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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事,他们先到也好,林建北不会犯错了的。走吧!”李东阳没有同意。
尽管司马义顺利买到足够的粮食,带回来四支猎枪,并且夸口还能搞到更多,但海达尔仍然没有动摇出国避风的打算。他并不承认自己失败,他只是意识到目前的力量,还不足以跟李东阳抗衡,
“我们的初步使命完成了!”
海达尔把基地的几十个人集中在一起。
“剩下的,最重的事就是保证弟兄们的安全,你们是圣战的火种,是我们独立的主力军。眼下,大家的任务,就是守在基地里,共同熬过这一段艰难的时期。等到共产党放松搜查,马上把你们分散,送到全疆各地去。组织志同道合的兄弟,把你们学会的本领,教给更多的人。你们每一个人都是首领,假以时日,大家不再是几十个人,不再只有一个基地。我相信,到那一天,感到害怕的是共产党,而我们将无处不在。真主会保佑我们的,大家有没有信心?”
“有!”青年们已经在这个看不见天日的基地呆了一个多月,大部分人开始产生厌倦情绪,又被他的这一番话所鼓舞。
人心稳定下来,海达尔开始准备离开了。
“大哥,我们怎么走?”塔西到基地第一天就不耐烦了。
“跟着走就是了。”海达尔已经研究出一条线路,这条线路很可能死亡之路,他下了很大的决心做出选择。
司马义再次去小镇买枪的第二天,海达尔走了。不是他不想叫司马义一起走,考虑到基地这么多人,没有他不要紧,没有司马义,恐怕都得饿死冻死。他没有跟谁说要去哪,包括艾尔,他只是告诉艾尔,带上五个人,两支猎枪,两峰骆驼,以及充足的粮食和水,跟他一起上路。在沙漠基地时,他就经常出出入入,其他人没感觉有什么特别,有的以为他是带人去打猎了,说不定下一次轮到自己跟随。
距离司马义约定的日期越来越近,卡拉是狗急跳墙,又是托人传话,又是打电话通知,把各处向他提供猎枪的人都叫到小镇了。由于猎枪已明令收缴,许多有枪的人不甘心白白上缴,卡拉钻的是这个空子,私下组织人收购。然而,想在短时间内收到三十支枪,并非易事。尽管他开出的价钱比平时高了一倍,但送枪人还是不多。
“进来!”卡拉整天呆在小旅馆房间内借酒浇愁。听到敲门声,半梦半醒在从炕上坐起,伸手摸到酒碗连灌了两口,抬头看见努尔无声无息站在他跟前,酒碗差点打落。
“妈的,几时进来的,吓老子一跳。”卡拉警惕地打量努尔,“谁叫你来的,走错门了?出去!”又端酒碗。
“没错,你是卡拉吧?我听说你在收购这个东西。”努尔笑迷迷地摸出一把六四式手枪摆到炕桌上。
卡拉喝入口的酒喷了出来:“你他妈你哪弄来的真家伙,不想要命了?”努尔坐上炕,又摸出一支七七式手枪说:“我还有一支。”卡拉脸色大变,酒也醒了,跳下炕说:“你、你是什么人?你走吧,你的东西,我、我不要。”
努尔扫了一眼摆靠在墙边的十来支猎枪:“好家伙,你可以当军火商了!你说,是我不想要命了,还是你想不要命了?”
“你、你是公安局的?唉!”卡拉抱头蹲到地上。
努尔跷起二郎腿说:“我是来找司马义和塔西的,你看见他们了吗?”
“这个、这个……。你,你抓我吧!这个我不能告诉你。”卡拉见识过分裂组织的心狠手辣,自己一个人不要紧,他担心家里人。努尔抓起桌上的羊腿咬一口:“味道不错,监狱里的厨师肯定做不出来。来人啊!把这些全带走。”
马赛和林建北走进门,要去把卡拉拷上。努尔叫道:“谁叫你们抓人?现在抓他不够死刑,等他跟司马义在一起就差不多了,对付这种人,最好的办法就是一次性清理干净。”马赛和林建北也不争辩,准备去收捡猎枪。
努尔的话不单是恫吓,他了解这种人,既怕公安,又怕分裂组织,干脆让卡拉两头不讨好,堵死他的路。这下卡拉急了,跳起来叫道:“喂,喂,我是柯尔克孜人啊!我和他们不一样,他们闹独立关我什么事?”
努尔向他翻个白眼:“是啊,他们闹独立关你什么事,你为什么给他们提供枪支弹药?就为了钱?”
