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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年人黯然道:“前年死了?”一个老人摇头晃脑地说:“在沙漠里走得久了,眼睛看哪儿都像绿洲,有时候又像城市,当不得真的。”
“这叫海市蜃楼,是幻觉。”王队长坐立不安,“唉,要是有空中支援就好了,天一亮马上搜索,我就不信,这些恐怖分子钻到沙漠里去了。”
李东阳像没听到二人的话,接着问中年人:“你二叔呢?”中年人道:“我二叔还在。”
“他去过那个地方吗?”
“这个我没问过他,要不我把他叫来?”
这时,一个中尉军衔的武警跑进,向李东阳和王队长敬礼:“报告!搜索小分队在沙漠边缘发现骆驼粪,还有一行人畜的脚印,往沙漠里去了。”
屋子里的人都看李东阳。李东阳踱了几步,大声道:“王队长,集合队伍,准备出发!”
“是!”王队长与中尉武警敬了一个礼,转身跑出。
多里昆忧虑地说:“局长,沙漠里风大,往里走脚印就看不见了,我们这样进去很危险,搞不好,我们、我们也会迷路。”
李东阳一脸无奈:“没有别的办法了,刚才王队长说得对,耽误一分钟,我们的人就多一分危险。这个险不得不冒,只要找到敌人的窝点就不会迷路。”又转脸望中年人,“你二叔身体还好吗,能不能请他给我们当向导?”
尼亚孜抢道:“他二叔身体好着呢,每天都去放羊,就怕他忘记路了,现在又是晚上。”
李东阳已下定决心进沙漠:“他老人家能想起以前的路,就算没找到,也可以带大伙儿回来。”
“走,我们找你二叔去!”尼亚孜拉中年人往外走。
第十三章
凯日三年前就把老婆甩了,原因很简单,老婆生完孩子后,像发面包一样胖了起来,有一次在炕上,差把他压得断气。他也不打算再要老婆,反正手里有钱,他从不缺女人。说来他是幸运的,阿布杜拉没有儿子,四个女儿又不成气候。不然,他根本没机会成为阿布杜拉企业的第二号人物。
订好第二天回乌市的机票,凯日有点为难,在夜总会看上的两个歌舞女郎,原打算一天一个,只好一次把两个带走。凯日喜欢南疆的女人,乌市或北疆的女人太主动了,上了炕分不清到底是玩女人还是被女人玩。南疆女人则不一样,什么都听你的,百依百顺,你不动手绝不会把你的裤衩扒下。跟女人上炕毕竟累的是男人,更不用说是以一敌二,与两个歌舞女郎胡天胡帝了一夜,凯日第二天日上三竿也没醒。
悦耳的门铃响凯日没听见,两个女人听见又起不来,因为凯日睡着也张开双手把她们压在身下。大门是被撞开的,这一次凯日听见了,一手撑一个女人的乳房,赤条条从床上弹起。这里是新中亚酒店的一间套房,凯日的专用套房,他最先想是程万里报复,假抓嫖娼的名义报复,
客厅外脚步声响起,凯日还没来得及挡住下身,房门也被撞开了。两个高大威猛的男人一言不发地走进,从凯日身边过,将两个失声尖叫的女人往外拖,女人身上一丝不挂,无处可抓,被揪着头发,尖叫声更大了。
凯日浑身颤抖,挡住下身的手也松开了,他认识这两个男人,是阿布杜拉的保镖,阿布杜拉佝偻的身影也在客厅晃过。保镖回头拿女人的衣服时,顺手将一件睡袍扔给他,他才想起要穿衣服。这一会,他宁可来的是程万里。
“会长,我、我错了,我该死!我、我……”凯日几乎是爬着出房间。
客厅里的阿布杜拉手拿一瓶洋酒,像在认真研究。那是昨晚与两个女人狂欢时喝剩的,凯日想到将要受到的惩罚,蜷缩在墙角边,眼泪哗哗流下。
“你该成个家了!”阿布杜拉放下酒瓶在沙发落坐,眼神像一个父亲看儿子。
听到这句话,凯日虽然哭出声来,但心里镇定了许多。来人又不是买买提,不会拿清规戒律来整人,再说整自己人干什么?这么一想,从地下站起去倒茶。
阿布杜拉像什么也没看见一样接过茶,喝了一口说:“刚才有人告诉我,公安局可热闹了,在路上,我也碰上了许多警车和军车,你知道他们去哪吗?”
两个保镖不见了,凯日隐约感觉阿布杜拉来找他是有要事相商。
“他们、他们不会是发现什么吧?去和库?”
