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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哲没有敢说话,他紧张地等待着李潮的反应。
李潮盯着自己的手,轻声道:“我若行此举能否得到大家的支持拥护?”其实从他进入这间密室之前他就已下了决心,他不愿意再忍耐,只不过他还需要获取更多的支持与信心,虽然妄为,却合情合理,权力从来都是在争斗中交换。
梁天问道:“我不知道,我只知道现在不决断,今后也许就连操纵自己命运的机会都没有了。”
赵哲终于开口道:“先生三思,此举先不论是否可以成功,单就后果来看必定是很巨大的,先生必失人望,乃让亲者痛仇者快之举!”他的声音渐渐有力,感到了正气出现,“我们伟大的驱除鞑虏的事业会因此受到损害,我不希望先生因此为大家所怨恨!”
李潮淡淡道:“二位所言都有理,小赵将军,若我决定行动,你会反对我还是帮助我?”他双目炯炯紧盯激动的赵哲,“我只要一个简单的答案,你在皇帝与我之间选择谁?”
赵哲仿佛听得见自己的心跳,“我,我自然会帮助先生的,先生于我恩同再造。”
李潮忽然笑了,“好,这就够了,我重新有了信心,至少在我帐下的众位将军不会真的叛离我,假如我只是采取一个小小的行动,不危及陛下的生命,仅仅是让他被我严密的保护,应该对我们的事业不会有太大的损害吧?”
梁天问一怔,“先生不想流血?”
“正是,大家毕竟共过患难,应该留有余地,我不能伤害陛下的生命,一旦陛下死去,内乱必然大规模发生,就算我手下的将军们也大多是陛下当年建军时的班底,陛下被杀,心中怎能还对我一如往昔,自然以和平不流血解决一切为上。”李潮已显露出霸气,“我相信陛下也会有低头的时候!”
赵哲略微放松了一些,“能不流血是最好了。”
王想在离开建康前两天接到李潮的邀请,晚上请他去赴宴,给他饯行。
李潮说将建康有名的歌舞女都请来表演。
王想推辞道:“先生应该知道我对这些歌舞并不算是非常感兴趣的。”
李潮笑道:“陛下千万不要推辞,马上就要到临安指挥练兵,很枯燥的,现在应该放松一些,临安虽然也有美女,但是若让小芸在你这位大哥身边,陛下可一定没有机会也不好意思去寻找放松的机会的。”
王想嘿嘿一笑,“那好,我再推辞就是不近人情了,不过看来先生对小芸也是有些欺上瞒下呀,小心我到了临安向她告上一状。”
王想丝毫没有想到这场酒宴乃是鸿门宴。
这日白天,童铁还着人来告知这几日供给恢复了正常,李潮帐下也比以往客气了许多,王想感到很欣慰,看来危机已经过去,同时也略有些歉意,自己这些日子过于强硬的态度,也许会挫伤李潮,使自己与他更有隔阂,今日宴会上也要抚慰一下李潮,毕竟大家都算是兄弟。
他特意换了一件崭新的皇袍,人也显得精神了许多,身旁的卫士赞叹道:“陛下天生就是有皇帝的威势。”
王想大笑道:“皇帝并不是都有威势的,多半可都是一如常人的。”
他仅仅带了十六名卫士前去赴宴,因为这里与李潮的住处相隔很近,并不需要担心路上的安全问题。
李潮以为自己此时应该紧张,可却似乎真的很放松,有的却是渴望,他渴望见到王想沮丧的样子,他的要求并不很高,虽然向往皇位,但却并未打算立刻登上这个位置,他只要向王想索取权力。
也许在许久以后可以让傲临成为帝国的皇帝,清楚的记得王想前些时日不是说过他的皇位不一定世袭吗,可以传给傲临,这不是一切正好。今天的行动一旦成功,王想也不会有子嗣,想到这里,他有一些得意。
赵哲带来了一千甲士,都是他精选出的在福建一带参军的士兵,一待王想进入府中,他就率领众人包围了李潮的府宅,封锁住一切消息,其他人接近这里,他有些庆幸自己不用带兵直接面对王想。心中有些感叹,大好局面陡生波折,但愿不会让帝国在一夜之间崩溃,若是这样,自己就也是帝国的罪人之一,如何有颜面生活于人世间,百姓们眼前对未来的希望都是依靠着中国的强大支持。
王想终于到来,在李潮府外,他略微有些奇怪,“咦,今日李先生的府门外怎么只有四名守卫,是不是太少了一些?”
