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色轻松的侯卫东,也都收起了往日漫不经心的表情,默默的看着杨帆的背影。
杨帆在这两位面前,从来就不摆架子,刚才那句话的信任和分量,这两位心里非常明白。
杨帆推开门,朝张思齐笑着说:“事情办完了,一起去街上吃点东西,然后我们逛街。”
张思齐一声欢笑,从屋子里冲出来,满足的拉着杨帆的手低声说:“上次来,你都没带我去吃好吃的,这次要好好补偿我。”
其实张思齐并不怎么喜欢逛街,纬县城区的街道,也没啥可逛的地方。和一般堕入爱河的小女生一样,张思齐喜欢的不过是拉着杨帆的手,慢慢的没有丝毫目的地一路走走的感觉。
两人在暮色中慢慢的往外走,男的帅气,女的漂亮,很自然的招来不少人的目光。走过一家门脸前的时候,杨帆正在寻思着上哪吃晚饭时,里头有人冲出来,闷声的招呼:“杨区长,您好啊!”
杨帆愣了一下拉着张思齐站住了,看了一眼喊自己的人,是一个很普通的老汉。杨帆实在想不起在哪里见过他了,不过还是很礼貌的点点头笑着说:“你好,有什么事情么?”
老汉显得有点兴奋,冲着杨帆不住的点头笑着,扭过头去大声喊:“老婆子,杨区长来了,赶紧出来见人啊,还瞎忙活啥?”
王嫂和善的脸庞带着感激的微笑,显得有点不知所措的出现时,杨帆才想起来这两位老人。
“王嫂好!换了门面不摆摊了?”杨帆笑呵呵的问着,显得礼貌且矜持。张思齐在边上犹豫了一下,跟着微微点头说:“王嫂好,王大哥好。”
说实话,这个称呼有点别扭,对面的老汉连忙摆手说:“区长夫人,这可不敢当啊,您可是贵人。”
张思齐有点犹豫的回头看看杨帆时,王嫂已经笑着说:“杨区长,上次多亏了您出面解决问题了。城管自打那以后,态度好多了。虽然还是不让摆摊,但是帮着解决了门面的问题,如今我们老两口每天也不用在外面经风受雨的。”
杨帆没有在称呼的问题上纠缠,露出兴致来,笑着走到对着街面的窗口看了看,里面摆着不少盆子,放着十几种炒好的菜。看看里面,还有一对年轻夫妇在帮忙搞卫生。
“王嫂,你们这是该行做快餐了么?”杨帆笑着问,王嫂连忙解释说:“有了门面之后,我把在外打工的儿子媳妇叫回来了,白天他们经营快餐,早晨我们老两口还是做早点生意,对面就是中学,生意还是蛮不错的。”
“这都要感谢杨区长您的帮忙啊!”老汉在边上插了一句,杨帆不觉一愣说:“我没帮啥忙啊!”
老汉这才解释说:“嘿嘿,那些城管见老婆子打电话叫您来的,还以为您是咱家熟人,所以才帮着找了个好门面。”王嫂在后面捅了一下老汉,杨帆听了不觉一阵苦笑,没曾想自己让人也利用了一回啊。
这个,也算是做了一件好事吧!杨帆如是想,微微的笑了笑说:“不打扰你们做生意了。”
说着拉上张思齐的手,正要往外走的时候,一个小女生捧着饭盒急急走来,差点撞到杨帆的身上。
王嫂急忙上前埋怨说:“小姑娘走路怎么不看着点,撞着杨区长怎么办?”说着王嫂回头朝杨帆解释说:“这小姑娘在对面的中学里读书,放学了过来帮忙洗碗,我管她一顿饭,每天10块钱。”
小姑娘急促的低着头,杨帆觉得有点眼熟,不由多看了两眼,看清楚后不觉笑了起来说:“余红莲,你走路都是这么着急的么?”
小姑娘是认出杨帆的,不过没有勇气开口说话罢了,现在杨帆主动问了,这才羞涩抬头看了一眼,随后又飞快的低下头解释说:“今天下课晚了点,我来得迟了,所以走得急了点。”
小姑娘眼神里的感激杨帆看得清楚,不过此刻没有享受这份感激的心情。身为一个抓经济地区长,区里还有这样的穷困人家,不能不说是一种耻辱。
“你们忙吧,我们走了。”杨帆拉着张思齐飞快的走了,走出十步之后,张思齐回头看看那个小店,笑着问杨帆:“那个小姑娘很漂亮啊,你和她怎么认识的?”
