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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你这样子,他们会有多心痛?而且我大哥也不是有意要这么对待你,你不吃不喝,他的心有多着急,你知道吗?”
“我只是想要回家。”她终于放声大哭,把这些日子的委屈和想家之情全一古脑儿的宣泄出来。“我想念我爸爸、哥哥,还有长贤,为什么我没有办法回去?为什么?”
“你冷静一点。”坦伊安抚着她。“你若真的想回去,那么一定要让自己好起来,否则你这一辈子就真的无法再见到你的家人了。而且我相信只要你好起来,我大哥一定会想办法让你回去的。”
“他不会的!”她指着一旁已经气得脸色发青的邾理,“他根本不肯帮我,不然他也不会把镜子藏起来,不还给我。”
真是天地良心!他从来就没见过她口中所说的镜子。
“镜子?什么样的镜子?”坦伊好奇的问。
“郎嬷嬷给我的,她说过那面镜子系着我的前世、今生。如果不是因为那面镜子,我也不会无缘无故来到你们这儿。”她抽抽噎噎地说了一些他们听不懂的话。
“大哥——”
“你别问我。”邾理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有好一阵子,坦伊以为他会失控地冲过来掐死她。但他没有,只是像个突然泄了气的皮球般无力地哑声说道:“我从来没见过她所说的那面镜子。”
坦伊相信他说的话,因为邾理从来不撒谎的。他转向伊暖欣安慰她说:“你先别着急,我和大哥一定会帮你把镜子找回来的。而且只要有办法,我们会送你回家。”
“真的?”伊暖欣的眼睛发亮。
坦伊看看邾理,然后像是许下承诺似的对她点点头。
邾理漆黑的眸子有着不舍和疼痛,他偏过脸不敢再多看伊暖欣一眼。
他真的可以忍受她的离去吗?答案绝对是否定的。
他一定要想办法留住她,一定。
第五章
伊达仁一身疲惫地跌坐在沙发中。
自从伊暖欣失踪后,他整个人苍老了许多。
突然,伊暖吟在房间的哇哇大哭。
“杏怡!杏怡!”他咆哮地叫着妻子。
结果应声而出的是黄妈。
“老爷,您找太太吗?”黄妈怯怯地问。
“太太呢?为什么二小姐哭成那样?”他揉着微微发疼的太阳穴。
这些日子来,他已觉得自己的身体状况大不如前。
“太太她……她……”
“她怎么了?”最近他只操心伊暖欣,而忽略了李杏怡。
“她一大早就出去了。”
“去哪里?”
“她说要去吴太太家打牌。”黄妈一脸的无辜。
“打牌?”伊达仁气得七窍生烟了。“都什么时候了,还有心情去打牌?打电话要她回来!”
“喔!是,是。”
黄妈才拿起电话,就听见高跟鞋的响声传了进来。
李杏怡一进屋,马上接到黄妈暗示的眼神。
“达仁,你今天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她那娇滴滴的声音会酥人骨头,只可惜现在听在伊达仁的耳朵里却是十分刺耳。
“你上哪里去了?”
“我……我去……”
“说!”他最痛恨赌博了,偏偏……
“我只不过到吴太太家打个小牌而已。”她一副没什么大不了的表情。
“你忘了当初嫁给我的时候,说过什么了?”他怒不可遏。
“我说什么?那你又说了什么?”李杏怡指着他的鼻子叫骂着,“自从你那宝贝女儿失踪以后,你关心过这个家吗?你关心过我和暖吟吗?”
“我知道这些日子是疏忽了你们,可是暖欣现在还没有一点消息,我能不着急吗?”一说到伊暖欣他整个心都疼了起来。
三个孩子中,他最疼的便是伊暖欣。这些日子来,也不知她吃得好不好、睡得好不好?
“哼!”李杏怡哼了哼,扭着腰便要上楼。
“你给我站住!”
