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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若!听到这个名字,我的心又是一阵刺痛!
容若!你如今已是香玉在怀,你还记挂着我吗?或者你不过是出于内疚,或者不过是可怜我,但是我吟雪不需要别人可怜!不需要别人同情。
“不必了,王爷!”我斩钉截铁地拒绝道,“沈宛还想在此逗留几日,而且沈宛乃是青楼女子,实在不该和王爷同行。”
说着,我不等裕亲王答话,便快步走出了巴府。
唉!我似乎听见身后传来一阵长长的叹息。
虽然是边陲小镇,但集市上依然人流如织,我混在人群中,缓缓地移动着,心乱如麻。
父亲的事终于告了一个段落,不用说那篇文章自然是我模仿父亲的笔迹写的,虽然我不能保证十成相似,但九成自然是有的。
因为从小便与父母离散,在暗堂的日子,我无时无刻不在思念着他们。一次,疾风从市集回来,带回来一本诗集,我接过一看居然是父亲的诗集,我兴奋地一夜未眠,将里面的诗作一一背下。疾风见我如此,便每次下山都帮我搜集父亲的诗文,甚至有几次还找到了父亲的手迹。我见到父亲的手迹,便细心的模仿,十几年酷暑,我不仅练就了一手好字,而且能惟妙惟肖地模仿父亲的笔迹。前几天,我之所以我要向母亲要一份父亲的手迹,不过是要看看父亲在宁古塔多年,字迹有没有发生变化,避免发生纰漏。
我不知道裕亲王和容若的计划能够成功,但终归有一丝希望。我不知道父亲若知道了真相,会不会怪我,甚至再也不认我这个女儿,但是为了自己的父母少受折磨,我无怨无悔。
拒绝了和裕亲王一起回京,如今我该去哪里呢?那个萦绕心头的出路问题,再次袭来。我不能回也不想回暗堂,至于京城,我根本就是怕回,算了,我还是留在这里,即使我只能远远地看着父母兄弟,但至少也能够缓解我的思亲之苦。
而后几天,我除了吃饭和睡觉,便是站在远处呆呆地看着父母和兄弟,虽然我无法享受那份天伦之乐,但能够远观,已经让我的心有了几许安慰。
一日早晨,我用罢早饭,刚来到父亲的茅屋边,便看见一个人影飞快地闪入茅屋。我内功尽失后,目力差了很多,而且那人影身法很快,我自然看不真切。
见有有神秘人进来父亲的家,我顿觉不对,便快步上前,小心地凑近窗户看个究竟。
透过窗户,我正好看见那神秘人掏出的一封书信交给父亲,父亲接过信一看,顿时脸色大变。
“臣儿……如今臣儿在哪里?”父亲拉着那神秘人惊慌地叫道。
“令郎已为我家主人所救,如今除了行动不便,并无大碍。”那神秘人开口说道。虽然我看不清那神秘人的模样,但他的声音听起来似乎有几分耳熟。
“如此就好!”父亲长吁了一口气,说道,“请代为转告你家主人,说老夫非常感谢他救了我犬子。”
“我家主人历来扶危济困,此事不过区区小事。”那神秘人摆手道,“不过我家主人担心那群人抓不住令郎,会为难吴老先生,便让在下带着先生到安全的地方暂避。”
三十一 恩仇难断(5)
三十一
“老夫贱命一条,死不足惜!”父亲叹了口气道,“如此就不敢劳烦尊主人了。”
“老先生笑对生死,令在下非常佩服!”那个神秘人抱拳道,“但若老先生落到了那群人手中,他们用老先生的生命来威胁令郎,让令郎如何自处?而且老先生即使不顾自己,也应该考虑令夫人和幼子吧!”
