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妇人一边说一边扬了扬眉,端起几上的一杯香茗轻抿了两口,低眉之时仍未放弃观察南宫的表情。
他么,始终就是一座冰山。
欧阳震的二夫人白如玉可是白初雪的远房堂姐,肥水不流外人田,这皇后之位怎么也不能便宜了外人,要巩固势力,选后就得选自家人。上次皇帝要把堂姐的十四女儿雅兰赐婚给平阳王,她硬是没答应,就是为了今天。
“东方兄的婚事,云轩不好插话。”南宫云轩的唇角微微一撇,一副事不关已的模样。
“轩儿可是喜欢那十三小姐?”白初雪试探着问道。她心里的算盘可打得精,欧阳羽彤那只破鞋应该配给辽王才对,如果他真喜欢,她倒是可以做个顺水人情,也好清了璃儿身边一些不干不净的人。
南宫云轩眼眸一沉,对上白初雪的眼神更是阴森了,这个女人心中所想,他怎会不知,端了香茗慢慢品味一番,良久才道:“太后娘娘此言差矣,其实那十三小姐是人中龙凤,若是东方兄错过了,可就?”他挑唇一笑,故意卖起关子。
“轩儿自小聪明伶俐,三岁精文,七岁通武,若那十三小姐真是人中龙凤,与轩儿岂不是天生一对?”白初雪顺着话头说道,巴不得要把那只破鞋塞出去。
听到此处,南宫云轩的眸微微一眯,狭长有力,“太后娘娘的提议倒是极好,不过就怕东方兄的婚事要自己做主。”
这女人终于是要掉入他的陷井了。
“皇后将来是要母仪天下的,立后是君国大事,由不得他。”白初雪的纤纤玉手重重拍了一下身边的茶几,脸上多了几分戾气,终于她心头的火被挑动了,“哀家明日就与几位大臣商量,欧阳家的十四小姐,他不娶也得娶。”
“东方兄是一国之君,谁做皇后是朝廷大事,云轩在此也不便插言。”白初雪早已对东方璃的抗婚不满,南宫的一番话算得上火上烧油,东方向欧阳羽彤下聘并非单纯喜爱那般简单,这其中一直有着政治利益。不会叫他得逞的。“至于那十三小姐,云轩——”说到此处,他竟不由自主地想起刚刚她睡着的可爱模样,忍不住轻笑,“云轩是很喜欢她,还请太后成全。”
说罢,他起了身来,躬身再拜。
听到南宫这般说,白初雪极是高兴,终于断了璃儿的念想,她不允许的人决不可以出现在她的眼前,欧阳羽彤算什么东西,破鞋一只,怎配做她的儿媳。“轩儿放心,只要轩儿喜爱,哀家一定成全你。”笑花妩媚,这女人为了自己的儿子是如此不择手段。后宫之中便是如此。
“多谢太后成全。”南宫云轩再拜,抬眸之时,眼里的阴邪愈重。这个高高在至的女人,她能坐上这个位置,是踩着多少人的骨头爬上来的。
如今为了巩固后宫势力,她连自己的儿子都要算计。
春雨落尽,云开时分,几分稀疏的阳光洒落在梅香宫处。
风徐来,百花落。
床榻上的女子终于醒来,伸了一个长长的懒腰,打开漂亮的眼眸。
“小姐,醒了。”床前站着亦瑶和胜男,一人捧着衣裳,一人捧着饰盒,满脸笑意地看着帐帘中初醒的美人儿。
看到这两丫头,羽彤微微一惊,掀开纱幔,下意识扫量一番,确定这是梅香宫,南宫云轩不知去处,而眼前的亦瑶和胜男怎么会在宫里?难道娘亲……
“小姐,大夫人已安全回府了。我与胜男是被洛凡公子接入宫的。”亦瑶知道小姐想要问些什么,已抢先说道。
胜男依然是一脸的温婉,应着亦瑶的话一边点头,一边接道:“是啊,生意上的事有斩龙在,他现在可是学得差不多少了,能管事了。”
、第三十八章璃的计谋
只要娘亲安然回府那便是好事。
洛凡是南宫云轩的人,他将亦瑶和胜男接入皇宫目的何在?长睫微微一颤,活像展翅欲飞的蝴蝶,初醒的女子,惺忪大眸略带几分倦意,轻纱帐幔掠过眉额,更是多了几分妩媚,俄而低首看一眼身上已干透的太监服,不觉浑身一阵彻骨凉意,穿了湿衣睡了一夜,这身子骨飕飕地直发凉。
该死辽王,真成了克星了,若不是他,昨夜怕是早早离了这是非之事。
“亦瑶和胜男亦是担心小姐,这才决心跟了洛凡公子入宫的。”亦瑶见羽彤皱眉不语,还以为小姐是在生她们的气,赶紧解释道。
“罢了,我没有责怪的意思。”羽彤的明眸一抬,扫过两个丫头的眼神却是如此温柔,美丽的红唇稍稍一颤,就像两片朱色的海堂花,娇嫩、妖娆,又带了几分春花的明媚、阳光,那眼神始终坚定,波澜不惊。
小姐怎么看怎么美丽,亦瑶和胜男互视一笑,心中各有所寄。
女儿家的始终要嫁人的么?
