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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仆后继。
今夜,花满楼中依旧一片语笑喧阗。
“哎哟,这不是沈公子么?快请快请,沈公子许久不来,我们的凌晗姑娘可是想煞了您……”
“公子,最近怎么都没来瞧瞧奴家,莫不是将奴家给忘了……”
“这位公子,是要听个曲儿呢,还是先喝点小酒,或是……哎哟,公子,真坏……”
“来,给本公子,香,一个……”
“……”
各种腻得能渗出油的声音不绝于耳,就是在楼外门口,依稀都能听见几分。
相较于大堂中,各种男女调情之声,那若是上了二楼、三楼,那声音,绝对是听得人面红耳赤,各种呻吟、欢好的男女叫声,木床发出的吱呀声,透过房门窗口隐隐传到廊外。
而四楼边角的一间房内,燃着红烛,点着熏香,一片静谧,在这种环境下,显得格格不入。
房中,有些昏暗的烛火,缭绕的香烟,从窗缝隙中穿进的丝丝凉风,吹动了帘幔晃荡,仔细去,却只见一位女子斜靠坐在窗边,芊芊玉指捏着灵巧玉盏。黑亮的乌发随意垂落,在凉风的吹拂下,静静飘动。
一件绣着缠绕花枝的大红色肚兜垮垮地系在身上,衬得肤质如玉柔润,外披一席黑色纱衣,更突显了几分神秘妖媚之色。如此绝色,任哪一位男子见了,恐都再也迈不动脚步。
“既然来了,那就出来吧……”玉盏杯沿在猩红唇瓣来回摩、挲,带着慵懒地声音在静谧的房内响起,“莫不是,还要我亲自找你们出来?”
话音散落,屋内毫无声息,女子垂眸,若有似无地一声低叹。
片刻之后,锦床背后的帷幔被撩起,两道黑影缓缓走出。略昏暗的烛光打落在两人的面容上,却也衬出了两人的容颜,竟是孓昇与段芯婉。
只是,此时的两人却又与平日所见有所不同。原本俊朗的面容多了几分阴媚之色,浑身夹杂着隐隐的暗意。
“多年未见,两位可别来无恙呐……”绝色女子不改坐姿,只是眼角一斜,嘴角缓缓勾起,轻声说道,“随便找地儿坐吧,不用客气……”
孓昇与段芯婉缓步走出,最后远远坐在与绝色女子相对的另一面墙壁边上。
“怎么都不讲话?莫非是这么久未见,不认识了?”绝色女子懒懒说道,身体却是一个急速转身,一手撑着桌面,头轻轻放在手背上,面朝两人。
“啧啧~~那衣服可真丑……”上面打量了端坐着的孓昇与段芯婉,绝色女子皱起眉,嫌弃道,“看你们两的神色,动作,真真一个模子中刻出来的,呆!是在那什么宗里头训练出来的吧?亏得我当年没进去……”
“嗯哼~~”孓昇轻咳一声,打断了绝色女子的叨叨,“魅卿!”
“……诶?”绝色女子略一失神,后道,“多久没被唤过这个名字了,都快忘了……总是花满卿、花满卿地叫着,你们乍然那么一喊,我都反应不来……”
花满卿,是花满楼的绝色的花魁,都城第一大美人,城中多少富豪权贵一掷千金,就为了能观得美人一笑。但花满卿却是很少出门露面,只有在重大节日才会一现,而那时,几乎引得全城疯狂追捧。
因此,花满卿在都城是鼎鼎有名的,男女老少,谁人没听过她的名号?
“你们呢?进了那什么修真宗门,都改了什么名?”花满卿问道。
“孓昇。”
“段芯婉。”
两人同时开口回答,答完后,又是闭口不言,低垂着眉眼,神色平静。
见此,花满卿烦怒地竖起眼,语声冰冷道,“那什么,孓?”半晌没喊出两人的名字,花满卿愣了下,脱口道,“魑(chi)离,鬾(ji)晚,能好好说两句话么?进了趟那破宗门,越发没劲了,半晌憋不出个字来!”
魑离,鬾晚,两个名字被花满卿喊出时,孓昇与段芯婉皆是一怔,眸色迷糊,显然,对这两个名字也是相当陌生了。
“……魅卿,今晚找我们来,可是有什么事?”许久后,段芯婉起唇问道。
“你……”花满卿气结,后冷声嘲讽道,“莫不成没事都不能找你们了?可真是长了了不得的脾气!”
