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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的我自然不同意,但老师态度十分强硬,后来走时他强硬将我打晕了,再醒来已到了外面…。。”
“那时,我与老师可没少闹脾气,就是因为这件事,大半年没跟老师好好说话!”
想到曾经,小时后别扭执拗的自己,比伊恩也觉得有些好笑,“也不知那棵魔植怎么样了……说来,我也好久没再见到过老师,不知他是不是还在小镇里。”
“瓦萨科小镇?”叶子想到当初给自己测试的魔法师,也是叫黑克,记得当时在吉雅山脉地下时,似乎就有听到黑克这个名字,只是不知是不是同一人。
“你怎么知道?”比伊恩眼前一亮,问道。
“我当初出来时到的第一个人类小镇就是瓦萨科小镇,在镇上我做了魔法测试,当时就是黑克大师帮我做的!”叶子说道。
“那么,巧!”比伊恩带着些惊喜道。
世间缘分果真是个很奇妙的事,若不是叶子说出自己曾在森林中住过,还不知道竟然比伊恩也曾在森林中住过,而给自己测试魔法水平的魔法师竟然还是他的老师!
两人笑颜相视,这个世界很大,同时却也很小,转身两个从未谋面的人竟然早就在许久之前已有了关联。
“这么说来,那就更好办了!这么多年未见,到时我正好也去看看老师,多凑巧的事!”比伊恩笑着决定道,显然是肯定会跟着去了。
“嗯,那也好!”叶子随口答应,心里却在想是不是得好个时间与胡卡奥通个话,看它是否同意能带些朋友进去。
只是,叶子心念一转,万一他们进到森林后,被里面的各种魔植魔兽迷了心,往后心起歹念怎么办?不怪她想得多、想得远,有些事万一真的发生了,那就真的后悔莫及。
晚间,叶子思来想去,还是觉得先听听胡卡奥的意见,便拿出通讯戒子,急阵闪烁后,很快便被接通。
“阿爹,”一见到白虎头,叶子心口酸涩不已,“你们在谷中都还好吗?阿娘和胡妮莎阿姨怎么样了?”
“都还好…你阿娘正在休息呢,斯林菲特来了吧?木娃,你们什么时候回来?”胡卡奥温声说道。
“嗯,过两天就回来了…阿爹,我朋友想要跟我一起回来,我想问问,能把他们带进来吗?”叶子问出最主要的话题。
闻言,胡卡奥果然皱起眉,眯起虎目,“人很多吗?”
叶子一想,估算了一下,似乎真的不少,顿时皱起脸,而胡卡奥一见到这表情,不用多想便也知晓了。
“…。。尽量少带些进来,森林总是魔兽魔植的世界,人类中贪心的不少…。”胡卡奥淡淡说道,不说阻止,却也没有支持。
叶子摸摸头,满脸惆怅,“我就是怕带它们进去后,万一一个两个地起了不该起的念头,那就…。可是在外面他们也算是极好的朋友,真要拒绝也说不过去…。”
听闻此言,胡卡奥心中升起浓浓满意之情,本害怕叶子出去一趟后,就会变得只为人类考虑,毕竟她本就是人类,可如今看来,好歹自己没白养,顿时也高兴不少。
“既然如此,那你自己考虑吧!”胡卡奥微咧虎嘴。
叶子却是满心愁苦,这说跟没说不都一样?!还是得自己来拿决定…。。
☆、225。第225章 如真似幻
叶子躺在床中间,两边各呆着小乖与藤蔓,夜色静谧,想到时才与胡卡奥的通讯,满心惆怅,问题没解决是一件事,可胡卡奥竟然提都没提到大乖。
但它心里肯定是想的,叶子万分确定,恐怕是因为怕会听到不好的消息,抑或其实心里知道,只是不想确定真实而已。
大虎怀孕了,等自己回去肯定也就瞒不住大乖的情况了,到时真不知它能不能接受,万一因为这而…。。
“要不,我先不回去了?”叶子低声呢喃,刚说完,又忙否认,“不行不行,高阶魔兽怀孕本就危险,我一定得在旁照顾着,好歹我的治愈之力还是很有效果的…。哎,看来也只能到时看了…。”
怀着满腹复杂情绪,叶子迷迷蒙蒙中进入梦乡。
晃神之间,眼前出现一片浓重白雾,叶子在其中穿梭,却找不到出口。莫名地,叶子觉得自己的脑子特别清晰,甚至潜意识地知道这只是个梦境,也因此,似乎就没那么紧张恐惧的情绪。
透过浓浓白雾,叶子隐隐听到些许轻微的声响,顺着其声,一步步向前挪去。
“嘿,看你往哪跑…。。站住…我一定会抓住你的。”一道清亮的,难辨男女的稚童之声稀疏传来,叶子拼命想走出眼前的浓雾,去看是谁在讲话。
“别跑…。”又是一声传来,比先前清晰不少,“哈哈…我终于抓到你了!”