身旁的卫士也道:“平时似乎是有十二人守卫的。”
王想却也并未太在意,道:“皇帝驾到,王爷怎么还不出来迎接?”
话到人到,李潮已经迎了出来,“陛下驾到,李潮迎接来迟,还望恕罪。”
王想也大笑道:“无妨,先生今天你这府门外只放四名守卫未免有些太没有气势了吧?”
李潮心中一动,看来自己有些欲盖弥彰了,连忙道:“我今天突然想到用太多的守卫太过于浪费人力了,我中国土地,乾坤朗朗,无需担心安全问题,陛下倒真是观察细致呀。”
进入府宅,王想近带了一名贴身卫士进入大厅,其余人都被请到别厅饮酒吃饭了。
李潮道:“今日我就请了天问作陪,大家可以安静地观看歌舞,也无需要太多的顾忌。”
王想笑道:“说实话,天问对先生真的是很忠心的。”
歌舞开始。
王想却也真的没有发现歌舞之人有何特别,并没有想象中的天姿国色,略微有些失望,“先生,天问,这样的歌舞好象有些名不副实呀,除了这句‘若似春光可揽而不灭兮,吾欲赠天涯之佳人’我可以引用一下之外,别无让人惊喜之处。”
李潮的脸上忽然没有了笑容,梁天问起身鼓掌道:“歌舞退下。”歌女舞女迅速消失,大厅之内顿时安静了下来。');
王想笑道:“也还可以看下去的,没有歌舞饮酒岂不是少了趣味?”
李潮道:“陛下,其实歌舞表演的确很普通,今天我请陛下来还有一些重要的事情要与陛下探讨。”
王想不喜欢他此时冷冷的眼神,“哦,这么说先生请我来是另有所图了?”他故意用开玩笑的口吻说道。
“正是。陛下,请问目前帝国的军队是否有一半是由我李潮缔造?”
王想已隐隐有些感到不对劲了,“不错。”
“那能否请陛下不再插手我这一半的军队事务?安心地做一个安静的皇帝。”
王想哈哈大笑,道:“先生说笑了,我中国的军队并不是属于私人的军队,属于国家与百姓,先生之言差矣,而且我并不想做一个什么安静的皇帝。”他选择了针锋相对。
梁天问哼了一声,“陛下,这可是在建康。”
王想剑眉一动,“可都属于中国!我王想行事并无私心,先生,其实我已经做出了不少的让步,比如这次议和,先生应该体谅我的良苦用心,只有走精兵之路,我们的事业才能安全无忧地继续推进………………”
李潮猛然喝道:“陛下,不必说了,我不想听大道理了,其实我现在才发觉我真的是不喜欢也不习惯有人对自己发号施令,陛下与我其实还是应该远离,两个权欲过大的人在一起,难免有激烈的碰撞。”
王想低沉的声音,“那么,先生是想让我离开这里了?”
李潮摇了摇头,“非也,我是想让陛下在建康做一个太平无为的皇帝,可以每天欣赏方才那样平凡的歌舞。”他的声音变得平和。
梁天问喘着粗气,眼光瞟着窗外。
王想淡淡笑道:“先生想用强吗?”
李潮猛然起身,后退几步,“偶尔用强,让别人做一些不太情愿的事情并不是不可以的。”他微微一笑,“陛下可以忍受吗?”
王想也起身,“今天我穿了一件崭新的皇袍,本来是想让先生了解我的心意的,却没有想到先生作出了这样让我失望的决断。”
梁天问已击掌道:“来人呀!”
迅疾冲出了五十名重装甲士,手持兵器。
梁天问冷笑道:“陛下,您不是高手。”
李潮也微笑道:“陛下,我今天不想有人流血。”
王想身后的那名贴身卫士已愤然拔刀,“谁敢上前,我先斩之!”他没有畏惧,护在了王想的身前。
王想的心中此时却也不是恐惧,而是失望,也许人性本恶,自己没有想到现在这样的局面,这就是对自己的惩罚。他居然又坐了下来,“我的那些卫士们都还好吧?”