“唉!我怕说了你们也不信。”卡拉又叹息蹲下,“十天内,我要凑够三十杆枪,一千发子弹。不然,我一家十几口全都没命了!”努尔不吃了,跳下炕说:“你长没长脑子?凑够了就能保证你全家平安?你不怕他们再叫你去凑?”
“这个,这个……我、我想喝口酒?”卡拉已不敢自己去倒酒。多里昆给他倒了一碗,递给他,他一口喝光,揩了一把嘴说:“你们、你们想要我做什么?唉,我只知道,两天后,他们来找我。”
林建北道:“你继续收枪,收够三十支后,把枪的撞针拆卸下来,交给我们就可以了。”
林建北和努尔比程万里等人早到小镇几小时。努尔打算招集当地派出所进行大搜查,林建北没有同意,来前他特意问过马赛,了解了克里木留言的详细内容。既然克里木在旅馆找卡拉,他也一间间旅馆去找,努尔少不了一路埋怨。卡拉等人送枪,交待过旅馆近日他有客来访,所以找到他不费吹灰之力。并且,程万里等人到达时,还逮住了一个跟卡拉交易成功的送枪人。于是,就有了努尔卖枪。
李东阳没有来到小镇,他背伤未愈,不宜长途跋涉,经过和库县城时,在程万里等人的劝阻下,留了下来。由于小镇情况不明,不敢兴师动众,只有程万里带领两辆车十来个人来到小镇,大部队随同李东阳留在和库,等待报告,见机行事。
“大婶,有人找我吗?”
约定的日子到了,卡拉坐卧不安,一会站到旅馆门外,一会又坐服务台旁抽闷烟。努尔找他“卖枪”以后,再也没有露面。他不敢跑远,走在街上,好像看见的人都是警察化装的,要不又怀疑有司马义的人在监视他。
旅馆的胖大婶对他的反常也奇怪:“你今天怎么了?老是进进出出,像丢了魂似的。”
卡拉道:“我等人来做买卖,说好今天来的,怎么还不来?我要赶回家呢!”
胖大婶安慰说:“想家了是吧?别急,有耐心才能发大财。去睡一会吧,要不我给你打两斤酒。”
“好吧,大婶,拿两斤酒,还有羊肉。”卡拉最担心的是司马义发现他跟警察来往。回到自己的房间,一口气喝完两斤酒,蒙头大睡。半夜里,被什么声音吵醒,睁眼一看,有两个人爬进窗口,其中一人举枪顶住他的脑袋。
“枪在哪?”来人是哈力达和克里木。卡拉见过哈力达,也不慌张,反问道:“司马义呢?”
“回我的话?”哈力达一枪托将他打下炕,跟后的克里木吓得退到窗边。卡拉慢慢擦干净鼻子流出的鲜血,过了半响才用带血的手指向一个角落。
“愣着干什么,还不去搬。”哈力达喝斥克里木。
六捆用麻袋包裹的猎枪,还有一袋子弹。点完数,整整三十支,克里木全部扔出窗口,自己也跳出。哈力达收起手枪,解下身上的背包丢上炕说:“这是钱!司马义叫我转告你,两个月后,再要三十杆,到时不见你,哼哼!别怪我们不客气。”说完也跳出窗口。
“你他妈不得好死!”
两人一走,卡拉破口大骂。这时,努尔出现在房间里,站到窗边,看克里木和哈力达牵着毛驴走远。
“他妈的,你怎么不抓这两个畜生!”卡拉连努尔一块骂,“盯着老子干什么?你们也看见了,老子是被他们逼的!”努尔淡淡地说:“脾气还不小,你不是怕他们么?”
“老子怕个球!”卡拉大嚷大叫,“刚才要不是知道你们盯着,老子跟他们拼了!”
“马后炮有个屁用?想想你自己今后怎么办吧?”努尔似乎也不高兴。
卡拉一下软了下来,把哈力达丢在炕上的背包递给努尔说:“警察兄弟,放过我吧,我改行了。今年棉花收成好,我、我去收棉花,行不行?”