稚童高兴的清叫出声,因过分激动和些许剧烈的运动,声音中带着些微颤抖,“就是你个小家伙,害我摔了一跤就想跑?”
清楚的声音就像在耳边低语一般,叶子皱着眉,猛然间一转头,霎时,遮盖在身周的白雾如潮水般退去,周围一切清晰呈现。
入目的是漫天无际的浓绿深褐,树叶枝干相互间隔,相生相长,空气中满是湿热的气息,是无尽森里,叶子想道。
“我要带你回去,陪我一起玩!”小童晃着圆乎乎的脑瓜子,嘟着嘴道,双手紧紧握住一根短粗的树根模样的东西,随后迈着小粗腿,吭哧吭哧地跨过盘结虬根树枝,掉头向前走去。
叶子看着小小的人,跟随着他的脚步,亦步亦趋,就想去看看会发生什么。
一路跟着,许久后终于来到一座山洞前,小童欢乐地冲进洞中,叶子自然也随着而去。
洞中布置得很简单,散放着一些奇形怪状的木墩、石块,在往里走去时,到还有一张大大的床,上面铺着草叶,大约是睡觉的地方,其他便也没什么其它东西了。
叶子暗下将其与自己的山洞对比一番,显而易见的,虽然同样在深山老林中,还是自己的住得山洞更“华丽”一些。
空空的山洞中只有小童孤独的身影,四处游走,似乎在找人,在确定洞中真的只是自己一人后,他便无奈地坐到洞口,将抱在怀中的树根拿出,“老师又出去了,不知今天能不能赶回来…。要是不回来的话,就只有你陪我了!”
听着这些话,叶子莫名地觉得有些难受,心口空落落,“我这是怎么了…。”
后来,一直到黑幕降临,小童口中的老师果然没有回来,小童丧气地紧抱着树根,回了山洞,从角落里抠出一些事物,陪着清水,随意吃着。
“你要吃吗?”小童呆呆问着。
等了片刻,洞中一片寂静,小童继续道,“好吧,你不回答,那就是不吃…。”
叶子觉得好笑,心中却又莫名地知道那根树根模样的东西真不吃这些东西,且它不回话也只是在赌气而已。
但下一秒,叶子便有皱起眉,满脑疑惑,“我怎么知道的?!”
还没等她想清楚,画面一转,依旧是山洞中,但天已亮,依旧是小童与树根,两只似乎都不怎么乐意。
“你要再不给点反应,我就,我就用火烧你,把你烧成灰!”小童凶巴巴道,一手执着一只点燃的火把,在树根面前来回晃动,以作威胁。
树根第一次见到火这种东西,亮闪闪还带着灼热的温度,确实有些害怕,但傲娇的它偏偏就不愿受此胁迫,强忍惧意,坚持沉默。
见树根依旧没反应,小童一狠心,直接就点燃了树根,而叶子清晰感觉到,在树根置于火苗中后,初时的惊恐散去,尽管身上满是不适,却似乎也不是那么难忍,因此它仍然一动不动。
倒是小童率先没忍住,生怕真的将树根给烧没了,忙将火扑灭。
叶子看着这一幕,清晰感受着树根的情绪变化,顿时觉得着场景怎么那么似曾相识?想了许久,一拍头,不就是白日比伊恩与自己说的事?
“难道是因为白天听得多了,所以晚上就做了这么个梦?…。”叶子坐在地上,看着小童与树根间的不停较量,心里暗道。
随后的场景几度变换,但总是小童与树根间的较量,画面中没再出现任何其他人,比如小童的老师。画面中有白天比伊恩讲到的场景,却也有许多没听到比伊恩讲过的场景。
叶子感受着树根心里奇妙的变化,可以肯定这就是个初具人性的小魔植,思想情绪尚未完整丰富,但在小童的相伴下,却是成长得极快从相遇时的别扭,到相处后的和谐,再到离开时的不舍,小童成长了,树根亦成长了。
在树根的心中,小童并不仅是玩伴那么简单,而早已是生命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在它出具灵智时,它便从小童那感受到了“情”一字,是友情,是温情,是亲情,是割舍不断的绵绵情意。
它的一喜一怒,一哀一乐,清楚传达到叶子的心底那种奇妙的感觉,不像是简单的作为局外人在旁观看着他们的生活,而更像是作为其本身,真真经历感受了那些,因此,在树根被迫与小童分离时,那种悲伤、哀痛、不舍强烈地反应到叶子心中,泪水潸然而下。
“呼…。我这没事吧,早知道就不听比伊恩讲他小时候的生活了,没想到竟会梦到这些…。”叶子双手扇着湿润的眼眶,口中嘟囔,“明天我得问问他,这梦中的场景都是真的吗?”
