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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我写,是不是明天送到你办公室,我的工作问题就可以解决了?”谭宁问,凌寒答应了她。
第三卷 江南风云凌大少
第398章 责任谁来担
面上的和谐永远只是表面上的,不代表内外如一,市和谐也只是一种很诡异的表征。
5月中旬,市委召开常委扩大会议,相关部门负责人也列席不少,人大、政协、民主党派、工商联等相关领导干部都有出席这次会议,最近闹的沸沸扬扬的旧城改造事件一直被普民大众关注着,省委、市委、东城区委都很重视这个事,谁都知道今天这个会议和旧城改造牵发出的事件有直接关系……
常委席上,丁一兵面色有些阴郁,目光中透出少许的不安和慌措,他隐隐感到这个会议要决定自已的前程,表面上他还强自镇定着,但是心虚的很,他清楚,自已那份该承担的责任是跑不了的。
早晨借着向郑书记汇报工作的机会试探性的问了一下今天会议的主要议项,其实主要议项他心里有数,市委办公厅也发下了会议资料,但是关于人事方面的调整才是他所关心的重点,这方面没有会议材料,他心里忐忑不安,有小道消息说省委对他不满,一是因为近期工作没有进展,一是因为他是旧城改造的总指挥,却没有在这次事件中承担任何责任,这一点说不过去,责任肯定是要担的,如果这期间有些作为的话,那么这个处公不会太重,至少不会丢官,但是现在看来好象有些问题了……
虽说自已已经‘旗帜显明’的选择了站入郑书记的队伍,可是郑介之的态度模棱两可,让人猜不透他心里地想法,不是丁一兵在担心这些,一向和他走得很近的政法委书委、公安局长杨明辉也担心。
黄果林抰款私逃,案发至今公安机关没有突破性的进展,这叫他很郁闷,也很无奈,主要是黄果林是政协主席文致天的女婿,他当权地时候很庇护这个女婿,现在黄果林突然成了挟款私逃犯,文致天语风一转就变了调子,对外更宣称黄果林和他女儿文秀去年就离婚了,关于黄果林地事他向不关心。
表面上似乎撇得比较干净,其实不是那么回事,内幕肯定是有的,只是太多人不知情罢了……
会议一开始,就由凌寒代表市政府向常委会提交了新的旧城新改计划,“……我们必须之前的旧城改造引发的事件和现在提议地旧城新改计划区分开来,不能因为那个事件没有处理结果而停止工作,棚户区的后一半工程要尽快上马,做为这届市政府地市长,我要做的就是让十多万拆迁户在今年年底住进新的房子,这是我们这届政府班子当前最紧迫的一项工作,所以市政府在这几天时间中拿出了一个旧城新改的草案,为不对本市今年大力开展的旅游事业工作造成更大地负面影响,本次新改计划的总方针就十个字‘棚户区先建,旧城区后拆’,棚户区续建工程六月初必须开始,十一月底必须交工,新年前十多万老百姓全部搬入新家过年,在这个大原则下,相关部门要组织实施得当,全力以赴,把我们蓉城最后一块旧城区彻底清理掉…十一月初是新改计划地第二步,旧城区拆改,对一些旧的大楼和大型建筑物在安全条件具备地情况下可以实施爆破拆毁方式快速推进工期,市委市政府希望明年五月份能看到拆迁区新拔起一片朝气蓬勃的新楼宇,方方面面地工作都需要我们大家一力同心的去做。
“
凌寒的新改计划在后面进行了详细的实施步骤报告,整整讲了一个多小时,他没看一眼稿件,凭着惊人的记忆力把各项细条款都说的一字不错,“…这就是全部新改内容,大家有不同意见可以发表。”
在当前这种形势下。如此细致地一份新改计划几乎没有什么可以提出增补建议。有不同想法地人也不会在这个时候跳出来和凌市长挑剌。摆明了凌市长和郑书记在会前有过勾通。不然这份计划能拿到常委扩大会上如此细过吗?果然。在众人摇头表示没有不同意见时。郑介之也随后开始了发言。
“……对于市政府地这份新改计划。我有仔细看过。以凌市长为主提出这项新改计划地市政府全体干部在这里我要表扬他们。这份计划很详实。兼顾了方方面面地利益。尤其是从老百姓地根本利益出发地。这才是我们政府为公为民地工作态度和原则。我完全支持这份新改计划地全部内容……”
郑书记都定了调子。别人更不用说什么了。这次会议和上次会议凌寒一开口就放**包地情况是完全不同地。谁都以为郑书记会矜持一番。但是现在看来错了。郑书记在大事大非面前是拿得起放得下地。表现出了一位领导人应有地胸襟和气量。分岐是分岐。原则是原则。不因私而废公。大气魄!
