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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有点兴奋“那说说你的条件”
“没条件”
他愣了一下“没条件?白帮我们?”
老子很阴险的笑“你们运气好,捡了个便宜而已……我其实不是帮你们,而是不想让北角成功!”
他娃当然不笨,脑袋里一转“逼Christina把那个香港女人撤走?你就可以在大陆一个人说了算”
我看着他“这话是你说的,我可没说过”
他笑笑“以前听人说过你心狠,没想到你还很无耻”
“彼此彼此,我们都是狗。狗从来都是吃独食的”
至于Katherine那边,老子直接装傻。这个女人的行事风格和我完全不一样,她是属于典型的“内战内行,外站外行”。北角人人都怕她(甚至包括Sandy),她娃一出现在任何部门,这个部门的人就开始写求职信,她妈的……老子觉得Christy的“钦差”这个title,更应该是她而不是我。
我直接给她说了“东金集团的case你做主吧,我协助你就行了”她娃以为老子也怕她,假笑“好啊,谢谢你配合!”
时间过去了大半个月,我把Katherine的所有行动都悄悄透露给了刘亦超。作为回报,刘亦超也把他的关键计划给我透了一部分。这是我和他说好的,因为我“要扳倒Katherine”,所以必须知道WT打算怎么做东金这个case,然后向Christy整Katherine的黑材料时才能有话说。刘亦超虽然稍稍有点怀疑,但被老子那句“既然要编慌就得编圆,不然我的目的达不到……要不我们停止合作?”给糊弄过去了。
我和Elsa在暗处看他们两个人狗咬狗,等机会。
到了12月底,时机成熟了。当时的情况是Katherine明显处于下风,她用的是香港那套办法,这种手段在大陆很难奏效,就算这次没有WT在竞争,我估计东金集团的大股东也不太会同意卖给北角;刘亦超那边比较难啃,但他娃的马脚最后还是露了出来:直接给老陈送了钱,通过老陈的秘书办的!
这个鸡巴白痴,在上海这种地方怎么能直接送钱?还他妈经过了第三人的手?
Elsa立即向上面汇报“需要协助!”当天晚上老陈的秘书就被东金集团在上海的主管部门的纪委约谈,第二天老陈也被叫去谈话,栽掉了……刘亦超嗅觉很灵敏,发现爆线后立即就消失了。老子一下明白,怪不得他娃在俄罗斯和东欧混了好几年都没栽掉,原来在那边的“险恶环境”下嗅觉早就炼出来了,狗日的,命大!
Katherine刚听到WT已经自动退出竞争时还很高兴,但后来就高兴不起来了:东金的主管部门因为老陈的事,开始严查这次东金收购的整个来龙去脉,虽然查不出什么东西来,但把Kathersine唬住了。因为南福是民营公司,“牵连”的风险要大得多,东金的主管部门已经不太可能同意民营资本进来了。
后来果然如此:主管部门只留下了那家浙江银行作为备选对象,因为他们是国营的……剩下的事情就顺理成章,一个月后就签字了。
2007年1月份,我和Elsa同时离开了北角,在上海和Katherine交接完毕后。我想了很久,还是对Elsa说“我得去趟香港,不可能就这么走了”
她有点吃惊“去香港?你要仔细考虑清楚,维姐应该知道你已经反水了!”
我沉默了一会儿“至少该见个最后一面吧”
Elsa看着我“我马上有下一个任务,短期之内不可能再见你。如果在香港发生了什么事,你可以去找……”
我打断她“不会有事的!”
一周后,我悄悄到了香港,用的是自己的通行证(红本通行证和老鹰国护照都已经交给Katherine了)。在尖沙咀一间很偏的酒店住下,然后到街上的公用电话给Sandy打了个手机“我想见她!”Sandy很吃惊“你在香港?”“嗯!时间地点你给我在msn上留言吧”
过了两天,我准备打退堂鼓的时候,Sandy终于留了言,下午在港岛的天星码头见。
那天下午我在码头边的一个椅子上等了2小时Sandy才来,只有她一个人。
我很失望“她不愿意再见我?”
Sandy拿出一个薄薄的信封“只让我把这个交给你”
我收下信封,不知道该说什么。
Sandy转身要走,我想了想,叫住她“Sandy,谢谢你!”
