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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急,坐下来,慢慢说!”不待金石筠坐下,我便先一步在他对面的椅子里大马金刀地坐了下来。
正说话间,好几个人在门外探头探脑,估计都是金石筠的同事之类的。
王博超一挥手,说道:“警察执行公务,不相干的人走开些!”呼啦一声,那些人便跑得不见了影子。
王博超随手将门关上。
“说吧,到底怎么回事?”“刚才,刚才那几个人,你们碰到了吧?就是他们来威胁我的,昨天已经来过一次了……”许是惊慌过甚,金石筠说话仍然没有条理。
我皱起眉头,朝王博超扬扬手,说道:“师兄,还是你来问吧!”审问“人犯”正是警察的强项。
“好啦,你别害怕,那几个家伙,就是街上的痞子,没什么大不了的。他们要真是敢威胁你,我呆会就叫人把他们抓起来,扒他们的皮!”王博超大咧咧地道。
说来也怪,这般杀气腾腾的话说出来,金石筠立即便镇定许多,瞧瞧王博超结实的身板,觉得这位不像是吹牛的样子,顿时便长长舒了口气,也不抖了。
“柳先生,王……警官,是这样的……”金石筠一旦镇定下来,便即恢复了清晰的思路,有条不紊地将前因后果说了出来。
却原来 “恒安建筑公司”与市汽车总站的负责人相互勾结,承包总站改造工程,偷工减料,大肆侵吞国家财产的事情,就是他向市信访办举报的。
这个事情,我倒也听说过。对那个举报人,多少还带着几分欣赏之情。却不料竟是眼前这个有些猥琐的家伙。
要我将这个胆小懦弱的人和“满身正气”的举报人联系起来,一时之间,还真不大容易。
“这个恒安建筑公司,是什么来头,你知道吗?”“知道一点,听说是他们那个经理姚哲文,是市政府办公室姚主任的侄子……”我一听便微微蹙眉。
怎么什么事情都会和姚语梅扯上关系的?
照此说来,这个金石筠胆子也不小啊,明知对方偌大来头,还敢举报。
“那你为什么要举报他们呢?”金石筠脸色略变,说道:“他们侵吞公家财产,我看不惯……”我顿时沉下脸来,淡淡道:“别起高调了,实话实说吧。”金石筠怔了一下,忽然感受到一股极大的压力,垂下头,呐呐道:“是……是我和我们站长不对路,想把他搞下去……”他祖母的,这就是金富昌说的“政治上要求进步”不过说起来,人类社会,在哪里没有争斗呢?金石筠这么做,只是莽撞了一点,也没什么大错。何况那个站长,确实就是一个“蛀虫”严玉成和老爸正在下大力气抓“反腐倡廉”金石筠这个举报,也算是来得很及时。
“嗯,情况我知道了。你放心吧,不会再有人来威胁你了!”
第288章 严玉成什么意思
其实“恒安建筑公司”这个破事情,我一点都不想插手。尤其得知姚哲文是姚语梅的侄子,就更加不想管了。
姚语梅和我自然是一点过节都没有。这女人八面玲珑,周培明还在位的时候,在探知周培明有意和严玉成和平共处之后,态度立即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工作上很是配合时任专员的严玉成和任常务副专员的老爸,有时候甚至称得上曲意逢迎。
后来周培明拿她与严玉成做交易,换取苏志新的上位,也没见她闹什么情绪,在市政府办公室主任的位置上照样干得很出色。
迎来送往的,确实是一把好手。
连老爸这样从不轻易在家里表扬干部的领导,父子闲聊的时候,偶尔提到姚语梅,也会露出赞赏的意思。
没来由的,我去得罪姚语梅做什么?