与会常委们纷纷赞同之后。郑介之才又道:“……关于前一段时间发生地城改事件抰款私逃案。是影响很坏地案件。就我所知。这种负面地影响已经进京了。中央领导保持着沉默是对我们这个新班子全体成员地一种鞭策。也是对我们地信任。他们相信我们有能力把这个事件处理好。我们也绝不能让领导们就此失望。蓉城就全国来说也是排名较前地大城市之一。十个副省级城市之一。这是一种荣耀。我们可以玷污这种荣耀吗?不。绝对不可以。当前最大地一件事就是解决掉这个麻烦地旧城改造事件。并追究相关责任人地重大责任……”郑介之说到这里。有些人地目光已经望向‘总指挥’丁一兵了。
丁一兵最怕听到地这句话终于从郑介之地嘴里说了出来。他脸色突然变地有些苍白。身子微抖。
郑介之也不看他一眼。沉吟着继续道:“……市府班子尽快提交一个相关责任人处理意见给常委会。明天上午常委会上就讨论处理这个问题。必须有一个说法。给省委和市民一个交代。该是谁地责任就是谁地。跑不了也躲不掉。领导干部要是怕承担责任。那就不要当官拿权。既然当了官拿了权就要承担那一份应承担地责任。改革中不可不出现一些问题和矛盾。我们要在发展中积累经验。处理问题解决矛盾。把改革地步伐继续向进推进。很多方面我们与世界发达国家还有一定距离。要迎头赶上啊。”
……
下午,凌寒召开了市政府工作会议,主要研究旧城改造事件中
任人的处理意见,市政府班子党组成员全部出席这个亲自主持会议,与会干部有挂常委的三位副市长丁一兵、方国忠、季永林;副市长郭存民、周正礼、杨芬、刘清远、唐文、李江风;市政府秘书长(正厅)高远怀列席会议,副秘书长、办公厅主任(正厅)钟鼎正、副秘书长周妩(副厅)、王溢光、应士元也列席会议。
人大主任白景泰、政协主席文致天也是特邀参与会议地成员,还有旧城改造计划参与部门地主要领导,如发改委主任马,建委主任李义征,财政局长施子彬,国土局长陈东放等人也参与此会。
众皆愁容,分明这是一次捋职大会,只怕分管领导和相关部门一把手要一起为这次事件负责了。
凌寒脸色严肃而沉凝,目光扫过众人时,看到丁一兵正要点烟抽,眉头微微一蹙,这人还有心思抽烟吗?他轻咳了一声,“……以后我开会时不要抽烟,照顾一下与会女同志的情绪……”这是否算是一个下马威呢?谁都知道丁一兵越级汇报向郑书记靠拢得罪了凌市长,可没想到凌寒会这么不给他面子,其实是他运气不好,看到有人在会场抽烟,凌寒脑海里总会掠过郑宜芝的俏丽颜容,那一抹惆怅久久的缭绕在心头,让他心肺隐痛,心形玉坠此刻就贴着胸口挂在‘心’前,丝丝暖意似能抚慰自已。
一瞬间掠过的忧伤眼神被与会地周妩捕捉到,她是对情感极敏感女人,隐隐感觉到凌寒的心痛……
丁一兵极尴尬地把烟收了起来,他绝不会想到自已触痛了凌寒埋藏在深心中的暗伤,他以为凌寒气量狭窄无容人之量,不由暗生鄙夷,倒底是年轻人,撑不住气,其实与会者也大都有这种想法。
在他们看来,丁一兵将为这次事件承担最重要的责任,他这个副市长的前途到今天要划上句号了。
凌寒不会那么小气量,这些天对丁一兵前前后后的做为都有过仔细研究,正如周妩对他的评价,他很有能力,也很有魄力,但他太大意,太小谨慎了,想法太乐观,太理所当然了,无这一次事件对他是一个惨痛地训,这一生他都无法忘怀这次经历,另外他的弱点是在‘女人’上,为自已掌握了权势之后有女人乖乖依顺他感到空前地满足,虚荣心得到了前所未有的充实,权力地魅力太魔幻了。
在众人都认为凌寒这次要拿下丁一兵的时候,卷起了一股墙倒众人推地风潮,当市政府秘书长高远怀宣布‘提出对旧城改造领导组组长丁一兵同志处分’讨论之后,发言人的茅头直指‘组长’,你一言我一语,所有的责任都往丁一兵头上堆,虽然堆得那么‘隐晦’,但是与会者不傻,都听的出来。
丁一兵冒了一头汗,除了苦笑就是苦笑,这一刻他有一种从天堂坠入地狱的苦滋味,昔日这些人见到自已那是一片的恭维之声,‘丁市长长丁市长短的问候’,看看此刻?一付付脸上写着苦大仇深的悲痛欲绝,好象我丁一兵领着你们去跳长江了,一朝失势便是这样的惨淡收场,还能说些什么呢?