李杏怡毫不理会地继续往前走。
“我叫你站住,你没听懂,是不是?”他不知道今天自己是怎么了,彷佛胸中有颗炸弹随时要炸开来似的。
“你把你的关心留给你那个宝贝女儿吧!”李杏怡彷佛吃了秤铭铁了心,头也不回地走上楼。
“你——你——”他全身的血液全往脑子里冲,一剎那间,整个人重心不稳地踉跄了两、三步,血液彷佛又全冲回了脚底。他眼前冒着金星,整个人往后一仰,发出了巨响。在合上眼的那一剎那,他连叫了三声:“暖欣!暖欣!暖欣——”
伊暖欣的胸口像被针扎了似的,闷闷地疼了起来。
她额头上的伤口几乎已经痊愈了。
很让她意外的是,哈撒族巫医的医术高明得教她不得不钦佩;虽然只是用草药为她敷伤,可是竟让伤口完全不留下疤痕,只有隐隐约约的小红点。
如果让父亲知适了,他不晓得会有多么吃惊。
想到父亲,那思家之情又淹没了她。在她失踪的这些日子里,一定把所有人给急坏了。
要是能够找到那面镜子,她就可以回家了。只是它到底在哪里?
蓦然,一个咚叮响的声音吸引了她的注意力。而且脚踝像有什么东西在舔她似的,湿湿、热热的。
伊暖欣仔细看了一下,才发现竟是两只毛绒绒的小白兔,一前一后,蹦蹦跳跳,好不可爱。她忍不住弯下身,将牠们抱在怀里。
“喜欢吗?”
她一回头,看见了坦伊。“嗯!谢谢。”
自从她受伤后,坦伊便常常来看她、陪她,反倒是不见了邾理。
不过玛兰告诉过她,邾理是出去打猎了。
“你不必谢我,因为兔子不是我送你的。”坦伊一脸的神秘。
“那是谁送的?”
其实她一到哈撒族,便发现这裹的族人都十分友善,偶尔还会给她送来鲜花、水果。虽然她并不认识他们,可是他们的盛情温暖了她的心。
“是我大哥送你的。”坦伊的话,让她抚摸兔子的手停了下来。
坦伊知道她在想什么,重重地叹了口气。
“你知道吗,我大哥为了这两只小兔子,遭到猛兽的攻击而受伤,现在巫医正在替他疗伤。”
伊暖欣愣愣地看着他,一时惊讶得说不出话来。
邾理竟为了这两只小兔子受了伤?霎时,她胸口满溢着一股难以言喻的情漾。
“你不去看看大哥的伤势?”坦伊微蹙眉心试探的间。
她将兔子交给了他,轻扯动一下嘴角,然后摇摇头。
“你不去?”他难以置信地再问一次。“谁都知道他可以不去救这两只兔子的。他救这两只兔子只为了你,你难道不明白?”
明白!明白!她怎么会不明白?只是——她内心不停地交战着,她很怕面对他,面对他那有形无形的感情压力。
“随你吧!”坦伊对她没辙了,他把兔子放回她的手中,摇摇头离去。
女人像她如此顽固的还真不多见,而她的确是个中翘楚。
坦伊一离开,伊暖欣内心的挣扎更是激烈。
去!去看他。
不去!不去看他。
两面完全不同的声音此起彼落。
她轻叹一声,禁不住挣扎,还是走了出去。只是去看看他而已,她给了自己一个理由。
邾理受伤在哈撒族中非同小可。
老族长沙夏在宫内不停的走来走去,眼看来来往往的侍女端着一盆盆清洗伤口的血水,是那么的教人触目惊心。
刚才,要不是卡尔巴及时射出箭,那么邾理可能早已丧生在猛兽的锐爪之下。
“该死!你干嘛救那两只兔子!”沙夏边走边咆哮,那声音几乎要震破屋顶。
邾理闭上眼睛,任由巫医将草药敷在他的伤口上,那刺骨般的疼痛并没有让他发出任何呻吟声。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一见到那两只兔子,竟然克制不了自己想去保护牠们的冲动;就像他克制不了对伊暖欣的感情一样。
他原想借着打猎让自己冷静一番,却没料到伊暖欣的影子依旧占据了他整个心灵,她的泪、她的话,她所有的一切、一切……他如何冷静下来?