“他们去恰克镇。”
阿布杜拉有很多眼线,消息十分灵通。果然不出所料,凯日很快进入角色。
“他们去恰克干什么?抓买买提?也用不了那么多人,不合情理。对了,难道他们发现海达尔在恰克?”
“你总算没让美酒和女人搞坏脑子。”阿布杜拉赞许地望了他一眼,“我问你,市里的公安局长现在是哪一个?”
凯日已恢复常态:“公安局长叫李东阳。说起来,这个人很是利害。兄弟会和南疆的各个组织,这些年来一事不成,忙于逃命,就是李东阳上台以后搞出来。”
“嗯,这个人不简单呀!”阿布杜拉站起身来,“我猜到海达尔的行踪容易,他居然也猜到了!而且这么短的时间内,就敢于兵发恰克,共产党内有这样的人物,不是我们的福气啊。以后对这个人,一定要小心!”走到墙边回过头,“现在要救一救海达尔了。”
凯日惊道:“救他,这、这……怎么救?”阿布杜拉翻了个白眼:“还要我教你吗?通知司马义,他自然会告诉海达尔。每次我们有什么行动,海达尔总是一清二楚,而他在哪儿,在做什么,我们却不清楚,真不知道你是怎么和司马义打交道的。”
“啊,就怕来不及……”凯日脸上红一阵白一阵。
阿布杜拉站到窗口前望着天空说:“你以为海达尔会把基地建在村子里?警察不会那么快找到他的。”
“要是想把他灭了,现在倒是个机会。”凯日眼睛露出一丝凶光。
“忘记我给讲过石榴树的事了?我们摘什么石榴?再说,万一他给逮住了,我们也会有麻烦。”阿布杜拉边说边走到门边。凯日急忙去开门。
隔壁的巴提力克和库西提呼噜声已经响了一小时了,海达尔还是睡不着。头顶盖在破墙上的篷布漏了一个大洞,洞里是无颗星星,他数了几遍,越数越精神。起身抽了一支烟,走出门进了隔壁。
“啊,什么事?啊……”巴提力克睡意朦胧地坐起,手里提着手枪。
海达尔问道:“那几个警察的证件呢?找来我看看。”
巴提力克一脸不情愿,又不敢发作,下炕点燃马灯,从一个袋子里摸出几本证件递给海达尔,自己也点上一根烟。
“妈的,有两个市里来的警察。”海达尔在马灯下一本本翻看证件,“奇怪,市里的警察亲自来抓买买提?”
巴提力克不以为然地说:“市里下乡蹲点的警察多的是,巧合碰上我们。”海达尔一脸忧虑:“就算是这样,市里的警察失踪了,动静就大了……”
这时,响起刺耳的手机铃,两人都吃了一惊,对望了一眼。巴提力克跑出门,从海达尔房里拿来海事电话。
“嗯,是我,这么晚了有什么事?啊,这么快?嗯,嗯,一定是我们的人手脚不干净,留下了痕迹……嗯,这次老头子突然发善心了……我知道,过一会再具体联系。”海达尔放下电话手有点颤抖,一口接一口吸烟。
巴提力克不常看见他慌乱,疑惑地问道:“怎么啦,谁来电话?”海达尔没有回答,背手走出门外。
“是不是买买提被抓了,供出我们?”巴提力克追出门问。
海达尔扔掉烟头说:“买买提师兄我是信得过的。问题是共产党还没抓到他,大部队就开进恰克了。”巴提力克惊道:“大部队!是来对付我们的?一定是司马义被抓了?”
“胡说什么?电话是司马义打来的。”海达尔不耐烦了,“妈的,到底哪个地方出了错,这么快就露出了马脚?我们马上走,收拾东西,去牵骆驼,快!”
“库西提……”巴提力克回头才叫出声,嘴被海达尔捂住,一脸惊诧。屋里,库西提的呼噜延绵不绝。
海达尔冷冷地说:“圣战是要有人牺牲的,这是真主对他们的召唤。快去准备,对了,把吐尔洪带上。”巴提力克瞪大眼睛:“吐尔洪?带那小子有什么用?干吗不叫库西提一起走,他是我们从国外回来的兄弟呀?”海达尔斥道:“库西提走了,谁来带兄弟们抵抗共产党的大部队?吐尔洪会做证件,以后还用得着,知道吗?”
