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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兵器暴露出来救走那戎人女子。这其中,必有又有奸计。”
庞震与刘铮相顾失色,庞震道:“凤九天有意让那戎人女子死于我军之中?”
“正是,旁人或者看不出来,我却看得一清二楚。”柳光淡淡一笑,“虽然贼军中大将都为李均带去苏国,但我料凤九天还未到要将戎人女子放上战场冒险之时。对于贼军而言,那戎人女子实为维系他们与戎人关系的关键,将她派上战场,也即意味着贼军有把握即便她战死仍旧能让戎人与之合作,甚至比起如今的合作更为亲密。”
庞震点了点头,叹道:“我明白了,我明白了,若是那戎人女子死于我军之手,戎人岂有不大举来犯之理,那时我军便不得不面对如狼似虎的戎人骑兵,况且自穹庐草原突入我陈国腹地,只需破宝山城便可入恶风岭,进而断我军退路。”
“如此看来,贼军确实兵力不足。”刘铮也接口道,“否则他们大可以另派一军自穹庐草原向戎人借道,夺取宝山城。”
“我早顾及于此,派重兵驻守宝山,便是为防万一。”柳光道,“对于贼军而言,战线过长为其致命弱点,故此我令霍匡去攻苏国南部,迫李均既不能自那里攻入我内腹,同时又要分兵于枫林渡阻挡我军。那凤九天算计戎人女子,原本是一妙计,若是全民皆兵的戎人真的全力与我为敌,那我也不得不拉长战线。”
“难怪主公多次下令要活捉那戎人女子。”刘铮笑道,“我还只道主公真的想尝尝这蛮妇滋味,原来主公有此深谋。”
“天下女子,多如繁星,若是我想要,什么样的我会要不到?”柳光哼了声,站起身来行到帐幕口,紧紧皱着双眉向帐外望去,帐外彤云密布,看来这几日便有风雪,若不能及早攻破会昌城,那全军只有宿于野外了。
“今夜进军会昌城。”他忽然道,眼睛眯成一丝缝隙,“我军受得小挫,贼兵必然以为我会想到破解那铁车之计后再设计作战,我军乘夜攻城,贼军便是防备也不会那么严密。”
“这……主公何不等等细作来报再作决断?”
“等细作来报那便要坐失战机了,传令三军,立即埋锅造饭,大家饱餐之后便小憩片刻,今晚乘夜行动。”
全军刚吃好饭,前去探听消息的细作果然回报,和平军在逼退陈国官兵之后,便退入会昌城中。细作还带来了一个让柳光眼前一亮的消息。
“一个叫雷魂的法师突然出现,据说传来了李均的口讯,那口讯是什么小人未探听到。另外纪苏回军之后,曾以刀逼凤九天。”
“哦?”柳光闻言挑了挑眉,原本微眯的眼在一瞬间瞪了起来,但又旋即眯了回去。他挥手令细作下去。
“原来如此!”庞震一击手,刘铮也恍然大悟,道:“难怪那凤九天会中途住手。”
“看来那李均小儿,倒是对这戎人女子动了真情。”庞震抚颔片刻之后慢慢道:“刘兄意下如何?”
“与庞兄一般啊。”刘铮嘿然道,转首向柳光:“大帅,今夜无论如何不可再让那戎人女子溜走,没料到这小小戎人女子,也这般奇货可居,哈哈哈哈……”
“唔,此事定要做得小心,那蛮女凶恶,要生擒她并不容易。”柳光眯着的眼缝中瞳也急缩,片刻后道:“我亲自出马,定要将这戎女擒下,擒得了他,不怕李均不由情生乱,也不怕那戎人蛮酋忽雷不听命于我。”
这一夜,来自穹庐草原之上的朔风呼啸不止,疲倦了一日的会昌城内,灯火稀落。虽然陈国大军在城外数十里处屯扎,但对于百姓而言,战争似乎自凤九天用炸药炸毁陈国精锐那一刻起片结束了。和平军上下尚且累得筋疲力尽,何况被击败了的陈国官兵。
会昌城上的哨兵却丝毫不敢怠慢,李均善于偷袭惯了的,自然也会小心提防别人的偷袭。因此和平军岗哨倒还尽职尽守,在城头之上小心提防。但天气阴暗,原本应悬于碧空之中的圆月,早已不知躲向何处,天空中暗云低压,直逼会昌城头。
“估计今夜要下雪啊。”一个哨兵搓着手道。
