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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另有苦衷,对兰溪来说也太不公平。世上的事情是不能两全的,他要做皇上,就注定不能好好地去爱一个女人。而且你也知道兰溪志不成深宫,更适应不了后宫的生活,留在那里是对她的摧残和折磨,可是皇宫却是君王一生一世的牢笼,兰溪的性情我也了解了一些,她是宁愿孤独也绝不愿留在那个牢里的,所以他们注定是个悲剧,要么在宫里一起互相折磨,要么分开之后互相思念。”
小鱼深深地叹了一口气,仔细地一想,原来就是这么回事,这也是兰溪和皇兄虽然深深相爱却磨擦和矛盾百出的缘由,难道他们之间注定是一场悲剧?
她不甘地看着葛佩:“他们果真只能这样吗?再没有别的办法了?”
“有,除非他俩有谁肯退一步,要么兰溪放弃自由回宫,可人人都以为她在大火中葬生,她自己也绝不愿再回去,这恐怕不可能了。要么就是皇上放下江山和后宫,随兰溪出宫,可你觉得他能这样做吗?”
小鱼苦笑一声摇摇头,葛佩一看时间不多了,以后有的是说话的时候,劝解她说:“皇上的事,你莫再自责,我们外人起不了真正的作用,兰溪出宫虽有你有关,但主要还是她自己心意已定,何况世事充满变数,以后的路那么长,谁也不知道以后会发生什么。”
说完拉起小鱼的手:“我拐自己爹娘聘下的妻子,原也不算是拐,只不过是性急了些想提前成亲罢了。现在我们一起去越国吧!”
说完不顾小鱼害羞,就拉她登车直接从离城出境去了越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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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公众章节 二百十一、兰溪哪去了
二百十一、兰溪哪去了
越国是一个开放和包容的富裕国度,经商和定居的各国人极多,狡兔三窟的葛佩早就值下了精美的宅子和产业,他们就是一世住在那里也不会为生活发愁。
为了安全起见,葛佩的宅子既不在越国的京城,也不在靠近周国边境的地方,而是在较为靠近越国另一面的陵城,听名字就可知道,这是一个依山而建的城市,越过重岭叠嶂的大山,就是葛佩的故国郑国的另一面边境。
自幼长在深宫的小鱼对外面的生活完全一无所知,更别说是别的国家,透过车窗看到种种陌生而新奇的景象,暂时忘记了心里的不安和愧疚,一路都感到无比的欣喜和惊奇。
她很放心很安心地把自己的一切交给葛佩去打理,任由他带着自己又是火车又是汽车一路辗转奔波。
到了陵城之后,已是夜里九点多,葛佩买宅子的地方尽是高低错落的富贵之家住宅、高低次第不同的灯光远远看去象天上的星星,照得依山傍水而建的精美宅子象仙山琼阁一般,看着侍立迎接的奴婢,小鱼真有一种做梦的感觉。
可是她很快发现一个问题,焦急而不解地问:“兰溪呢?她为什么不出来接我?”
葛佩早已料到她的反应,笑着说:“放心吧,兰溪好好的,一根毫毛也没少,你先用点宵夜洗浴歇息吧,明早睡起来我再详细告诉你。”
小鱼没见到兰溪怎肯善罢甘休,她不依地说:“你先让她出来见我一面吧,我好想她,不见到她我睡不着!”
“好吧,我们进去说!”葛佩无奈,一面令人安置行礼,一面拉她走进提前准备好的小院。
小鱼见周围有奴婢,就压下满心的狐疑,随他进了屋,也顾不上欣赏葛佩家具和陈设的精美别致,急切地等待葛佩说出答案。
葛佩笑着摇摇头按她坐下,令丫头递上热茶退下去,然后才说:“兰溪不在这里!”
小鱼惊跳起来:“什么?不在这里?你把她藏哪了?”
“放心,她在一个很安全的地方,她的丫头小桃也一直陪着她。等以后方便时,你们自会相见,但不是现在。”
小鱼满面狐疑地瞪着他,葛佩摇摇头笑了,他很理解她的心情,孤身一人从宫里出来,离开生活了十几年的环境和人,投身到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所能认识和依靠的只有自己和兰溪。
而自己虽是名份上最亲近的人,实际上两人的交往聊聊可数匆匆而过,根本不熟识,她最熟悉和信任的其实是兰溪,甚至她敢这么轻松地出宫,也与兰溪在外面有很大关系。
忽然得知兰溪并不在这里,而且说不定什么时候才能相见,她一时接受不了也是可以理解的。
“小鱼,我想说,我和你一样父母都不在人世,也和你一样重视父母订下的亲事,特别是见过你一面之后,我更加认定你就我共度今生的妻子,所以请你一定要相信我。兰溪是我们的朋友,又曾经帮过我,我怎能不顾她的安危?”
