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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走人的时候,老韩打了个电话“把人放了”
我想了想“你让公+安在C市把花城的人抓了?”
他娃有点尴尬“只是保护他们一下”
老子笑笑,没说话。
最后的结果就和大家想的一样:花城顺利吃下了常阳公司,梁虹也安全去了美国,半个月就拿到了美国护照(Christy后来警告我:这种事情只能破例一次,以后不能再用这种方法,北角不是移民公司,美国HQ也不愿意为了这些微不足道的小虾米通过总BOSS在华盛顿打招呼),另外我们还给了老韩好处,数目并不大,仅仅只是人情,表示我们仍然是守规矩的。老韩后来很快调回了省里,继续当他娃的太平官捞钱……我们并不是杀贪官救乡里的梁山好汉,没义务惩奸除恶,我们仅仅只是“代理人”。
那天和老韩见面结束后,我和陈原火速赶回了C市。到了酒店发现徐博他们已经被公+安局放回来了。我让陈原去找了个花城的年轻人私下打听,才知道公安本来准备把他们分开关,但是徐博据理力争,后来公+安才把他们关在一个会议室里(有点像以前江机厂的那次)。Pauline在会议室里一直坐在徐博旁边,两个人的手一直捏着,就没分开过……
回上海后,我想了很久,然后给Christy打了个电话“把Pauline弄回香港北角去”
她问“理由?”
我沉默了好一会儿,最后终于下了决心“她犯规了!”
一分钟后Christy说“知道了!”
Pauline走的前一天晚上和我吃了顿饭,说出了些让我很惊讶的话“可能你并不知道,刚开始跟着你时,我其实挺喜欢你的,觉得你成熟,很有男人气概,甚至还偷偷翻过你的电脑,想看看你以前女朋友的照片……但后来你在我心里的形象慢慢变了。我发现你并不能算是一个好男人,你对人太毒了!根本没有爱!我听人说过你心里只有维姐,其他任何女人都看不上眼,但没想到你会变得这么彻底……你心太狠了!完全是个冷血动物,根本不是一个真正的男人!”
我默然没有说话,也说不出什么。
Pualine去香港后不久就被“内部处理”,离开了北角,被Christy通过一个私人关系介绍回上海一家外行去做事(不知道和汪倩是不是同事)。也许做一个朝九晚五的上海office lady才是真正适合她的,她不该搅到北角这行里面来。这一行只有winner和loser两种角色,小资MM喜欢的“完美男人”在这里只能死路一条。
还有个让我有点吃惊的事:Pauline离开后,有次在香港我和Sandy深夜聊天,她才说出来原来Pauline是Christy专门去为我找的!“老板知道你以前在上海有个女朋友(方雅),所以几乎是比着你口里的那个标准去找到的Pauline,没想到结果不好,呵呵,嫂瑞……”我上床后看着天花板仔细想了想,Pauline的确很像方雅。但为什么当时我能和方雅谈上朋友,而Pauline整到最后却很反感我呢?是因为我已经完全变了,还是Pauline太年轻?……我不知道,也没法弄清楚。
那次在香港还有件很巧合的事情。我在香港都住在Sandy那里,每天几乎就是中环——长沙湾两点一线,很少去其他地方(一个人也没什么可去的,Sandy和我爱好差很大,不可能和我一起出门玩的)。某次,周五下午突然接到个电话,是我开户的一家证券行,说我的户头要补签个资料。周六上午北角没事(香港都是上5天半班),老子就一个人跑过去了。
那家证券行离北角不远,就在会德丰楼上,我上去后很快签好字,然后上电梯下楼走人。刚刚走到街面上就发觉背后有个人一直盯着我,老子转头一看……我日,竟然是Daisy! (以前在普华的那个马来西亚籍manager,我转她长的像外星人的那个)她确认是我后也很吃惊“真的是你?哈哈,你怎么会在香港?”我愣了半天,脑子一转“噢……来香港旅游,嘿嘿”
当时我穿着套装的,衬衫领带,皮鞋一尘不染,他妈傻瓜都知道老子在说瞎话!不过Daisy并没有在意,很热情的说“你有空?那一起吃午饭吧!”
