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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亦温也不知道,甚至如果不是不动产登记部门的人过来,他连存在那么一个别墅都不知道,所以他完全不明白周若颜隐瞒那个别墅存在的意义在哪里,难道真的是因为别墅价值太高所以不想说?
但是现在讨论这个,已经毫无意义了,周亦温心里越发忐忑,等回到家支开了周亦岚之后立刻拨打了一个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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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沐和周亦温见面之后已经到了十二点多,她想给贺呈钏打电话说自己不回去吃饭了,但是贺呈钏并没有接她的电话,景沐转而打给家里座机,是兰芳接的,兰芳说她正在做饭,景沐让她转告谭荣燕说自己没办法赶回去,让他们不要等她。
兰芳心里腹诽了一句,谁要等你啊。
不过她也不敢不告诉谭荣燕景沐不回来吃饭的事情,只不过怎么说,用什么表情说,那就是她自己的事情了。
景沐暂时无心里会这个,她随便吃了点东西之后就开车去了林之杭的律所,但却被告知林之杭从早晨开始就没有上班,给林之杭打电话也是关机,景沐心里越发不安,她总有一种是自己害了林之杭的感觉,如果最开始她就没有找林之杭就好了。
景沐从律所下来,时间已经快到三点了,看着窗外的骄阳,她的手脚却是冰凉的。
总觉得事情并没有好起来,反而有越来越坏的感觉。
景沐的预感也的确没错,因为当她回到家的时候孩子们都不在,而贺呈钏却静静的靠着窗户吸烟。
男人背靠着他,薄款的暗绿色线衫略有些松垮的穿在身上,牛仔裤修饰出两条大长腿,原本是赏心悦目的场景,却不知怎么的好像有几分寂寥。
仿佛有预感似的,景沐一下子害怕了,这压抑的感觉就像是暴风雨来临的前夕,房间里也安静到诡异,可是景沐自觉没有什么漏洞,如果贺呈钏真的发现了什么,她也打算用“病好了”这个拙劣的谎言来应付。
景沐放下手中的包包,走到了贺呈钏那边,她发现回廊的门口地台上放着烟灰缸,那里面已经满是烟头。
“贺……”她想叫他,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又停了下来,声音虽低,但是在安静的室内却非常清晰。
贺呈钏转过头来,景沐吓了一跳。
那双黝黑的双眼,早已不再是如平静的深潭,反而更像是波涛汹涌的大海,充满着翻腾的巨浪。
事已至此,根本不用猜测,贺呈钏肯定是知道了什么。
景沐也不再假装,她静静的站着,等待贺呈钏开口。
这是她第一次这样和贺呈钏近距离对视,贺呈钏笑了一声,笑声没有多少温度,眼睛里也没有多少温度。
那种冷笑,仿佛让人的血液都要冻结一样。
“你说还是我说?”贺呈钏问道。
男人生气的时候也有种隐而不发的感觉,只是那种眼神和语调就和其他人不同,虽然并不是大声或者表情狰狞,但就是更具有压迫性,也是这一刻,景沐感受到贺呈钏身上那种常年累月居于高位的气势。
只是景沐也不弱,而且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唯一能做的就是险中取胜,或者干脆开诚布公。到底应该怎么选择,其实还是要看贺呈钏的了解程度了。老实说,到现在都能如此冷静的分析,景沐都佩服起自己来了。
“那你先解释一下你和周若颜是什么关系?”
贺呈钏这一句话将景沐最乐观的希望都打破了,她其实更希望贺呈钏今天的生气是为了其他事情,现在看来,果然不是。
她静静的笑了,笑容清浅,但是十足苦涩,“贺呈钏。”她叫他的名字,不强硬不央求,但是呃不知道怎么回事,贺呈钏的心里也跟着微微颤了一下。
景沐说:“你告诉我,你是怎么想的。”
这是一个挺有技巧的问话,尤其是针对贺呈钏这种理智型的男人。不仅能为自己争取时间,也容易让别人动容。
贺呈钏现在所有的一切也都是猜测,但是科学的检验告诉他这种猜测是正确的。
这是一件很可笑很荒谬的事情,一般来说只有科学打败擦测,而这一次确是用科学验证了一个根本不科学的事情。
贺呈钏走到了沙发处,景沐也跟着过去。然后就看到他从包里拿出来了几份资料,在看到东西的瞬间,景沐就知道完了,没借口了!
那分废弃的合同!
