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邹瑞琢磨来琢磨去,想了足足三天,终于让他想明白了,三娘去了安亲王府,至于她想做什么,邹瑞也没想明白,但他笃定那天晚上,三娘就住在王府里,想这孤男寡女,**,说不准就有了事儿。
就算那天有了事儿,过后两人撇清,把这桩事儿隐下也就罢了,哪想这会儿安亲王还找上门来了。
邹瑞又不傻,自己这生日也不是过一回两回了,哪回也没见朱晏上过门儿,自己就一个御史,也扛不住他一个亲王来拜寿,所以,他今儿来根本就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他是冲着寻梅阁的三娘来的。
邹瑞愁的啊,肠子都打结了,心说,自己怎么偏赶在这时候过生日呢,他娘也是,生他的时候也不挑挑日子。
邹瑞都愁的都开始胡思乱想了,最后终于得了个主意,这事儿不说不明,许是朱晏有什么话儿要跟三娘说,两人这要是说清楚了,以后各走各的道儿,没准也是好事儿。
邹瑞也不知道抽什么邪风,刚还恨不得两人老死不见面儿,这会儿又惦记上牵线搭桥了,却这个桥可不好搭,三娘就是自己名义上的闺女,倒还有招儿,可还有别人呢,便守财是三娘的心腹,寻梅阁里还有个孙嬷嬷,她手下四个大宫女,两个小太监,这六个人都眼巴巴的瞅着,两人照面都难,这可怎么办。
大管家瞧老爷哪儿不知琢磨什么呢,眼睛都直了,半天没说话,遂小声儿提醒了一句:“老爷,安亲王的轿子可快到了,您不出去?”
这一句话,邹瑞忙往外跑,刚走到门边儿,朱晏已下了轿,邹瑞紧走几步上前就要行礼,给朱晏拦住道:“今儿个寿星最大,本王岂受得起寿星的礼。”寒暄两句迎了进去。
福庆把礼单给了大管家,一张嘴嘟的都能拴个酒坛子了,四下里瞅了瞅,心说,爷这不是遭罪吗,便来了能怎么样,这前厅后堂的,根本见不着面儿啊,纵见着面儿,爷还能说什么不成,真给什么人瞧了去,可又是祸事,自己还是看好了爷,今儿落了空,回去想些日子,等琢磨明白就丢开了。
这么想着,福庆一开始倒是眼巴巴盯着主子,后来却给大管家硬扯了去,到前头倒座房里,跟邹府的几个管事,坐在一处吃酒,他想起来回到席上,那几个管事如何肯依,一个劲儿的灌他酒,没多一会儿,福庆便醉的拾不起个儿来了,两个小厮搀着他,寻了个闲屋子让他躺下睡觉,这一觉直睡到了天黑。
论说三娘是碰不上朱晏的,可搁不住有心人安排啊,寿宴到了一半,邹夫人使柳婆子到寻梅阁请三娘说,夫人们都想见见姑娘。
三娘也想了,邹瑞过寿,自己这个便宜闺女,怎么也得露一面儿,不然可不像话,这么想着三娘就跟着柳婆子来了。
在席上见了各位夫人,三娘要行礼,那些夫人如何敢受,均侧身避过,态度很是热络,简直是自来熟,这个拉着她话家常,那个扯着她说笑话儿。
在席上应酬了一会儿子,眼瞅外头天儿都黑了,邹夫人忙道:“小女身子弱,恐禁不住夜里的风,这就让她回去吧,回头等还席的时候,好好让她陪咱们吃几杯儿酒。”
那些夫人自是不敢拦,三娘这才得了自由,来的时候孙嬷嬷本是要跟着的,柳婆子却道:“外头的几位夫人见着嬷嬷恐不大好,老奴虽说手脚粗苯,也服侍过姑娘几日,嬷嬷只管放心,交给老奴就是了。”
孙嬷嬷不好驳,这才没跟来,这会儿回去,也只柳婆子带着一个丫头,丫头三娘见过,是邹夫人跟前伺候的丁香。
丁香在前头打着灯,柳婆子扶着三娘走到了绘春亭,再过了前头的山石头洞子,走不远就瞧见寻梅阁了。
论说不远,可到了绘春亭边儿上,柳婆子忽道:“怎不见姑娘的手炉,想是落在席上了,丁香你回去找找,今儿人多眼杂,丢了可就寻不回来了。”
三娘倒不理会自己的手炉,那手炉是临出来前,孙嬷嬷硬塞在她手里的,也是文帝让人送来的,珐琅彩的手炉,好看是好看,就是累赘,还得时不时换炭,不如现代的暖宝宝方便。
因为嫌麻烦,三娘宁可冷着也不喜欢拿手炉,有心想说不要了,丁香已经提着灯笼走了,一没了灯笼,四周都是黑漆漆的,连道儿看不真,三娘跟柳婆子只得在这儿等着丁香。