杨帆立刻有点头大了,苦笑着慢慢的解释清楚这几位认识的经过后,杨帆微微的叹息说:“纬县是革命老区啊!从这里走出过很多为中国革命牺牲的前辈。如今老区等同于贫穷的代名词,我在这里当区长,不把经济搞上去,那就是失职啊。”
张思齐微微的点头,挽着杨帆的手继续往前走,走着走着停下扭头看着杨帆说:“你那个规划我看过了,很好,我相信你,你一定行的。”
杨帆微微的感动了一下,握紧了小妮子的手,继续笑着往前走,走了几步张思齐突然又停下来说:“我知道一个好项目,一定适合纬县。”
看着小妮子可爱的表情,杨帆忍不住伸手刮了一下鼻子说:“你能有啥好项目?呵呵,别给我添乱就成了。
张思齐一昂下巴说:“小看人。你听我说啊,你们这里山区,完全可以找个地方开辟出来,专门饲养野猪,这个野猪采取半放养的形式,然后搞一个猎杀野猪的旅游项目,游客来玩,可以打猎,打到的野猪可以自己弄来吃,你说这个项目好不好?”
杨帆一听觉得这个主意还是不错了。不过微微的思索一番后,还是摇摇头说:“这个操作起来很麻烦了,首先是资金的投入问题,谁来搞这个项目?其次,放养也存在问题,纬县的山连山的,野猪的适应能力又强,破坏性又大,往山里一钻,以后就是祸害。最后,枪支的管理问题,必须面对吧。”
给杨帆三两句就否定了自己的思路,张思齐多少有点沮丧的说:“我以前听人说,某个海岛上就是这么干的,生意可好了。”
杨帆拍拍张思齐的小手说:“好主意,也要结合地方实际啊。你也别丧气,鼓励地方饲养野猪的,然后形成一个产销路子,这也是一个不错的致富路子。回头啊,你帮着好好收集点资料,我找个地方做试点,咱们先尝试一下看看。”
张思齐这才高兴了起来,这时候前方出现一个铁板烧的摊子,小妮子大叫一声:“哇,铁板烧。”说着冲了过去。
回到招待所时,已经是晚上八点了,杨帆打开电脑又忙活开了,张思齐凑在边上,有一句没一句的帮忙出点馊主意。小妮子没有多少基层生活的经验,基本上出的主意都被否定了。
夜晚渐渐的深了,杨帆也不知道怎么搞的,竟然没想起来送张思齐去宾馆。等到想起来的时候,张思齐已经躺在床上睡着了。
杨帆苦笑了一下,看这个意思,晚上只能再去开个房间睡了。关上电脑,伸了个懒腰,杨帆刚刚站起来,床上的张思齐嗖的一下就坐起来了,懵懂的看着杨帆说:“爸爸,你回来了,爸爸,抱抱。”
说着张思齐张开双手,这个动作仿佛是一个向父亲撒娇的女儿。杨帆的心在这一瞬间给划出了一道口子,一种相似的情感,如同刀子一下一下的在心头划拉。
几乎没有任何的犹豫,杨帆坐到床边,抱着张思齐的身躯。小妮子嘴角挂着满足的笑容,往床上一倒,杨帆赶紧跟着倒下去,等小姑娘发出匀称的呼吸时,这才轻轻的抬起她的头,打算溜走。谁曾想,刚刚动了一下,就发现衣角被紧紧的拽着,想伸手掰开小妮子的手,发现她即便是在梦里,依旧很使劲的拽着。
这种表情似乎是担心什么宝贝一松手,就会离开自己一样。杨帆不觉微微的叹息一声,挨着小妮子躺下了,疲倦如同涨潮的海水一般涌来,杨帆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随着枝头颜色的渐渐深了,初夏渐渐在宣布占领权。又是一个有点阴沉的早晨,丝丝的细雨再次控制了天幕,江南的梅雨来临时,总是显得那么缠绵。
床上的景象,也有点缠绵。小妮子张思齐已经醒来了,却不敢动弹,因为一只手正按在胸前,酥麻的感觉正不住的侵袭着小妮子的快感神经。
实在是有点抗不住的时候,张思齐微微的扭动起身子,没曾想这一扭,身子如同遭了电击一般,因为一柱火热贴着双股在微微的蠕动。
“要死了!”小妮子微微的呻吟一声,咬咬牙还是轻轻的将捣乱的手拿开了,然后轻轻的往前,流水般的爬起来,冲进了洗手间内。
“坏蛋、流氓!”很明显张思齐骂人的词汇并不丰富,骂了两声之后,看看镜子中羞红的脸,忍不住的噗哧一笑。那种感觉,虽然很羞人,但也带来了异样的迷醉。