她的出现已扰乱了他的生活,甚至他已习惯有她的日子,如果有朝一日她离开了……邾理不敢再往下想。
伊暖欣老远就听到沙夏的咆哮声,站在门外,进也不是,退也不是。看着每一位侍女匆匆忙忙的神色,还有她们手中的血水、染满鲜血的布条,她只觉得一阵晕眩。
从小她就很怕见血,尤其那血腥的味道总让她有作呕的感觉;伊家三个孩子中,就只有她没有遗传到伊达仁当医生的本领。
“小姐!”玛兰的叫声让邾理睁开眼睛。
当她的眼光和他交缠时,她竟有股想逃开的冲动。
但是玛兰已经拉着她走到邾理面前。
“少主受伤了。”不用玛兰特别强调,她看得很清楚。
邾理的身上有着好几处血迹斑斑的爪痕,即使巫医为他敷上草药,血还是从伤口沁了出来。尤其手臂上有一处伤口深裂得几乎可见筋脉,看得她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你还好吧?”这句话原该由她来问,结果变成了他发问。
“我……”她摇摇头,泪水倾泄而出。
他用手指轻拂去她睫毛上的泪珠,勉强的挤出一丝笑容。“我不痛,一点也不痛。”
他安抚的话让她的泪水如决堤般涌出。
“你的伤口必须缝合,不然你会失血过多的。”她看着那染红的伤口惊呼。
这时,所有人才猛然惊觉邾理苍白如纸的脸色。
“该死!”沙夏吼叫道:“巫医,快照她的方法替邾理疗伤。”
“可是……”巫医嗫嚅道:“我并不知道什么叫『缝合』。”
真是一语惊醒伊暖欣。她忘了他们的医疗技术根本没有精进到这种程度。
“针线!有没有针线?”她突然记起在书中似乎读过,有些落后民族会用一般的针线去缝合伤口,如今看来也只有土法炼钢了。
“有,我马上去拿。”玛兰急急的走了出去。
“你忍耐一点。”伊暖欣说着冲了出去,当她再回来时,手中拿着阿司匹灵
这个被他们视为灵药仙丹的二十世纪药品。
“你吃了就会舒服一点。”她让他服了药,然后接过玛兰递来的针,先用火烧过,再作了个深呼吸,强压住袭击而来的恐惧感。
巫医似乎明白了她的用意,拿出麻醉用的药水让邾理嗅了嗅。
“可能会有点疼,你要忍着点。”她拿着针线的手在发抖,连带着声音也支离破碎。
“来吧!”邾理点点头,咬紧牙根。
她一针针的为他缝合伤口,当她缝至最后一针时,已然全身颤抖,觉得随时要昏厥了般。望着一双沾满血的手,感觉黏黏热热的,加上那扑鼻而来的血腥味,让她胃部不断的翻搅。
“暖欣!”邾理已发现她的异样。
“我……没事。”她凄惨的挤出一丝笑容。事实上她已头痛欲裂、目眩神离,要不是玛兰及时扶住她,她铁定要昏倒在地。
但接下来,她完全失去控制地放声大哭。
邾理腾出没有受伤的手臂紧紧地将她环住。
伊暖欣偎入他怀里,他的胸膛坚实、温热,令她渐渐冷静下来。
“别哭,只要你高兴,我受一点伤又算得了什么?”他的话再度使她泪眼婆娑。
沙夏叹了口气,挥了挥手,示意所有人离去。这一刻,他们都是多余的了。
伊暖欣挪动了下身体,耳边隐约听见邾理咕哝的梦呓声,她条地完全清醒。
天哪!她发现自己正紧紧的靠在邾理怀里,两朵云霞霎时飞上她的双颊;一定是自己哭累了才会昏睡过去。
她眨着双眼仔细的看着邾理,烛光下的他是那么英俊,靠在他身上,她有着从未有过的安全感。忍不住地,她用手指轻抚过他因疼痛而微蹙的眉心,他突然呼了口气,使得她连忙缩回自己的手。
“不要离开我……”现在她很清楚听出他的梦呓。
伊暖欣的眼眶中盈满了泪水,牙齿紧紧咬住手指,深怕自己会哭出声来。
这句话是在对她说的吗?是的!她肯定的告诉自己。
她不是白痴,邾理为何受伤,她心里比谁都还要清楚。只是她该怎么办?
难道她真的不会再回到一九九三年了吗?
看着邾理,脑子里却浮现父亲、大哥、承谚和长贤的面孔,她心中狂涛骇浪般的挣扎如何能平息?
不知过了多久,邾理微启眼帘,看见伊暖欣无声的啜泣。
她的泪水滴滴扯痛他的心,身体的疼痛竟比不上他的心痛。
他并不想惹得她如此痛苦呀!难道他错了吗?
看着她无声的低泣,他硬把那股抚慰她的冲动压下。就让她哭吧!
也许她发泄过后,可以不再那么痛苦,而能够真正正视他给她的感情。
邾理在伊暖欣的照顾下,恢复神速。
这段日子,玛兰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