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厅局级干部,怎么可能和你一个30岁左右的“小毛孩”平起平坐的谈“投资”?就算你是个小毛孩太子党,人家可能都更愿意和你背后的老板直接说话,而不是和你娃瞎吹!
花城公司的作用是打掩护,打掩护的关键要求就是必须要“像那么回事”……但徐博给我们的第一印象实在“不像那么回事”。
不过我不想直接和Katherine起正面冲突,这个女人是做过ICBC内线证人的,相信心理素质绝对不低、见过的大场面应该也不少,老子没必要和她硬来。于是把皮球踢了回去“让徐博去见Christy吧,她同意我就没问题”。Katherine莫名其妙的说“你难道没自己的主见吗?”老子看她一眼“我是Christy的代理人,她说地球是方的我就不会认为是圆的!”
Katherine当天晚上就带着徐博去了香港。那天晚上我和陈原Pauline跑去沿江路喝啤酒,Pauline喝的二麻,开玩笑“徐博长的很帅噢,嘿嘿”,陈原配合“可能已经被Katherine‘拿下’了,哈哈”我骂他们“马尿喝多了?以后不准拿自己人开这种玩笑!”
Pauline白我一眼“切,受不了帅哥啊?那你自己长帅点啊”
我吐了她一脸烟,哈哈笑“那你还跟着我?”
“你以为我想跟着你啊?”顿了下“从来就没教过我什么东西……”
我把笑容收了,很严肃的说“如果这次维姐认可了徐博的话,你就暂时还不能回到我这边来”
Pauline有点不高兴“为什么?”
“呆在广州,给徐博上个夹子!”
“什么夹子?”
陈原接嘴“就是验验他,我们对他不放心!如果又变成了邓蒙2号,那他妈麻烦太大了!”
Pauline扁扁嘴“那好吧……不过怎么才能缠上他?”
我笑笑“你那么聪明的还用我们教?你和他不是家门吗”
陈原来句恭维话“你是上海美女,担心个屁!”
其实我最想的是让Elsa来完成这个任务,她才是做这种事的最好人选。但现在还不行,时机不成熟,因为她目前还得盯着邓蒙那个二百五。
过了两天,Sandy来了广州,告诉我们两个事:1。Christy认可了徐博2。以后的case具体由南福还是花城出面,由我们根据情况自己决定。
当天下午送Sandy去机场的时候,她又给我了封Christy的亲笔信,然后单独给我说了个事:可以干掉邓蒙,但是时机一定要选好,不能出任何差错……我对Sandy说“放心!”她点点头“你从来没让老板失望过,她让我告诉你她永远信任你”我笑笑“我希望你也能永远信任我!”她娃给老子打哈哈“你是我的同居密友,我没理由不和你一国啊(站在一起)”我大胆捏了捏她手,开了句大陆玩笑“你好我也好!”日……Sandy是我必须要争取的人,我们之间没有利害冲突,而且她是Christy的助理,某种程度上讲其实可以算是Christy的“香港代理人”。我必须要像对待初恋情人一样和她坦陈相待。
回到酒店,我拆开Christy那封信,慢慢的看了一遍。信是手写的,繁体字和英文夹杂,主要就是一个意思:现在我们之间的关系不像以前在广州开公司时那样了,不是只有我和她两个人,希望我一定要处理好和北角其他主要人物的关系,因为整个北角是一个团体,需要做很多事情,虽然她第一信任的绝对是我,但她也不能让其他人难做……
烧掉信后我默然在窗户边站了很久,心里一直有点不平静:香港北角和北角在大陆的人,上上下下都知道我是她的“钦差”,身在这个位置,很多事情确实很不好做。Christy说得没错,我性格里面有弱点,我只是一把刀而已,只能用来杀人,只有需要的时候才能拿出来……
到了2005年夏天,徐博终于做了第一个case。这个case不太大,目标是广西的一家小矿业公司(我们叫它“桂乐公司”吧)。香港北角最开始给我们下的任务并不是吃掉,仅仅只是帮助一个big name小弟“火力侦察”。但我和陈原还没上飞机,就突然来了个消息:在没有任何征兆的情况下,北京突然下文件禁止这类特殊矿业公司和任何形式的外资接触!于是北角立即决定亲自上阵。
