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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鸨道:“我知道您今晚是诚心要找云川姑娘,特地过来给您露个底。”
灵枢笑意盎然:“那多谢照顾了,您说个价。”
老鸨伸出五个手指。
“五千两?”灵枢在心里暗骂一句奸商。
老鸨紧张兮兮的看着她,其实也生怕她拒绝。云川哪有这么高身家?不过是看着灵枢出手阔绰,故意想讹诈一笔。
灵枢却朗声笑了起来:“那也太低了,哪配得上云川姑娘的身份!一万两!”
徐静一口茶险些没喷出来,把钱当纸啊!
白羽装模作样:“唉,咱家少爷别的没有,就钱多。你要是同意,就马上把云川姑娘叫上来,否则咱们今晚就换个地方,反正爷手里有钱,还愁找不到乐子?”
他其实是有些厌烦这无聊的游戏了,反正今晚云川肯定是他们的,兜那么大圈子做什么?要比钱,谁比得过苏家?这次,志在必得。
老鸨谄笑道:“是是是,你们稍微等一下,云川姑娘马上上来。”
三人坐着喝了会酒,云川就上了楼来。徐静和白羽都退到包厢边上的小隔间,自留灵枢和云川单独在房间里。灵枢拿了酒杯让她饮酒,她端起来便一饮而尽。
这酒喝了,灵枢也就安心了。她开门见山:“云川姑娘,我是苏家人。”
云川不紧不慢:“哦……苏少爷。”
这姑娘还真淡定!灵枢落落笑道:“我是苏墨的亲人。”
云川眉毛一挑,有些惊讶的望着她,又迅速的掩盖下去。
灵枢知道自己找对人了,苏墨提起过去的事情,提到了一个叫陆云川的姑娘,说是儿时的朋友。想来就是她了。灵枢也端起酒杯饮了一口:“你恐怕还不知道吧!苏墨就是西河郡苏家的九少爷。当初他从这里出去后,就被接回了苏府。他说在这里的时候你给了他很多照顾,他惦记你,特地让我来看看你。”
陆云川半信半疑:“你说的是真的……阿墨他在西河郡?”
这口气,怎么像是和苏墨有过什么呢?不过,那时候能才多大,能有什么!灵枢低下头从腰畔取出一条极为普通的手链,摆在她面前:“这是你曾经送给苏墨的东西,他一直留在身边。看到这个,你该相信我的身份了吧。”
陆云川伸手来拿那手链,灵枢看见她的指尖在发抖。
她捧在手心里仔细端详了一会,点头:“的确是我送给他的东西。”
灵枢看见她的戒备已经完全松懈了,道:“这次过来,一是为探望你,二来也是有事相求。”
陆云川道:“公子请说。”
灵枢问道:“你认识他的时候,他是哑巴吗?”
陆云川点头:“是,他过来这里的时候就是个哑巴。”
进来之前就是哑巴了?这点大大超乎灵枢的预料。她又问:“能和详细描述过去的情况吗?”
陆云川低下头想了想:“是我们这的老板,玉姐将他领进来。我推测,带他进来是强迫的,因为他那时候天天逃跑,又不断被捉回来,挨打,被罚,一次又一次,把我们楼里的小孩都吓得半死。直到后来有次他被打断了腿,跛了大半年,命也险些去了,才暂时放弃逃跑,在楼里跑腿送茶。”
灵枢抿了抿唇,依苏墨的性格,他要逃跑,就算你打死他他也是要走的……
唉,这家伙因为这性格白白吃了多少苦啊?
083 过往
更新时间:2013…5…26 20:14:51 本章字数:5999
“他在这里一年多,因为出众的样貌,还没开始接客,身价已经飙到史无前例的高,好几个大老板都眼巴巴等着他过十岁。爱殢殩獍为了避免接客,他安分没几个月又试图逃跑,结果被抓回来,关进黑屋。”
“黑屋?”