那神秘人见父亲沉默不语,从怀中掏出半块玉璜,说道:“老先生一再迟疑,只怕对在下尚有怀疑,这半块玉璜老先生想来应该认识。”
父亲接过玉璜细细辨认,最后重重地点了点头,道,“不错,这半块玉璜是臣儿的随身之物,昔日家祖将玉璜传给老夫本是完整无缺,但二十年前在来宁古塔的路上,老夫不小心打碎了玉珏,便成了两半,而后臣儿和奇儿给带一半。”
听到这里,我恍然大悟地点点头。怪不得前几日见奇儿脖子上带着半块玉璜,当时我还以为父亲家境平寒,不得已只能买块碎玉给奇儿带,想不到此玉璜还是家传之物。
“既然老先生已经确认在下所言非虚,不如尽早起行。”那神秘人急促地说道,“我家主人派来的轿子现在应该已到了门口,请先生收拾一下,即刻带着夫人和小公子上路。”
“好吧!”父亲一咬牙,说道,“如此就烦劳贵主人了。”
奇怪?到底那人和他口中的主人是谁?他们为什么要带走父母? 父母不是江湖中人,也不可能同江湖中人结怨。若是为了吴桭臣,那群人即使能够拿到他的玉璜,自然能够轻而易举地抓住他,根本不需要借助父母去威胁他。难道真的是吴桭臣出了什么事,他们出于好心好保护父母?但看那几个人神神秘秘,似乎又有着不可告人的秘密。
正想着,父亲已经唤来母亲,带着弟弟出了门。门口果然停着两顶小轿,轿子边站着四个青衣轿夫。
“吴老先生!”我见父亲要跟那神秘人离开,赶紧上前拦道,“先生行色匆匆,不知先生要到哪里去?”
“老夫……”父亲尚未答话,那神秘人便抢着问道,“这位姑娘请你让开,我们急着赶路。”
我闻言转头,看了那神秘人一眼。果然那神秘人的长相看起来有几分眼熟,定然是我曾经见过的人。但是我仍然想不起他是谁。
“吴老先生,小心有诈!”我见母亲和弟弟已经上了轿子,赶紧叫道,“只怕这是一个陷阱。”
“姑娘,此事事关臣儿,我等不能等闲视之。”母亲接口道,“请姑娘让开。”
母亲不知道我的身份,自然不会相信我的话,想到这里我盼望地看了父亲一眼。父亲眼中满是犹豫,一直没有说话。
“吴先生,只怕那群人快要追来了!”那神秘人见状,催道。
他见父亲依然不动,便朝那几个轿夫挥了挥手,那几个轿夫会意,便过来半扶半推地将父亲拉上了轿子。
“放开吴老先生!”
我见状,赶紧上前想拉开轿夫,但无奈内力不济,那轿夫不过轻轻一推,我便倒在了地上。
“吴先生,小心有诈!”我见那轿夫抬起轿子快步而去,大声叫道。
但那几个轿夫脚步轻盈,显然是懂武功,不过一会儿便已消失地无影无踪。
我站起身来,正待追赶,突然看见那神秘人手一扬,一点寒星突然向我面门飞来。我赶紧施展身法一躲,虽然避开了那暗器,但下盘不稳,顿时又摔到在地上。
那神秘人一击不中,也不再进攻,施展轻功紧随那两顶轿子而去。我赶紧站起来,想追上那神秘人去看个究竟,但那个神秘人轻功极高,不消片刻也不见了踪迹。
想不到我居然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父母被人带走,看着空无一人的漫漫长路,我懊恼地瘫倒在地上。
吟雪,没有了内功,你居然变得如此无用!居然连自己的父母也保护不了!如果你的父母有什么三长两短,你如何立身与天地间。
或许!或许!我应该去找师父,求师父帮助我恢复武功。想到父母可能遭遇危险,我的心里顿时涌上一阵冲动。恨不得立刻见到师父,恨不得立刻恢复武功。
但是,吟雪,如果你恢复了武功,你就不得不去完成师父交给的任务,你还能面对容若吗?你还能够去刺杀当今的皇帝吗?
吟雪,你怎么可以这么自私?你的父母已经在宁古塔受了二十年的苦,你难道可以为了自己而对处于危险的父母置之不理吗?
好吧!为了父母,我吟雪现在就去找师父,即使我重新成为了杀手吟雪,从此万劫不复。
三十二 恩仇难断(6)
在宁古塔城内城外的醒目位置,我留下来组织的暗记。而后几天,我天天在城外的树林里等待,等待暗堂的人前来和我联络。
一连等了四五天,暗堂居然一个人也没有来!
“奇怪!”我暗道,“虽然宁古塔地处偏远,但暗堂在此地也有暗桩,为什么一连几日居然没有人来跟我联络?莫非是暗堂在此地的暗探已为朝廷发现拔除了,或者是暗堂遇到了什么大事,根本无暇与我联络?”
但最近几天,似乎也没有听说朝廷抓到乱党,也没有听说过有什么大事发生呀!
