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胖警察跳上马绝尘而去,林建北举起望远镜跟着他的马。
“我感觉人跑了!”努尔很相信自己的预感。
林建北笑道:“碰碰运气吧,至少知道两天前还躲在这里。”努尔点燃一根烟说:“妈的,塔西在眼皮底下闹了那么久,我们居然没发现,说明二球的很小心。跟警察喝过酒,不跑才怪。”
“你的感觉又对了。”林建北放下望远镜。
只见胖警察的马已跑回头,很快跑近:“走了,主人说,早上走的,好像是去火车站。”林建北笑望努尔:“你又要骑马追火车喽!”努尔扔掉烟头也笑:“别忘了,碰上追火车,老子运气来了。走!”跳上马背。
“香烟、瓜子、啤酒、白酒、矿泉水、方便面!”
火车车厢里,乘务员推着售物车边喊边走。一个乘警跟在乘务员身后,慢吞吞地走,边走边看座位上的旅客,像是每个人的脸都要浏览一遍。碰上转头向窗外的人,干脆检查车票,眼睛却看人不看票。
坐在走道边位置的塔西一直盯着乘警,看见警察快靠近,低声对身边一个戴帽的人说:“警察知道我们在车上了。我引开他们,你交待弟兄们分开走,到下一站下车。”
“我们去哪等你?”戴帽人紧张起来,“我们人生地不熟,你不带路怎么行?”
塔西镇定地说:“回加工场去,我脱身后去找你们。这次走不了了,先避一段时间。”白帽人惊道:“加工场?警察不是去过的吗?”
“去过才安全,懂吗?”塔西眼望近在咫尺的乘警,提起一个旅行包,故意迎面向乘警,擦肩而过,走到两节车厢之间的连接处。乘警认出了他,不再跟随售货车,往前跑了起来,穿过两节车厢,来到一个乘务员休息室敲门。门开了,努尔和林建北的同时探出脑袋。
“我、我看见塔西了!”乘警说不出是兴奋还是紧张,心里老想着遇上了一个极度危险的恐怖分子,电视里的人体炸弹没少听说。
“在哪节车厢?”努尔把乘警拉进门。乘务员休息室里烟雾弥漫,除了努尔和林建北,还有另外两人在座,显得十分拥挤。
“在七八号车厢之间,快到站了,那里乘客很多。”
努尔叫另两人:“老洪,小张,你们马上去看住他。”另两人出了休息室。林建北给乘警递烟:“你只看见塔西一个人?”
“是,我、我只见过塔西的相片。”乘警稍稍平静,“哦,对了,他手上提着一只旅行包。努尔队长,会不会是炸弹?”
努尔用维语骂了一句什么,接上一支烟:“看样子,二球的知道我们来找他了,一定是想分开逃跑!还有多少分钟到站?”乘警答道:“准点的话,不到十分钟了。”
这时,对讲机有人喊话:“目标进了卫生间,要不要撞进去?”
林建北看努尔说:“再不动手来不及了,我看暂时不管其他人,先抓塔西。”
“你们守住门口,我马上来!”努尔抽出手枪上膛,第一个抢出门。
三人刚穷过一节车厢,对讲机又叫:“人太多了,我们很难过去。目标又出来了,不过旅行包不见了!”
“他、他会不是放……”乘警看了一眼身边的乘客,没敢说出“炸弹”二字。
努尔恼火地反问道:“这趟火车怎么搞的,快到站了也没人关厕所?”
“各位旅客请注意,列车马上就要进站了,下车的旅客,请拿好行李往车厢两头移动……”
车内广播响了,列车开始减速进站,下车的乘客从座位起身,往两头走去,顿时,车厢走道更是拥挤。
七八号车厢交接处,塔西靠门而站,一只手伸进衣服,身边站着两个解放军。老洪和小张两个便衣在人群中,拼命向塔西挤去,眼看伸手就能抓到,后面来了一辆售货车,一阵骚动,散开的人流把两个人推到远处。本来被堵在车厢里的林建北,发现售货车能开道,从座位上跳过跟了上去,努尔和乘警却错过了。
塔西的眼睛一直注视周围,老洪和小张虽然几乎抓到他,但他不知道这两人是警察,没有任何反应。不过,他还记得林建北,在加工厂遭遇过。当林建北跟着售货车走来,他先是想抽出怀里已经上膛的手枪,刚好列车晃动,身边的解放军碰了他一下,他又转了念头。
“同志,我是警察。”塔西向解放军敞开衣服,亮出手枪,“我正在抓捕一个犯人,请你们帮帮忙,可以吗?”
