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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人回来的努尔,从小巷走出,远远就能听到越野车上的呼噜声,上了车,故意用力关门,林建北梦中惊醒,跳了起来,一头撞上了车顶。
“梦见老婆了吧?哈哈!”努尔嘻皮笑脸。
林建北有点儿恼怒地摸摸脑袋,打个哈欠说:“差不多,刚梦见了一张床,还有个女人,不过不是我老婆。”
“你小子危险了!”努尔又大笑,“幸亏我回来得及时,要不然你一定干坏事!”
林建北没精打采地说:“没找到人吧,回去睡觉,明天再来。”
“不急,等一等,等一等。” 努尔点燃一支烟塞进林建北口中。
这时,车窗外的小巷里,一个门开了,有个戴棕色面纱的胖女人露出头,左右看了一看才跨出门。
努尔双脚搭在挡风玻璃前,从鞋子之间看小巷,喃喃自语:“嘿嘿,出门报信了吧?我一看就知道这家人有名堂。”
“这是谁家?”林建北还是打不起精神。
巷子里的胖女人,没有走出小巷,而是进了斜对面的一个门。
“她男人叫塔西,是……”努尔突然放下脚伸长脖子,“咦,怎么进了别人院子?啊、啊,妈的,真狡猾!别睡了,快开车!绕到那边儿。想从邻居家穿过去,跟老子捉迷藏。”
林建北闭着眼睛打火挂挡,车子调了头,驶到街区的另一边马路,胖女人的背影遥遥可望。努尔沾沾自喜:“哈哈,看来是走郊外。停车!我们的车太显眼,走路吧。懒骨头,你还没睡够啊?”
林建北白眼道:“你是巴依老爷,我是长工。”
努尔大笑下车。两人跟着胖女人来到郊区,沿着公路又走了十几分钟,走下公路,在一片看不见边的芦苇荡中,一个孤零零的羊毛加工厂出现在眼前。胖女人停脚向后望了望,走进加工厂院门。
“妈的,难怪塔西家那么阔,原来有这么大个加工场。这家伙才是真正的巴依老爷。”
“你眼红啊?这些巴依老爷不好惹,就算羊毛是他进的,他肯定说不知道有军火,也不认识肉孜。我们现在进去抓他以什么罪名,总不能说他不交税吧?”
“好,这个罪名好,偷税漏税,十拿九稳。巴依老爷最怕这个。我们不提军火,也不提肉孜,让他自己坦白。”
努尔和林建北站在芦苇荡里,看女人进了工场,也慢慢走出。
“肯定不是碰巧,在哨卡附近就发现有警察了。他妈的,老子明天去宰了肉孜全家!”
巴提力克和他的手下,像急行军一样一路狂奔,靠边两条腿回到了北疆。见到海达尔便大发脾气,把肉孜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了。
海达尔听完巴提力克的怒骂,半响才说:“想不到条子动作这么快?”
“你还说肉孜有老有小,能顶得住,我看这小子为了保命,谁都不管了!”巴提力克还是不放过肉孜。
海达尔抽烟,不答巴提力克的话。塔西早就看不惯巴提力克大喊大叫,冷冷地说道:“边境哪天不查,我看,是你自己倒霉,要不就是你怕死,不敢去接!”
“你说什么?”巴提力克一把揪住塔西的衣襟。塔西也不示弱,单手去掐巴提力克的脖子,两人扭打在一起,谁也奈何不了谁,僵持不下。
“都给我坐下!”海达尔拨出带有消声器的手枪,朝地下连打了两枪,两人怒目而视,慢慢分开,退后坐下,“马上收拾东西,现在的当务之急是离开北疆,再说下一步。”
巴提力克问:“去哪儿?去乌市?”海达尔摇头:“去南疆。”
“这样、这样行吗?”巴提力克对海达不是心服口服,“哈桑命令我说,大的行动,要听他的命令,至少也跟国内的人打个招呼。”
海达尔厉声道:“国内没有哈桑的命令,只有我的命令!”
“我还是听哈桑的,我要去乌市找阿布杜拉。”巴提力克不以为然。
“废话少说,所有的人听着,愿意跟我走的站过来,愿意听巴提力克的,站过去!”海达尔眼中闪着寒光,扫向屋内的人
塔西站到海达尔身后大叫:“他妈的,脑子全进水了。不是我大哥,你们几个早就跟肉孜挤着睡通铺了!”