两人抬头,目视了花满卿片刻,最后却又低下了头,没讲出半句话。
见此,花满卿气得半死,闭上眼,胸口起伏动荡,半晌后重新睁开眼,焦躁之色已然消逝,恢复了初始的慵懒,“算了,也不与你们多计较什么,不然把自己给气坏了,你们却没半点反应……你们可有皇的消息?怎么会突然出现在都城中?”
讲到了正事,孓昇与段芯婉才抬起头,满脸严肃,不再似刚才那般不在状态了。
“皇的消息至今没有,也不知从何处去寻,至于为何我们会来这,是要去堑魔之地。宗主并未有透露是为何,但据猜测,应当是封印薄弱了,那地有了动静。”段芯婉皱眉,缓缓解释,最后又问花满卿,道,“这地与那颇相近,你可有得到什么消息?可知是否有出来的?”
“封印确实薄弱了,甚至还有顺着裂缝而钻出来的,我虽不曾出面,但也留了消息,是有那么几个来找了我,我派他们出去搜寻打听皇的消息了!”花满卿直起身,敛收了之前那软若无骨的气息。
“即使如此,那到时我们去了那,再好好探查探查。”段芯婉道。
“那是,到时你们得找机会破了那封印,就算破不了,也要把它多损坏些,如此,让族亲们都能有机会出来……被困了万年,那般滋味……这次出来,一定要好好再重温当年,这次,万不能再被赶回去!”
说着,花满卿一张妖艳的面容冰冷扭曲,阴森之色从体内滚滚而出,一双眼眸闪过嗜血之光。
孓昇与段芯婉在见到花满卿地这幅神态时,面色带上些许凝重,和挣扎,最后地垂下头,又陷入沉闷之中,眸中情绪复杂,却最终归于空洞。
“怎么?看你们俩似乎并不是很赞同?!”见呆坐着的两人,花满卿双眼一眯,脸色凝滞,冷光眨眼而出。
“魅卿,你近来有魖(xu)魇的消息吗?”没有答话,孓昇转移话题,问道。
花满卿一挑眉,对孓昇的避而不答有些冷然,却也没有追逼着问,只道,“没有。”
“我碰见过一次魖魇,就在不久前,他说要去找皇的消息,你有遇到过没?”孓昇问道。
“果真?这些年来,我一直都没遇到过他,也不知他过得如何?!”提到魖魇,魅卿地神色略好了些,“那他可知封印之事?”
“我有告诉他了,他说到时会过来一趟。哦,对了,听他意思,似乎找到了点皇的消息!”待说到皇,孓昇一向冷肃的面容有了些微破裂,神色语气间,满是激动。
不说是他,就是花满卿与段芯婉亦是如此。
“果真?”
“我怎么从没听过你说这事?”
花满卿与段芯婉一前一后,几乎同时惊呼出声。
“确实,当时我有问他,只是他并未清楚说明,也只是说有可能。但据我估计,说不准他还真能找到消息!”孓昇点头回答,后又道,“本想与你说的,只是没找到空闲,后来就忘了……”
孓昇说出的这个消息,恐也是她们迄今为止听到的最好消息了。上古一战,因魔皇战败,他们也被重新赶回空无之域,重新封印,如此一封,那便又是上万年的来去。
他们重新回了空无之地,但魔皇战败后不知所踪,万年来,他们在暗无天日的空无之域间,*祈祷,望万能的皇能重新带领他们离开这个地方。
然而,他们的祷告没有白费。上百年前,封印突然出现异常,有了减弱的趋势。他们*、年年关注着封印,终于在近百年前,恰逢一丝裂缝出现,而当时出去的便是魖魇,也是魔族中离开的第一个。随后,在分分散散的接下来几十年中,他们三也一个个找到机会离开。
历时上万年,终于踏上这片土地,享受到久违的日光、微风、雨露,他们的心情,恐怕都是无法言喻的。但享受之时,他们也未遗忘自身的任务。
找寻魔皇的消息,将魔族重新带出空无之域。
于是,在相互不曾有联系的情况,各自用各自的方法,去寻找自己需要的消息。而笞离与鬾晚正恰好选择的想通的方法,并去了同一个宗门。
当然,尽管如此,一个在飞翘峰,一个在越陀峰,平常见不着面,还需时时压制伪装自己,因此,他们两还是相互错过的好些年,直到一次偶然机会,才又重逢。
☆、301。第301章 自套的圈套
这些年中,两魔在苍云宗内,因为跟的师傅都算不错,因此能常常出入各自峰中的藏书阁,以及几个山峰周围的地方,当然都是明面上准许的。当然,还有一些禁地不准踏足的,他们也会找在夜间偷偷潜入。
除此之外,在宗门的那么多年中,两人都是以全身心投入修炼,性格内向示人,因此特别关注他们的并不多,而闭关更也是家常便饭。就趁着闭关期间,两人常会出宗门,去各地寻找魅卿、魖魇和魔皇的消息。
只是那么多年的寻找都是一无所得,却不想竟会在这时相遇。
“若是没有其它的事,那我们得回去了。”在一众唏嘘感叹许久之后,段芯婉透过半掩的木窗,瞅瞅外面的天色,后开口说道。
孓昇闻言也往外望去,点点头,道,“确实是该回去了。”
花满卿敛起面上感叹的神色,看着两人,脸色渐渐变冷,“这会回去还早呢吧?再说,就算你们回去晚了,难不成他们还能说什么?怀疑什么?”
