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拂影听她话中有话,并不言语,未想到她突然拜访,却也微微有些诧异。
拈衣方才继续笑道:“轩辕侯的根不在这里,大小姐留得住他么,还是,大小姐已经做好随他走的准备,从此嫁鸡随鸡,嫁狗随狗?”
拂影一怔,到未曾想过这些,心中沉沉的不能言语,半饷才笑道:“三夫人怎这样问?”
拈衣缓缓放下茶碗,低头浅笑,脸色白皙却显苍白,云鬓雾髻将那张脸显的越发窄小,她拢了拢衣袖,方才抬起头问道:“我只问你一句,二公子怎么办?”
那双眼睛清明却哀伤,像是犀利的质问,绕指柔一样的坚韧,拂影突觉自己无法对视,别开头看着窗外照 e!+_U C ?
到桌上的一片白亮光晕,模糊的朦胧的形成一个个不同的形状,她的心脏渐渐地紧缩,一种伤感在腔中不停的回荡,仿佛能窒息,十指扣在椅子的扶手上,细细的撅起微小的划痕,微微吸了口气,轻声问道:“二哥的病。。。他还好么?”
拈衣不由苦笑:“能好到哪里去,病州如扣丝,你走的那夭他咳了血,现在还萎靡着,昨个老爷带我去探看,我不便多说,我。。。”她语气略略有些激动,轻轻吐了口气才道:“解铃还需系铃人,你总该去看看他。”
她的声音像是羽毛,轻轻的辗转落地,激起地上细细的微尘,却像是轩然大波。
拂影笑的有些苦涩,指甲扣的生疼,她却觉得还不够,恨不得有个人给她一刀,割进肉里,鲜血迸出,她才知道血肉渗出来该才多痛,可是她不能,什么也不能说,什么也不能做,只能眼睁睁看着,甚至问都没法问,那种无力的念头沉沉的心中回荡,只压的喘不过气来,喘口气才低低道:“你也知道,我这种情形哪里能出的去,就算出去了,也不过给慕容府招来麻烦而已,我去了,倒是害了他。”
拈衣不语,指尖轻轻滑着细腻的茶碗,低低叹了口气道:“也难为你了,我知道你的打算,别看老爷宠我,他却是谨镇的很,什么都不让我知道,我不敢打草惊蛇,只好耗着,这日子倒是越来越难过,我也盼
着你哪天能。。。”似是觉得难以开口,顿了顿才道:“总之我尽力帮你就是,二公子。。。”她低头轻声道:“我只求让我陪在他身边,不管他心中有没有我,我都满足了。”
拈衣无力一笑:“福分也罢,劫数也罢,我只希望他好好的。。。”茶碗中的茶叶缓缓的浮上来,展在水中,泛着细细的色泽,她低眸静静看着,才道:“大小姐,给他个念想吧,起码也能。。。”睹目思人,这四个字,卡在喉中,终是没有说出来。
拂影垂了眸,低低苦笑:“我能给他什么。。。”犹疑半饷,方才摘了悬挂在腰间的玉佩道:“这是我一出生便打造的玉佩,它不止代表楼家大小姐的身份,也能约束几个人,若是我日后出了什么差错,指望二
哥能竭力替我保住楼家,二哥的情我这辈子却也无法报了。”
听她说的伤感,拈衣心头一滞,缓缓接了那玉佩收在袖中,却突蹙了眉,捂唇轻呕,拂影诧异看她,恍然大悟,轻声道:“你不是。。。”
拈衣脸色一红,轻轻点头,却道:“我近日倒是喜欢极了老爷命人给我做的甜糕,一日不吃就觉缺了什么,这一害喜的症状倒不是多么强烈了。”说了几句,她方才笑道:“我也该回去了,若事老爷有动静,我自会找人给你带信。”
拂影点头,一直将她送至门口。
她的背影在葱郁的院中渐行渐远,拂影忍不住想,当初她该是用怎样的心情答应嫁给楼慕然做她的内应,这样清高的女子终是躲不过阴谋算计
的漩涡,花一般的卷迸去,不知待风雨平复,走否花开依旧?
这世上,到底谁是谁的劫,谁又走谁的福呢。
轩辕菡进屋的时候,拂影正在纸上写字,雪白的衣层层叠叠垂落,露出白皙皓腕,那手行纤细清瘦,绕似春葱,她只松松挽了个髻,脖颈微勾,显示出一个忧美孤度,小环子玉分别站在她身侧,白衣胜雪,像极了童女拥簇的仙子。
他不由眯了眸无声走过去,似想看她写得什么,小环一眼看见,正要行礼,他无声止住,却见桌上素净的宣纸上写了一行秀气的字:
“风日迟迟弄轻柔,花径暗香流。清明过了,不堪回首,云锁朱楼。。。”
拂影写的出神,未料及人来,忽见纸上暗影浮动,冷不丁手上一抖,那笔一滑,滚落下来,他眼眸一闪,漫不经心的探手一捞,篆笔稳稳执在他指间,墨迹丝毫未溅。
她这才对
他仰头浅笑,颊上梨窝浅浅,优雅娇梢。轩辕菡勾着唇将那笔搁在笔架上,淡淡道:“怎无端伤起春秋来了,可走闷了?”