她根本无法辩驳,这个时候也只能怪自己没有想周全,更怪自己对贺呈钏少了几分防备,只是可笑的是,贺呈钏竟然已经怀疑到可以去翻垃圾桶的地步了么。
贺呈钏将东西推到她的面前,说:“我不知道用什么理由才能解释现在的你和周若颜的字迹相似度高大99。8%,不如你来给我一个答案吧”
景沐低头去看,桌上摆着的东西很多,包括那份合同、曾经自己的一些日记或者什么笔记,甚至还有周若颜的工作报告之类的东西,如果她没猜错,今天贺呈钏就是去干这个事情去了。
贺呈钏……贺呈钏……
她的内心不断的重复着这个名字,脑海里模模糊糊的有些片段,可是她怎么都记不起来了。
仿佛时间太过久远的黑白照片,明明有东西却根本想不起来。
除此之外,另外一种失落之感也让她觉得内心空荡荡的。
她可能要失去这个男人了,也即将要失去两个可爱的孩子了。
景沐看着桌面上的东西的时候,贺呈钏默默的看着她。
心情太过复杂而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这段时间以来他总有类似于这样的感觉,大概真的就是别人说的那种无语吧。
景沐终于开口了,“就是你想的那样。”
她知道再隐瞒已经没有意义,“我就是周若颜。”
作者有话要说:_(:3∠)_终于揭穿了,让男主纠结去吧。。
我们接下来送周渣去监狱吧【【【
第31章 : 一更
偌大的房间里只有景沐一个人的声音;那六个字仿佛是魔咒般打在贺呈钏的心上;他甚至觉得自己心跳都停了,这重重的一击如惊雷一样轰隆炸响;在静谧的夜里牵引出泼天的大雨;也嘲讽着他从前的执着和确信。
这种情况下,冲动易怒的人;一定会在失控的表达自己的震惊和不可置信后选择动手发泄;深情温柔的人,大多会痛苦的说“为什么你不能相信我不告诉我却骗我这么久”,忠厚憨实的人恐怕会你你你个老半天也说不出什么;但这些都不是贺呈钏。
他只是看着景沐;眼神中却流露出痛苦的神色来。
就是这种痛苦让景沐难受极了;她宁愿贺呈钏爆发一次骂她也好,说她欺骗也好,至少是说出来了,只有说出来才能沟通,可是贺呈钏的性格就是如此,他大概并不善于说出自己的感受。
景沐低着头,视线放在自己从前的日记本上。但是很快,她又看向了贺呈钏,因为她知道如果自己不开口,贺呈钏永远不会比她先开口,可她也明白,即便最终结果是无解,贺呈钏依然不会对她发太大的火,毕竟这就是贺呈钏。
不敢说太了解,但这些天的接触也让景沐熟悉他。
“虽然我知道你很难接受,但是事情就是这样。”她开口,字字清晰,贺呈钏也不冲动,就安静的听着她说。
景沐从前很喜欢这样性格的人,冲动恼怒多半无济于事,可也是这种冷静,现在让她害怕,因为这多半也代表着不在乎。
“我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这个,但是在成为周若颜之前,我才是真正的景沐。”
贺呈钏的表情终于因为这句话而有了很大的波动,他抬头,双手放在桌边,神色肃然,“什么意思?”
他目前得到的消息只能证明现在的景沐是周若颜而已,景沐所说的虽然很拗口,但他明白了。
景沐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情况已经比她预想的好很多,她说:“当我重新这具身体里来的时候,我才知道,原来我就是景沐,十六岁的时候我不知道为什么忽然变成了周若颜,并且丧失了作为景沐所有的记忆。”
到底是情绪还比较激动,景沐说着说着语速也变快了,语言也没那么清晰简练了,脸上更是多了几分可怜巴巴的样子,仿佛是急于得到认可。
这张脸,这个人,明明是熟悉的,现在却又说这如此荒唐的话,最可笑的是,他竟然无从反驳。
景沐的眼睛微微湿润,黑亮的大眼所闪现的光芒很容易让人动容并相信,只是贺呈钏不会再相信了,他相信那组数据,但不相信景沐的陈述。他毕竟太累了,而且自感丢人,不想面对了。
太可笑,他都不想去回顾曾经自己所做的决定,他后悔了。
贺呈钏不说话的样子让景沐心里堵得慌,她也说不上那是什么感觉,她并不觉得那是什么感情,或许是好感,或许是依赖。
但这个时候,这都不重要了。
景沐示弱了。
“我说的都是真的,你相信我吧,你不是调查了我的字迹吗?”