两个解放军看见手枪先是一惊,听他这么说点头示意他说下去。
塔西手指跟在售货车后的林建北说:“那个人是个强奸犯,身上有凶器,我担心他发现我,会伤害其它人,乘客太多不能开枪,你们帮个忙,等他靠近时,抓住他的手,可以吗?”
学雷锋做好事是解放军的传统。两个解放军满口答应:“好,好!小事一桩。”说完眼望林建北,严阵以待。
塔西又轻松地靠到车门上,脸上闪过一丝狞笑。
售货车来了,腾出一块空间,林建北从乘务员身后闪出,两名解放军同时出手,这下大出意料,林建北毫无防备,一下被反手按倒在地,身上被狠狠地踢了几脚。
“强奸犯,看你往哪逃!”两名解放军一边大打出手,一边口中怒骂。不骂则已,围观的乘客中,马上有几个人加入了暴打“强奸犯”的行列。
好不容易才挤到车厢之间的努尔和乘警,对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搞得措手不及。
“住手,他是警察!快住手……” 努尔大喊。一来没有程万里的狮子吼,二来人声实在嘈杂,他喊破嗓子也无人理会,眼看挤上前殴打林建北的人越来越多,他情急之下往人少的洗手台方向挤,用手枪敲碎洗手台边的车窗玻璃,斜着朝外连打了三枪。枪声过后,围打林建北的人终于住手,众人惊愕地望他,火车刚好停下。
“闪开,门口有杀人犯。”努尔高举手枪大叫,人群稍稍让开一条路。
塔西没等努尔靠近,自己掏出钥匙打开车门跳下去。
“小张,去看林建北怎么样了?老洪,跟我下车!”努尔口中发布命令,脚下不停,像老虎一样蹿出车门。
站台上,满是等候上车和乘客,根本看不见塔西的踪影。努尔提手枪在车边漫无目的地扫向人群,发现有人开始上车,这才想起车上可能有炸弹。
下了车的乘警跑来问道:“努尔队长?现在怎么办?我已经通知不许让人下车。”
努尔瞪大眼睛,压着嗓子说:“不许让人下车?车上有炸弹!你想让大家死在一块呀?还不赶快叫广播疏散旅客?”乘警跑开,他又叫道:“回来!回来!不能说有炸弹,懂吗?就说是车坏了,要换一辆。”
经过闰小时的折腾,旅客才疏散完毕。火车车厢内,空空荡荡,鼻青脸肿的林建北躺在地下痛苦地呻吟,小张想把他抱起。他大叫:“啊!小张,别动我,我、我肋骨断了,乱动、啊,乱动会刺进肺的。”小张放手,他又说:“人都下车了吗?”
“下车了,车上就剩我们,乘警去叫急救车了,你忍一忍。”
“好,好的。你、你看见他进了哪个厕所,炸弹、炸弹可能在里面。去、去看看……。”
小张走了几步又回头,紧张地:“要是、要是找到了怎么办?”林建北强挤笑容:“扔得越远越好。不过,最好拿来我看看是真是假?”
“你、你会拆弹?”
“我、我当了九年工兵。啊,你、你去吧!快!”林建北有点讨厌这个新来的特种兵。
小张没走几步,努尔从厕所里钻出说:“老林,发现旅行包了,你他妈最好先别死。小张,快,扶他上我的肩膀。”林建北有气无力地说:“太、太慢。你拿过来给我。”
“那玩意儿能移动?”看林建北点头后,努尔也不再多问,扭头又进厕所。
小张紧张地说:“这样、这样太冒险了吧?万一、万一是直接从国外流进来的呢?是不是等专家。”
“放心,他们没那种设备、也没那种水平。”林建北笑得比哭还难看,“专家?我就是专家,我打赌最多是颗定时的。小张,你、你去找些水来,我怕我昏过去。”
努尔再次走出厕所,小心翼翼捧着一个旅行包,汗水冒了一头一脸。好不容易走到林建北面前,才开口说:“肯定是定时,我听到嘀哒、嘀哒响。”
“快点解开,我、我快不行了!放、放我肚皮上。”林建北吃力地睁眼,努尔拉开拉链,轻轻把旅行包放他肚子上。他吃痛地大叫:“哎哟,这破玩意真重,快,把我的头抬高一点!”
