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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
很冷。
吕阳醒来的时候，第一个感觉就是冷……第二个感觉还是冷……
秦玲蜷缩在他的怀里，似乎也非常的冷。
窗帘关着，炭火盆在外面，房间里很黑，所以不开手机的话，根本不知道时间……因为没有了电力供应，手机无法再充电，加上也不能打电话，所以吕阳的手机一直关着，除非照明或者看时间。
吕阳放开怀里仍然没醒的秦玲，摸索着走到了窗边，轻轻拉开了窗帘，他估摸着现在应该是早上七点钟左右，天也应该亮了。
眼前的一幕……顿时把吕阳惊呆了……
其实是……他什么也没看到……
窗帘拉开之前和拉开之后，房间里同样黑暗，暗到伸手不见五指。
因为吕阳原本以为拉开窗帘之后，就可以让房间里有光了，但没想到一点儿光也没有了。
吕阳的心剧烈跳动了起来……
这莫非代表着……这里的太阳已经不再升起了？
吕阳摸索着到桌边，找到火机点亮了蜡烛……然后又找到手机把它打开看了一下时间……
已经早上八点钟了！
吕阳不敢再去掀那窗帘，他此刻内心充满了恐惧……他知道，就算这次任务结束之后的诡域仍然有隐藏生路的话，他也已经不可能找到它了。
另外，他不知道自己还能在这里苟延残喘几天……
可怕的不是世界末日，而是世界末日给人精神上带来的绝望……那种浸透骨子里的绝望，足够摧毁一个意志力极其坚定的人……比如吕阳。
在惨淡的烛光下，吕阳漠然地向房间里扫视了一圈……很快他的注意力就不在即将堕入了黑暗绝望中了……
因为，李晴，不见了。
她的床上是空的，只剩一个空被窝。
“小晴！”吕阳连忙拿起蜡烛冲去了卫生间，拉开门看了看……
她不在……
走廊里，没有她的身影。
其他三个VIP病房……全都没有找到她的身影。
看样子，昨天夜里他的行为，对她造成了很大的伤害，所以……她不辞而别了……
在这个寒冷而孤寂的世界里，她会去哪儿？
吕阳不敢想象。
真不该对她……
吕阳！你不是人！你就是一头禽兽！
你禽兽不如！
你还是把那东西割了吧！
就在吕阳准备打开走廊的合金门出去寻李晴的时候，秦玲从房间里走了出来，她显然已经听到了吕阳四处寻找和呼喊李晴的声音。
吕阳打开合金门的时候，秦玲走过来拉住了他的手臂。
“她不见了！我必须要找她！”吕阳和秦玲说了一下。
“我和你一起找吧。”秦玲这时候并没有再耍小性子，只是想和吕阳呆在一起。
吕阳打开了铁门，走到楼梯那里正考虑着先向上找还是先向下找的时候，秦玲指着楼梯间的玻璃窗尖叫了起来，仿佛看到了极为可怕的事情似的。
吕阳连忙顺着秦玲手指的方向看了过去……
并不是出现了什么孤魂野鬼，而是……在烛光的照射下……吕阳发现……窗外……满满的都是积雪！
地面的积雪，在一夜的时间，已然把二楼整个封死了起来！
如果不是这些特种玻璃足够厚和足够结实，估计以这些积雪的压力，已足以压垮所有的窗子了。
这也难怪吕阳三人睡觉的病室里面漆黑一片了，就算现在太阳出来了，吕阳掀开窗帘之后，也不可能见到光……厚厚的积雪已然遮掩了一切！
吕阳心里突突乱跳着，他拉着秦玲快速上了三楼……窗外仍然被积雪完全封死……
幸好校医院楼足够高。
在吕阳和秦玲上到四楼的时候，终于见到了久违的光……
虽然很淡弱，但至少表明太阳仍然升起了，隔着重重的雪幕肉眼永远都无法再看到太阳，但它仍然把一部分光线传送到了这里。
吕阳几乎已经冰冻的心，这时候才略略舒缓了一些……
有光，似乎就还有那么一点点希望……虽然这希望已极度渺茫……
“小晴！”吕阳继续在校医院大楼里搜索着李晴的下落。
楼顶已经被封死，李晴不可能上到那上面去，而一楼的外面也全部封死，她同样无法离开，她只可能呆在校医院大楼里，就算是死了，也应该能找到她的尸体。