小鱼也发觉自己的情绪急躁了些,好象葛佩把兰溪给怎么了,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对不起,我不是不信你,而是以为一来就能见到兰溪,没想到你另有安排,所以所以急躁了些。”
葛佩看着她因羞愧而通红的面颊,灯光下双眸熠熠生辉,心里有些激荡,慢慢地说:“你有没有注意到,你们一路上好象并没有遇到什么盘查追问,好象你的出逃并没有被人发现似的?”
小鱼有些奇怪地点点头,旋及有些怅然地说:“那时因为我怕皇兄担心,更怕他难过,走时留了信,不过我没说是找你,我怕他千方百计要接你回去做驸马。”
然后对葛佩说了信件的内容,葛佩长舒一口气点点头:“你做得很好,一定是因为这封信,皇上知道你是心甘情愿出宫的,而不是被什么人劫持,所以倒不也急于大张旗鼓地搜索,有可能令密探暗中追查。你放心,这里他们找不到,等躲过了这段时间的风头,他实在找不到也就没法子,你再写一封报平安的信,我想法送进宫门,让他彻底断了寻你回宫的心思。”
想到离开皇兄,小鱼还是有些遗憾:“你真的不想做地位显赫的驸马吗?”
葛佩面色一暗,神色凝重地说:“我现在是郑国新国君的死敌,他若知道皇上厚待我,一定会与周朝为敌的,我怎能给你的皇兄带来这么大的麻烦?我们一起在外面就很好,试想我一个亡国奴,出入朝堂和高官贵族之间会有心理障碍的,我倒愿意在外面自由自在的,反正女大当嫁,就是父母在世也留不住你,何况是皇兄?只要我们生活得幸福,他知道会很开心的。”
葛佩想了想还是没有告诉小鱼望帝可能已经知道冷宫失火事件是个假象的事情,更没有说他很可能在到处追查兰溪的下落。
而且他怀疑到望帝查觉到兰溪出宫与小鱼有关,所以有意放小鱼出宫,并派人暗中跟踪,想借此查出兰溪的下落。
所以他在京城的心腹从寺里接出小鱼后,他才有意让他们一路上费了那么多周折不停地倒换车站和交通工具,就是为了甩掉有可能存在的尾巴,可到底有没有人跟踪他也只是猜测。
在这种情况下,就更不能和兰溪有丝毫和联系了。
退一万来说,即使望帝派人一路追查到了小鱼的下落,得知她是因为找到了未婚夫才出的宫,自己又是她名正言顺的未婚夫,而小鱼又愿意托付终身,他是绝不会强拆人姻缘的,最多是说服他们一直还朝罢了。如果他们坚决不愿,他也绝对不会强求的。
可兰溪就不同了,她一介宫妃,居然做下失火的假象私逃出宫,这是大逆不道的死罪。望帝对兰溪用情再深,也正在气头上,谁知道失控之下会做出什么事,暂时绝不能让他找到兰溪,所以他现在无论如何也不能和兰溪有任何联系。
葛佩深知小鱼对皇兄的尊敬和爱戴,斟酌着词语向她详细解释了不能联系兰溪的原因。
他还信誓旦旦地说:“你放心吧,我派了十分能干可靠的家仆随从照料兰溪主仆,还安排了两个身手非凡的保镖就住在她们周围日夜护卫,稍有不妥他们就会想法与我联系的,她现在生活得很好。”
小鱼现在能信任和依靠的也只有葛佩了,虽然不甘心但还是同意了他的安排。静下心来看到自己的住处极为精美舒适,奴婢个个恭敬有礼,心里涌起一股暖流,这才想起他们已经不知不觉独处一个多小时了,脸刷地一下红了。
葛佩轻轻地笑了,吩咐人端来宵夜,请小鱼吃过以后洗浴歇息,明日再带她参观宅子。
小鱼含羞应了,她就要开始与以往皆然不同的新生活,兴奋和欣喜的同时,不由得带了几分惶恐和害羞。
第一卷、公众章节 二百十二、后继有人
二百十二、后继有人
“皇上,果真如你所说,可心公主吩咐侍女们都去睡,不必跟着,然后有两个黑衣人进了寺,不知用法子弄得公主屋里的侍女全部昏睡了,然后带着公主出了寺,咱们的人一直盯着。”
望帝虽然早有心理准备,但乍一听到小鱼离开他,还是心里极不好受。他在这个华丽的牢笼里已经很孤独很痛苦了,小鱼给了他相依为命的亲情,兰溪让他第一次尝到了真爱的滋味,可她们都那么决绝地离他而去,把他独自一个留在这无比高贵华丽的牢笼里。
牢笼再华丽,总是牢笼呀!