拂影淡淡一笑,让小环子玉收拾了纸,两人退下,才道:“得了闲打发时日罢了。”
轩辕菡倒是喜欢极了她这幅随意样子,低头正好望得到如雪白修长的颈项,细腻的色泽光滑如玉,剔透的吹弹可破,他心中一动,情不自禁的吻下,灼热的气息喷吐到颈窝,暖暖的痒痒的,拂影忍不住身形一颤,却听他低沉的声音低低的含糊的在颈间传过来:“若走想看书我带你去家里看。”
她不由一愣,重复道:“家?”
他含糊一笑,伸手从背后揽住她,那唇顺着脖颈而下,渴软灼热,像是留下一路火焰,拂影只觉燥热,耳鬓厮磨,衣衫之间发出细碎的“簌簌”声,他身上的阳刚气息在鼻端萦挠,肛肤忍不住轻微的颤票,连呼吸都不稳起来,喘息间,听他低低笑道:“恩。”声音闷闷的从胸腔传出来,像是咫尺天涯。
她待要说话,腰间的调带已经被他缓缓抽开,衣间一松,大掌已经探进来,隔着中衣细细的摩挲,像是什么在他掌中蠢蠢欲动,她微微一慌,目光越过他宽阔的肩正好望得到窗外渐暗的天色,昏暗的光晕打在朱红的窗格子上,发出刺目的光芒。
忍不住低头抵住他的胸前,微微喘息着道:“天色尚早。”
他只不语,将她横抱到床上,俯身吻上来,低低道:“不管它。”
第二天要启程,两人便早早起了,淡如轻烟的细纱帐勾的人影幢幢,腰肢妙曼,似月般朦胧,他又是缠绵一番方才放她起身,拂影揽镜梳妆,双颊艳若桃李,身姿窈窕,身段在轻薄的丝袍下若隐若现,越觉诱人,他站在床畔漫不经心的让丫鬟们伺候穿衣,心中浮起淡略的复杂,朝侍女摆摆手,淡淡
吩咐道:“给姑娘拿套男装来。”
拂影依言换了男装,倒像是一个弱冠少年,生的眉清目秀,唇红齿白,好一个翩翩世公子,轩辕菡看了喜欢,也不顾及侍女在侧,忍不住在她唇上轻啄,羞得侍女们一阵脸红低笑,拂影微嗔推他一下,他反倒握了她的手,沉沉一笑,说道:“走吧。”
似是赶得急,路上没怎么耽搁,走了几天便到了,依旧是上次那个宅院,再次去却已是不一样的心情,这次倒像是是钱叔想见,见到拂影自然诧异异常,轩辕菡鲜少带女子同行,上次是个例外,这次见带的又是拂影,脸色不免有些古怪。轩辕菡连看都没有看他,拉着拂影大步进了院子。
北方空气没有南方来的滋润,却异常闷热干燥,这次没有带小环和子玉来,身边少了说话的人,又寂寞又觉烦躁,轩辕菡却是愈加忙碌,无暇顾及她,傍晚时分,蓝墨带了两个人来,却见一对双生子,相貌清秀,眉宇间带了几分刚柔,更重要的是两人受伤持剑,一看便是会武之人。
拂影倚在榻上懒懒而坐,两人行了礼,蓝墨才笑道:“主子怕姑娘寂寞,指了夕云柔给你,她们会武,也可护卫,现在尚早,你也不妨出去走走。”
倒是没想到她这样说,拂影低头抿着茶水,看着里面的额茶叶来来回回旋转,仿佛能将人转晕,她方才抬起头问道:“他去哪里了?”
蓝墨忍不住蹙了眉,拂影扫了她一眼,已经放了茶站起身来,细细拂了拂衣上的细褶,漫不经心的说道:“罢了,我不问就是。”她依旧穿着一身男装,简单的宽袖广身白布袍,腰束玉色革带,脚蹬长靴,动作利落,倒添了几分模糊性别的帅气,蓝墨一笑,也不多加解释,便道:“姑娘早些回来就好。”
拂影并不搭话,看了云夕云岫身上的女装一眼,淡淡道:“你们也换了吧。”
云夕云岫互看一眼,拱手道:“是。”
几人携伴出了门,路上遇到赶过来的钱叔,钱叔看到走在前面的蓝墨,忙走上前来说道:“丫头,礼部侍郎携了帖子前来拜访主子,你看……”
蓝墨忍不住笑道:“钱叔,这些事您向来应对自如,今个这是怎么了?”
