马车,回首冲车上之人笑着点点头,“小心,别碰到伤处。”说着伸出手她扶下车来。
那名女子唇红齿白,娇巧嫣然,一只脚上缠着纱布,温柔看了他一眼,笑着垂下头,小心翼翼的扶着他的手下车。刚着地,恰巧没站稳身子,轻叫了一声,整个人扑到他的怀中。那人赶紧接住她,两人结结实实的抱了个满怀。
白洛看得胸口一紧,原来本听声音只以为认错,没想到果然是他,自己成日的为他担心,他却早已有了新欢,还在大街上公然的打情骂俏。她暗咬了咬银牙,低哼了一声,转身向拂华居里走去。
自贻伊戚心之忧
柳如醉将一切看在眼里,仍是一副似笑非笑的样子,跟着白洛进了拂华居。
云榕将布隆娸若扶稳,立即抽身松手,颇为歉意的道,“公主,在下方才多有得罪了。”
布隆娸若此时早已满面羞红,低着头小声说,“多谢云公子。”冲莲从另一辆马车上下来,立即来到布隆娸若的身边,“公,小姐,你没事吧。刚才真是紧张死我了。”
布隆娸若对她点点头,“没事,就是让马车颠了颠,脚上又有些疼了。”
早已站在一旁的克进立刻上前,“是么?可是震到了伤处?”
布隆娸若对他没有好感,他的关心和焦急全然不看在眼里,“明知如此,还不快去客栈开好房间,本小姐要休息。”
克进面露窘色,看了云榕和冲莲一眼,赶紧领着人往拂华居内走去。
拂华居的大当家和二当家亲临,掌柜的自然亲自迎接,又安排了最上等的独门独院的厢房供二人居住。
一切安顿妥当,各式的补汤药膳源源不断的送来。白洛只手撑着桌面,握着筷子在面前的盘中挑来挑去,菜色是一等一的好菜,色香味俱全,可她对着一大桌子的饭菜愣是一点胃口都没有qǐsǔü。脑子里乱七八糟浮现的都是刚才云榕与那名女子,她一直以为他只有对她才会那样,没想到原来他对别人也会那样的笑,也会那样的温柔,甚至那样的……暧昧。她一直只当他是他,而忘了他真正的身份,他是云家的少主,是江湖上与如醉齐名的慕容公子。他冠以的名他身后的利注定了他的身边少不了形形□或美或艳或娇或媚的女子,而她……
一只修长圆润的手伸过来轻轻握住她的,只听手的主人笑道,“别再翻了,这盘是素菜,没肉。”
白洛强打着精神,“哦”了一声,放下筷子,有气无力的道,“如醉,我没食欲呢。”
柳如醉仍是轻声慢语的哄着,“没食欲也要吃啊,你看你都瘦成这样了,再不多吃点养胖,摸起来手感不好。”
白洛听得此话,双眼微眯,一手卷着袖子看向他,“我看不把你打肿一些,手感也不太好。”说着,作势握拳要打去去。
柳如醉赶紧双手护脸,“不准打脸,不准留瘀青。否则我跟你没完。”
白洛看着他紧张的模样,再忍俊不住了,笑着取了筷子,准备吃饭,可所有的菜,都是她喜欢吃的,一时又不知应该先夹哪样菜好,手停在半空,眼睛在满桌的菜色中挑选。
柳如醉连忙将一盘菜放在到近前,“喏,吃这个吧,你不是最爱吃清蒸鱼么,这是镇上专门出产一种荷花鳜鱼,再用当地雨林里独有的一种兰花一同上笼蒸,味道自然是虽不比皇宫御膳华贵,却别有一番风味,北方是吃不到的。”
白洛到是十分奇怪的望着他,“如醉,你竟然也知道我喜欢吃清蒸鱼?”京城地处北方,人的品味都偏咸偏重,吃鱼必是红烧油炸,味厚汤膏。清蒸鱼的做法过于清淡,北人不喜鱼腥,无论是家常菜肴或酒楼饭馆都极少有人吃。而她自小喜欢吃鱼,娘就变着法的为她做,吃了许多口味,竟喜欢上了这种清淡新鲜的吃法。
柳如醉眼波一动,不以为然的笑了笑,“那当然,也不看看我是谁,我可是着名的如醉公子呢,天下没有我不知道的事,何况白家小姐的喜好?”说着献媚似的白洛眨了眨眼睛。
白洛一听,身子当即垮掉,勉强以手支头,无奈的道,“如醉,你放过我吧。”
……
布隆娸若眉梢一挑,“什么?没有?”
克进在一旁轻道,“是,说是已经有人住了。”
冲莲扶着布隆娸若小声道,“竟然被人抢先了一步,公主,既然没有独立的院落,我们不如就住上房吧。”
布隆娸若看向云榕,见他对她点头轻笑,便对克进说,“你去跟掌柜的说,三楼的上房我们全包了。派人在楼梯口守着,别让人上来。”
克进应了一声,转身到柜台和掌柜的话说去了。
不过半刻,满脸堆笑的掌柜立即亲自迎来,引着他们上楼。
云榕跟在最后,瞥眼看着门外,那辆马车正被人拉着往侧门去。方才,他应该不会看错。马车的主人身量修长,衣着光鲜,面若桃花,笑颜妖媚,所用的马车木料,帷幔,随从的衣衫布料都非常人所及,当世怕只有一人能够如此。然而这一切都不是重点,重点是刚才他明明感觉到一道灼热的目光射向自己,转脸过去时只见那名女子病容憔悴,柔若抚柳,样貌却十分陌生。但似乎非常熟悉,象是曾经在哪儿见过。她软软的靠在如醉公子的怀里,单凭这一点便大约能猜出她是如醉公子的红颜知己,莫非……
云榕眼中一跳,早知道白洛是拂华居的二当家,她和柳如醉的关系匪浅,有了这一层关系,那女子极有可能便是她了。想到方才布隆娸若佯装站立不稳,跌进他怀里,被她看了去,云榕的唇边不禁泛起苦笑,这个布隆娸若可不是一般的难缠啊。自从被她救起之后,她对他便照顾得细致入微,也从不掩示对他的好感。有很多次他想要对她说明,可她都用将话题委婉的转来。甚至在他提出要离开回头去与朋友会合之时,她竟不惜故意扭伤脚裸来挽留他,再下来便到了如今这个局面。索性白洛无事,他便也放下心来。看她与柳如醉行走的方向必是往南疆去,如此也正好一同在南疆会合。
“云公子,云公子?”布隆娸若快到二楼,见云榕正扶梯栏慢慢上向,面上似乎若有所思,便停下来转身叫他,“想什么呢?快上来呀。”
云榕回神,抬头朝她笑了笑,“你站好了,小心别摔着。”
布隆娸若笑着点点头,眼里却闪过一丝异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