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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来,庶吉士的考试也没有几天了……”
梁季敏身子一僵,好半会才挑了一口粥到嘴里,轻声应了一声“好”。
沈穆清也不知道是让他陪陪客人他回答“好”呢?还是让他读书他回答“好”……也懒得去。
吃了饭两人去给太夫人请安,冯宛清和梁幼惠已先行一步到达正立在屋檐下等。
远远的,沈穆清就看梁幼惠在那里打着哈欠。
看见沈穆清和梁季敏,她笑着小跑过来:“三哥,三嫂,你们可来了……我们都等半个时辰了”
梁季敏的目光却穿过梁幼惠落在了笑盈盈朝他们款款而来的冯宛清身上。
“怎不多睡会?起这么早做什么?”他的声音轻柔温和,如这春天的晨风。
“哎呀表姐哪次到我们来不是起得这么早……”梁幼惠笑着,冯宛清已走了过来着沈穆清屈膝行礼:“三表嫂”
沈穆清笑着还了礼。
一时间,无语气氛变得有些诡异。
梁幼惠望望这个,看看那个情像孩子似的,很是茫然。
沈穆清突然觉得自己和梁季敏如一对正在冷战的夫妻,而梁幼惠就像他们的孩子。虽然什么也没有说,但孩子总是能凭着那微妙的气氛知道父母之间是甜蜜还是冷漠。
好在等的时间并不长,王温蕙带着三个孩子来了。
可能是春天的原因,三个孩子和梁幼惠一样,还不时打个小哈欠。
一群人声笑语的打了招呼,太夫人也收拾好了。
鱼贯着走进去,太夫人安静的屋子立刻热闹起来。
先是王温蕙代梁伯恭给太夫人请了安,然后是梁季敏,王温蕙、沈穆清、梁幼惠和冯宛清。轮到三个孩子给太夫人请安时,喜悦的神情从太夫人的眼里流淌到了脸上。
她把最小的康哥抱在怀里,起平哥和安哥去义学读书的情况。
两个孩子争先恐后地回答着太夫人的题,看得出来,很喜那里的氛围。
太夫人听着直点头,赞扬梁季敏:“还是你这主意好人要在这世上活得好,就是要合群,特别是我们这样的人,同心协力,其力断金。”
听了都恭敬地应着“是”,梁叔信就来了。
太夫人就几不可见地蹙了蹙眉,待梁叔信给她请过安,不知道为什么,太夫人却又一改反常,很亲切地起梁叔信这段时间都在干些什么。
梁叔信眼底闪过讶异,看得出,他对太夫人的这种态度也觉得很是奇怪。
可更让沈穆清觉得奇怪的是梁叔信的回答。
按道理说,能得到一向冷落他的太夫人青睐,就算是做为晚辈,也要详细地回答太夫人的提才是,可梁叔信的回答却很是含糊。沈穆清连思带猜,听了半天才明白,原来梁叔信在外面和人合伙开了酒楼。
开酒楼也不是什么坏事啊现在哪官宦人不做点生意补贴用……王温蕙还开了生药铺子呢。听刘姨娘那口气,好像还与有荣焉的样子,怎么到了梁叔信的身上就完全变了一个态度呢?
沈穆清不由在心里嘀咕着。
第九十六章 春日划舟
大家鱼贯着从太夫人屋里出来。
梁叔信走在最前面,然后是王温蕙带着三个孩子,再其次是梁季敏和沈穆清。冯宛清紧紧地挽着梁幼惠的胳膊走在最后。
到了院子里,王温蕙还要送孩子们去义学,因此和打了一声招呼就带着丫鬟媳妇匆匆出了闲鹤堂。梁叔信则和王温蕙相反,好像很悠闲似的,走到院角那株齐屋高的玉兰树下打量起那树来。
梁幼惠就笑着和梁叔信打了一声招呼:“二哥不走吗?那我们先走了?”
梁叔信点了点头,梁幼惠就拉着冯宛清走了出去。
梁季敏见了,立亦步亦趋地跟在了她们的后面。
沈穆清的眉头几不可见:蹙了蹙。
难道就情不:禁到了这样一个地步,在妻子面前连表面的掩饰功夫也不愿意做了?
她正思忖着,突然听到叔信喊:“三弟妹”
穆清一怔。
叔信已满脸歉意地道:“三弟妹……我娘有口无心。不是有意要说你地。你别放在心上。”
沈清有片刻地茫然。过了一会才明白过来。原来梁叔信是为冯氏对自己地不信任道歉。
“老小、老小。你就当她是个小孩似地……嗯……当幼惠好了。”梁叔信见沈穆清没有吱声。以为她心中依旧有抱怨。轻声地劝慰她。
望着梁叔信难得地笑容。沈穆清笑起来:“二伯误会了我没有怪娘地意思。娘成天呆在府里面地事还不是听人说地怎么会把这些都怪到娘地身上去呢”
梁叔信听了。笑着点了点头。随后又眉头微皱。语气斟酌地道:“还有季敏……他是我们兄弟中最小地……被宠坏了。不知道世事艰辛。很多事也还懵懵懂懂……要是有什么错。你别和他一般见识。我会劝他地”
“有什么错”是指地什么呢?