陆云川的眼里泛起深深地惧意:“是我们这的规矩,如果小孩不听话,就会被关进黑屋,关到你驯服为止。黑屋暗无天日,里面都是老鼠和蟑螂,长宽高都不超过一米,被关在黑屋里连躺下也不能,只能蜷着身子睡觉,两三天才送一次剩饭剩菜,平常人关进去不超过一天就会跪地求饶……”
灵枢心道,这个哪个人才想出来的伎俩?不足一平米的空间,就是个小箱子,别说睡觉,估计能直起腰也不能,人在里面只能像动物一样蜷着身子。这种情况足以让人产生强烈的幽闭恐惧,是最容易击溃一个人意志的,别说小孩,连成年人也未必扛得住。
陆云川显然也受过这黑屋的厉害,她的嘴唇微微哆嗦,满目的惊恐:“苏墨被关了半年,也不低头,我从小在这里长大,还从没见过脾气这么倔的小孩,宁可死也不屈服!我偷偷给他送吃喝,可我也只是个小孩,并不能为他做更多。突然有一天他不见了,我们都以为他死了,被丢了出去。”
关了半年……灵枢光听着就心痛不已,那种痛苦恐怕连她也承受不住。
她低低叹息一声:“他入宁碧轩的时候是八岁吧?”
苏墨缺失的那段记忆就是八岁那年,灵枢怀疑他是被青楼的人弄成了哑巴。
陆云川道:“按玉姐的说法,是八岁。”
灵枢注意到了这个关键人物:“玉姐是什么人。”
“是郓城举足轻重的人物。”陆云川压低声音,“如果我猜得不错,你们已经被她盯上。”
“哦?此话怎讲?”
“玉姐视财如命,你们出手这么阔绰,玉姐不会让你们轻易出宁碧轩。公子,你是阿墨的亲人,我不想害你,你最好赶紧带着你的朋友找个借口溜走,否则就走不掉了!在我们这里,强买强卖不少见,若是惹恼了玉姐,杀人灭口也不是不可能。这是天高皇帝远的郓城,一切都是他们说了算。”
灵枢丝毫不惧,反而落声笑道:“这敢情好,我就是想见见她!你去让她快点来找我吧。”
陆云川透露的信息点太少,关键还是得看玉姐。
陆云川不解:“公子?”
“你有办法立即让她过来对吧!”灵枢道,“烦请你马上让她过来。今晚能解决我的问题再好不过,我还得尽快赶回家。”
陆云川皱眉:“公子不怕——”
“不怕。”灵枢摆手,“能去吗?”
陆云川迟疑许久,终于还是点头:“好!”
陆云川出门,灵枢即把徐静和白羽叫了出来。方才的谈话他们也都听得清清楚楚,徐静满脸不可置信道:“少爷居然有过这样不堪回首的经历!从来没听他提过半个字……”
白羽也是轻叹一声,难得的没有嬉皮笑脸:“我算是明白他为什么拒人千里了。”
“这事,你们俩谁也别往外传。”灵枢已经收敛了情绪,现在不是感叹的时候,马上重头人物就要来了,“你们俩快点准备逃跑路线,等玉姐过来我们就带她走。来,这两颗丹丸吃下去。”
两人接了丹丸吞下,白羽道:“出逃路线刚才已经布置好了。”
灵枢在屋子里溜达一圈,从行囊里取出一个小香炉,放在屋子里的角落,用火折子点燃里面的香灰,一股淡淡的香气从里面飘了出来,又很快被浓浓的酒香盖住。
片刻后,陆云川领着一位丰腴的半老徐娘踏进房间。玉姐涂着厚厚的脂粉,一股子的风尘味,说话的时候脸上的粉像是要掉下来。灵枢将她骗来的说辞是想包下陆云川,玉姐满脸堆笑的面对这大客户,不断的夸夸其谈。说着说着就两眼一黑给晕了过去。
“真是话唠,一会让你说个够。”灵枢端了酒杯到屋角,把香灰熄灭,“走。”
待玉姐清醒的时候,她试图挣扎,发现自己被束住手脚绑在一个凳子上,眼睛被黑布蒙起,看不见一丝光线,完全不知道身处什么地方。回想出事前的一幕,她知道自己糟了黑手,惊慌的大叫:“你们是什么人?竟然敢对我下手,知道我是什么人吗?你们敢动我,就别想出郓城!”
灵枢一言不发,抡起长鞭往她身上就是一鞭,她哇哇大叫:“你们是哪路人?报上名来!”
真是聒噪。灵枢的手不停,黑色的龙骨鞭就如雨点一般落在女人薄薄的衣裳上,空气里响起啪啪啪的声音,分外的恐怖。不消片刻,玉姐就被打的皮开肉绽,血肉模糊。她开始还嚣张的口出狂言,到后来被打的怕了,只剩了惨叫和求饶:“公子饶命,公子饶命啊!我有何处招惹公子,公子请说,我必当改正!但求公子绕我一命……”
灵枢看她气息奄奄,恐怕真挨不了几下,才收了手:“姑奶奶是你的债主,知道欠的什么债吗?”