屋里的另外几人犹豫了一下,拖拖拉拉都站到海达尔和塔西一边,连巴提力克最信赖的库西提也跟了过去,只剩巴提力克孤零零地站在另一边。
海达尔对自己在基地时建立的威望很有信心,望艾尔满意地说:“我先前讲过,回到国内,只能靠自己,命是自己的,懂吗?眼下我们势单力薄,最大的任务就是保护自己,你们每一个人都是火种,等我们把火烧旺了,烧大了,那独立的圣战就胜利在望了。好了,大家准备一下,马上离开。”
这时,有人叫道:“塔西,你老婆来了。”
“他妈的,来这里干什么?看老子不打死她!” 塔西捋臂揎拳往外走。
又有人叫道:“又来了两个人,好像是警察!”
羊皮加工场大门没关,努尔和林建北大摇大摆地走进,在空地上东张西望。
院内一片寂静,屋顶几只鸟听到铁门打开的声响,扑楞楞飞走。
离门不远有两个蓄水池,场院中间有辆废弃的大车,后面盖着几间房子,屋檐下有几堆陈旧的羊皮和羊毛,还有些破旧不堪的工具。
“奇怪,这么大个地方,怎么好像没人?”林建北警惕起来,摸枪在手。
“今天星期几?”努尔看表,“哦,是星期六,嗯,塔西这个巴依老爷还算有点良心,工人阶级也能享受双休日。”
林建北又把枪收起来,说:“是啊,比你这个巴依老爷好多了,谁当你的长工,那是倒了八辈子的霉。”
努尔大笑,身体微向后仰,笑声未落,“砰、砰!”两声枪响,两人双双翻滚到一个蓄水池后。
“喂,你伤了没有?”努尔手捂头。林建北紧张地拔出手枪:“我没事,妈的,你还说这巴依老爷有良心?左边来的。你开枪,我从右边摸过去。”说完站起。
努尔靠着蓄水池边缘往外看,突然大叫:“别动!”见林建北已走出几步,情急之下勾了他的脚。
“妈的,你干……”林建北跌了个狗啃泥,嘴巴磕出血。话没说完,连发枪响,一梭子弹在他头顶的蓄水池墙上打出几个洞眼。他爬了回来,靠在努尔身边颤抖地说:“真他妈险!”
“看见了没有,是真家伙!估计就是我们要找的那批货。”努尔放下捂头的手,额头被子弹划出一条沟,手上尽是血。林建北有点慌乱:“他妈的,我们掉到口袋里了!”努尔抽出手枪,贴蓄水池边向院子连续扣动扳机,打完弹夹望他说:“开枪啊?”
“我才不乱打,我要留子弹拼他妈一两个。”
“没事的,这帮家伙绝不会想到我们要来。”
枪声又响起来,把地面打起一阵阵尘土。
林建北缩起身子说:“交叉火力,我们碰上正规军了!”
“没错!”努尔声音如常,似乎很兴奋,“不过,目的是压制我们,这是在掩护逃跑了。那啥,给我一根儿烟。”
枪声果然停了,林建北稍稍安定,点燃一支烟给努尔:“你的头要紧吗?”
“不要紧,不过肯定破相了,幸亏我老婆娶得早。哈哈!”努尔掏出手机拨号,笑道:“喂,买政委吗?我是努尔,找我开会?那你派架直升机来,我被几支冲锋枪拦住了,忙得很,暂时走不开……”
海达尔的确无心恋战,压制住努尔两人后,他马上带人离开加工厂退进芦苇荡。芦苇荡里有块空地,停着一辆白色的面包车。
“警察不会在这儿埋伏吧?”巴提力克心有余悸。
“不过是两个误打误撞的警察,他们没那么神。”海达尔第一个走出芦苇丛,走向面包车。其他人也跟出,还多了那个胖女人。
巴提力克瞪了胖女人一眼:“刚才不如把那两个警察干掉再撤?”塔西阴笑:“那你现在回去,我们在这儿等你。”
巴提力克又要发作,海达尔喝道:“吵什么?都不想活了?大批警察马上就到,还不快上车!”
一行人挤上了面包车,车子开动,钻出芦苇荡,没有走公路,而走上了一条乡间小道。
“大哥,我、我不去南疆。”塔西坐海达尔身边。
驾车的海达尔吃惊地说:“为什么?”