连政协主席文致天也不冷不热的加了一句,“……我看一兵同志是要承担主要责任的……”
倒是人大主任白景泰没有发言,凌寒目光又转向发改委主任马、财政局长施子彬等人,“马主任、李主任、施局长、陈局长你们也谈谈看法,你们是旧城改造中领导组的成员嘛,大家畅所欲言……”
表面上看凌寒是在继续为丁一兵招揽‘责任’,市发改委主任马第一个发言道:“……凌市长,关于旧城改造方案我们发改委前期是提出了相关建设意见的,不过后期没怎么参与,一切按领导组的指示行事,发改委在监督实施方面是有失职地,这一份职任我来承担,其它方面我想承担也轮不到我。”
财政局长施之彬的口气和马一样,无非是承担他的小责任,项目资金款从来没上过财政局的帐,他想监管也监管不了,所以他更干净,尤其后来丁一兵提议成立了专款帐户之后财政局地人更没事了。
国土局长也主动地分担了‘次要’责任,他同样不认识他有什么主要责任,关于土地使用方面改来改去也没围方国家规定的使用办法,他也是比较干净的,主动要责任也是一种‘认真负责’的表现。
建委主任李义征的责任似乎比较重大,但是当时他说了不错,因为建委参加旧城改造领导组地代表是副主任于征,也就是白景泰的侄女婿,等于把他这个主任架空了,所以今天他来了个一问三不知,“具体这方面地情况还要问建委于副主任,当时他是代表建委参于城改工作的,我在忙其它工作……”
该推的全推了,该扣的全给丁一兵扣上了,好象这个会议是为丁一兵一个人开的,气氛很沉郁。
“……景泰主任,你也谈谈嘛,当时你是市委一把手,具体实况也是比较了解的。”凌寒征求意见。
白景泰就不得不发言了,“……一些情况我也不是很清楚,一兵同志一手抓地,表面上看没有什么问题,要不是挟款私逃的黄果林案暴发,这次城改没有什么事件,现在出了这样地笑话,当时的市委是负有监管失职责任地,这个责任我来承担,具体的责任还要问城改领导工作组嘛,一兵同志是个有能力地同志,这次却是大意失了荆州,对某些人太信任了,权力放的太厉害了,我和致天同志也要为此承担部分责任的,如果这个领导组的组长由我或致天同志中的一个来担任,不会闹成这个样子的。”
这话等于是说丁一兵他还嫩一些,干大事差一截,也是我们太信任他了,结果信任的出了问题。
“一兵同志,你自已也表表态吧,不能都听众人说,你的态度我们也是要听的,”凌寒又问丁一兵。
丁一兵深深的舒了一口气,已经到了这般地步还有什么好说的,我丁一兵全承担就是了,我还是个男人,无非是‘政治枪毙’嘛,挨一枪是死,挨十枪也是死,这里面已经不存在什么不同意义了。
“……大家都说的对,我负全面责任,我也承担最最主要的责任,绝不推卸,是我太
征和黄果林了,就象白主任刚才说的,如果我把权抓黄果林没有机会支取巨额款项私逃的……“
丁一兵认为没有什么值得再推卸的必要了,其它全是小责任,把自已太信任的‘于征’揪住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