努尔没心情搭理他,瞪了他一眼,鼻子哼了一声,拿起背包离开。他的确是不高兴,克里木和哈力达进镇子就被发现,来到小旅馆,他准备抓个人赃俱获,谁知程万里反对,林建北也不赞成。两人认为司马义没有露头,不可轻举妄动。三人发生了争吵,为此打电话请示李东阳,最后还是决定等待司马义出现再动手。
司马义没有进镇子,一来担心有危险,二来他实在太累了。不过,主要还是听了海达尔的讲话,他一直琢磨不透。“初步使命完成了”,海达尔这句话,言外之意就是散伙。既然要散伙了,自己何必费力气东奔西跑?他有点心灰意懒,快到沙漠公路时,把买枪的钱交给哈力达,吩咐他们拿到枪后,自行回基地。他打算证实两人平安拿到猎枪,再进镇子去会一个相好的。
夜里月亮出来了,远远就看见哈力达和克里木赶两头驴子出现,从沙漠公路旁拉出来时留下的骆驼,把猎枪换上骆驼背,走进沙漠。司马义没有惊动他们,坐在几十米开外的一个沙丘的阴影里,注视两人消失在黑暗中。正当他准备起身去镇子的时候,发现又两个看不清脸的人形同鬼魅一般,沿着哈力达他们留下脚印也进了沙漠。他感觉得出这是什么人,趴在原地不敢动,尽管气温很低身上也禁不住冒出大汗。约莫过了半小时,两辆越野车驶来,七八个人跳下车,向周围散开,猫着腰,打着手电筒,像在寻找什么人。
司马义大气不敢出,连手枪也不敢掏出来。一个搜索的人只差几步就到他所在的沙丘了,他在心里不停地祷告,恨不得钻进沙子里去。搜索的人最终都进了沙漠,越野车也开走了。他是手脚并用爬着离开的,爬到认为不会有人发现的地方,才沿着沙漠公路往和库县方向走。天亮时,凭三寸不烂之舌搭上了一辆顺风货车。在车上睡了一觉,却被凄历的警笛声惊醒。货车停在路边,十几辆警和军车从车窗外开过,目睹一个个荷枪实弹的武警坐在车里,又惊出一身冷汗,他知道基地大难临头了。暗自庆幸没有返回,眼下首当其冲的是,马上找到一部电话通知海达尔。
在沙漠里跟踪,是件令人头痛的事。视野开阔,没有任何隐蔽物依托,走在上边还会发出响声。晚上好一点,到了白天,有时不小心跟得近了,不得不趴下爬着前进。整整走了一天,终于走出沙漠,走进了一片戈壁滩。马赛和多里昆松了一口气,戈壁滩能隐蔽的地貌多的是,他们可以从从容容地跟踪了。
“司马义到底在哪?”
马赛是支持努尔先把哈力达和克里木拿下的,然而,程万里和林建北强烈反对,认为司马义一定在暗中观望,会打草惊蛇。李东阳同意了他们意见,马赛也无话可说。这时,忍不住说了出来。
“可能司马义没出来?”多里昆同样吃不准,毕竟这一次事关重大,不容任何闪失,他也小心翼翼,少有表态。
前面的哈力达和克里木停下吃东西了,两人也靠在一块巨大的风化石后喝水。
马赛担心地说:“万一司马义守在路上,我们进来这么多人,肯定会让他发现。”
“那是没办法的!”多里昆拿出一支烟衔在口中,又不敢点燃,“不过,依我看,这小子就算发现了我们,也不会跑回来报信,那是自投落网。我太了解这种人了。再说,也没必要,海达尔手上有海事电话,他只要打一个电话,我们又白跑了!”
“唉,这么说,这一次还是抓不到海达尔?”和库抓捕吐尔洪后,马赛对多里昆的预见能力非常信服。只是,眼下他不想听到这种话,一门心思只想抓住海达尔。
多里昆安慰道:“领导爱说的那句话怎么讲了?啊,对,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就算这次又让他跑了,总会抓到他的!哟,该走了。”
哈里达和克里木又上路了,接下来,两人像不知累一样,近六个小时不间断的长途跋涉,马赛虽然经过沙漠的洗礼,也不得不佩服他们的脚力。多里昆早就筋疲力尽,话也说不出,经常落到后面,好在没有大的障碍物遮挡视线,即便落下一两公里,也能看见目标。
太阳西落的时候,来到了一片风化石林,哈力达和克里木赶骆驼消失在石林中。马赛不敢大意,甩下走一步歇两步的多里昆,小跑跟了上去。大小各异的风化石宛如一朵朵蘑菇,点缀在方圆几公里的面积上,里面就像一个迷宫。不过,马赛进去没走几步就听到了说话声,一个哨兵模样的人站在一块风化石上,大概是跟哈力达两人打招呼。他捏了一把汗,幸亏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