“唔,看来是要下雪了,今年下雪天来得倒不晚,往年都要等年关才有雪,今年提前了十余日。”军官也看了看天,回答道。与神洲其余部队不同,和平军中站岗值勤,不仅仅是普通战士之责,便是军官也要定期轮流,也正是因此,和平军将士无论多恶劣的天气,始终能保持较强的警惕。
“该死的柳光老儿,偏偏挑这快过年之时来攻。”那士兵颇为恼怒地咒骂道,朔风刮得两耳象掉下了一样,他用两只手捂住耳朵,但手在夜风中又如刀割般疼痛。
“什么声音?”军官忽然猫下腰,伸手扯住那士兵,俯着城垛向外望去,城外黑黝黝的,什么也看不见。两人侧耳听了会儿,听到风吹折枯枝的叭叭之声,除此之外,便只有夜鸟号寒的悲啼。
“小心些,我觉得不对劲。”过了片刻,军官举起一枝火把,将之扔下城墙,城墙之下亮起一团昏暗的光,光照的范围内,什么也没有。
“那边是怎么回事?”远处另一哨位上有人问道。
“没事,扔个火把下去看看下面是否有人。”军官回应了一声,从那城垛处站了起来,正这时,劲弩破空之声如烈风袭来,一枝自弩机上发射出的长弩箭透胸而过,将军官带得向后连退了十余步,才仰面朝天倒在地上。
“示……示警!”军官挣扎着道,他只觉胸口处也不疼痛,只是全身越来越冷,越来越冷,渐渐便纹丝不能动,但他口唇翕合了几下,目光斜斜向吓呆了的士兵处望去。
“当当当当当当!”报警的铜锣之声与战鼓声几乎同时敲响,借着夜色与风声掩护,摸索到了会昌城下的陈国官兵杀声震天,一枝枝火箭与燃烧着的火弩被射上城头,城头凡是木制的,几乎都被火点燃开来,整个城头成了一片火海。
“为何城为的巡哨不曾示警?”被陈国官兵乱箭压制住的城头哨兵愤怒地喊,但旋即他们明白,派出去巡游的哨兵只怕早已冰冷地倒在地上了。整个城西都是一会呐喊之声,但陈国官兵却隐身于黑暗之中,相反,城头的火光为他们指明了城上的目标,只要有和平军将士自城垛后露出头来,迎接的便是密如骤雨的箭矢。
紧跟着便是抛石车掷来的炮石。斗大的石头在城上翻滚,将和平军城头脆弱些的防御工事尽皆催毁,这会昌城因为地处余州与陈国本土交界之处,原本也有不少防御措施,这两年更是加高加厚了城垣,但在陈国官兵压倒性的远程攻击之下,和平军将士躲藏已是不及,更何况去将那些防御措施启动?而闻讯一队队赶来支援的和平军,也尚在路上便遇着从天而降的箭石,一时半会无法冲上城头。
“我还是大意了!”刚刚披衣而起的凤九天一面跺着脚,一面愤怒地吼着。自己整个算盘似乎都押在了如何让纪苏折于两军阵前了,却没有料到小挫之后的陈国官兵未失元气,柳光不等自己从胜利的喜悦中清醒过来,便发动了雷霆般的反击。
“如今那玄机车在守城战中派不上用场,这会昌城难以守住,千万不可让玄机车落入柳光手中。”凤九天虽然愤怒,却未失去理智,他下令道:“传令给张勇将军,令他护着玄机车自东门退走,令袁有行先生也随之离去,若是二人不肯离城,便将他们绑走!”
“还有,请雷魂先生与纪苏小姐速速随与玄机车一起退走,就说玄机车事关重大,需他二人保护才成!”凤九天穿好鞋,大步出了屋门,即便是此时,他也想到纪苏等人无论如何是不会率先离去的,因此要有个让他们不生疑心的借口方能让他们走。
才出院门,迎面纪苏全身盔甲,战马在他面前盘旋了两圈,不安地打着鼻息。“西门已经危机了,你先自东门走,我来守城!”
凤九天仰望纪苏,头盔之下看不到她脸上表情,只见到一双清澈如湖的大眼,虽然充盈着杀气与愤怒,却有着一种让人不得不折服的气质。凤九天深深吸了口气,白天离去之时,纪苏那满腔怒气此时并没有散去,而且只怕永远不会散去,但在这危机之时,她却仍然出现在自己面前,仍然在想将自己转到安全的所在去。
心中的感动让他脑子一瞬间变得灵活起来,他大喝道:“来人,去西门,在那里堆满柴草,给我火烧西门,全军自东门退出,不得恋战。如今能保存力量便是上策!”
“禀主公,城上已经不见守军,城门处火势凶猛,我军无法进城!”