这段时间的放纵?还是和冯宛清的关系?
沈穆清但笑不语膝向梁叔信行礼,快步走出了闲鹤堂。
所以她没有听见梁叔信那宛如怜惜般的叹息。
一路上,只听见梁幼惠如小鸟般叽叽喳喳地和冯宛清说这说那的。
“……表姐要不要先去后花园看看,前年你来时种的那株石榴树去年秋天结了果惜你不能来,石榴让我和平哥、安哥都吃完了”
“种了就是让吃的嘛”冯宛清亲热地挽着梁幼惠的手臂体地微笑着,适时地应和着,“不知道那株桃树怎样了。这都是春季了,应该开花了吧”
“我没有注意”梁幼惠很不好意思地样子,“这段时间我都和三嫂呆在屋里做针线活,”说着望了望很沉默地跟在她们后面的沈穆清。“我们很少到花园里走动,要不着这天气好,我们去花园里去看看那株桃树吧”
冯宛清也顺着梁幼惠的举动回头。
目光却掠过了沈穆清的脸留在了心不在焉地跟在她们身后的梁季敏身上。
“三嫂您想不想去看看?”她的明亮的眸子如宝石般熠熠生辉,含蓄的笑容如春日清晨的露珠般清澈透明。
沈穆清不作回答望向了梁季敏。
感觉到了投在自己身上的目光,梁季敏回过神来。
他“啊”了一声,抬头望向冯宛清,眉目含笑,好一会儿才重下眼睑,轻轻地应了一声“好”。
沈穆清就看见冯宛清回眸一笑,垂在白色百花裙旁捏成拳头的手缓缓地松了开来,脸上的表情也变得更是柔和温顺。
“三哥这是怎么了?”梁幼惠不解地抱怨,“魂不守舍的,什么半天才回答?”
“我在想考庶吉士的事……”梁季敏神色有些慌乱地道,“没听见你们在说什么?”他眼角飞快地瞟过沈穆清,“不是要到花园里划船吗?还要到娘那里拿了对牌去叫粗使的婆子把小舟从流香闸里放出来……”
梁幼惠瞪了眼睛望着他。
梁季敏这才惊觉到不妥。
“怎么了?”他有些不安地望着沈穆清,却只看到一张笑盈盈的脸。
他又去望冯宛清。
冯宛清垂着眼睑掩袖而笑,神色透着无法掩饰的快。
“我们说去看桃树,三哥却说要去划船……”梁幼惠很不高兴地道,“三哥到底有没有听我在说话?”
“有,有,有。”梁季敏的眼底闪过懊悔,“我是说,我们看了树,再去划船。好不好?”
“好了,好了”梁幼惠一听,立刻“阴转晴”,她拉了沈穆清的手:“三嫂,你还没到我们后花园去划过船吧很有趣的……平时娘是不准我们去的,三哥也说危险。今天肯定是因为表姐来了,所以三哥才提出来去划船的表姐最喜在我们后花园划船了……”
一清早的去划船
很有趣
穆清微微地笑。
那株桃花没有如梁幼惠所企盼的那样抽条,枯褐色的树干虬枝盘结。
“怎么会这样?”梁幼惠失望地道,“旁边的梨花都开了,它怎么还没有开。”
冯宛清也很意外:“小厮们没有及时给它浇水吗?”
梁幼惠怎么知道这些,喊了看园子的粗使婆子来。
“冬天给她绑了绳的……”那婆子微弱地辩解道。
“我你给没给这桃树浇的,不是你冬天给没给她绑草绳?”梁幼惠很是不解。
冯宛清笑道那婆子走了:“长在园子里,又不是什么名贵的东西有谁还惦记着。生就生就死了。”
梁幼惠嘟了嘴,还想说么,已有丫鬟来请她们:“三少爷在流香闸,让三少奶奶,二姑娘和五姑娘都过去。”
幼惠听了,又高兴起来,丢了这桃花树了沈穆清和梁宛清去流香闸。
香闸位于梁后花园湖中,是座石砌的七孔拱桥,旁边砌了个船坞,拱桥的孔下用绳子系了七、八只小舟日可以遮风挡雨,要用的时候只需拽着绳子把小舟拉出来即可。
梁去向冯氏要对牌的时候氏一怔:“这清早的,怎么想到去划船?”