她们亦想自己的主子能有个好归宿。
羽彤换下不合身的太监服,美美地泡上一个花瓣浴,体味清香,溢满宫阁,对镜理妆,着上一件青色抹胸流云长裙,外穿白色纱质长衫,再披一条鸟饰花纹的帛巾,细腰上的束带盈盈一握,更衬得她曲线玲珑,长发并未搀髻,只是披之脑后,用嵌着珍珠的红发须轻轻一扎,再别上一朵兰花花饰,乍一看去,犹如出水芙蓉,半分纯净,半分妖娆,眉间眼间尽是傲然之态,可望不可及。
昨夜宫里闹了刺客,怕是这几日想混出皇宫也未必那般容易,也罢,既来之,则安之,好好在这里养尊处优几日,也未偿不是好事一桩。
“奴婢拜见欧阳姑娘。”恰在这时,宫门口传来一个小宫女的声音。
“何事?”羽彤在亦瑶和胜男的搀扶之下,坐于房中的交椅之上,睨一眼那小宫女,不咸不淡地问了一句。
“奴婢是游龙宫的宫婢,皇上有旨,召欧阳姑娘游龙宫晋见。”小宫女进了门来,盈身一拜,态度颇是恭敬。
羽彤并不惊讶,只给亦瑶递了个眼神。
亦瑶很是灵活,赶紧从梳妆台前取了一串珍珠链子递于那小宫女手上,“有劳妹妹了。”
小宫女一见羽彤如此大方,自是喜笑颜开,扭捏了一番接了珍珠链子藏于袖中,“多谢欧阳姑娘,皇上急召,还请姑娘移驾。”
“皇上可说过是为何事?”羽彤挑了挑眉,追问道。
所谓拿人家手软,这小宫女拿了羽彤好处,自然不敢隐瞒,“至于何事,奴婢并不知,只知皇上一大早就召了秦公子入宫。”
“噢,知道了,你先回吧,我随后就到。”怕是这宫女也知之甚少,于是扬了扬手,示意她先行退下。
东方璃,召她于游龙宫晋见,到底是福是祸,这个皇帝可不像表面那般温柔,那一双装着的阴邪的凤眸足以证明他并非一个无所事是,闲逛青楼的风//流帝君。
游龙宫与御书房不过隔了一条走廊罢了,金碧辉煌的宫殿,布置优雅的宫室,角落的花几上摆放着含苞欲放的香兰花,一个个花骨朵就害羞的少女舍不得探出头来让人瞧上一番,只有那香炉上一缕缕檀烟,袅袅升起,末了,化为乌有带来满室郁香。
铺着黄缎的桌案上堆满了奏折。
一案、一椅、一茶、一人,东方璃半撑着脑袋,微微闭眸,刚刚下了朝来,一袭龙袍还未褪下,明黄的颜色把他妖娆的面孔点缀得颇有精神,头上冠冕白珠垂到额前,轻轻一摇,叮叮咚咚直响。
秦岭一袭青衣,立在一边,一边整理着奏折,一边时不时地扫一眼小睡的帝王,欲语还言的模样。
“秦岭,有什么事就直说吧。”东方璃未将那双狭长的眸打开,淡淡问了一句。
“太后说只要皇上娶了欧阳家的十四小姐,便将虎符交给皇上,皇上可愿意?”秦岭沉思了一会儿,方才问道。
东方璃听之,眉头微微一颤,倏地睁开睡眼,接着打了一个长长的哈欠,眼里的光变得有些怪异,“虎符是父皇交给母后的,它象征着军事权力,朕现在需要的就是它。”
“那——”秦岭猜不到东方璃到底是如何作想,他到底是要权力,还是要美人呢?以他的性子应该是不会受太后左右的。
不知怎的,就是昨日提亲,才见了十三小姐一面,便觉得她是世间不可多得的女子,对她的印象大大改善。
他突然很希望东方璃能娶她为皇后。
“你是想问朕,娶了十四小姐、拿了虎符,那十三小姐怎么办?”东方璃抿唇一笑,早已猜到秦岭的心思,深瞳突然一暗,眸底浸出一抹阴阴的冷寒,“女人么,朕要多少有多少,如今一个大权在握的机会朕不会放过,母后要的无非就是统领后宫的权力罢了,朕给她,而朕要的是一统江山的大业,得了大业,她一个小小的欧阳羽彤,朕还得不到么?”