所以我听了金石筠的“哭诉”之后,当时的打算,也就是让王博超去招呼一下那个痞子李和平,叫他们消停一点,不要没事找事。也算是对金富昌有个交代。
至于“政治上进步”瞧金石筠这个德行,还是算了吧。
王博超对我的话,自是落力执行,比汪文凯交代下来的任务还要紧。一送我回家,转身就带人亲自将李和平几个混混逮了起来,好一顿“专政”李和平吃不住拳脚,就招认是奉了“伟少”的话,去找的金石筠,也没把他怎么的,就是揪了回头发,说了几句狠话,叫他当心一点,自己去上级机关说清楚,把那个什么检举信收回来。如此而已,真的没干别的。还说要是知道金石筠是王大队的朋友,再借他三个胆子也不敢胡来啊。
别看王博超外表粗犷,实则心思很细。一听“伟少”也有份,当即就急毛急火来找我。
不管怎么样,刘伟长是刘文举的儿子。既然他牵涉其中,稍一不慎,就有可能引发市里二三把手的冲突。且不论胜负如何,都不是他这个小小的治安大队长可以接得住的。
“刘伟长也参与了这个事?”我顿时便皱起眉头,随即摇了摇头。
这位刘公子,怎么老是不干正经事?联想起上次孙有道他们整张秀明的材料,差点将刘文举和姚语梅都搭了进去,可见私下里,这两家的来往还是挺密切的。
这个事情,背后不会有刘文举和姚语梅的首尾吧?
在我看来,整个市汽车总站推倒重建,一股脑都赚了,也没几个钱,以刘文举和姚语梅的地位,实在不屑于参杂其中去捞这几个小钱。
不过转念一想,又有点哑然失笑。
这也就是我一个人的看法罢了。以我眼下数以亿计的身家,自然不会将这么一碟小菜放在眼角里,对其他人,几十上百万的利润,那可是“横财一笔”很值得冒一下险。
好吧,既然现在事情变得有点复杂了,那就先把整个来龙去脉搞清楚再说。
“师兄,你回去,把那个什么李和平看紧点,别让他干什么傻事。这个金石筠,是我答应朋友要保全的。”王博超便即心领神会。
这人吧,到了一定的位置上,面子就变得很要紧。若是我答应了人家,却叫这个金石筠吃了亏,日后怕是不好与朋友见面。
至于李和平等几个痞子因此多吃了些皮肉之苦,自也是罪有应得。
“爸,恒安建筑公司的事情,你了解不?”晚饭之后,我陪老爸在书房闲聊。
因为风寒,老爸这些日子倒是按时下班回家。不过在家里也不得清闲,一堆堆的文件摆在书桌上,等待着批阅处理。
老妈为此又是大为不满,甚至罕见地对廖顺利发了脾气,怪他不该把这么多文件都给送到家里来。
照老爸定的规矩,对底下的工作人员要和气,不许摆架子。一直以来,这条规矩都得到了很好的执行,大家都说柳市长家里的人没有一点架子,和柳市长一样平易近人。
老妈忽然发火,让廖顺利很是吃惊了一阵,但是转过身去之后,便掩着嘴偷笑。
这说明阮局长没将自己当外人呢。
这人就是古怪,有个时候你对他太客气了吧,他还觉得与你不够亲近,有了隔阂,非得要领导骂上几句,这才心里舒坦。
老爸听我问起恒安公司,略略有点意外,看我一眼,说道:“你怎么也关心这个事情了?”现在还是初春天气,内地的气候依旧比较寒冷,我弯腰为老爸插好电热炉,又拿了一床毛毯给他垫在后腰,然后才坐回对面,端起热茶喝了一口,说道:“这个事情,涉及到金富昌的一个远房侄子,他今天给我打了电话过来,托我关照一下。”“金富昌?这么说,那个举报人金石筠就是他的侄子?”老爸的思维转得很快。
“是啊。今天刘伟长还叫人去威胁金石筠呢。哦,刘伟长就是刘文举的小儿子,说起来,还是我在宝州一中176班的同学……”当下我将事情的前因后果与老爸大致说了一下。
老爸眉头越皱越紧,冷冷“哼”了一声,说道:“幼稚,胡闹!”我嘴角泛起一丝不屑的笑意。
老爸这四个字,确是的评。
事情都已经捅到市委常委会上了,刘伟长居然还在玩这种下三滥小儿科的游戏,一句“幼稚”实在是老爸口下积德了,照我看来,根本就是“脑残”就算金石筠自己承认是诬告,汽车总站候车室墙上的裂缝和地板下沉,都是摆在那儿的事实,难道会因为金石筠一句“诬告”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不成?