“债?”玉姐发着抖,“你要钱,多少我都能给你!”
灵枢又是一鞭子抽下去,狠狠道:“钱就算了,我要的是你这条命,拿命填命。”
玉姐吓的全身筛糠似的抖了起来,她欠的命债可不是一两条,眼前这个又是哪路神仙?不,倘若他们是真的想要她的命,一刀结果她不就得了,何必折腾这么久?必是自己身上还有对他们有用的价值!她抽泣着道:“姑奶奶,我的命不值钱,若是姑奶奶有任何想知道的事情,我都直言不讳!”
“你倒是个识趣的。”灵枢微微一笑,“你有什么消息足够分量,能让我饶你一命?”
“我知道郓城每一笔肮脏的交易,通通告诉您!您可以以此为把柄,要挟城中的官员……”
灵枢打断她:“你们这曾有个名满郓城的花魁,萱娘。”
玉姐一呆。
灵枢轻抚着手中的长鞭:“她死在你手里,对吧?”
玉姐的眼睛被蒙着,看不大清楚表情,可是颤抖的嘴唇透漏了她的心思。
灵枢得到了想要的答案:“果然死在这里。那么,她的儿子苏墨不能说话,也是拜你所赐吧?”
玉姐明显身子一颤,脸上的表情渐渐恐惧起来:“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灵枢把辫子挥的拍拍作响:“你不要管我是什么人,我的目的就是要知道萱娘和苏墨的一切。我给你一个说明情况的机会,如果你有半句假话,我就把你的皮剥下来,做成一面鼓。”
玉姐张了张嘴:“……我说……我都说……”
灵枢又警告道:“我也知道一部分真相,所以,奉劝你不要撒谎。”
她对身边的徐静使了个眼色,徐静将一盘熏香端上来,就放在在玉姐脚边。
这种迷幻香有一定的催眠效果,控制人的精神,更有利于玉姐吐露真相。
玉姐此刻是绝望加悲恸,在灵枢一声声警告的皮鞭声中,她慢慢开始了她的讲述。
“那是十年前,新帝即位不久即挥军南下,引发暴乱,举国上下大都处于战火的困境里。郓城因为独特的地理位置,是难得的清净之地,无数的外来人涌进郓城,想寻求一个安定的生活。我自幼在青楼长大,那时候刚接手宁碧轩,阁楼里没一个能压得住场的绝色美人,便四处寻觅姿色过人的姑娘。萱娘就是这个时间带着她儿子苏墨来到郓城定居生活。我偶然看见萱娘,一刹那就确定,就是她。她的长相,男人倾倒,女人妒恨,媚骨天成……我知道,她会给我带来一切。”
“我去调查关于她的一切,得知她刚来郓城定居不久,在城中开了一间小胭脂铺维持生活,身边只有一个八岁的儿子苏墨。我一心想要她来宁碧轩压场,给她开出极高的价格,她死活不肯答应。出于无奈,我另外想了个法子,暗中塞钱给郓城的黑帮,让黑帮的人带人天天去她那砸铺子,没多久她的铺子开不下去,被迫关门。她没了收入,苏墨还要上学,日子过得很艰难,过段时间她松口,答应我卖艺不卖身。这怎么可能?我想着先把她骗进来再说。”
灵枢全神贯注的听着,并透过玉姐的表情来判断她话语的真假。说到这里,玉姐脸上晃过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愧疚。萱娘真是个很好的娘亲,为了儿子能做到这个份上,定是因为她很爱很爱苏墨。
“我把她骗进来,和我们签了卖身合同,改名夜莺登台演出。萱娘凭借过人的样貌和才艺很快成了花魁,在郓城无人不知。她坚持卖艺不卖身,这份清高让无数男人对她趋之若鹜,无数想要她的身子,她多少钱也不卖,而我也表示同意……因为这样与众不同的她,身价反而更高,因为她,我们宁碧轩飞龙直上,成为郓城名望最盛的青楼。”
说起这一段,玉姐的表情还算平静,而接下来的一段她的描述只能用“破碎”二字来形容了。
“好景不长,有一天,宁碧轩来了个财大气粗的客人。客人点名要萱娘陪夜,萱娘想也不想一口回绝。客人不肯死心,赶去萱娘家中登门求见,她反而躲了起来,连宁碧轩也不来。这位客人身份尊贵至极,从来都是呼风唤雨,哪受过萱娘的待遇,求而不得后恼了,告诉我,倘若不将萱娘带来,就封了宁碧轩。我找不到萱娘,就派人去将在学堂里念书的苏墨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