梁天问得意的说道:“他们此刻都应该睡着了。”
“很好,我们之间的事情不应该让志士流血,兄弟,你收刀。”
那名卫士听到了一声兄弟,身子一颤,没有犹豫,立刻收刀,皇帝把自己当作兄弟,他要与皇帝共存亡,并无畏惧。
李潮盯住王想,“陛下你很从容。”
“我当然从容,我是皇帝,我是英雄,这是一个英雄的时代,这里的每一个战士面对着我多少都会有一些敬意,崇拜我景仰我的不在少数。但是,也许,先生我要让你失望了。”王想正色道:“先生,我决不愿意做一个无为安静的皇帝。”
第八八章 皇帝气度
“死辱片时痛,生辱长年羞。”王想逼近一步,“李先生应该明了我此时的心迹了吧!”他知道此时的自己没有表现出一丝的怯懦,他决不愿意在此刻向李潮低头,就算血溅五步,也不能做一个软弱的皇帝,英雄气概才是自己应有的气质。
李潮并没有流露出太多的意外,也没有被王想的气势压倒,毕竟此时优势还是操于他的手中,就算他发现自己的战士们略微有了一些骚动,他也知道他们最终还是不会动摇对自己的忠诚。
他朗声笑道:“我明了陛下此时的心情,可是陛下也应该知道李潮我的性格,今日我既然迈出这一步就不会后悔回头,陛下可以血洒当场,追寻壮烈,但仅此而已,我并无畏惧!”
王想点了点头,“好,那就请先生来取我性命,我仗剑搏击。”他的眼中有了一丝的轻蔑,“杀了我,先生可取皇权!”
李潮忽然大笑道:“陛下,可愿意再听我一言?”
“先生还有何言?”
李潮道:“陛下壮烈一死,可否想过从此我中国内部就将陷入内战,眼前的大好局面就将失去。”
王想嗤笑一声,“这件事情挑起者似乎不是王想我,而是先生你。”
“正是我,但在我心中始终觉得陛下与我同有野心,同有理想,一样具有才华,但陛下从来都要比我更为无私,所以你应该考虑的比我更多,光是陛下手下的那些忠心将领冲天一怒,复仇之战就足以让我疲于应付,如何可以集中力量对付暴元,在这一点上相信陛下还是会因此忧虑吧?”李潮并没有感到自己的无耻,他笑的甚至可以说有些得意。
王想被他的话击垮了,霍然坐到了椅子上,“先生为何不能克服自己的饿野心呢?”
“人总是有野心的,陛下为什么不能放弃权力呢?为了大义陛下总应该做出一些牺牲。”
王想陷入了矛盾之中,“我想安静的思考一会。”
李潮淡然一笑道:“好,我们暂且退出。”他率领着众人一起退出了大厅。
王想面对着自己的卫士苦苦一笑,道:“你怕吗?”
“我害怕,但我也很荣幸,每次的危险时刻我都与陛下在一起经历。”
“你说我应该如何选择?”
卫士显然有些意外于这个问题,“陛下,我不知道,我只是觉得李潮很是无耻。”
“他也许就是吃定可以用此来压我屈服………………”王想明白自己并没有太多的选择,屈服代表屈辱,但却可以表明自己的无私,选择悲壮,却似乎变成了代表自私?
很奇怪,一静下来方才的壮烈已经变淡,兄弟的情义,爱人的柔情齐涌心头,并不是那么容易舍弃。
大厅之外,梁天问轻声说道:“先生,王想他会屈服吗?”
“我也在祈祷他会屈服,天问,杀一个人很容易,但后果有时候却是难以承受的,但是他不一定会选择屈服………………”他的心中也有些乱,今天他真的不希望流血。
终于,王想的声音传了出来,“先生,你可否一人入内,我可以解剑相对。”
他的卫士捧着王想的配剑缓缓走了出来,眼里有火。
梁天问慌忙挡住李潮,“先生,不可一人进入,安全第一。”
李潮却没有犹豫,“我还没有这么胆小……天问,你闪开。”他昂首大步入内,但他的手其实始终紧紧握住了剑柄。
不过他不相信王想会想杀死自己,就算有企图,自己的剑术应该也可以应付片刻,不能让王想过于轻视自己。
王想坐得很稳,“先生果然没有让我失望,坦然进入。”但他的目光却紧盯着李潮握剑的右手。
李潮仿佛没有在意他的目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