Daisy比我先离开普华,Ricky倒桶后不久她被上面“清洗”,强行调到上海去,只做了小半年就辞职回香港了。后来又跑回吉隆坡和朋友开了家做主机托管的公司,做了几年,发展很快。半年前她娃又跑回香港来开分公司,office在湾仔。刚才她是来会德丰拜访一家客户的。
午饭吃的倒很舒服,Daisy仍然是以前那个老样子,话很多,大谈工作上的事。反过来复过去“大中华区IT业发展形势”“香港主机商排名”“内地互联网形势”……我听到最后完全没有语言,不是对她谈的内容不感兴趣,而是我突然发觉自己对IT已经非常陌生了!Daisy口里蹦出来的很多名词(英语简称),我都要想一下才能明白,而这些名词在几年前对我来说就和吃饭拉屎一样再熟悉不过……
和Daisy告别后已经下午2点,北角应该没人了,我一个人上了地铁,混混僵僵的回长沙湾。过了海后才突然发觉在中环坐错了方向,这是往旺角开的……管他妈的,反正周末,乱坐吧!
到了旺角后我下车,准备慢慢走回长沙湾去。一个人走在旺角的小街上,周围的环境就和你们在香港黑社会电影里面看到的一样,很杂乱的老房子,很杂乱的人,遍街的商店招牌,遍街的骨场茶餐厅。我这身打扮说老实话根本不该出现在这种地方,很他妈打眼……但我没管,一个人慢慢走着。看着街边做各种营生的人,甚至妓女,老子心头在想:以前嫌做IT和社会隔膜太多,但现在做的难道不是更多?如果当初没有进普华,一直在那家中关村软件公司的话,我的命运会变成什么样子?比现在离社会近,还是远?像Daisy那样一直做IT,人家难道比你离社会更远?我不知道,实在没有答案。
就像《让青春继续》里面我说当时根本不知道什么原因让我答应了Ricky进“人民公厕”干活(PwC),那个时候还颇为得意的说了句话“人生很多时候就是一个个没有理由的决定而改变了方向。只要我们在旅行,不管走哪条路,只要你是认真去走过的,最后都有可供慢慢回味的风景”。现在想起来,真的他妈有点搞笑,难道现在旺角街头的这些贩夫走卒、甚至街边楼上的妓女,人家就没有人生经历?人家就比你离真实的社会远?
一直在努力往上爬,努力把自己变成“精英人士”,就是这个过程慢慢改变了我……如果当初安心作一个老实程序员,就和小岗一样(当时那个中关村软件公司和我关系很好的湖北同事),人家现在老婆孩子都有,公司技术骨干,还在软件协会挂了个乱七八糟的title,虽然收入比我少的多,可能还在为房子按揭掐着钱过日子,为了买个10万块的小车计划半年,但难道人家小岗过的不幸福?过的没我好?……人家过的是 “社会主流生活”,而老子只能“前面是哪方,谁伴我闯荡?”
人生有很多无奈,只能走到那一步才知道。
5月份,case又来了,河南一个著名古都城市的某家机械厂(按照惯例,取个化名:古链厂)。这次的case和以前不一样,以前南福和花城去收购,都是要“吃掉”对方,有经济利益目的;而这一次目的却相反:让对方死掉!
为什么要这么做?这是北角的一个任务,为了配合美国那边的某些“战略”,古链必须死!而且还要消失的干干净净!
这个厂最早是古都市一个市属国营厂,位于离市区不远的小镇上,在7、80年代很红火了一阵,但是一进入90年代照样摆脱不了厄运,最后以破产告终。不过最后的结局很耐人寻味,也很有中国特色:在进入破产程序后,某大官(具体是什么级别的我也不知道),最早就是从这家厂的团委书记出身的,一路平步青云上了北京,偶然得知古链厂已经在走破产程序后,怒了!一个电话打回古都老家“他妈都是混饭吃的?底子那么好的一家厂竟然被你们搞到了要破产?@#%^&*(%#%”。不知道这位大官当时是出于一时气愤还是真的整毛了,反正他后来再也没有过问这个事。但这个电话却把那时的古都市委书记差点吓瘫痪,我日,大官位高权重,比省委书记都要牛逼的人,亲自打电话来,这他妈还了得!