而梦境也果然在分离后告一段落,叶子长叹口气,这算是结束了吧?那自己是不是要睡觉了?!
此时说得睡觉,并不是普遍意义上的睡觉,而是没有梦境后无知觉的沉睡。
实话说来这种感觉说不出的奇妙,明明早已睡着,却因着做梦,就像苏醒那般,但叶子本身又知道,其实自己真的已经睡了,只是梦境太真实。
告别比伊恩的童年生活,叶子侧了下身,意识开始模糊,场景再次转变。
相较于之前的浓浓白雾,这次却就是在阳光下,叶子享受这温暖的日光浴,心境平和。
眼见似乎在睡着之际,天空突然一片暗沉,紧接着便是一道深紫闪电,粗壮犹如巨大树干,一眼望不到边际,似乎硬生生地想要将天空劈裂成两半一般。
见此场景,叶子除了本能的恐惧外,脑中闪过一个想法,“难道是雨季来临了?!”
叶子想要逃跑,但突然发现自己的身体如千斤沉重,直直轧立在地面中,怎么也搬挪不起。
可周围已是狂风劣作,电闪雷鸣,黑沉的天空仿若下一刻就会倾盖而下,巨大的深紫闪电炸开在地面,一点点逼近,眼见就要到了眼前。
尽管潜意识中知道这仅是个梦,但叶子依旧害怕得心脏狂跳,血液倒流,想要奔跑、想要尖叫,却怎么也动不了,叫不出。
就在此时,闪电移至头顶,成千钧盖顶之势,叶子直直看着,巨大的惊恐瞬间凝固了血液、停止了心跳。
“轰隆~~”一声巨响而起,雷电如期而至,从头顶灌入,整个身体一瞬间的失去意识,随即便是刺骨的麻木与疼痛,叶子张大嘴,歇斯底里,浑身青筋迸出,却未发出一点吼声,但泪水顺着血液哗哗而下。
“轰隆~~轰隆~~”
雷声轰鸣,闪电一下下直劈而下,叶子记不起这是第几次,只是麻木地承受,整个身体已毫无知觉,就像完全不是自己的一样,但她依旧是保持着原来地姿势,没有一丝倾斜。
这场逃避不了的承受不知是何时结束,当电闪雷鸣销声匿迹,周围仍旧处于阴沉状态,叶子感受不到身体的反应,但意识却清醒无比。
“这个,该死的梦,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叶子欲哭无泪,低声哀叹。
但梦依旧存在,并未因抱怨,或是主观意识的干扰而消失,叶子无奈继续呆在旷野中,继续心惊胆战。
好在,离开的电闪雷鸣没有再出现,而随着时间推离,僵硬的身体逐渐开始恢复,因被闪电惨烈劈过,因此在只觉刚恢复的刹那,那种皮肉经筋脉尽断裂的疼痛倾覆而出,叶子惨叫着、哭泣着,却不敢挪动身体分毫。
翠绿的光芒从身体内渗出,慢慢包裹,皮肉已肉眼可见的速度一点点愈合,但那种愈合的疼痛丝毫不比承受雷劈的痛楚轻!
叶子五官纠结,泪水汗水相混,片刻就湿了全身…。。
☆、226。第226章 梦中梦
痛苦的过程是缓慢的,叶子在心中不断数着数,从一到百,再到千。
当痛楚减缓直至消失后,叶子半闭着眼,耷拉着头,浑身汗湿,犹如从水潭中捞出一般,碎裂的衣袍零落地紧贴在身上,长长发丝搭在头皮、脸庞,惨白的脸,煞白的唇,微弱近至消失的呼吸,整个人就像丢了大半条命。
“这,算是好了吗?…。”叶子蠕动着双唇,未发出半丝响声,“这是梦吗?…。我不睡了,好不好…。”
前言不搭后语,思绪有了混乱,就连表达也成了问题,但这些,叶子不在乎,现在在乎得仅是何时能醒?!
在遭受雷劈时,在愈合时,在那么惨重的痛楚下,叶子一遍遍催促自己醒来,但显然,意识抵不过这场梦境,它无发从中脱离。
无论是上辈子,抑或这辈子,做梦是正常,做噩梦也是正常的,但做如此恐惧的噩梦,且无法清醒,这真是除此体会。
“只是个梦,只是个梦…。不必当真…。”叶子搭闭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