“可是秦岭不解,皇上既然不打算娶她,为何又叫秦岭去提亲?”秦岭诧异地看着眼前的帝君,的确现在的他才是最真实的,东方璃自登基以来,权力的欲望日益剧增,后宫的任何女人他都不放在眼里的,只是为何唯独对那民间的十三小姐多了关注。
东方璃离开座椅,负手踱上两步,眼里的精华更是浓郁,仿佛憧憬着什么,“还不是为了朕的南宫兄。”
“辽王?”越说秦岭越是不解。
“跟在朕身边这么多年,难道你不知?”东方璃冷冷地撇一眼秦岭,邪瞳里多了几分喜悦,“辽王是出了名的冷血无情,朕送给他的万千美女,他都一一坑杀,甚至连他的母妃去世,他都不曾向朕提过要求回故国奔丧,甚至连一滴泪都没流过。而且平常时候,只要惹到他的人,他从来不会留情,唯独对她?原来冷血残暴的辽王也会对女人动心!”
明黄的颜色衬得俊美的男子更是妖邪,那眉、那眸时不时地挑动着,嘴角攀爬地更多的是惬意。
、第三十九章西方来使
辽王的羽翼渐丰,他同四大蕃王一样早已被东方璃列入黑名册之中。削蕃诛辽是他登基来的第一个目标。
东楚建国之初,开国皇帝东方烁为了犒赏欧阳、白氏、孤独、西门四大开国功臣,故而册封为外姓王,子孙世代袭王爵位。没想到百年之后,四大蕃王凭借各自势力,独霸一方,让帝王处处制肘,削蕃势在必行。
如今镇王南欧阳震已是废人一个,不足为惧,而平阳王独孤城与怀阴王白映山连成姻亲,抗衡朝廷,本来东方给独孤赐婚,是为了让欧阳破坏两王的姻亲关系,孰料那十三小姐居然逃了婚,还写下休书。
虽说平西王西门世家远在京城燕京之外,过着隐居生活,不入事世,但其野心决不可小觑。
凡是阻碍他皇权巅峰的种种势力,他发誓皆要一一铲除。
四大蕃王虽然势力纠结,但东方从未惧过,唯独南宫云轩,他在龙城为王,短短几年时间,龙城便成了繁荣大城,军事实力颇强。
辽王是他最大的眼中钉。
南宫生性冷血,残酷不仁,东方登基半年来,糖衣泡弹用尽,想用美人计困住他,于是选了一批又一批江南美女送往辽宫,而他,就凭一个婢女打翻茶杯,便将辽王宫的婢女全部坑杀。
此次辽王又入燕京,怡红院之行,无非就是想试探一番此人到底如何坐怀不乱,的确万千美女在前,他居然稳如泰山。
不可思议。
还以为南宫是圣人,对任何女子都不会动心。
孰料,近日探子带给他特别的消息。
为了一个女子,一向清高自许的辽王居然私混赌坊之中,对那十三小姐关注颇久。
上次怡红院,他于清池之中,若是一般人闯入,以南宫的性子,对方是绝无活路的。
他偏偏对她于手下留情。
南宫啊南宫,你也会有克星。
东方璃想到此处,凤眸狭眸,薄薄的唇角挑起,满脸阴邪,缓缓步踱于窗前,眺望远去的天空,食色,性也,他一向不排斥,但是世间有比女人更重要的东西。
“辽王对欧阳姑娘手下留情,也并非就是爱上他?”秦岭提出了质疑。
东方璃撇唇淡笑,眼里尽是对胜利的憧憬,“秦岭,你不了解南宫,其实朕觉得南宫自己都不了解自己。”
“皇上了解自己吗?”旁观者清,秦岭姣好的容貌上是无奈的神情,皇上他口口声声说为了对付辽王,难道他真没动心?
东方璃的脸色顿时黯淡下来,似乎被说中了些什么,有些恼羞成怒,或许有那么一刻,对那个女子起了心,但面对虎符大权,他选择了江山。不知怎的,左胸的心有些酸。
“皇上,欧阳姑娘已在游龙宫等候。”恰时,御书房外传来宫婢的声音。
“知道了。”东方璃的声音里夹杂着一股怒气,回眸睨一眼秦岭,甩袖而去。秦岭立之原地,从小跟东方一起长大,怎会不了解他呢?他的权力欲望大于一切,只是这般不择手段,他会不会后悔,有些东西错过了便不会再有,他低低一声浅叹。
帝君的寝宫的确气势非凡,雕龙画凤。
正殿之中,优雅的女子亭亭而立,明眸淡扫,檀香木椅摆放整齐,器珍宝物琳琅满目,然殿中前方的墙上挂着的画像吸引了她——画像中是一个手持利剑,站于崇山峻岭之上的威武男子,此男子身着龙纹袍,头戴十二条琉璃珠冠冕,一看便知是帝王。
此画大气磅礴,气势如虹,悬于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