贺呈钏的确是调查了她的字迹,但并未发现现在的景沐和十六岁之前的景沐字体有什么相同之处。
此时的贺呈钏已经冷静了下来,他淡淡的说,“你的字迹和十六岁之前的景沐不同。”
景沐一听,顿时慌了神,虽然她现在的字迹和从前肯定不像,却没想过鉴定也是徒劳,她本以为好歹是有些相似的,至少能发现那些暗藏在字迹里面的曾经的印记。
“那,那我知道十六岁之前景沐的事情,真的!我可以问我的妈妈,绝对不会差的!”
景沐说话的时候,贺呈钏低着头,快速的翻动那些资料,他的眉头轻皱,唇线平直,看起来严肃又冷漠。
景沐的声音渐渐小了起来,心里太难受酸涩,连解释的力气都失去了,“你不相信我,或者说你不愿意相信我。”
她苦笑了一下,不打算继续解释,她早就想过,这个世界上,唯一能理智接受她的就属贺呈钏,而她的妈妈,早已经在第一次的见面中接受了她。
好在,还有人接受她。
酸涩的眼泪终于忍不住流了下来。
因为太过静谧,所以哪怕是经历压抑的声响还是被贺呈钏听到了。
贺呈钏的握了握拳,沉重的叹气声使得气氛更加压抑。
“所以说,你根本不知道我娶你的事情?也完全不记得你救过我的事情是吗?”
贺呈钏看着她,景沐表情虽然痛苦却带着几分倔强和坚强,和十六岁的时候的确很像。
只是他现在太乱,虽然早已经提醒自己做好心理准备,但事到如此才发现即便再怎么忍耐也根本受不了。
景沐说:“你娶的的确不是我……救你的事情我也……”
完全不知道。
可是话都没说完,她已经说不下去了,因为贺呈钏站了起来。
“我们彼此都静一静吧。”
贺呈钏看了她一眼,那一眼中景沐看到他的痛苦和无奈。
想起来,这个男人承受的也不比自己少,景沐忽然觉得可笑,她用手撑着额头,觉得身心俱疲。
然而就是这样一个动作,让贺呈钏停下了脚步。
“如果你说你不记得你救过我的事情,为什么这个手链在你这里?”
景沐愣了一下,盯着自己的手腕看。
“我也不知道。”
她只能说出这样苍白的话语,连自己都觉得太没有分量。
“只是我是周若颜的时候,这个手链就一直在的。”
景沐脸上的泪水早已擦干,只是眼睛通红,看起来无助而茫然,贺呈钏心里一软,语气跟着软了一些。
“我知道了,这种事情本身无解,只是……”
只是什么,贺呈钏说不出来,他就卡在了这两个字上,停顿了下来,景沐也凝视着他,现在话都说开了,她不再避讳他的目光。
而且景沐明显的感觉到贺呈钏的改变,这个男人太心软了,不管是对哪一个景沐都太心软了。她甚至有一种微妙的吃醋的感觉。
就在她等待贺呈钏接下来的话的时候,她的电话响了。
景沐一看,略显犹豫,对贺呈钏说:“是你妈妈的电话。”
仿佛是这才想起来一样,贺呈钏啧了一声,“可能是朵朵吧。”
贺呈钏下午送孩子们去奶奶那里的时候用的借口是爸爸妈妈晚上有事情要出去,朵朵不想走,于是就允许她晚上打电话过来。
因为孩子的缘故,贺呈钏再次坐回到了沙发上,他的双手肘曲着放在腿上,手撑住额头遮住了表情,这是一个略显逃避和疲惫的动作,让他整个人退去了那种强势的感觉,景沐转过了眼,接起了电话,果然是朵朵。
“妈妈,你和爸爸回家了吗?”
孩子当然不知道家里发生了什么,在她的年幼的感觉里,爸爸和妈妈这段时间太好了,她有些不想来奶奶这里了。
景沐笑容勉强,但尽量让自己表现的高兴一点,“当然回来了,爸爸现在就坐在沙发上呢。”
她的表情和语调简直有着天壤之别,就是贺呈钏也忍不住抬眼去看她,而这种对比却更加的让人觉得悲凉。
这边朵朵正握着电话,就看到奶奶和小保姆在聊天,保姆是跟着贺呈钏的,但并不是总在,贺呈钏有事情的时候会提前打电话。
朵朵小声捂着话筒说:“妈妈,兰芳姐姐在给奶奶说你的坏话呢,我和哥哥今天都听到了。”
“……”
景沐一下子无言以对,不自觉的看了贺呈钏一下,贺呈钏一直在关注这个电话,看到她看过来,以为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