但是……吕阳和秦玲花了一上午的时间，几乎把整个校医院翻了个遍……都无法找到李晴的下落。
离开校医院去找她？那纯属找死，而且根本就无法寻找。
“小晴，你究竟去了哪儿？”吕阳无比颓丧地坐在了冰冷的走廊地面上，眼神中充满了无助和绝望。
“你别着急，我们一定能找到她的……”秦玲不停地安慰着吕阳，他现在这种神情让她很害怕……
吕阳的无助和绝望，是因为……他差不多可以肯定……李晴不是因为昨天晚上的事自行离开了，而是……消失了！
消失了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这个小型的诡域世界已经到了最后一步，开始抹除这些NPC学生了！
吕阳紧紧地把秦玲抱在怀中，身体不停地颤抖着，他不知道，也无法想象，一旦他连她都失去了，他该如何坚持下去。
诡域，还能让人更绝望一些吗？
“小威，我们回房间去吧，这里……太冷了……”秦玲提醒了吕阳一声，她的嘴唇已经冻得乌紫乌紫的了。
两人寻找李晴整整找了一个上午，中间只各自啃了个冷馒头。
“我们，回去吧。”吕阳默默地站起了身来，紧紧地抱着秦玲，一步一步走下楼梯，回到了二人所在的房间。
这里漆黑一片，如果没灯的话什么也看不见……
但是……上面很冷，这里相对来说要暖和了些，积雪封住了底下三层，反倒起到了保暖的效果，特别是炭火盆点燃之后，房间里会变得无比温暖。
“我要听你继续讲昨晚的故事……”秦玲在炭火盆边，一边烤着馒头，一边和吕阳说着，她的精神状况似乎比吕阳还要好一些。
吕阳心不在焉地讲了几句之后，突然停了下来……不知道是什么缘故，他的眼泪莫名地涌了出来……
久违的眼泪……
就算女鬼冰冰鬼爪抓断了他命根的那一刻，他都没有流泪……就算手臂和腿被凤凰的枪轰断的那一刻，他都没有流泪……只是，这时候，眼泪象开了闸的洪水一般，止都止不住。
“小威，你怎么了！？”秦玲很吃惊地看着吕阳，她有些不太明白他为什么突然哭得这么厉害。
吕阳把脑袋深深地埋进了秦玲的肩膀衣领之中，肆意地大哭了起来……
“小威，别哭……我们一定能找到小晴的！我……我再也不怪她了……”秦玲很慌乱地哄着吕阳，她以为吕阳是因为找不到李晴才哭成这样子。
吕阳慢慢止住了哭，其实……他也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哭……
可能是因为李晴，可能是因为绝望……也可能是因为……他从来没有想过，他的一生会就这么终结……以这样一种孤寂的方式终结……
烛光摇曳之下，他那短暂而漫长的一生，一幕幕，如同黑白电影一般浮现在他脑海中……他面前……
第633章 懵懂
死亡的时间，可能要进一步缩短了。
食物还够他和秦玲吃上半个月的，准备的木柴炭化之后，省着些用，应该可以提供至少一周的供暖。
但是，吕阳已经推算了出来……
明天，明天天亮以后……如果还可以天亮的话……整栋校医院楼就将完全被积雪淹没。
他和秦玲如果想要呼吸的话，就必须呆在雪面上才行了，而呆在那里只会有一个结果。
活活冻死。
这似乎意味着，明天，最多后天，大限就要降临了。
秦玲把额头抵在吕阳的额头上，摸着他的脸……不停地向他做着鬼脸……努力地想逗他笑……
吕阳终于笑了。
刚才一场大哭之后，他彻底释然了。
坦然接受吧，至少还有秦玲陪在身边，可以和她一边做一边迎接最后的时刻。
或者疯狂个十几次之后，永远地睡去。
吕阳继续和秦玲讲起了故事来……当然还是以他现在的名字和秦玲的名字为主角的那个故事。
那个故事很长，足够他一直讲到最后一刻来临了。
讲这个故事的时候，吕阳又回忆起了他追读这个故事时的岁月……
那时候那么苦，却一直很快乐，因为他心无所求，哪怕是苦干了一整天，可以吃一顿饱饱的晚餐，就非常满足了……如果那时候又看到了美女，就会开心一整晚。