她轻轻笑了笑,没说什么,转身走了。
我慢慢坐下来,撕开信封,里面只有一张照片:是5年前我们刚到广州,挑写字楼时在中信对面小广场的一张合影,那是我和她唯一的一次亲密动作,我右手轻轻揽着她的腰。当时我才25岁,她34岁……
照面背面有八个钢笔写的繁体字“難忘歲月,永記于心”
我在码头椅子上一直坐到了华灯初上,静静的看着不远处的2IFC北角那一层。她的办公室在面向维港这边,她是不是也在透过落地玻璃望着楼下码头上那个跟随了她5年的小伙子?……我不知道,一种从未有过的苦涩滋味充满心间,就像当年的那首《一生何求》:
冷暖哪可休
回头多少个秋
寻遍了却偏失去
未盼却在手
一生何求
曾妥协也试过苦斗
迷惘里永远看不透
没料到我所失的
竟已是我的所有……
当天晚上我过关回了大陆,补了张回成都的末班机票。在宝安机场等飞机的时候,我在卫生间里把那张照片烧掉了。难忘岁月,永记于心,只是我已经长大。
到了2007年4月份,在没有任何征兆的情况下,中国对外资收购的政策突然来了个大改变(当然肯定也有一些中美高层角力的原因),实质性和象征性的开放了很多行业。基本上北角这种公司存在的必要性降低了50%。外资财团现在可以明目张胆的进入中国,很多事情也没必要再偷偷摸摸……不知道这是退步还是进步?但是至少,从事北角这一行的人都可以“见光”了。
我去上海见了一次Elsa。她当时没事,在休假。我们吃了晚饭,又一直呆到半夜。交谈的一些内容不能写出来(关于她的工作和身份),简单聊聊她说的一段让我印象非常深刻的话:
“1978年以前,中国一直在被外国人左右,中国不是中国人的中国。而是各种国外势力的角斗场。我没有权利评价GCD如何如何,但至少现在中国终于走到了‘自己’的路上。这和意识形态没有任何关系,谁是执政党已经无关紧要,至少现在中国终于变成了中国人自己的中国。我们再也不用看他人脸色……”
我静静地听完,沉默了很久。
半年前决定反水,是下意识的认为我应该那样去做,而没有想太多这些东西。每一个70s大学毕业生在从少年到青年、中年的过程中其实都碰到过很多次这个问题,但是“道路选择”在我们的脑海里是一个死结!我们根本不可能有一个明确的答案,能够做的就是赌,赌GCD能成功……其实概率都一样,唯一让我们站在这边的理由就是我们是中国人。
告别的时候Elsa送了我一块表,是块很普通的天梭,在朋友店里拿的。她有点不好意思“我收入实际上并不高,只买的起这个,你留个纪念吧”
我想了想“怎么纪念?呵呵,我都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
“欧云星和林黎确实都不是我真名……你就记住是一个老乡送的吧”
“老乡?”
她沉默片刻,笑笑,然后用一种我很熟悉的方言轻声说“我们屋头是九龙坡的”
我愣了好一下,换成四川话“原来你是重庆人?真没想到……”
“很正常啊,工作需要”
快天亮的时候,她幽幽的问“如果我不是做这个工作的,你会……”
“什么?”
“你会喜欢上我吗?”
我有点不好意思“会!因为我们做过战友”
她脸有点红“我也会”
“多保重!”
“你也一样!”
剩下来的时光里,还有很多事情等待着我去做。不过首先一件,是我必须得学会如何去像个正常人一样生活。整整3年,都是在一种冷血、欺诈、物质、诱骗、甚至残忍无比的环境下艰难度过,我已经被经历改变的太多太多了。很长一段时间,在酒店的卫生间里,我都会对着镜子发上好几十分钟的呆,心里面不断的在默默问自己:你还是当初那个对生活充满希望的小伙子吗?……我已经习惯了把自己的心埋在最深处,冷漠永远是脸上唯一的表情。甚至就像程璐对我说的一样:她已经认不出我了,我已经不懂感情,不懂如何爱和被爱,我是一个彻底的冷血动物!