“二球的,会点手艺救了他的狗命。”巴提力克背起行囊,边嘟哝边往外走。
海达尔拔出手枪,进屋走到炕前,把枪管强行塞进库西提的嘴巴说:“我问清楚了,弟兄们不听话,是你想占热比亚的便宜,对不对?”
库西提醒来,眼睛睁得又圆又大,浑身哆嗦,拼命摇手。
“好啊,不承认,我送你去见真主。”海达尔冷冷一笑,扳下手枪机头。
库西提口里哦哦叫,惊恐地点头。
“看在大家曾经出生入死的份上,再给你一次机会,我和巴提力克要离开几天,等我们回来,如果弟兄们还是不听话,那就别怪我翻脸不认人。”海达尔说完抽出手枪。
夜里很冷,古城旁边站岗的克里木穿了绵衣仍在哆嗦,他又裹上一床毯子。风越来越大了,风中不时夹带着呻吟声,令人毛骨悚然。他知道是哪里来的声音,拖着脚徘徊了几趟,慢慢走下沙丘。
奄奄一息的艾买江和两个民警扭动着身子,想躲避围攻他们身上伤口的虫蚁,无奈被牢牢地绑在胡杨树上,虫蚁大肆叮咬,三人的呻吟此起彼伏。一个民警渐渐不动了,嘴巴说起胡话:“水,好多水呀,水……”
艾买江也像是麻木了,目光痴呆地停留在旁边亚里的尸体上,饱含泪水的眼睛,闪闪发亮。克里木在他身边游走了一圈,才躬身赶走他身上虫蚁,解下毯子给他盖上,又把水囊塞入他口中。
“大叔,你、你喝点水吧。”
艾买江惊奇地望他,连喝了几口水,歇了一口气:“你、你叫克里木对吧?”
“是,大叔,我、我……你再喝一点吧,我要走了。”克里木眼睛一直看对面的营房。
艾买江望两个民警:“孩子,给他们也喝一点吧?”克里木为难地说:“大叔,我、我怕有人看见。”说归说,还是拿水走向两个民警。
“回家去吧,你父母一定等急了。”艾买江脸上露出一丝欣慰。
“大叔,我父母不在家,去口内做生意了。”克里木紧张地帮两民警赶走虫蚁,又撕下他们的衣服草草盖上伤口,才开始喂水。
艾买江还在说话:“怪不得你……唉,孩子,跟这些人不会有好下场的,你要是怕,也眼你父母到口内去。”
“大叔,不瞒你说,我、我等下就逃走,我是要去口内。”克里木喂第二个民警喝水。
艾买江眼睛一亮:“你要逃走?你、你能不能帮我们报个信?”
克里木低头不语。艾买江又失望地说:“算了,报信也没用,除非你愿意带路。唉,太为难你了。”
营房有人出来了,巴提力克的声音传来:“吐尔洪牵骆驼,你他妈快点。咦,怎么搞的?今晚没人站岗吗?”
克里木大惊,从第二个民警口中拉出水囊,快速爬向胡杨木后面。
“刚才还看见站岗的人,哪去了?”
走出营房的海达尔站到空地上,望完胡杨树又望向岗哨所在的沙坡。
巴提力克紧张地拔出枪:“妈的,不会是……”海达尔打断道:“瞎紧张,就是用飞机,晚上也没这么快。”边说边向四周打量。这时,克里木背着一杆土枪,从坡后走出。
吐尔洪牵来了骆驼,巴提力克收起枪:“妈的,吓老子一跳。”
海达尔爬上骆驼背,心痛地环视了一下这个苦心经营的基地,长长叹息一声,仰头看天星,拍骆驼上路。
吐尔洪小跑跟后:“我、我怎么办?我去拿毛驴。”也不等巴提力克回答,转身就跑。巴提力克口中念叨:“吵醒弟兄们,老子扒了你的皮。”
驾着骆驼慢慢走的海达尔发现了克里木,来到站岗的沙坡下问道:“你刚才跑哪去了?”
“我、我拉屎。”克里木非常紧张,好在没有月光,别人看不清他的脸。
海达尔无心追究,别过头看向远处的天星。
克里木目送两人渐渐没入黑暗中,喜形于色,刚动脚要跑,吐尔洪骑毛驴从营房狂奔而出,得意地向他挥手,很快也消失了。他不放心地又在沙坡上走了一圈,这才迈开步子,冲下沙坡,向热比亚所在的屋子跑去。
天上繁星点点,在下冷风阵阵。沙漠上行走的武警和警察队伍,变得有点七零八落,身负枪械弹药的战士们面露疲态,呼吸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