正想着,突然听见林外的官道上传来一阵马蹄声。我闻声,找了一颗大树藏好身子,不久便看见一人一骑飞快地驰入树林。
那骑在马上的人显然是受了伤,弓着身体在马上摇摇欲坠,身上的衣服满是灰尘和血迹,已经看不清本来的颜色。那马儿虽然依旧跑得飞快,但已是大汗淋漓,显然已经跑了很多路程。
“啪”的一声,那马上的人突然摔倒了地上。见马儿跑走了,那人挣扎着想爬起来,但因为伤势过重,挣扎了几下,便已不省人事。
我见那人一动不动,便小心地走过去看个究竟。等我看清那张满脸血污的脸,我顿时一惊,想不到那个人居然是裕亲王。
裕亲王不是回京了吗?他怎么会受伤逃亡?还有他怎么会孤身一人,他的随身侍从呢?
看着裕亲王昏迷不醒的样子,我的心中除了疑惑还有犹豫。
我该救他吗?若是从前,我只怕会毫不犹豫地拔出剑杀他,但是现在……自从见了父亲,我对于暗堂“反清复明”的宗旨又多了几分保留,我觉得这样的相互杀戮,似乎没有任何意义;裕亲王虽然是满清的皇族,但从我耳闻所见,他刚正不阿,应该是一个好官;还有,他还是我的救命恩人,若不是他,那日只怕我的清白便已经毁在那两个色狼的手中了。
好吧!我就救他一次,算了还了我欠他的情。想到这里,我解开裕亲王的衣服,仔细查看他的伤势。
裕亲王伤得很重,身上大大小小有十余条伤口,尤其是胸腹间的两道刀伤足有七八寸,而且他还受了很重的内伤,想来他是遇到了武林高手的袭击。
我身上带着飞花调制的金创药,不过一盏茶的功夫,伤口的流血便已止住了。现在比较麻烦的便是他受的内伤,虽然我身上也有治疗内伤的药物,但只能维持他的伤势不再恶化,而我又失去了武功,不能为他运功疗伤。
不知不觉,天色已渐渐暗下去,虽然已经是五月光景,但宁古塔的夜晚依旧非常寒冷,我捡了一些树枝,点起来篝火,既能驱寒,又能避免野兽的袭击。
“冷!好冷!”昏迷中的裕亲王突然叫道,“好冷!快!快给本王盖上被子!”
我闻言,赶紧走过去,看见裕亲王的身子在瑟瑟发抖,凑近他的额头一摸,滚烫滚烫!
裕亲王发烧了,而且烧得高!受了外伤最怕就是感染发烧,何况他伤得如此之重。
“本王好冷!来人呀,快给本王盖被子!”裕亲王抱住自己的身体,喃喃地叫道,“本王冷!冻死本王了!”
怎么办呢?我不懂医术,在这荒山野岭,我也根本找不到医生,看来我应该把他送回巴府,在那里他才能得到好的救助。
想到这里,我解下身上的裘皮,披在裕亲王的身上,费了半天劲,终于将他背在了自己的身上。
好重!我刚走一步便感觉一阵头晕眼花,差点摔倒在地上!
放弃吗?但是如果我放弃了,我便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死!
既然决定救他,吟雪,你就不应该放弃!
想到这里,我咬牙一步一步地蹒跚而前。
近了!近了!我依稀看见远处巴府的灯火,胜利在望。我深吸了一口气,脚步也似乎轻盈了许多。
“站住,什么人?”朦胧中,我似乎看见一群官兵拦住了我的去路。
“救……救王爷!”我拉住其中的一个官兵叫,气喘吁吁地叫道。随即便感觉眼前一黑。
官兵一定能认出裕亲王的身份,看来裕亲王有救了!想到这里,我便感觉一阵腿软,身体不由自主地倒在了地上。
三十三 恩仇难断(7)
“姑娘,你醒醒!醒醒!”朦胧中似乎是有人呼唤我的声音。我慢慢地睁开眼睛,惺忪中看见一个白胡子的老者正亲切地看着我。
我挣扎地坐起来,看看四周的环境,摆设简单,似乎不像是巴将军的府邸,便问道,“请问老人家,这里是哪里?”
“这里是老夫的家!”那老者慈祥地笑了笑,问道,“姑娘昏倒在路边,有人发现便将姑娘带来回来。”
“昏倒在路边!”
我尽量回忆昨夜的事情,我记得我是看到了一队官兵,然后便什么都不知道了。
“裕亲王?”我想着突然叫道,“请问老人家有没有看见一个受了伤的男子?”
“受了伤的男子?”那老者闻言一愣,“老夫救姑娘之时只有姑娘一个,并没有见什么男子呀!”
“什么?那裕亲王呢?”我闻言一惊,“我明明记得有几个官兵,难道他们救了裕亲王,而没有救我,但是这似乎也不对呀!”
“因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