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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语气不自觉的软了下来,道道复杂的目光从四面八方各个角落里射过来,让她恨不得立刻找条地缝钻进去
居然……居然在无双的营帐前……
君可载轻轻放开她,双眸里,仍是狂涛席卷。
明末只觉得从头一直凉到脚底,第一次,君可载在她面前毫不掩饰他的怒意。
不会声色厉荏,不会嘶声怒吼,没有喷涌而出的怒火,但是冰冷的面容,漆黑的眼眸,以及与生俱来的逼人气势,却更加让人从心底里觉得畏惧。
她垂下来的双手,竟在轻微的颤抖着。
“看来我有必要尽快结束这场战争。”君可载背负着双手,站在月色下,俊顔上终于不再是玩世不恭的神色,“末儿,我只说一次……”
明末站在他面前,在他强硬的气势面前,觉得自己似乎瞬间矮了一大截。
“此战公子无双必败无疑,若他还有良心,就不要白白赔上诸多无辜性命。还有,末儿,我已经不想再把这个游戏玩下去,不论用什么手段,哪怕是背弃自己的承诺,我也要把你留在我身边。”他转过身,背对着明末,月光洒落在他的肩头,清寒冷冽,“这些话,可以告诉公子无双。”
言毕,他大步离去,留下明末一人,呆立在空地上。
被他高大的身躯遮挡的月光,悉数落在了她身上,她的眼底,有一抹毫无焦点的空白。他……要动真格了!
第三卷 凤舞帝都 第九十六章 军队调动
日一早,君可载与两名随从离开锋南军营地。
公子无双披了厚厚的玄裘,亲自走出营帐送他。
两人并肩走在薄雾里,边走边谈。
跟在公子无双身后的诸将都是一副怪异的神色。
原来此次朝廷的来使,居然是明将军的相好。而明将军的相好,居然还是个男人!而这个男人,似乎又与公子无双交情匪浅。
好复杂的关系……
“无双,我即将回京城,仰昭关的防务全权交给了清远,希望你能够在我下次来仰昭关之前改变心意。”君可载在一匹骏马前站定,嘴角带着恰到好处的笑容,眼神却是无比锋利冰冷。
公子无双浅笑,“希望我能在皇兄下次来之前打下仰昭关。”
“那么,再会了。”君可载回过身,拍了拍公子无双的肩膀,随即抬起眼,望了望公子无双身后,连绵起伏的大片营帐。
“末儿昨夜说身子不舒服,便一直睡在自己营帐里,到现在还未起来。”公子无双仿佛看透了君可载心中所想,轻声说道。
“照顾好她。”黑色的斗篷下,君可载的眸中掠过一缕光芒,转瞬即逝。
公子无双轻轻点头。
君可载转身,跨上马,突然又转过身看着公子无双,“毕竟都是封国人,日后交战,希望能在休战后各自收殓亡兵的尸首,互不干扰。”
公子无双看着他。若有所思,良久,终于点头表示同意。
君可载不再说什么,一扯马缰,朝仰召关巍峨地城墙奔去。
严寒的风里,他身上黑色的斗篷高高扬起。如同临风欲起的鹰。黑色的斗篷下,隐露出一角俊秀的面容。
站在一侧地严锦舟面上不禁掠过一抹惊愕之色。
他方才是不是看错了?!斗篷下的那个人,似乎是封国大皇子君可载!
“殿下,您终于回来了!”
仰昭关内,君可载跳下马,一边解着黑色的斗篷,一边往关内的议事处走,“我明日回京。汴都的十五万人马必须重新调配!把史大邱他们都叫过来,我有事情吩咐。”
“是!”
似乎是一夜之间,北方的军队调动突然频繁起来。
京城至仰昭关的官道上,开始出现了一批又一批加急行军的部队,南方地往北调,北方的往南走,让沿途的封国百姓看得眼花缭乱。
京城里,自从绪王爷死后便始终不曾安稳过的京都军,近几个月因为一个人的重新被起用,而渐渐稳定了下来。
这个人便是绪王爷曾经的心腹唐卫羽。一年多前,因为私放了公子无双,他被雷霆震怒的绪王爷调去养马。绪王爷死后,他便接到了朝廷的命令,令他全权接管京都军。
曾经是绪王爷的心腹,如今。又成为朝廷的兵器。朝中人纷纷猜测,唐卫羽地新主上并非当朝皇帝,而是手握重权的君可载
君可载从仰昭关回来之后,唐卫羽便异常忙碌起来,京都军开始一批一批的往外调拨。皆是往南走,而南方之前调去汴都的二十万君可载嫡系部队南方军,却又完好无损的调回了京畿重地。
军队的调动完成之后,唐卫羽亲率十五万京都军精锐。进驻了仰昭关。
封国边境,序阳。
“陛下,君可载终于不再是消极防御,十五万京都军已经调入仰昭关。看样子,他是要与公子无双决战了。”
“是么?”高高地石台上,幕颜赤临风而立,手里逗弄着立在肩上的一羽白雕,表情淡漠的问道。
“不会有错,我们……是不是还要再等等?”
