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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门边呆立了一会儿,终于引起屋里另一个闲人的注意。
“你还站在那里想什么?”周子衡瞥她一眼,似乎感到奇怪。
她顿了顿,终于面无表情地回答:“我不会烧菜。”眼见着对方再度扬起俊眉,她索性又一字一句地补充:“对于厨艺,我一窍不通。”
也不知道周子衡是怎么想的。……看着他由最初的诧异转为后来的怀疑,再到最终的沉默,舒昀从头到尾也只是一言不发地与他对视。术业有专攻,她向来不觉得这有什么好丢脸的,然而不知道为什么,就在周子衡沉默不语的几十秒里,她突然感到了一丝窘迫。
最后还是周子衡先开口:“我不相信有谁不会做菜,只有味道好坏之分。”他根本就不信她。他的眉宇间又恢复了一派平静,低下视线重新开始看杂志,就像刚刚进门时一样。嘴里淡淡地吩咐:“你只需要去把它们弄熟了就可以,至于口味方面,我今天会尽量少挑剔。”
活鱼,鲜肉,鸡蛋,西红柿,空心菜……半个小时后,厨房里乱成一团仿佛龙卷风过境般的景象终于让周子衡认清了一个事实。
“你是真的完全不懂?”
“……是的!”舒昀咬着牙大声回答,在油烟中手忙脚乱地用锅铲翻动着焦黄泛黑的炒鸡蛋。
她在这方面根本没有天赋,连最基本的时间和火候都掌握不好。最后将火关掉,她有些挫败地丢下锅铲,努了努嘴:“喏,看到了吧!”脸色阴沉,一副破罐子破摔的模样。
周子衡不动声色地看着锅里那堆惨不忍睹的物体,停了半晌才终于评价道:“你是女人中的异类。”之前他一直以为,厨艺是女性与生俱来的能力,最差的情况也只是欠缺经验罢了。
谁知道竟然还有舒昀这样的?
此时此刻的她灰头土脸,怒气冲冲,与平时的形象大相径庭。周子衡从未想过谁会在厨房里将自己搞得这样狼狈,他忍了许久,最后到底还是有一抹笑意从眼角倾泄而出,仿佛止都止不住。
他把她拉回客厅,慢悠悠地说:“做菜做到自己恼羞成怒的,恐怕你是第一个。”
“都是被你逼的!”舒昀依旧沉着脸。她瞪着他,恨不得把他眼角可恶的笑纹一把抹平。
他却不以为意,“就算是吧。我请你出去吃饭,如何?”
她本来还想硬气一点,可最终还是妥协给空虚的肠胃,只能板起脸宣布:“我要先洗个澡!”
“需要我效劳吗?”
“不需要。”她一字一顿,推开这个不安好心的大流氓,迅速钻进浴室里去。
谁知过了几天,当她上午去公司例行报到的时候,Nicole甩给她一份报纸。
满篇的娱乐新闻,舒昀没想到自己竟然也能占着一块宝贵的位置。
那上面有她和周子衡的照片,尽管模糊,但胜在是连拍,连贯的人物动作和场景简直就是一幅看图说话,旁边配的文字都显得多余。
“这是怎么回事?” Nicole面无表情地问,“你认识周子衡?”
舒昀放下报纸,愣了一下:“你也认识周子衡?”
这显然是个不明智的问题,至少在这种时候她应该第一时间先回答Nicole才对。果然,Nicole理都没理她,只是继续质疑:“你跟他是什么关系?情侣?”
舒昀再度瞟了一眼报纸,幸好外出的时候她一向注意,照片里的二人并没有过份亲密的举动,只是一起从某家知名的烤肉店里走出来,然后上了报道中所谓的“豪华座驾”
她斟酌了一下,抱着商量的态度:“我可不可以不回答?这是我的私人生活。”
Nicole坐在转椅上看她,目光里仿佛没有什么情绪:“其实我对你的私生活没有兴趣,但是作为你的经纪人,我必须向公司还有大众交待。而你,同样有义务配合我完成这项工作。”她停了停,硬梆梆的语气仍旧没有缓下来:“你要如实汇报你的情况,这样我才知道如何应对以后可能发生的事情。”
“哦。”舒昀微微低下头。
“说吧,你和他是什么关系?”
“普通朋友。”
“只是这么简单?”