不说是不能和外资接触了吗?确实是!但和桂乐公司接触的是广州花城投资公司,谁说跟外资有关系?……呵呵,这就是南福和花城存在的意义。这两家公司都是100%的民营投资公司,就算你娃把地球翻遍了也绝对找不出他们和外资有关系的一丝一毫证据!开玩笑,以为“打手背后的打手”是吃素的?香港北角整个办公区上1000平米,坐了好几十号人,每个月发薪水都要给出去几百万港币,你以为这些人每天是在那里坐起耍的?看天星小轮来回穿梭?日……在前面就说过,这一行是90%的research+10%的attack,大量的“后台”和“准备”工作需要大量的人去做。这些人做的事大多数都是极其复杂的“技术性”工作,让南福和花城成为100%的土投资公司只不过是最easy的一类而已。
桂乐是纯民营企业,和政府没有太多关系,而且是由很多个小矿合成一起的(准确点讲应该是一家控制了很多小矿的矿业投资公司)。这种目标并不难,主要就是说钱,而北角最不缺的就是钱……我和陈原立即就决定让花城去做。一个是想看看徐博到底是不是个货,二个是准备长期把邓蒙“晾”着了,他娃这个时候其实已经很不耐烦。我们最想的是让他娃自己走人,免得我们动手,横生枝节。
徐博带着Pauline在广西呆了一个月,事情貌似还比较顺利。Pauline每天晚上都会给我打电话汇报细节(当时我在成都),主要谈的不是桂乐公司的事,而且是徐博在干什么。我需要知道这娃的做事风格和人到底怎么样。
7月底签了初步协议,我让Pauline回上海去,我自己也动身去了上海。时机已经成熟,徐博看来还是有一定本事的,那我们就不能再等了,要立即做掉邓蒙!
当天晚上我和陈原见了Elsa,商量了好几个小时,所有步骤一一安排好。最后陈原看了看我,我点头,他于是转头对Elsa说“以后你来做南福的老板!”
Elsa有点吃惊“我?……我不太懂投资那些专业的东西啊!”
我看着她“不懂没关系,你只要会管人就行了”
Elsa想了想,明白了我的意思“不过……上海办事处怎么办?我不放心Susan一个人做”
“既然要把邓蒙干掉,那和他上过床的女人当然也不能留!”
“开掉?”
“不,干掉邓蒙以后对Susan说要拆销上海办,让她自己走人”
陈原回家去以后,Elsa对我笑笑“你确实够狠”
我坐在沙发上抽烟,没说话。
过了会儿她突然说“我好像有点开始喜欢你……”
我马上打断她“这种话只能当玩笑说!”
“这么紧张干嘛?我话没说完,我是说有点喜欢你性格”
“也只能当玩笑说!”
她扁扁嘴,告辞走了。
过了两天,Katherine和一个香港北角资金管理部的娃突然飞到上海,直接去了南福公司,“查帐!”邓蒙稀里糊涂的被查了100多W的缺口出来。他娃完全傻了,因为这个缺口和南福的业务无关,全是办公室费用一类的日常开支,大半数字他根本都没见过……过了半小时,又突然收到Elsa的短信“老邓,香港那边的人在查我,你要想办法把Susan的嘴封住”赶忙打过去,我日关机了?
邓蒙当天傍晚在辞职书上签了字,Katherine面色很冷的告诉他“谢谢你选择自动离开,作为回报,我们不会再追究这100多W,但会保留这些帐目!”邓蒙鼓起勇气想问为什么要保留账目,但实在问不出来……为什么?这他妈还用说!
陈原在写字楼大堂里等他“老邓,规矩你知道吧?”(离开北角以后的纪律)
邓蒙脸色死灰,过了很久才点点头。
陈原面无表情“遵守规则就好,这样大家都好做!”顿了顿,换幅脸色“毕竟同事一场,我……”
“你想说什么?”
“Susan明天也会被公司开掉。你自己保重!”
陈原说完就快步离开了。
邓蒙一下想起Elsa的那个短信,心里一下“明白”了:我日是被Susan咬出来的!