“再等等吧,看看他们最终谁胜谁负。”蓝色的眼眸微微眯起,幕颜赤一把揪下肩上的白雕,往下一扔,白雕扑了扑翅膀,随即振翅刺入高广的天空。
“最近,为何没有了她的消息?”看着越飞越远的雄鹰,幕颜赤仿佛无意地问道。
“不知道,似乎有人刻意封锁了有关她的消息,我们的人丝毫打探不到。”
“既然可以封锁与她有关的消息,那么其他地消息也同样可以不让我们知道……”幕颜赤转过身,犀利的双眼盯着身侧的夜疏朗,“再增派一些人手,十日之内,我要知道她的近况!”
暮色四合,明末独自一人登上瞭望哨,抬目看向远远的战场。
这片广阔的空地上,尸横遍野,苍鹰孤旋,死亡的气息如同早晨弥漫的薄雾,缓缓的笼罩这方天地。
身着铠甲的士兵们来回穿梭着,抬回一个又一个的伤兵。
两军似乎都遵循着某种约定,互不干涉,只是沉默着,在四处散落的尸身中搜寻着同伴。
又是一场苦战。
她的双手撑住面前的栏杆,疲倦之色缓缓浮上面颊。
与重新调派过来的京都军交战,已近十日,双方都损伤惨重。
京都军的攻势迅速而凌厉,不再是死守不出,而是一而再再而三的主动出击,一改之前的被动局势。
与守军的顽强不同,此次京都军的攻势虽然迅猛,士兵的单兵作战能力却很弱,据锋南军将士的汇报,往往是一刀过去,京都军士兵便鲜血喷涌,顷刻之间丧失战斗力。
明末锁着眉头,不由得伸手按了按额角。
这不对劲。
自小,她便置身京都军大营里,直至西丹入侵才离开。身边的将士们究竟作战能力如何,她心里十分清楚,不可能会是如今表现的这么弱。
君可载究竟想要干什么!他在示弱么?示弱给谁看?!
第三卷 凤舞帝都 第九十七章 蠢蠢欲动
步声从一侧传来,披着玄裘的公子无双出现在台阶之忙过去扶着他。
“无双,身体还未复原,怎么又出来了?”
“无妨,今日已经感觉好了很多,”公子无双缓缓朝前走了两步,在栏杆前站定。看着远处的战场上,旌旗斜竖,尸横遍野,清俊的眉眼逐渐暗淡了下去。
“今日战况如何?”
明末垂着眼,不敢直视公子无双的眼睛,“仍是两败俱伤。”
“京都军的精锐,就这般消磨在内战中……”公子无双微闭上眼,掩去眼中焚心的忧虑。
“无双,此次京都军的表现……似乎不大对劲。”犹豫片刻,明末还是将心中的疑虑说了出来。
“怎么不对劲?”
“京都军比之仰昭关守军,无论是军械还是素质上,都要胜出许多,可是此次作战,京都军竟是死伤惨重,他们的作战能力甚至比不上我们未经多少训练的锋南军!”
公子无双没有出声,只是微拧着眉,仔细思索。
“而且,正因为他们表现出来的弱势,所以我军才被死死拖住,脱不开身。”明末望着远处继续说道,“军中将领大多认为只要坚持下去,十五万京都军照样要被我们打败,我曾经提议退回庆城,重新制订战略,却遭到了大多数人的反对。如今时间一天一天过去,每日出现在我们面前地。仍是相同数量的京都军,而我们的军队,却在不断的损耗之中!无双,这样下去我们会功亏一篑啊!”
公子无双迎风站立着,沉默无言,俊秀的面上竟是沉寂如水的神色。
明末呆立在他身侧。看着他,早春地风不似隆冬时那般严寒刺骨,可是她的心,却一分一分的冷了下去。
良久,她才盯着公子无双,缓缓问道,“无双,你……是不是想要放弃了?”
