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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书记一拍脑门,也是哑然失笑。
凌雅砸吧了一阵嘴巴。忽然感到嘴里一甜,下意识地咬住,几口吞了下去。
柳俊哈哈大笑。
凌雅终于张开眼来,却原来柳书记拿了几片甜饼在喂她,眉宇间尽是笑意。凌雅不由娇羞地一笑,忽然大叫一声,坐了起来,小脸煞白,嘴里连连念叨:“糟糕糟糕,还没刷牙呢,脏死了……”柳书记笑着摇了摇头。
凌雅就跳下床来,很矫健的样子,谁知双脚刚一沾地,“哎哟”一声娇呼,整个身子就软绵绵的往地下出溜,浑身没了一点气力。
幸好柳俊眼明手快,一下子搂住了。
凌雅伏在柳俊赤裸的怀抱里,两人光洁的肌肤摩挲着,柳书记的手又很不老实起来。
“不要……”凌雅惊骇万分,奋力挣脱了柳书记的“魔爪”慌慌张张往浴室跑。修长的双腿紧紧夹在一起,姿势特别古怪。
昨晚实在太累,都没来得及好好清理一下自己就睡着了,现在一不小心就差点出状况。
凌雅站在花洒下,让温热的水流尽情地冲洒在自己身上,长长舒了口气,回想起昨晚的点点滴滴,嘴角露出一丝极其满足的笑容。
但是……
柳书记忽然出现在浴室门口,直直地盯住了她傲人的娇躯,神色大是不善。貌似这人也只是在腰间随便围了一块浴巾,而那块浴巾的中心位置,已经凸了起来。
“不要不要……”凌雅预感不妙,吓得靠着墙壁,缩成一团,俏脸却是红彤彤的,煞是娇艳。
柳俊毫不理会凌雅的惊叫,大步走了进去,将可怜兮兮的凌处长逼到了墙角。
“好哥哥,求你了,不要……”凌雅嘴里惊呼,一双玉臂却已经蛇一般缠住了柳俊的脖子,紧紧夹住的美腿,也略略分了开来。
“下午……下午还要去旅游呢……”柳俊不屑一顾,冷笑道:“旅什么游?好好伺候本大老爷……”
下午他们确实是去旅游的了,太阳快要落山的时候,再次登上普陀山。
普陀山有著名的十二景,或险峻、或幽幻、或奇特,给人以无限遐想。其中“磐陀夕照”正是需要傍晚时分才能观赏得到的奇景。
由梅福庵西行不远处便可看到磐陀石。磐陀石由上下两石相累而成,下面一块巨石底阔上尖。周广二十余米,中间凸出处将上石托住,曰磐;上面一块巨石上平底尖,高达三米,宽近七米,呈菱形,曰陀。上下两石接缝处间隙如线,睨之通明,似接未接,好似一石空悬于一石之上。
每当夕阳西下,石披金装,灿然生辉,远远看去,景色瑰丽无比。
凌雅紧紧靠住柳俊,娇俏的小脑袋靠在他厚实的肩膀上,睁着一双美丽的大眼晴,远远望着成金黄色的磐陀石,嘴里啧啧称奇。
“真好看……”柳俊笑道:“堂堂本科大学生,总理办公室的高级精英人物,就会用这样的形容词?”“嘻嘻,我笨嘛……怎么,后悔了,不该被这样的笨丫头粘上?”凌雅满心沉浸在收获爱情的极度喜悦之中。毫不理会柳书记的调侃,笑嘻嘻的说道,又将他的胳膊搂紧了些。现时的凌雅,爱柳俊爱到了骨子里头,似乎无论怎样,都不足以表达自己的爱意。
柳俊哈哈一笑,伸手拧了拧她娇俏的小脸。
“哎,大书记,你别光顾着笑话小女子,知道你学历高,华南大学古代文学专业的硕士研究生。文学功底深厚,小女子诚心请教,如果是你,该当如何形容这一人间奇观?”凌雅满心被宠爱的欢喜,调皮地问道。
“嗯,要我来形容的话,那就是——真他娘的好看!”柳书记沉吟有顷,一本正经地说道。
凌雅纵声大笑,清脆的笑声远远传了开去,惹得附近的游人纷纷侧目。一些人不免扁嘴摇头,而一些同样处于热恋中的情侣,却是受了感染,都发出了会心的笑容。
唯有被万般宠爱的女人,才会笑得如此开心。