塔西一本正经的说:“我算过命,不能去南疆。”
“哈哈,算命的说我不能出远门呢,我还不是跑了七个国家!”海达尔一阵大笑,“不过,我也不想叫你马上去,北疆没人不行,这样吧,你带几个人留下,想办法建一个据点,实在呆不下去,那时再去南疆找我。”来到一个十字路口,他停车跳下,向车里人吩咐道:“艾尔,库西提,你们俩跟我们走,其他的人,留在北疆,听塔西指挥。”故意不理巴提力克。
巴提力克瞪了塔西一眼,也跳下车说:“我、我也去南疆,不过,带上两支长枪吧,路上……”
海达尔打断道:“路太远,带长枪只会送给警察!”巴提力克不敢再吭声。他转而微笑拍塔西的肩说:“当心点,警察马上会通缉你。实在没地方躲,想办法出国避避,我通知哈桑到边境接你们。”
塔西动情的和海达尔拥抱:“在北疆他们抓不住我的。大哥,你自己也小心点。”
兄弟俩分开,海达尔让塔西先走,看面包车驶出视线,他和巴提力克五人才隐入一片白杨树中。
厨房门开了,腰系围裙的李东阳端出两盘菜,摆上餐桌,完了哼着歌转头,又从厨房里端出三盘面一盆汤。分发好筷子,心满意足地打量了一下桌上的大作,这才解开围裙坐下,随手拿起一张报纸。
大门开了,李青跑进,后面跟着谢医生。
“爸,你现在真乖,每天都按时下班。”李青放下书包,望向正在悠闲看报的父亲。
李东阳移开眼前的报纸:“向你透露一个机密,绝对不能扩散啊!为了你们娘俩进家就吃上现成饭,你爸每天早退十分钟。”
母女俩笑容满面,洗手后分别坐到餐桌旁。
“什么早退啊,你现在根本没事干,暂时下岗等调令对不对?”李青端碗盛汤。
“瞎说!”李东阳把报纸放好,“你爸哪儿也不去了,反正你也不喜欢乌市。”
母女俩看他不像开玩笑,很吃惊地放下手中碗,异口同声道:“真的?”
“千真万确。”李东阳不自然地笑笑。
李青嗔道:“讨厌啊你,我跟老师同学道别了呢,这下人丢大了,他们不笑掉大牙才怪!”谢医生也面露忧色:“怎么回事?不是说来人考查了吗?我也跟医院领导打了招呼。”
李东阳皱起眉头,手去摸香烟,听到门铃响,又放下手中的烟,像抢着一样起身去开门。
门开了,戴墨镜的向明和吴秘书站在外边。向明摘下墨镜说:“我闻到菜香了。”
“把我吓一跳,请进,请进!”李东阳吃惊地将两人引进门,“真是稀客。青青,快倒茶,有客人来了。这是向伯伯,这是吴叔叔。”
“向伯伯好!吴叔叔好!”李青叫了一声去倒茶,谢医生也迎出餐厅。
“青青长这么大了,岁月催人老啊。”向明与谢医生握手,“唉呀,小谢,你还这么年轻呀,跟以前几乎一个样。”
“向厅长真会夸人。”谢医生和向明虽然不熟,但有过数面之交,“你们坐,我去加两个菜,马上好。青青,来帮忙。”
向明略显疲惫地坐上沙发:“别太复杂,我看加两个面就行了。”
厅长到家里做客,李青最高兴,在厨房里边洗菜边说:“妈,我爸刚才的话,到底什么意思啊?”
“我也猜不透。”谢医生在用微波炉做菜,“肯定不是顺心的事,你看他那张脸。别再问了,要说他自己会说。”
李青懂事地说:“长这么大,只看见我爸犯难过一次,就是前几年发不出工资那会儿,胡姐差点快跑咱们家吃饭来了。今天厅长到访,我看不会有什么大事儿,妈,你放心吧。”
“反正你在外边别再说你爸调动的事,省得自己闹笑话。”谢医生本来是很担心丈夫,可厅长来到家里,她也踏实一点。
李青皱眉道:“笑话已经闹了,都怪胡姐。我们同学给我送礼物了呢!难道我再还回去?喂,妈,其实我爸有什么难处应该跟你商量的,瞒在心里,说明他也不信任你。”
谢医生一怔,说道:“死丫头,你想挑拨离间呀?”李青调皮地笑:“嘻嘻,谁叫我爸说什么幸福的家庭拖后腿,让他有个不幸福的家庭好了,这样恐怕他就能调去乌市了。”谢医生冷笑:“哼,你说得轻松,这个家庭不幸福,最倒霉的是你。”
李青吐出舌头做个鬼脸,学台湾腔道:“最好不要这样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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