如此想来,这个动作该当是刘伟长私下的行为,刘文举焉能如此“白痴”这位刘公子,大约是没吃过苦头吧,一点忍耐心都没有,飞扬跋扈得紧。
“这个事情,纪委在调查,应该不止涉及到汽车总站的站长,市交通局怕也有人屁股不干净。”老爸喝了一口茶,缓缓说道。
我诧道:“纪委在查?”老爸微微一笑:“怎么,信不过刘书记?”我也笑了:“信得过。”可是我对纪委刘书记信得过信不过是一回事,人家定然不会将调查结果向柳衙内汇报,要搞清楚这中间的道道,还得自己动手。
纪委固然是刘文举把持着的,但宝州市的公安系统,却是在我师父的掌控之内。刘伟长这小子没事叫人去找碴,正好落下了口实。
当下我与汪文凯通个了电话,把意思说了说。
汪文凯满口应承。
这人行事小心,却有个好处,便是对形势认识得很清楚。反正上次已经得罪刘文举,索性将这位市纪委书记打入了“黑名单”听我要动一动刘伟长,反而心中窃喜。
我汪文凯官小,够不着刘书记,总有够得着的人。
这个电话,我是当着老爸的面打的。
“还是那句话,要注意策略。”老爸淡淡道。
我笑了笑:“刘伟长那人我知道,咋咋呼呼的,实则也很草包,和他表哥孟跃进一个德行。没事,汪文凯办事还是很有章法的。”老爸便即一笑置之,问起了学校的事。
我便说了找白书记搞推荐信的情况。
老爸很是高兴,不管怎么样吧,儿子多读点书不是什么坏事。
“听说白书记的女儿白杨,家庭生活不是很如意?”老爸随口提了一句。
我吃了一惊,很意外地盯着老爸猛瞧。
老爸微笑道:“你以为,只有你一个人关心白书记家的事情?”说得是!
省里这几个掌权的大佬,无不是下属揣摩的对象。说一举一动都被了如指掌或许太过,但家里发生了些什么大事,却决然逃不过别人的眼睛。
以老爸现今的地位,关注白建明家的情况也在情理之中。
看来我对自家老爸,了解得也不是十分透彻。原以为他只会埋头苦干,不成想对这些私底下的事情,原来也很在意。
这是好事。
上到了地级市的市长,还只会埋头苦干,不会抬头看路的话,前途堪忧。
没有被秀城区公安分局请进去之前,刘伟长其实不怎么在乎。他是那种典型的纨绔,以为一切都有自家老子罩着呢。这便是他敢于“顶风作案”公然指使社会闲散人员威胁检举人的原因。
恒安公司的事情,既然由严玉成在市委常委会上当众交给刘文举,倒给了刘文举一个亲自督办的由头,名正言顺地撇开了专职副书记周志刚。
这个案子,刘文举再“拽”也不敢交到周黑面手头去。
那纯粹就是自己找死!
刘文举组织的专案组成员,每一个都是他亲自选定的。
周志刚觉得这事有蹊跷,不过架不住人家是市委副书记兼纪委书记,职务上压自己一头,有意见也只能憋着,且看刘文举要玩什么花样。
行贿受贿的案子,秀城区公安分局乃至市公安局,暂时也都插不进手去。
刘伟长叫李和平这么一搅局,算是把自己搭进去了。
菲菲在大宁市,巧儿在南方市,小青更是远在香港,本衙内闲来无事,索性就坐在秀城区公安分局局长办公室喝茶。汪文凯亲自作陪。
汪文凯做事,也算得十分谨慎小心了,尽管知道是我和刘伟长不对付,估计柳市长甚或严书记都是暗地里支持这个做法的,仍然没有亲自出马,只是吩咐王博超对刘伟长略略使点手段,施加些压力,自己却以陪小俊喝茶为名,不肯亲临一线,与刘伟长照面。
这个刘伟长如同我分析的那样,草包得紧。王博超稍稍一威胁,便即扛不住,该说的不该说的,全都往外撂了。
几个小时光景,恒安公司与交通局某位实权人物还有市汽车总站站长相互勾结,损公肥私的案情便真相大白。
看着王博超给拿过来的卷宗,我不由连连摇头。
刘文举和孟宇翰这都生的什么儿子啊?嫡亲姑表兄弟,都蠢得跟猪一样。或许,这才是真正的“衙内”做派吧——我就这么着了,你能怎么的?咬我啊!
“小俊,下一步怎么办?”王博超问道。
我眼望汪文凯。毕竟人家才是公安局长,做衙内的,也不能不把村长当干部。
汪文凯笑了笑:“我看人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