可左等也不来右等也不见,这会儿可入了夜,西北风一吊,冷的刺骨,便三娘外头披在狐狸毛的斗篷,可脚下冷啊,她跺了跺脚跟柳婆子道:“不如妈妈再去取一盏灯来,我自己提着回去。”
柳婆子等的就是她这句,应一声走了,三娘在原地立了一会儿,觉着这是个风口,扭头瞧瞧边儿上的绘春亭。
说是亭子,四周却有通到顶儿的长窗,想来是可以摆桌吃酒耍乐的所在,便走了上去,窗子敞开了一扇,正对着天上一轮皎月 ,月光斜斜洒进来,能清楚看到亭子里的摆设,中间一张八仙桌,周围四个梅花凳,虽没炭火也比外头暖和多了。
三娘便坐了下来,忽想到,这会儿倒是逃跑的好时机,却连东南西北都辨不清,真是可惜。
三娘这半个月以散心为名,没少在邹府的花园溜达,要说在寻梅阁住着,也真算她幸运,寻梅阁在花园东边儿,再往东转过一弯粉墙过去,就是花园的角门,她问过守财,从这个角门出去,不多远就是邹府的侧门,侧门临着十字街。
三娘是不知道十字街是哪儿,反正是大街就成,是大街就能走到城门,这是三娘给自己设计的一条精品逃跑路线。
盘缠三娘也准备的差不多了,那几锭金元宝,再把今儿那几个酒杯捎着,对了,还有死变态给她送来的金狮子,带着这几样,寻个地儿躲个一年半载应该不成问题,等风声过去,再想其他。
三娘这儿是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了,就不知道这东风什么时候刮过来,要是没东风,她可怎么办,难道真要进宫当死变态的妃子。
三娘正在这儿想呢,忽听外头不知谁叹了口气,随着夜风传进来,三娘浑身的汗毛都立了起来:“谁,谁在哪儿装神弄鬼的吓唬老娘,让老娘抓住扒了你的皮。”
三娘话音刚落,就听一个熟悉的声音:“青弟这才几日不见,连为兄都认不出了吗?”
说着,朱晏从外头走了进来,三娘忍不住皱了皱眉,虽说没睡了他,挺遗憾,可三娘实在不想这时候见他,有点儿扛不住朱晏那痴情的小眼神儿。
本来就是想搭个伴儿,哪想这位认真了,再说,好容易死变态不追究这事儿了,自己跟朱晏再有什么传到文帝的耳朵里,不是上赶着找麻烦吗。
这么想着,往朱晏后头望了望,心说。柳婆子跟丁香两个怎么成了肉包子打狗一去不回头了,三娘琢磨这自己是不是摸着黑自己回去,不想朱晏上前一步拉住了她的手:“青弟如何这般狠心,却忘了你我之间的情意不成 。”
这话说的怨夫一般,三娘听了浑身直起鸡皮疙瘩,她还是比较喜欢以前的美皇叔,这会儿有点儿过了。
三娘想挣开他的手,不防他攥的死紧,她一挣,他倒更用了力气,抓住她的手一拽,三娘就扑进他的怀里,给他紧紧抱住:“青弟,青弟,我不信,你对为兄半点情意皆无,我们曾那般亲近……你不知我那时有多欢喜……”三娘闻着他身上浓重的酒味,这个囧的啊就别提了,都恨不能给他脑袋来一下子,这样狗血的剧情,怎么会轮到自己身上了,想不通。
自己从一开始走的,就是男欢女爱超现实的动作片,什么时候变成狗血言情剧了,真别说,死变态一家子都有演戏的天赋,死变态不用说了,演戏都上瘾了,他这个叔叔也一样,瞅这演的有来道去的,不知道还真以为自己负了他呢。
三娘仔细想了又想,貌似自己跟他既没山盟海誓也没翻云覆雨,撑死了也就亲了个嘴,抱了抱,不至于弄到这种程度吧!而且,他抱的自己快喘不上气来了。
三娘用力挣开他怀,往后退了一步,朱晏刚要往前走,三娘一伸胳膊挡住:“那个,皇叔你听我说一句成不成,我承认前头是我不对,勾过你,可咱俩也没怎么样儿啊,至于这样吗,今儿我实话跟你说,从认识你第一天起,我就没想过跟你如何,你把我想成薄情寡义的女人也好,淫,荡下贱的女人也罢,总之咱俩没戏,最好的结果就是你忘了我。”
三娘一番话说出来,朱晏半天没应声儿,三娘都怀疑他变哑巴了,忽听他从嗓子眼里憋出了一句咬牙切齿的话来:“真是个无情无义的女人,便我朱晏自作多情,却也要问你一句,莫非三娘对皇上也无半点真心吗?”