市委市府连夜开会,立即中止了古链的破产程序,然后商量办法,得出的结论就是:需要引进外援!……于是一通运作过后,一个古都籍的郑州民营老板,老肖,被古都市长亲自上郑州请回来“全靠你了!”
老肖对古链厂其实并没有太大兴趣,但他娃当时正打算进军家乡的房地产项目,急需和政府搞好关系,于是就很“愉快”的接受了这个任务。他娃拿出1KW注入古链,然后自己挂了个常务副厂长的title,醒里轰隆的开整……老肖在河南全省很多地方都有生意,当然是不可能成天都呆在古链厂的,另外他也知道自己根本不懂这些机械厂的玩法,所以就跑去请了个当时还很少见的MBA来管理。后来几年,因为古链的底子好,那个MBA也确实是能人,所以古链还算过了几年好日子,其中还有一种重要产品大量的出口到某中美洲国家(大家应该能猜到为什么美国HQ得到的任务是要让古链厂消失了)
但好景不长,3年前那个MBA不知道为什么事和老肖整破了脸,一怒之下就跑球了。走的时候转走了账上的大部分现金。古链厂虽然有老肖参股,但性质仍然是国营厂,所以这他妈不是普通商业纠纷,狗日这是职务侵占携款潜逃!……公+安查了一年多,没任何线索,悬起,最后可能也只有不了了之。
当时市里面领导班子早就换了,根本没人再关心这个普通的机械厂。老肖当时在郑州的生意也出了问题,资金很紧张,实在拿不出钱来给古链。于是这一拖就是3年,整到最后又走到破产边缘。
南福和古链接触了一个月。Elsa下面的人很快就搞清楚了现状:1。古都政府根本就没人理古链厂,要买?没问题!反正里面有民营资本(老肖),政府是不可能拿一分钱出来救这种机械厂的,只要投资方能完全接手,把工人的问题处理好,另外土地不出让,那就随便买吧,谁愿意买都行!给政府减轻负担也是好事 2。老肖那边,他娃其实早就不想在古链这个泥潭子里趟浑水了,也想退出。但他娃有个问题:生意做的有点大,很好面子,所以不想以破产方式退出,他娃相让南福接手然后把古链搞起来。
我问Elsa“老肖既然知道南福只是投资公司,又不是专门做机械的,怎么会提出这种要求?”
“他不想因为古链的事情影响到他其他生意,尤其是在古都的房地产项目”
我没说话。
陈原站起来“那我们只有去见老肖了”
我点头“希望能顺利吧”
但是一点也不顺利。老肖这个土老财乱七八糟的名堂太多了,一会儿说南福出价太低,一会儿又说政府那边不好办,一会儿又说工人知道要卖工厂后在闹事,反正他妈很不靠谱!
最后我们商量了一下,决定干脆把话挑明。这个事情由陈原去办,因为他公开的身份是“南福的律师”,并不是南福的人,而且他娃会说话,这种事情比较拿手。
陈原去见老肖后,我和Elsa决定跑去古链厂实地看看。
这个工厂并没有在古都市区,而在靠城区南边的一个小镇上,大约城乡结合部的位置(有点像成都的白家)。我们不认识路,所以决定打车去。在车上师傅知道我们要去那个镇,就问“看你们两位样子(我和Elsa都穿的套装)……是去买金条的吧?那边乱的很,你们外地人当心点”我很吃惊“买金条?”
Elsa和师傅慢慢聊了聊,才知道原因:那个镇并不大,一半的人都是古链厂的职工。因为古链厂原来的产品上有些部件需要用到金银等贵金属,有专门的设备做特种切割,可以把制式金条切成随意形状,还有其他一整套设备可以把金子往其他东西上镶,所以自从古链要死不活的横着后,在工厂后门就形成了一个地下金条交易市场。据师傅说“全是黑社会控制的!”老子笑了笑,没说话。
但到了古链厂我和Elsa才发觉师傅并不是说重了,而是他妈说轻了!……厂区早就停产,空荡荡的根本没什么人。门卫问我们干啥的,老子吓他“郑州省里来的!”
他娃一愣“来干啥?”
Elsa说“检查卫生!”^_^
我看看周围没什么人,就给了这个门卫200块钱,让他带我们在厂区转转。这门卫不傻,我估计他可能以为我们是郑州什么公检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