呵呵,当然不是Susan。这个office花瓶不过是个替罪羊而已。
整个计划相当周密,没有任何可疑之处。老子甚至做到了连Katherine都认为邓蒙真的在吃北角的公款!(当然离不开Sandy的帮助)……所谓骗局,最精要之处就是能让不知情的人也跟着你走!客观上讲他们是帮凶,但他们心里没鬼,正义凛然,所以做的更逼真!至于那些有问题的账目,是Elsa办的。像南福这种民营投资公司,如果要查的话任何一家的账目都可以挑出问题来,因为行业性质使然。不过别家有问题都是老板做的事,自己的钱从左手到右手,根本无所谓。但南福不同,名义老板和幕后老板并非同一个人,这就是问题作在。Elsa很轻松的搞定了南福的会计,提前半年就开始留意账目上的问题,所以Katherine一来就拔罗卜,一拔一个准!
至于邓蒙会不会和Susan“对质”,这个根本不用担心。他们已经是狗咬狗了,你觉得邓蒙会相信这个10W就能封口的cheap girl说“我没向公司告发你”吗?……这招是我在宁夏街学会的,团伙犯罪如果翻了船而外面又没有大哥镇住的话,绝对是狗咬狗一嘴毛,每个人都会给同案悄悄带话“不会咬你”,但是一提讯就100%乱咬,他妈通不认,保住自己才最重要。
说老实话邓蒙业务上确实还不错,但性格有问题,卵蛋发育太旺盛,所以必须干掉。至于Susan,只能怪她无脑!当然无脑也没什么,但你不能乱来。女人靠上床来混,这不是正道,不管你从事哪一行都不是正道!
Elsa从此就真正成了我的“自己人”。Katherine回香港后我给Christy打电话,要求南福公司和上海办都由Elsa负责,她稍稍有点犹豫“这样做违反规则”(内地办事处不能和具体业务发生关系)我想了想“很简单,撤销上海办事处!本来你留着这两个女孩子就是因为人情……”
她补一句“还因为想看看她们是否真的有用”
我笑笑“现在已经看出来了,Susan没用,Elsa很有用!”
“嗯,这个我不怀疑。不过……有一点你要当心”
“什么?”
她没说话。
我想了想,明白了“其他方面你可以不放心我,这方面难道还不放心?”
她笑了笑“我只是给你提个醒,呵呵。如果实在忍受不住,你可以来香港呆一段时间……觉得Sandy怎么样?”
“……你开玩笑还是说真的?”
“开玩笑,呵呵”
Christy想说Elsa很喜欢我这种性格的男人,她怕我会控制不住。当然我知道她并非真正担心这个,只不过是借机关心一下我而已。至于Sandy……她应该真的只是开开玩笑。
我和Christy之间很少谈各人的私生活,但我知道她一定考虑过我以后的事。毕竟我为她牺牲太多了。
Pauline对我们干掉邓蒙的事并不知情,因为我和陈原还是不放心她。这个24岁的女孩子毕竟太年轻,她的一个主要缺陷就是人很聪明但又没受过挫折,心理上的优越感太强……她还需要考验,我不想这么早就把她拖进北角内部的浑水里来。从某种程度上讲,北角内部的风险其实胜于我们工作的风险!Pauline完成工作任务现在已经没有什么大问题,但在面对内部清洗时,她还太嫩。这种时候我需要的是Elsa这种“熟女”,而不是Pauline这个青春玉女。
当然她娃不是真的玉女,只不过是Elsa的一个“24岁版本”而已,但最终能不能操练成Elsa的那个档次,老子心头却没底。
这个担心源于Elsa正式到南福去坐镇的第一天。我和陈原正在说事情,Pauline突然冲进会议室告诉我们个情况:广西那边,桂乐公司在签最终收购协议前突然提出个附加条件,要求花城在收购后仍然维持和一家日本客户的关系,至少要保持5年以上的长期供货。
桂乐公司的主要出口货物是一种特殊金属原矿石。卖给日本?我日……当时我就知道桂乐的这个要求过界了。过了什么界?北角自己的界限!Christy有个规矩:任何条件下都绝对不和日本人做生意,也绝对不和任何日资银行发生资金往来。这个规矩甚至写进了她1997年接掌总BOSS这个特殊基金的工作合同!原因只有一个:她的生父和养父、以及那一干早年偷偷资助她妈妈的“叔叔伯伯”都是缅甸远征军出身!
老子绝对不能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