除了需要傍晚时分才能欣赏得到的“磐陀夕照”胜景,普陀山还有一处需要晚上欣赏的景色,也是著名的普陀十二景之一——“莲池夜月”“莲池夜月”指的是海印池的月夜景色。海印池在普陀山最有名的三大寺,普济寺山门前,也称“放生池”、“莲花池”原是佛家信徒在此放生之池塘,后植莲花,即称“莲花池”“海印”为佛所得三昧之名,如大海能汇聚百川之水,佛之智海湛然,能印现宇宙万法。海印池面积约十五亩,始建于明代。池上筑有三座石桥,中间一座称平桥;北接普济寺中山门,中有八角亭,南衔御碑亭。御碑亭、八角亭、普济寺古刹建在同一条中轴线上。古石桥横卧水波,远处耸立着一座古刹,疏朗雄伟中透出一股灵秀,真如人间仙境,美仑美奂。
莲花池三面环山,四周古樟参天,池水为山泉所积,清莹如玉。每当盛夏之际,池中荷叶田田,莲花亭亭。映衬着古树、梵宇、拱桥、宝塔倒影,构成一幅十分美妙的图画。夏季月夜到此,或风静天高,朗月映池;或清风徐徐,荷香袭人。
看完“磐陀夕照”凌雅意犹未尽,缠着柳俊,往海印池而来。
海风轻拂,扑面清凉,两旁树影婆娑,涛声阵阵,凌雅拉着爱人的手,信步走来,小心眼里喜乐无限,直觉得以前的时光,都白白浪费了。
如今已是农历八月,池中荷花已有凋零之态。站在石质的平桥上,凌雅欣赏着荷塘月色,丝毫不以莲花凋零为意。
所谓幸福,完全是由各人的心态来决定的。现时就算四周寒风呼啸,白雪皑皑,凌雅也必定不以为苦。
“柳俊,我想留在A省……”柳俊背靠石栏杆,凌雅圈住他的腰,抬头仰望着爱人棱角分明的脸,带着点撒娇的意味说道。
柳俊抬手刮了刮她的鼻子,微笑道:“怎么,还没吃饱啊?”凌雅顿时俏脸飞霞,轻轻跺了跺脚,不依道:“讨厌!和你说正经的呢……我舍不得离开你了……”柳俊笑道:“我倒是无所谓!”凌雅不由大发娇嗔,抬起一只粉拳,狠狠在柳俊肩膀上捶了几下,鼓起嘴巴,气呼呼地道:“早知道你没良心……”“呵呵,这和有良心没良心可没关系!那你说说,你留在A省,想干什么工作?继续在省政府?邰惟清过来之后,你还能留在秘书一处吗?”“为什么不行?我的职务可是秘书一处处长。另外给邰省长配一个文字秘书就是了。”凌雅不以为然地说道:“再说了,瞿浩锦和邰惟清,不见得和柳伯伯一条心呢,你要当心点!”柳俊不由微微蹙眉。
凌雅只是在他柳书记面前笨笨的,实则可不傻。试想一个傻丫头,能进入洪总理办公室工作?更不要说当得起洪总理亲自向何延安推荐了。
凌雅如果能留在省政府,哪怕不能继续留在秘书一处直接接近邰惟清,只要是在省政府办公厅供职,就能第一时间打探到许多消息,这个对于下面的干部来说,亦是相当重要的。特别是对他柳俊这个严柳系的接替人来说,更加重要。
柳俊预料,瞿浩锦与邰惟清正式上任之后,他会遇到比以前更多的困难。不过柳俊也没想到,后续的麻烦居然会来得如此之快,刚从普陀山回去不久就遇上了。
第926章 看不透的邰惟清
十一月初,何延安接到调令。返回首都,出任中组部常务副部长。随后S省省委副书记、常务副省长邰惟清调任A省,省人大常委会选举邰惟清为省人民政府副省长,代理省长。
邰惟清与何延安年纪相当,今年五十二岁,正是年富力强之际。光看外表,为人很和善,笑眯眯的,若他不是省长,而是普通群众,一准是个很受欢迎的长者。
不过到了一省之长这个层面,有多少东西是露在脸上的呢?
何延安走得并不太急,与邰惟清整整办了一个星期的工作交接。在此之前,何延安征求了凌雅的意见,看她对自己的工作安排有什么要求。凌雅倒也直爽,明白无误的对何延安说自己想留在省政府。理由十分冠冕堂皇,说是还想在基层锻炼几年!
呵呵,基层!