“孩儿这段时间天天酒池肉林的,也该收敛收敛了。”梁季敏谁的名字也不敢提,只能说是自己想玩,“看着今天早上空气好,所以想去划划船。”
冯氏先前心疼小儿子这段时间委屈了来听二儿子一说,又觉得这庶吉士重要的很。正寻思着找个机会不留痕迹地说说季敏……现在季敏自己知道回头了哪里还有比这更让她高兴的事
她心里只有喜,自然也不去多叫青莲拿了对牌给梁季敏:“就是。里什么没有,何必净往外跑。”
梁季敏连连点头了对牌,怕母亲再,忙出了桂蔼堂。又想到去划船,没有粗使的婆子帮着拽舟怎么行。沉思了片刻,去了王温里。
“我想去流香闸划船,嫂嫂给我派几个粗使的婆子吧”
王温蕙刚把儿子送出门,听见梁季敏这么说,笑道:“和三弟媳一起啊”
梁季敏觉得嫂嫂的笑意别有意味似的,忙解释道:“还有五表妹和二妹妹”
王温蕙微微一笑,喊了身边的:“去,到外院去叫人来帮三少爷把那小舟拉出来,然后跟管园子的刘妈妈说一声,到我这里来拿钥匙,把那遮阳的棚子、划船的浆都从库里找出来,再派人去跟三少奶奶屋里的人说一声,让她们在旁边服侍水点心。”
应声而去。
梁季敏脸色微红:“多谢嫂嫂了”
“你是我小叔,跟嫂嫂这么客气作甚”王温蕙笑得落落方,“你只管去流香闸旁的水榭坐着,这些琐事自有丫鬟婆子们打理你现在好歹也是个进士了,得有些进士派头才是”
梁季敏讪笑着作揖告辞。
去了流香闸,那果然把什么都安排好了。
他的松了一口气。
王温望着新绣院的方向沉思了良久。
沈穆清嫁过来的时候是冬天,自然不会冒着风雪去游园,后来天气好转了,梁季敏参加完会试又要准备殿试,里的事一桩接着一桩,也没有心情去花园里到处闲逛,这梁的后花园还是第一次来。
她看着湖水很深的样子,旁边几个粗使的婆子虽然人高马但身材肥胖,不由有几分担心:“我瞧着不十分的安稳……要不,我们就在岸上走走吧”
梁幼惠已在婆子的搀扶下率先上了小舟,听沈穆清这么说,她不由笑道:“放心吧,我们原来也常划船。
而且三哥很会水,”说着又指了石栏旁的长和,“要是有什么,喊一声,婆子们自会伸了竹过来,不会有事的”
沈穆清还在那里犹豫,冯宛清已笑着上了小舟。
旁边的人就都看着沈穆清。
梁季敏低声道:“难得拿到对牌,别扫了的兴”
沈穆清眼角轻挑,上了小舟。
冯宛清和梁幼惠并肩坐在舟尾,一左一右地划着浆,小舟慢慢朝着湖心荡去。
温暖明亮的太阳光轻轻地洒在湖面上,随着水波泛点的金茫。人坐在小舟上,吸着湖面清鲜干净的空气,觉得五腑六肺都被洗涤了似的轻松起来。
“三嫂,春日的清晨来划船,别有一番滋味吧”冯宛清划着浆,笑望着沈穆清,轻轻地道,“所以我很喜来划船,特别是这样的天气。”
第九十七章 失足落水
沈穆清笑着点头:“五表妹是个很懂得享受的人。”
“懂得享受?”冯宛清微怔,随后又笑起来,“与其说是懂得享受,不如说是懂得苦中作乐。”
沈穆清并不打算和她应酬,微微地笑,感觉着微风吹在脸上的惬意,回避着冯宛清的话题,简短地道:“每个人的感觉都不一样吧”
冯宛清眼底闪过一丝意外。片刻后,她才笑道:“三嫂是牡丹,自然不懂得墙角蔷薇的挣扎。有时候,只是为了求一个开花的季节而已。”说着,她微微地垂下了脖子,露出一段欺霜赛雪、线条优美的脖子,如垂死的天鹅般,给人一种莫名的戚婉和悲伤。
沈穆清却在心底冷地一笑。
一个开花的季
可真是够“厚黑”……要是真把:己当蔷薇了还敢和牡丹讨价还价吗?
“我瞧着五表像是朵高挂树头的玉兰花,”沈穆清笑得云淡风轻,“怎能和那路边的野蔷薇相提并论。”
“三嫂所见,也只是表象已……”冯宛清修眉紧蹙着,满脸都是戚楚与无奈,“只有像三嫂这样爱护我的人才会视我如玉兰花,那些别有用心的人,却是……却是……”说着,已语带哽咽。
“五姐,说得好好的,你怎么伤起心来”一旁的梁幼惠听着不解,停下了手中用力划着的船浆,“我三嫂又没有说什么”
冯宛清一怔。
沈穆清却听得心头乐。恨不得抱梁幼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