“嗯。你不相信我也没办法。”舒昀乖巧地低着头说。
Nicole沉默片刻,手指习惯性地叩了叩桌面,“好吧。以后你要多加注意,公司不希望你现在传出绯闻。”
“知道了。”
在舒昀走出办公室前,Nicole 又补充了一句:“你还是新人,正在事业的上升期,我们为你打造的是清新健康的形象。这个时候和富商扯上关系,对你的前途肯定会有影响。你自己看着办吧。”
而舒昀还是那句回答:“知道了。”她低眉顺目,很好地掩盖了眼底因为说谎而产生的愧疚情绪。
一直以来,她都不希望自己和周子衡的关系被第三个人知晓,就连死党莫莫都被蒙在鼓里。可是没想到,今天的局面比她预想中的更加大张旗鼓,简直有点昭告天下的味道。
为此,舒昀心里多了几分警惕,和周子衡见面的时候比以往更加小心翼翼。
而周子衡对于她这种地下党般的行为十分不以为然。
“你喜欢玩角色扮演吗?”他问。
舒昀不理解。
“每次都像地下党接头。一次两次还有点意思,但是如果次数太多了,”他凉凉地看着她,“抱歉,这样太无聊,我没兴趣一直陪你玩下去。”
她怔了怔,这才想到如何反驳:“否则能怎么样呢?再让他们拍到,然后让所有人都知道我是你的情人?”
“你似乎很喜欢那个词。或许说成女朋友会更好听一点?”周子衡说话的时候已经转移了视线,电视上的财经新闻似乎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这一回,舒昀停顿的时间更久了些。她好像一下子没反应过来,脸上流露出某种异样微妙的诧异,之后才又恢复正常,扭过头去把一本无趣的时尚杂志翻得哗哗响,语调刻意平淡地说:“随便什么称呼吧,还不都一样么。”等了等,不见周子衡出声,她看着杂志又补充了一句:“反正就是不能让别人知道。”语气有点生硬,就连她自己都察觉到了。对方依然没有回音。
客厅里的气氛似乎突然变得沉闷起来,即使有男主持人利落铿锵的新闻播报也起不了缓和的作用。
全球经济陷入低谷,僵持低迷的状态和他们很像。
白天下了一整天的雨,这个时候雨势渐小,但敲在落地玻璃上仍旧清脆有声。
舒昀将杂志草草翻了一遍,发现自己对里面的内容实在不感兴趣。杂志是小乔买的,小姑娘薪水不算高,每个月在这方面的固定开销却不少。
最后她活动了一下几乎僵硬的颈脖,放下杂志抬起头说:“我先去睡觉了。”
她站起来的时候,终于顺带用余光观察了一下周子衡,后者无动于衷,只在嘴角边仿佛带出一个若有若无的哂笑。
她狐疑地关注了一下电视,里面正好在插播新闻间隙的第一则广告。她想不通,这么普通的广告里有什么内容是值得让他嘲笑的?
这个晚上舒昀睡得有点冷。
其实房间一直都是恒温的,但她半夜醒过来的时候只感觉背上凉意侵袭。她想了半天都没意识到问题出在哪儿,直到翻了个身,才发现周子衡背对她入眠,两人各自占据着大床的一侧,中间隔着很宽的距离。
她这个时候仍有七八分是迷糊的,黑漆漆的房间里,她探手胡乱摸过去,试了好几下才终于摸到那条温暖的手臂。
她微微用力,对方不但不为所动,反而在睡梦中下意识地挣脱了她。
这一下,舒昀又清醒了两分。她只停顿了一会儿,便很干脆地自己挪过去,靠近那具修长结实的身体。
她的脸贴着他的背,中间的缝隙没有了,果然觉得暖和了些。可是当她闭上眼睛,却发现似乎还有什么地方是不妥当的,以至于睡意正在自己的折腾中逐渐消退。
她伸手推了推前面的男人。
对方没动静,呼吸均匀。
她加大力气,再度摇晃他。
依旧没动静。
最后她在黑暗中眨了眨眼睛,悄无声息地爬起来,从他的腰间越过,在大床的另一侧躺下。
如今,她重新依偎在他的怀里了,位置舒适。
这样很好,这样才是正确的。舒昀安心地躺倒,抓住熟悉的手臂让它用熟悉的方式将自己环绕起来,然后很快便沉入了梦乡。
第二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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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隔天早上起床,舒昀早已把半夜的插曲忘在脑后,而周子衡也没有对二人睡觉方位的改变提出什么疑问。
一切如常。
只是,舒昀很快便发现,早餐的时候明显是自己在唱独角戏。无论她说什么,周子衡的回应总是十分简洁,多半是单音字,从他性感的喉间逸出来,带着晨起时的低沉磁性。
感受到对方的冷淡,她渐渐也觉得无趣,于是收了声,只是不时隔着餐桌悄悄观察一下。其实周子衡沉默的时候有点可怕,带着她所不熟悉的冷酷。她应付不来这种情况,她和他在一起,多半都是在锦上添花寻欢取乐,即使有时候使使小性子,他也不屑与她计较。所以偶尔像这样出现僵局便令她感到手足无措。
这顿早餐吃得极为潦草。出门的时候,舒昀也不知出于什么心态和目的,竟然主动提出来:“你能不能送我一下?”