公子无双注视着远方。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只是一双温润的眸子里,隐约浮起如秋风一般的悲凉之色。
明末脸色煞白,她一把抓住公子无双的手臂,说了什么!告诉我!”
公子无双修长而冰冷的手,缓缓覆上明末的手背,却没有丝毫地温暖,只有比冰棱还要刺骨的寒冷,丝丝缕缕的传了过来。
明末瞪大了双眼。可是漆黑的眸子深处,却是空荡荡的一片。
其实早该知道,无双愿意放君可载离开的那一刻起,他就已经认输,其实早该知道的!
“无双,你背负着谋反的罪名。付出了惨重的代价,好不容易才有今日的局面,如今,因为他地三言两语就要放弃么?”
“不,末儿,我并没有要放弃……”良久,公子无双才转过头,看着明末。声音淡淡的,目光里却仿佛仍有一丝温暖。
明末努力使自己的声音听上去如同平日一般激昂,“无双,我们还没有被逼上绝路。南方诸城都已经开始新一轮的募兵,只要坚持下去,并非没有丝毫胜算……”
公子无双嘴角带着浅浅的笑容,只是无言倾听着她说话。
明末说着说着,突然停住,心里涌起几乎要痛哭出声的奔腾情绪。
造反者地身份,大批大批死去的士兵,南方四处爆发的动乱,还有北方汹涌而来的大军,所有的一切都变成不堪忍受的重压,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可是,她不能在无双面前表现出来,她知道,目睹着如此惨烈的死亡,无双的心里比她更为煎熬。
近些日子,他伤痛缠身,神思忧虑,似乎又清瘦了许多……
她如何能将心里地苦,再倾诉给一个比她更苦的人……
伫立良久,夜色终于笼罩了下来,寒意逐渐倾入皮肤里每一处细微的毛孔。
“无双……我扶你回营帐休息。”
公子无双点头,两人并肩走下高高的塔楼,月色下,两抹被月光拉长地身影投在地上,隔得那么近,却又那么遥远。
西北边境,序阳。
“陛下,京都军与锋南军在仰昭关前交战近十日,双方皆是伤亡惨重!”夜疏朗从殿外飞奔进来,语气里有掩饰不住的兴奋。
“具体数目?”幕颜赤擦拭着一柄锋利的大刀,并未回头,只是沉声问道。
“数目不明!”夜疏朗沉思片刻,又抬头说道,“但是死了很多人却是真的,每天他们都要往营地里拖回上万具尸体!”
“君可载的南方军呢?”
“大军在封国京城昶安休整了数日,随即开往了北方!”
“往北去?”幕颜赤一震,幽蓝的双眼里极快的掠过一缕锋芒,“北征鞑靼?!”
“臣认为极有可能,与锋南军交战,骑兵最占上风,君可载想必是让京都军去死缠住锋南军,而自己的二十万南方军则北征鞑靼,掠夺战马!”
“消息是否已经确定?”
“但凡报到陛下面前的消息,都已经经过层层确认,万无一失!不过……”夜疏朗停顿片刻,才说道,“南方军一进入北面的揭华山脉,就不见了踪影!”
“不见了踪影?”幕颜赤皱眉问道。
“揭华山脉地势陡峭,丛林茂密,道路交错纵横,我们几路人马尾随大军后面,都是跟至揭华山脉前便失了踪迹,想必是君可载刻意隐瞒了行迹,怕被鞑靼人发现。”
“揭华山脉离封国的鞑靼的国界只有几百里,虽然险峻陡峭,却极其隐蔽,一旦越过陡峭险峻的揭华山脉,君可载的南方军就可以直接刺入鞑靼草原腹地,而不被发现,但是……”幕颜赤的双眼微眯起来,如同敏锐却危险的鹰,“从揭华山脉,却也可以绕到封国的西北边境上来!”
“这么说,君可载是料到了陛下会趁乱出击,故而让大军绕过揭华山脉,出其不意的出现西北边境上,将陛下的大军阻拦在沧州城之外?”夜疏朗调高了眉问道。
“有可能,不过绕过揭华山脉来到沧州,却至少需要两个月的时间!”幕颜赤突然抬起头,盯着夜疏朗,“夜疏朗,我们要在两个月之内攻下沧州!”
第三卷 凤舞帝都 第九十八章 再次入侵
城昶安
君可载与一名体态修长的男子并肩走上位于皇城北侧的观星台。
男子长发倾泻,如瀑布一般垂在腰间,一袭黑色的长袍,看上去神秘而柔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