床上的某人这个时候悄悄的睁开眼睛,狠狠的擦了擦额头上的汗,长长的出了一口气后,轻轻的一声叹息。说实话,很折磨人啊,以后再也不能这么干了。其实杨帆在张思齐醒来后微微蠕动时,就已经觉醒了,只是姿势实在是太那个了,杨帆也是睡觉的过程中不自觉的行为,自然就不好意思先醒了,只能是装睡。
平静了一会之后,杨帆点上一支烟,靠在被子上,回味着那指尖的滑腻,鼻尖的芬芳,还有那双股之间的温暖带来的销魂。虽然没有真个销魂,却也胜似销魂了。
等待的时间有点长了,杨帆溜到洗手间跟前,听见里面哗哗的流水声,这才想起昨夜小妮子连澡都没洗,不过好像某人也没有吧。
张思齐给杨帆带来的是一种完全不同的感受,天真单纯又不做作,这个和家教有很大的关系。经此一夜,杨帆能感觉到,两人的感情又发生了质的变化,这种变化带来的后果是可以预见的,杨帆的脑子里不由得浮现祝雨涵的脸庞,想起那一夜的缠绵和被拒绝的场面时,心头不觉微微的有针扎的感觉。
缘分,也许是这个世界上最难把握的东西了。祝雨涵的身份,注定了她的人生道路的轨迹和杨帆轨迹最终无法完全重合,只能像两条曲线一样,纠缠分开,再纠缠再分开。每一次的纠缠,意味着一次分开,每一次分开又意味着纠缠。
杨帆的思绪有点跑得远了的时候,洗手间的门轻轻的打开了,看见站在门边的杨帆时,张思齐“呀”的一声,抬手作势要打:“流氓。”
杨帆抱歉的笑了笑,有点忧郁的目光扫过来时,张思齐不觉有点慌了,不觉放下手拉着杨帆的手低声问:“你怎么了?不是憋伤了吧?”
杨帆忍不住笑了,摇摇头钻进洗手间,张思齐在外面犹豫了好一阵子,突然低声说:“那个,你真的想,今天晚上我可以给你。”
洗手间里面正在刷牙的人,一阵猛烈的咳嗽。
云岭宾馆依旧挂着停止营业的招牌,再次营业的时间显得遥遥无期。宾馆门口的停车场内,杨帆摸出电话,看了看前面,小王识趣的下车关门。
是不是打这个电话,杨帆还是有点犹豫。收编前对手留下的力量,杨帆多少有点犹豫。可是,现在不动手培养自己的嫡系,实在是有点可惜了。救一个余凤霞,等于两个乡党委书记上了自己的船啊,这笔买卖,实在是太诱人了。
杨帆最终还是拨了王晨的电话,等待的过程中,杨帆显得多少有点忐忑。
此刻的王晨,正在李树堂的办公室里汇报工作,电话的震动让王晨不觉皱了一下眉头。正在仔细的看着王晨的李树堂,敏锐的察觉到这个表情的变化,不由得笑着说:“怎么?又是求情的电话?”
王晨笑了笑说:“还没看,差不多吧。”
李树堂微微沉吟了一番说:“今天的汇报就到这吧,我马上要去开发区看一看,过两天是和星电子的奠基仪式。”
王晨礼貌而含蓄的笑了笑,转身告辞出去,边走边拿出电话,一看号码有点陌生,不觉微微的怔了一下。
“你好,哪位?”很客气的开场白。
杨帆在电话这边微微平静了一下说:“王书记么?我是杨帆,有点事情想了解一下,关于野兔岭乡党委书记余凤霞的。”
居然是杨帆打来的电话,王晨微微的有点惊讶后,很快就恢复平静,低声说:“有点事情,回头我打给你。”
挂了电话,王晨飞快的回到自己的办公室,边走脑子里还在一边想,纬县的问题上,重要的污点证人步嫣,是田仲暗示过要照顾的,杨帆现在给自己打电话,而不是通过田仲,首先是表示尊重,其次是不是另有别的意思呢?王晨走进办公室,打开电脑,找到余凤霞的资料时,不觉嘴角微微的露出一丝笑容。
余凤霞除了生活作风问题,别的问题还真的没有。按照伊达友的交代,这家伙是给余凤霞下了药,然后才在宾馆里得手的。这个问题上,余凤霞的口供和伊达友的完全一致,在往后在黑煤窑的问题上,余凤霞也只按照伊达友的意思去做的,余凤霞陆续也收了几万块,都是迎来送往之间得到的灰色收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