仅半个时辰之后,这消息便传到柳光耳中,柳光眯着眼看那火光片刻,微微笑道:“你们快灭火入城,骑兵,随我绕至南门,我们再去见一见那凤九天吧!”
……
凤九天深知,那城门的大火,只能阻敌军一时,他必需在这极短时间内,将全军撤出会昌城,避敌锋锐以等再战。
在数万大军自东城三座城门中乱纷纷而出之际,被惊醒的百姓们也开始哭喊,要和平军不能舍弃他们。但混乱之中,和平军根本无暇安置百姓,士气已经随着西城的绝对劣势而崩溃,能维持一定纪律逃走已是不易,遑论其他。
大军出了东门未久,凤九天忽然下令道:“折向北,不要再向东行!”
他这命令让和平军避开了柳光预先派出的伏击之兵,当柳光赶到时发现和平军已经折向北而行,不由得叹息了声:“处变而不乱,凤九天用兵也算是一时之选了。我们暂且回城,安置好百姓之后再作道理。”
“主公为何不轻军急入,乘贼军外实内虚之际突入余州内地,直指狂澜城?”庞震问道,若是此时能乘和平军败退无暇回守之际,挟新胜之余勇,将平邑城再夺取过来,进而指向大谷、雷鸣城,此时这几座城池防备空虚,定能一举攻克下来。但柳光却下令收兵,这让他不解。如此机会,怎能放弃?
“你们不是曾言,余州寓军于民,人心归贼么?”柳光笑道:“于今之计,夺取平邑大谷这般城池无足轻重,关键在于给贼军惨痛打击,如此方能震慑全州,让百姓不得不投向我们。”
“可是,李均只怕快要到了……”刘铮略一迟疑,也道,“那时再战便困难了。”
“李均已经到了。”柳光将目光投向东方天际,那里正漆黑一团。
“什么?”庞震与刘铮齐声一呼,显然对于李均,他们都心存顾忌。
柳光看了看二人,眯起双眼淡淡一笑:“他回来又有何妨?我不欲在城池坚固的狂澜城与之决战,将战场放在此处,岂非更有利于我军兵力上优势展开来?”
庞震与刘铮对望一眼,虽然柳光所言非虚,但李均帐下一个凤九天便给他们造成不小麻烦,若是那李均前来,谁知道又会演出如何的战局?
“你们能见到的,仅仅是余州罢了。”柳光没有再看二人,在心中暗自叹息,“若是霍匡在此,定然能明白我之用意。”
终于退回平邑城的凤九天长出了口气,让他稍稍安心的是,柳光放弃了乘胜连击的机会,而是选择了在会昌暂歇,似乎在等待什么。
这一等便是两日,第三日里陈国官兵才有所行动,自会昌城中逐步向平邑移动,但到了半途便停了下来,就地立营。凤九天吃惊的同时,也微微心安,因为李均已经抵达了平邑。
“看来柳光对他的部将极放心了。”李均了解形势之后一笑置之,虽然陈国官兵攻破了会昌,从而打开了通往余州的门户,但却按兵不动,他的算计,李均已全然于胸了。
“若是继续攻入,他一则得分兵守城,以防百姓袭击骚扰,二则得攻击狂澜城、大谷城、雷鸣城这般的坚城。相反,在此会战,地势空阔,既有利于他兵力的展开,也可避开坚城。只需一举将我军主力击溃于此,余州便可不战而得了。”凤九天道。
“正是,凤兄所言极是。不过他还有一个打算。”魏展捻着胡须,将目光投向北方,“他不仅是想在此决胜,更想借此一举攻入苏国。看来他派往枫林渡者,应是深得他信任之将啊。”
“哈哈,孟远与无病,岂非也深得我所信任?还有方凤仪,他三人若集思广益,便是柳光亲自去也无所畏惧。”李均笑道。
“孟远将军虽是智勇双全,但似乎过于自信了些。若是面对柳光这般名将,他绝不会大意,便不会出错。但面对的是若是无名小卒,我只恐他会大意。”魏展沉吟了会儿道。
李均脸色沉了下来,侧目看了他半晌,摇了摇头道:“先生多心了,孟远不会有事。况且,留他在苏国,我还有深意啊。”
魏展动了动唇,将“什么深意”四字缩了回来,若是李均要说,不问他便会说了。
李均抚摸着自己的飞链短剑,心中浮起一阵温馨,这是墨蓉为他亲手打制的短剑,自己来平邑之前,还曾在匆忙中与她见上了一面,两人平肩行在狂澜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