三娘笑了讽刺的道:“后宫的女人有多少,个个都对皇上真心,缺了我一个有什么关系?”
三娘话音刚落,就听外头一句阴沉沉的声音:“三娘,这般时候跟朕的皇叔在这里,是叙旧还是谈心呢?”
三娘听见这个声儿,脑袋嗡就一下,心说,得,真是怕什么来什么,朱晏这儿还没撇清呢,又来了一个……
、第 66 章
到了此时;文帝再糊弄自己就真说不过去了;就算他不信,可这事实摆在眼前;他恼;他恨;恼恨过后却又有些怕,至于怕什么他自己也不知道;或许是他自己不想知道。
文帝这辈子何曾对哪个女人上过心,也就一个三娘;可自己在心里翻来覆去惦记的;竟是这样一个没心没肺的女人。
文帝本来不想追究她跟皇叔的事儿了;可这两个人却背着他在这里私会,而文帝忽然发现;瞧见皇叔跟三娘私会倒可忍,却忍不下三娘刚说的那句话,他是不缺真心的女子,可他就想要她的真心。
纵她没真心,也是他的女人,想到此,文帝大步走了进来,边儿上的王保儿寻出了火石把亭子里灯点着,灯光掩盖了月色,把三人的表情照的一清二楚。
文帝的目光扫过三娘,暗暗咬牙,都到这会儿了,她脸上却连半点儿后悔的神色都不见,只是皱眉望着自己,眼里更没有惧怕。
自己真是太宠她了,宠的她都忘了他是皇上,而她只是他的女人罢了,他一句话就能把她碎尸万段。
这么想着,眼里便射出阴狠的光来,如冷剑一般落在三娘身上,三娘给他看的,有点儿发冷,文帝的目光,就像一头野兽,仿佛随时都会扑过来把她撕扯成碎片一般。
三娘暗道一声倒霉,这都什么事儿啊,这叔侄俩一唱一和的,倒把自己给填进去了,三娘都不禁怀疑,是不是这俩提前串通好,就为了给自己扣个罪名。
三娘真不觉得自己犯了什么罪,至多也就跟皇叔说了两句话,喝醉了的朱晏情难自禁,跟自己发了一下牢骚,顺便抱了一下,这在现代算什么啊,适当安慰一下心灵受伤的前男友,也能表现女人的大度好不好,可文帝这表情,活脱脱一个捉奸的丈夫,脑袋没绿呢,脸先绿了,他想把自己怎么着,能把自己怎么着。
三娘的第六感告诉她,就算文帝这会儿气的脸都成了黑绿色,自己也没什么危险,说白了,这厮就是个纸老虎,以前不知根底儿的时候,还怕,现在已经糊弄不住自己了。
三娘知道死变态喜欢自己,因为喜欢,一次又一次刷新了他的承受能力,三娘并不自恋,更没自作多情的毛病,可一个男人喜欢自己,还是能看出来的,这是女人的天赋,如果不是知道这叔侄俩儿都喜欢自己,她也不能这么作。
在喜欢自己的男人面前,怎么作都作不死,生命力可媲美小强,这就是女人,她怕什么,且这种男人大多是贱骨头,越弄不到手的越稀罕,所以自己今儿这关照样能过去。
想通了,三娘反而放松了,瞧瞧文帝,瞅瞅皇叔,挺自然的跟文帝道:“在这儿偶遇王爷,便说了两句闲话儿,你们叔侄俩若有兴致,今儿月色正好,倒可在这里叙叙家常,这会儿冷,我可得回去了。”
三娘这句话真有四两拨千斤的功能,轻松松便把当前剑拔弩张的情势给缓了下来,不提君臣,就把两人往叔侄上靠,便文帝再大的火,她这么一说也发不出来。
撂下话,三娘伸手从王保儿手里把提灯拿了过来,抬脚就往外走,三娘是想绕过文帝的,可这厮就堵在亭子口,不得不从他跟前过。
三娘脚步加快,眼瞅就过去了,却给文帝一把拽住了胳膊,三娘忍不住倒吸了口气疼啊,这变态是要把自己的手臂掐断了不成。
三娘皱着眉,把提灯放在一边儿,刚要挪出手来掰文帝的手指,给文帝一拖拖进怀里,紧紧搂住了她的身子,三娘刚要挣,文帝在她耳边道:“是让朕在这儿罚你不成?”
三娘立马不动了,有道是好汉不吃眼前亏,这会儿顺着他的点儿没亏吃,文帝搂着她跟朱晏道:“今儿赶上邹爱卿过寿,他虽是臣子,却也曾是朕的蒙师,圣人云一日为师终生为父,故此朕来走了一趟,却不知皇叔怎也来了。”
朱晏的脸隐在灯影里瞧不清,可他的声音却异常清晰,不止清晰,还有股子悠远的感觉:“佛说凡世间事皆有因果,朱晏却想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