他推开窗户,看着高高的宫墙上那一方天空,长长地叹了一声,他今生可还能走出这个牢笼?这个牢笼里太辛苦了,华丽而冰冷,难怪她们两个呆不下去。
看到他难受的样子,郑公公赶紧恭恭敬敬地递上一封信:“皇上,这是可心公主留给你的。”
望帝一愣,心里安慰了些许,这孩子,还是对自己做不到完全无情无义,她就是走,也要用这种方式向自己告别。
看完信望帝眼圈红了,心里默默地念叨:小鱼,如果你觉得离开这里能够更加幸福,皇兄当然不会拦着你,皇兄不在身边,你可要照顾自己,一定要把人看准了,如果实在在外面呆不下去,皇宫的大门随时为你敞开着。
然后转头问郑公公:“他们现在在那里?对可心公主照顾得可仔细?有没有人逼迫她?”
“下边来报,他们下山后进了临时租用的民宅,公主在哪里换上普通民女的装束,两名夜行人也换上普通的家丁装束,还有一个随行的嬷嬷照顾公主,他们从民宅出来后有一车黑色的车接到达茂郡这个小站,一行四人从那里上了车一路南下,还说他们对可心公主十分尊敬,服侍得很细心,可心公主完全是心甘情愿跟他们走,还说这请皇上指示下一步应该怎么办?”
望帝放下心来,看来接应他们的人极有实力,也极会办事,居然乘汽车来到不起点的茂郡坐火车离开,难道上次兰溪逃出宫也是用这种手段?难怪查遍了大站的监控,却什么也查不到,他们还挺狡猾的。
他还是疑虑地说:“你说到底是谁带走她的?她们俩就那么放心陌生人?我想兰才人一个弱女子,哪有能力带走她?到底是谁在背后帮她们?令人一定要盯紧了,务必保证可心公主的安全,不可有半点闪失,但也不能让对方发觉咱们在跟踪,一定要弄清他们的下落!”
虽然望帝没说,但郑公公还是明白,如果真的能通过跟踪小鱼找到兰溪,确认她还活在这个世上,那么望帝也就不会再痛苦了,不过他总是皇上,难免有些脾气,但愿如果真有再见的的一天,千万不要翻脸。
郑公公领命下去交待了,望帝沮丧地坐在椅子里,一种难言的孤独和挫败感涌上心头。他坐拥天下权力无边又能怎样?却偏偏留不住最亲和最爱的两个人,对她们来说,皇宫的荣华富贵和他的情意,都不敌外面的世界自由和精彩。
他甚至想到,如果真的通过小鱼找到兰溪,他该怎么办?是逼她回宫还是求她回宫?她若坚决不回怎么办?
也许前一种办法更容易,可他不愿那么做,他已经深深地伤害了她一次,他今生都不会再伤害她,逼她回宫,让她不情不愿地呆在身边对他心怀愿恨,又有什么意思?
难道他要孤独地在这个华丽冰冷的牢笼里过一生吗?他注定生下来之后爹不要娘不疼,从小到大一直内心孤苦吗?如果自己能早些相信兰溪,对她解释清楚其中的隐密缘由,或者在她无心冒犯之后能够冷静一些不那么暴跳如雷,两个人之间怎么可能发展到这种地步?她又怎么可能为了逃避自己不顾一切地逃出去?
想起今后漫长而孤寂的一生,望帝有些不寒而栗,再次长长地叹了一口气,现在,只要确信兰溪还好好地活在这个世上就好,虽然在宫里孤独难耐,但心里总有个念想,只要她好好地活着,比什么都好。
这时郑公公又继续传来消息,就是兰溪一行一路上费用心思想要躲开跟踪,他们不停地一会火车一会汽车,而且还在一些不起见的小站上车,望帝派去的人差点跟丢了,现在更是丝毫不敢大意。
望帝苦笑一声,看来接应小鱼的是个极聪明的人,他这么做更安全一些,让人弄不清目的地,也很容易跟丢。
忧心忡忡之际,太监来报,说是太子求见。望帝一愣,看到已经长成小小少年的儿子大踏步走了进来,纳头就拜。望帝令人扶起来,同时有些奇怪,今日不到休沐日,他这阵子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