钱叔却意味深长的看了拂影一眼,摸着胡子笑道:“这礼部侍郎还带了份礼物,老朽着实不知如何处置是好哇。”
蓝墨微诧,微蹙了眉方才道:“钱步,请前面带路。”
云夕看了拂影一眼,试探问道:“姑娘?”拂影一笑,若有所思的道:“去看看。”
正殿里宽敞明亮,门扇大开,光晕直直的照进殿内,在光可鉴人的乌金砖地上投下清晰的光影,平添了几分肃穆,殿内摆放的两鼎铸铜鎏金雕花掐丝猊薰炉掠起淡略轻烟,将人影冲得模糊,下首的紫檀木官帽椅上坐着一位穿紫色官服的中年男子,见几人进来,这才缓缓起身,目光落到蓝墨身上,眼眸一闪,忙拱手笑道:“听闻蓝姐姐是候爷面前的红人,下官能得见芳容,着实是下官的造化。”
蓝墨只对他稍稍一福,答得滴水不漏:“大人这是什么话,奴婢只是一个下人,大人这样说可是抬举奴婢了。”
那官员脸色一滞,略带讪讪,方才赔笑道:“姐姐莫怪,下官这张嘴不怎么好使,可是不会讨姐姐们的欢心。”
蓝墨只是淡笑不语,那官员也不恼,厚着脸皮道:“下官可是时刻想着候爷,这次下江南采办物什,下官无意得到一件宝物,姐姐可否一看?”遂朝外面扬了扬手,扬声道:“抬上来。”
话一落地,只见殿外抬来一顶女轿,清柳色的轿身,上面流俗细碎,随着轿夫的脚步微微晃动,轿帘一角飞扬,依稀可见里面女子的妃色裙角。来到殿前,娇子稳稳放下,那官员带着几人上前,只觉清香四溢沁人心脾,几人脸上不由微诧,官员一见,脸上难掩得意,正要掀了轿帘,蓝墨却在他背后轻喝一 声:“慢着。”
那官员唬了一跳,忙收回手回身赔笑:“姐姐这是做什么?”
蓝墨微蹙眉头道:“既是主子的礼物,做奴才的就不该一睹为快,况且主子向来不收底下人的东西,你们也是知道的。”
那官员心中微微思量,忙道:“姐姐可是错了,这女子天生便带异香,生时祥云满天,有相士言此女贵不可言呐,只是她身世孤苦,无依无靠,下官想可由候爷代为保管,自她及笄再放她出府,可否?”
蓝墨正要说话,人后的拂影便有些不耐烦,大步走上前去,抬指掀了轿帘,就见一妃色衣衫的女子端坐其中,螓首微低,只见低垂的长睫,蝶翅般轻轻颤动,娇娇怯怯,让人怜惜,那女子垂眸只看得到拂影雪白的下摆和长靴,便以为一男子正在看她,愈加娇羞,双颊嫣红,只觉是那人面桃花,情致两饶,让人心动。
拂影这才掩了轿帘淡淡道:“果然是个难得一见的尢物,收了吧,难为人家一片心思。”说着不理众人,大步穿过几人走向回廊。
那官员只当拂影是轩辕菡的一个门客,未多加注意,这回见她一个弱冠少年,生的姿态高雅,容颜俊朗,却俨然一幅半个主人模样,忍不住诧异的道:“她……这位公子是?”
蓝墨意味深长的看了拂影一眼,方才对那官员笑道:“她是谁你自不用管,这姑娘便寄宿府上吧,大人若想领回去,随时都可过来。”
那官员忙讪讪道谢。
走廊上,云夕云岫早已跟上来,见拂影走得快,忙问道:“姑娘,咱们可还出去么?”
拂影脚步一顿,遂淡淡道:“不去了。”
轩辕菡夜幕降临时才得以回府,交待了一些事情便去了拂影房里,开了门就见她背躺在床榻,男装未换,只看得见高低起伏的背面轮廓和乌发雪颈。他不由放轻了脚步,朝身后摆了摆手,身后的侍女将一个锦盒递到他手里,他才在床侧坐下,开了锦盒。
拂影睡的并不踏实,恍惚中觉出有人靠近,只是一诧,闻得他身上细微寒香,便知是他,也懒得起,突觉腕上一凉,似是什么戴到腕上,这才睁眼去看,就见细微灯光下,雪白腕上戴了一个九连环鎏金金钑花钏,精致华美,流光潋滟,这种花钏大约便是“琴瑟在御,莫不静好”的意思,通常作为定情之物,她心中一诧,没有来的厌烦,心想这幅假惺惺的样子做来做甚,遂伸手从腕上褪下来,别过头随手扔了过去,口中冷冷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