“话不是这么说,凡事总得小心为上。”孓昇皱了下眉,沉声道,“就算当时没往那方面想,说不定下一刻就被猜疑上了。况且,没什么事的话,我们确实也不必再呆在这。”
“呵~~”花满卿一声冷笑,低垂下目光,想到时才他们两人的神色表现,心底总是不喜,“即使如此,那你们便快回去吧!”
只是话语间夹带着的冷嘲之意,使得屋内的氛围霎时冷滞。
孓昇与段芯婉四目一对,便同时站起身,也没再多说什么便直接朝门口边走去。
花满卿见得两人的表现,脸色愈发难看,重哼一声,后森冷道,“别忘了自己的身份!别以为在修真宗门中住了几十年,别以为认了个修真之人做师傅后,便忘了自己是从何处来,是有何目的!”
孓昇与段芯婉听得此话浑身一震,面色挣扎阴沉,最后两人没答一句,加速朝门口跑去,却在门口边时化为两团浓浓黑雾,消失在屋内。
“哼!看来真是在那什么门中呆久了,都快忘了自己的祖宗本性了!”花满卿一撇嘴,低声怒斥道。
花满卿房中的这一小段插曲,在热闹的气氛下,自然无人发现,而孓昇与段芯婉的离开也没有引得别人注意。
出了青楼,两人偷摸回到客栈,潜入自己的房内,落门上床修炼。一系列动作娴熟轻便,并未引得任何人注意,当然,不包括叶子与比伊恩。
前者是确定有人外面半夜有人,但不知是谁在外面晃,而后者,则清楚知道是孓昇与段芯婉。
“这伪装的技能水平当真确实不赖,竟一点都没被发现……”比伊恩坐在床中,眼眸中蕴着满满的满意、得意,“由得他们在宗门内潜伏了这么久,天天晃在眼皮子底下,竟然是一点都未察觉,呵呵~~如此到也甚好,往后也能方便一些行事。”
回到屋内的孓昇与段芯婉并不知道自己一被人识破、发现,更不知道自己长久以来一直要找的,与自己其实就隔着几个房间。
此时的他们更多是在烦扰,在思考以后该怎么办。
上万年前,他们曾踏足过这片土地,兴奋地烧杀抢掠,杀人嗜血,以这种方式来表示心底的野望、激动,以及对这片土地的征服。他们手上沾染了数不清的人类的鲜血。
上万年后,再次踏上这片曾经支离破败的土地,它已重新休养生息,再次生机勃勃。看到这样的地方,回想自己所被囚禁的地方,心中愤恨滔天不绝,毁灭,是他们心底唯一的想法。
若不是因着还需要寻找魔皇,寻找将族亲重新带出,他们恐怕早就大打出手了。
可是,在进了苍云宗后,不知不觉间,连他们自己都没发现,那种改变发生在何时。他们竟然不愿意再重复上古的那场画面,不愿意再去无辜的杀戮,尤其不愿意,伤害那些关心、陪伴自己的师傅、师兄弟们。
长久来,他们内向、不与外界接触,一来是自恃高人一等,不屑与他们交谈;而二来,却也是发现自己竟然会有起怜悯不舍之情,这让他们心慌无措,而疏离,则是他们选择的最好的方法。
可是近日进到魅卿,残酷的现实就摆在面前。即便他们再不愿意,真到那一日,他们是不是依旧得亲自下手?!
一想到这些,他们开始心慌、惊惧,纠结、无措。
“别忘了自己的身份……别忘了自己是从何处来,是有何目的!”
花满卿冷厉的言语在耳边阵阵回荡,就像魔咒一般,绕在他们的脑海中,怎么也赶离不了。
“真到那日,我果真要,痛下杀手吗?”
孓昇直直躺在床上,眸色中深浅来回转换,瞳孔忽紧忽松。他想到最初时,自己为能进苍云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