这明明是她平时竭力避免的事,所以问完之后,她自己都有点吃惊。
周子衡坐在车里,透过车窗平静地看着她,“被人看见可不太好。”他发动车子,下一刻便扬长而去。
隆冬的早晨,空气异常凛冽。
舒昀呆立在幽静的高档别墅区深处,嘴里呼出大团白气,鼻尖顷刻就被冻得发红。
“……小气鬼,没风度!”她觉得丢脸透了,忍不住对着早已不见了踪影的轿车咒骂道。
陈敏之最近正处于低气压暴风圈的中心,因此她时刻都在提醒自己行事说话要小心谨慎。作为一名资深助理,竟然猜不透老板为何连日来心情欠佳,这不禁让她产生了一丝挫败感。
曾经她自以为了解周子衡,可是随着一年一年过去,她竟然发现自己对他的了解似乎越来越少了。这是个奇怪的现象,完全不合常理,也无从解释。
所以此刻,她发愁地想,要不要进去提醒老板别忘了参加晚上的饭局呢。这个行为有点冒险,因为宴请的对象恰恰是老板私下里最反感的某官员。
这时候,总裁室的第二助理费威走了进来。虽然同为助理,但两人的工作内容有区分,办公室也不在一起。
费威还是那样的西装革履,脸上神情一本正经,简直万年不变。和她打招呼的时候微微点头:“陈助理。”声音严谨单调。
其实陈敏之从心底里排斥这类人,这种腔调的男人是被严格地剔除出她的择偶榜单的。她也知道他不服气,自认为屈居于女性之下,某种程度上损害了他作为男性的尊严。
有点可笑,她一贯这么想。
但她脸上露出的笑容却很温和也很公式化,她问:“有文件要签?”
“对,有份文件需要周总过目签字。”费威说。
“周总在里面。”她朝旁边那扇紧闭的门扉看了一眼,“你快去吧,否则一会儿他又要出去了。”说这句话的时候,陈敏之承认自己不怎么善良,心中甚至庆幸有人可以代替她去撞枪口了。她想,周子衡这几天的脾气确实不怎么样,喜怒无常,也许让费威先去试探一下也好。=
果不其然,五六分钟之后,她的这位同僚从总裁办公室里走了出来,虽然身板依然挺得笔直,但神情明显微微沉郁,甚至忘了和她招呼一声便径直离开了。
看来是挨骂了呢。陈敏之有点幸灾乐祸,她又在座位上等了等,这才收拾东西站起来,轻巧而有节奏地敲开了周子衡办公室的门。
这一间名气很大的餐厅,昂贵的消费水平和它别出心裁的菜式一样,都是这里的特色。
作为常客,白欣薇正坐在自己最常用的包厢里喝着餐后果茶。
脸上带着得体的微笑,她说:“今天周总约我出来,真的只是吃一餐饭这么简单?”
周子衡坐在她的对面,一手执着玻璃茶壶,亲自为她续杯。
“确实就是这么简单。”他说,“感谢你在百忙之中抽空出来赏光。”
这句场面上常见的客套话从他的嘴里说出来,绅士味十足,但却没有任何谦卑的感觉。白欣薇再度笑了笑,想起最初打交道时这个男人给她留下的傲慢的印象。
她说:“不用这么客气。我和周子扬是多年的同学,更何况上回我们三个人一起吃饭的经历很愉快。能和周总这样的人物单独相处,是我的荣幸。”
“这么说来,我已经令你有所改观了?”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