三年在人的一生中只是短短的一瞬间,但是我做梦也没有想到30而立前的这三年时光竟然会这样度过。我失掉了人生最宝贵的东西:感情和爱……所有一切在我眼里都可以变成数字,变成天平上的砝码,我甚至已经不懂如何对女孩子表达感情,如何和女孩子相处,这对一个有过好几段感情经历的男人来说,是不是匪夷所思?是不是让人觉得有种面对冰冷的恐怖?
幸好还有那一丝内心深处坚硬的东西,在最后时刻挡住了我,没让我彻底掉下去。
幸好我还相信,这个世界上仍然有正义有真爱,有真实的情操和光明的追求。
再见理想,永别青春。我们都已经长大,已经不再是10多岁的毛头小子和20多岁的愣头青。我们要对得起生活,生活同样也会回报我们。
和Elsa的几次彻夜长谈让我确定了今后要做的事,这是一个梦想,但我很高兴自己找到了人生的真正目标。这个目标让人心里很温暖,绝对值得用一生去追求……
如果不出什么意外的话,10年以后上海再见!各位兄弟姐妹,后会有期!
《最后时刻》第五季《再见理想》
第1部分
老丁静静的开着车,虽然是北京气候宜人的秋天夜晚,但是他娃也车窗紧闭开着空调。他觉得很热,浑身都是汗……半夜一点过,北四环上车已经很少,这辆白色的A6在最外侧的车道上慢慢的向前滑着。明天这辆车就不属于老丁了,他要卖掉。因为他现在很缺钱……深蓝华亭的轮廓在夜色中慢慢出现,老丁踩了下刹车,再减下速,只有40了。
10分钟后终于挪到了小区门口,老丁停住,熄火,点烟,不开窗,闷头抽。
20年前,一个叫丁志成的芜湖小伙子考上了清华。全镇都轰动了,那他妈可是这个穷乡僻壤的头一遭!小丁那时候带个黑框框大眼镜,用扁担挑着行李上了去北京的火车,开始了自己的艰辛求学之路……北京是个大城市,来自安徽农村的小丁在整整第一个学期都没出过清华的校门,因为他很穷,生活费只够每天吃两顿馒头+素菜饭。
清华无美女,老母猪也要变貂蝉,再加上小丁很穷,所以自卑到连“貂蝉”也不敢去惹,就这样一个人过了4年。在这4年里面,小丁把所有的空闲时间都献给了图书馆。后来一个阅览室的老师和他混熟了,就让他晚上帮着管一个阅览室。小丁在大四的最后几个月,在这个阅览室碰到了他的初恋情人茉莉(我们使用这个假名有一定原因,请大家谅解)。茉莉并不是清华的,而是旁边林业大学的一个大二学生,因为喜欢上这个阅览室里面的一套书,而林大又没有,所以她就每天晚上跑过来看两小时。
初恋是甜蜜的,在那个流行海子、顾城的年代,当然更他妈充满理想意味。大家可以想象一下“黑夜给了我黑色的眼睛……”哈哈!不过那个时候的大学生都很纯,直到毕业的最后一个月,小丁和茉莉都还没拉过手。这时候小丁已经定了要去Stanford,他娃准备在走之前,无论如何都要表白一下。
最后在首都机场,小丁涨红脸憋不出一个字,反倒是大胆的茉莉当众亲了他一口,呵呵。
然后就是鸿雁传情,虽然远隔重洋,但是阻挡不了我的心,“千万里,我追寻着你;可是你,却并不在意;你不象是在我梦里,在梦里你是我的唯一”:…)
时间过去1年多,到了89年的春节,小丁和茉莉已经在越洋邮件里面私定终身。小丁说“我马上就拿到学位了,可以申请你过来探亲!”茉莉说“好!我爸妈已经看了你照片了,他们同意了!”小丁乐疯了,20年寒窗苦读,终于功名美人双收,哈哈!
过了两个月,某天,小丁的一个台湾同学突然满头大汗的跑来找他,递给他一张报纸“快看!”小丁慢悠悠一瞧,立即从实验室的椅子上跳了起来。报纸上硕大的标题“China Plunge into Chaos”下面是一幅幅广场照片……小丁立即以最快的速度联系了所有认识的中国学生,大家聚在一个教室里守着一台小电视,目不转睛的看着……
那时候通讯不发达,国内大多数人家都没有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