那时候，他又脏又臭，虽然少年的那根东西已经又粗又长，却从来得不到木耳的滋润咬含呵护，憋久了只能自撸解决……
吕阳还清楚地记得他初到龟蛇市，有一次坐公汽时……因为车上太拥挤，不小心挤在了一个美女的身后……公交车晃来晃去……那东西太饱胀，在美女柔软的后面被动地蹭来蹭去不小心爆浆的一幕……
美女回头瞪了他一眼，他羞惭难当……但没想到美女发现他只是个懵懂少年之后，没有皱着眉头骂他流氓，而是很暧昧地对他一笑然后下了车去，害得他站在公交车上红着脸傻了很久楞是坐过了好几站都不知道。
他还清楚地记得……有一次在工地忙完了一整天，去网吧里打网游……临座是个美女，青春冲动的他很想向她搭讪却一直没能鼓起勇气开口……后来他去上洗手间……临座的美女也走了进去……在网吧男女共同的洗手间里……他很无耻地从格子下面偷窥了临座美女的木耳，看着那可爱的红嫩和水水……然后……又爆了浆……
也就是那段懵懂的时光，他如痴如醉迷上了那本小说，经常一只手握在那根东西上一边看那本小说……看的时候准备了不少卫生纸，但最后让他最囧的是，他不仅用这些卫生纸擦了下面吐的白浆，还擦了眼睛里流出的泪水。
那么轻易就被那个可恶的写手把白浆和眼泪一起骗了出来……现在的吕阳，再也无法一见到木耳就爆浆了，再也无法为一些小说情节感动流泪了，再也找到当初地种青涩和感动了……
所以……或许，真的是到了该结束的时候了。
人生就应该懵懂，就应该青涩，就应该会感动，不然……就只剩下了发泄。
吕阳和秦玲讲故事的同时，也逐渐回忆起了他在那本小说里看到的H段子，于是按自己的记忆加上想象和秦玲讲了起来……讲的时候看到秦玲羞红的脸蛋儿……于是吕阳把她摁倒在床上，取出炭火棒使劲地干她。
如果找不到生路，就一直这么干到死吧。
幸亏还有个秦玲可以陪他。
……
吕阳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
他醒来的时候，全身沉重地根本爬不起来……
当他蓦然意识到什么的时候，心里不由得一阵恐慌……
狂干之后不知不觉地睡着了，居然忘了把炭火盆拿到房间外面了！房间里快没有氧气了！
吕阳拼命挣扎着、叫喊着向房门边爬去……
虽然难逃一死，而且很可能就是今明两天……但是，不能这样死去……
他一定要坚持到最后，哪怕只是徒劳的坚持……
严重缺氧让吕阳全身发软，神思恍惚，很多时候，他以为自己在向门边爬，但在某一刻突然清醒一些的时候，发现自己仍然趴在原地。
还有一次，他感觉着有人推开了房门……而且……是李晴……他连忙大口大口地呼吸着门外涌入的新鲜空气。
但下一刻，她就消失了，房门依然死死地关着。
“我不想死！”
吕阳用脑袋撞击着地面，努力用疼痛感来摆脱缺氧形成的幻觉……他终于爬到了门边，努力伸手够住了门把手，把门拉开了。
新鲜而寒冷的空气……
吕阳却再度倒在了地上。
……
当吕阳终于又一次让自己醒来的时候，他全身几乎冻僵了。
走廊里的温度已经下降到了零下二十多度，他一直趴在门边，不冻僵才怪。
幸好及时醒过来了。
吕阳艰难地关上了房门，抖抖索索地爬回了炭火盆边，丢了几块木炭进去，努力让自己冻僵的身体恢复知觉。
几分钟之后，吕阳突然想起了什么……
“小玲！”
吕阳大吼了一声用僵硬的身躯扑向了床上的秦玲。
她的脸色呈现一种恐怖的灰白之色……鼻息已经停止了……
“小玲！你不能死！你不能丢下我！”吕阳疯一般地挣扎着，努力用冻僵的双手掰开秦玲的嘴，向里面吹着气，然后用他僵硬的双臂在她胸前使劲按压着。
秦玲开始变冷的身体没有任何反应……
“小玲！”吕阳的眼泪再一次涌了出来，他也再一次掰开秦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