堂堂省政府,在凌雅嘴里成了锻炼人的基层。也就何延安这种出身世家豪门的首长能够接受凌雅这个说话,换一个省长,该给凌雅吹胡子瞪眼睛了。
宾主一场。何延安对凌雅印象很不错。除了聪明勤快这些秘书基本功之外,凌雅最让何延安喜欢的就是恪守规矩。该说的说,不该说的坚决不说。绝不惹是生非。这也是大内锻炼出来的基本功。这种世家豪门的气度,很合何延安的胃口。
凌雅既然有意在省政府继续锻炼一段时间,何延安自然要给她做好安排。
何延安给凌雅安排的是省政府办公厅综合处处长,一个权位不显却能接触到许多机密的职位。首长调任前,安排好秘书的出路,是人之常情,何况还是何延安这样背景极其强硬的省长?办公厅的负责干部,自然是奉命唯谨。
再说了,凌雅也是出身京城世家,又是老张家的媳妇,本身也很有实力。虽然张老过世,张家势力大不如前,但那也是针对最高层面而言的,在A省省政府办公厅这样的单位,老张家依旧是需要仰视的对象。只要凌雅不主动去招惹人家,同僚们自然十分乐意与她搞好关系。
柳俊对这个安排很满意。
邰惟清上任之后,行事低调,工作作风十分踏实,紧着召见各地市的市长和专员,了解全省十八个地市的经济发展情况。
第一个召见的市长,自然是玉兰市的崔福诚。
崔福诚是副部级干部,省政府党组成员,市长之首,获此殊荣,正在情理之中。
“市长。邰省长对玉兰市的评价如何?”柳俊端起茶杯,微笑问道。
这是在语后添情茶楼的黄山云雾茶室,柳俊与崔福诚对面而坐。自从崔福诚上了副部级,柳俊与他的来往益发密切起来,态度也益发的随意。原因很简单,他俩已经在一条船上了。尽管崔福诚登上的是何延安的大船,与严柳系不是一回事。但在A省,这个区别不明显。
因了这种关系,柳俊和崔福诚不免经常在一起喝个茶聊个天。
对于语后添情茶楼安静的环境,典雅的品味,崔福诚还是比较喜欢的。以他的年纪和地位,也不大可能喜欢过于喧嚣的浮华娱乐场所。
崔福诚刚刚受到邰惟清召见不久,就算柳俊不主动约他一起喝个茶,崔福诚都会有这个心思。事实上,眼下整个A省有一定级别地位的干部,心里都有些毛毛乱乱的。这也难怪,一家伙将省委书记省长都换掉,新来两个当家人,谁知道是什么脾性?
十五大召开之后,书记省长都换掉的省份不多,N省、J省都是这种情况。N省已经动了。严玉成去了中央履任新职,张光明暂时兼任着省委书记和省长双职。J省钱建军和柳晋才两位政治局委员,都还没有离任。一省之内,一家伙出现两个政治局委员,这在J省的历史上,不但空前,恐怕也是绝后了。放眼全国都很罕见。
不过N省J省与A省的情形,又不完全相同。省委书记都是从外地调任,但省长却是在本省原来的干部中产生。不像A省,省长也是从别处调来的。
党委政府一把手,来头都不小,也都以工作能力强而著称,看来中央下定决心要改变A省的面貌。尤其瞿浩锦,据说作风很强硬。何延安背靠老何家这株参天大树,在A省将近五年,尚且缚手缚脚,无法完全施展拳脚,可见A省的本土势力,是何等的强大。将瞿浩锦这位手段和背景都强硬非凡的西北悍将调过来,中央对A省本土势力开刀的苗头也很明显。
崔福诚心中不安,乃在情理之中。
实在崔福诚眼下的处境,相当的尴尬。
首先,他也是本土干部,要获得瞿浩锦的信任不容易。其次,他不是本土派最大势力圈子的一员,相反,还得罪了丁玉舟,间接地不受靳秀实喜欢。也就是说,他身后没有一个强硬的本土势力圈子给他撑腰。何延安这一调离,他一下子成了姥姥不疼舅舅不爱的家伙,极有可能被边缘化。
何延安的调离,让崔福诚措手不及。原本他以为靳秀实退二线之后,何延安顺利上位,那么他依靠玉兰市长河区的傲人政绩,亦很有可能在实际职务上再进一步。不料人算不如天算,何延安调离,一下子打破了他的美梦,不得不应付“生存”的问题了。
故此,对于邰惟清此番召见,崔福诚可是打叠起十二分的精神来应对。
“评价?呵呵,当然是很好的了!”崔福诚也端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淡然一笑,说道。
柳俊也笑了。
邰惟清甫一上任,不至于那么急着挑岔子,对各地主要是了解情况,断然不会随随便便对省会城市做出负面的评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