努尔抱起他的头,自己已经让汗水浸得像个水人。
林建北看清了包里的炸弹,“妈的,两只震源弹,一个老鼠夹,一个破钟,老子一只手也能拆了它。”艰难地抬起一只手摸了一下,手重重落下,头也歪倒。
“喂,怎么这时候昏过去了。”看见林建北突然昏迷,努尔大骇,“小张,快、快!拿水来浇醒他。”小张跑开几步,他又笑起来:“咦,这破钟不走了?哈哈,真的不走了。不用了!不用了!快去看急救车来了没有?”
南疆雨水不多,同样也很少下雪。这一日,天上飘起雪花,从早上一直下到中午,整座城市银装素裹,因为少见,这种景观反倒提起人们出门的兴致,大街上车来人往,像是过节一样。
“怎么样?青青,我的眼光不错吧,这家饭店的特色是大盘鸡,下星期,我带你去另一家吃鹅肉。”李东阳一家三口走出一个门面装饰精巧的回族小饭店,
“以后再去吧,我在减肥呢!爸,今天你害我吃了好多,再吃去鹅,我都前功尽弃了。” 李青看上去并不胖,多穿了几件冬衣稍显臃肿。
谢医生道:“小孩子家减什么肥?你呀,少吃点零食,说你就是不听。”李东阳笑:“我看呀,哪天青青参加了工作,肯定变成个胖子。”李青不快地说:“讨厌,我从明天开始绝食!”
“这样的话,你妈有事做喽!她们有一种方法叫强制进食。”李东阳跟妻女在一块心情特别轻松。
谢医生也笑:“是啊,还要公安机关协助进行。”李青嗔道:“哇,你们把我当犯人了,那好,我离家出走得了!”李东阳一本正经地说:“好啊,到时我们在报上登个寻人启事,某校高中生李青,因逃避吃饭,离家出走,各地公安机关,若有发现,请立即抓捕!悬赏大盘鸡和鹅肉各一顿!”
“我才值大盘鸡和鹅肉一顿啊!”李青撒娇地拉父亲的胳膊摇,“再说你这也不叫寻人启事,明明是通缉令!是假公济私,缉拿女儿。”
李东阳道:“那不正好吗,因为逃避吃饭被通缉的,你是天下第一人啊!”谢医生抿嘴发笑,李青也笑了,在父亲背上轻轻打了一下:“又是巧立名目,利用职权,难怪人家来调查你!”
此话一出,谢医生也惊呆了,李青发觉自己失言扭头看向街道。
“看来你爸被调查,已经是满城风雨了。”李东阳呼出一股白雾,脸色略有变化。
谢医生瞪李青道:“怎么越大越不懂事的?”李青眼睛发红,眼看就要哭了。李东阳攀女儿的肩道:“女儿是懂事了,所以才关心我,是不是?”李青用手绢擦了一下眼睛:“爸,你到底出什么事了,连我们同学都议论你,有的还说你被双规了!什么是双规呀?”
“双规就是规定时间、规定地点交待问题,也就是失去自由了,我现在不是跟你们在一起吃饭、散步吗?”李东阳也听到不少传闻,有的说他被逮捕了。
谢医生忧虑地望丈夫:“调查组走了吗?你今天怎么突然想起出来吃饭?”李东阳尽量保持笑容说:“没走,总不能因为来了调查组,正常生活也不要了。”
“对,爸,人正不怕影斜,真金不怕火炼,走自己的路,让别人说去!”李青像是喊起来,经过身边的路人也扭头朝她看。
李东阳欣慰地望谢医生:“听见了吗,还说女儿不懂事?道理一套一套的呢!”
三人走进公安局大门,李东阳往办公楼走:“你们先回去,我到办公室拿个文件,午睡时候可以看看。”
形容憔悴,胡子青悠悠的程万里,手扶前额皱眉苦思,睁了睁充满血丝的眼睛,将已经很短的烟头寒入口。
“再好好想想,还有没有其它的办法。牙生这个案子再不破,咱们的人是越丢越大了。连北疆的努尔打电话来,也先拿这事笑话我一下,局里面的人就更不用说了。”程万里边说边抓起桌上的烟盒想接一支,却是空的。“喂,谁还有烟?”
亚里歪头耸耸肩,摊开手,取下嘴里抽了大半的烟:“最后一支,你要不要?”多里昆也摇头。程万里望刘保山,亚里说道:“别看他,这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