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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你终是不爱我。”顿了好久,拓跋泽终于幽幽地吐出这么一句。他忽然俯下身吻了吻江蓁冰凉的唇瓣后,抬起脸来,停留在她唇瓣一毫米的距离处,他有如碎碎念般对着江蓁低语:“你看,我一直在流血你不曾关心过,我掳你过来你也不曾害怕,你对我也没有一丝男女之情,你心心念念只想着宣国,我并不傻啊阿尧。你是想说……你为了宣国,愿意牺牲自己,嫁给我,对吗?”
江蓁:“……”她都愿意和他在一起了,一大老爷们,还老唧唧歪歪着情啊爱啊什么的,这是什么个节奏。
智能幽幽道:“因为他本来就是因为女主角不爱他才黑化的嘛……都让你直接吻下去了……”在江蓁越来越冷的表情里,智能的声音缓缓销声匿迹。
“可是怎么办呢。”拓跋泽的声音充满了绝望,他低下头细细碾磨着江蓁的唇瓣,舌尖划过她的嘴唇,透着依恋与眷念:“即便你不爱我,我也还爱着你。我并不傻,可为何,一遇见你便成了傻子。”
江蓁……江蓁承认自己现在有点犯鸡皮疙瘩。
“拓跋泽,我现在没爱上你不代表以后不会爱上你。”江蓁淡淡道:“但若是你毁了宣国,我便永远不会爱上你。”
“可至少你会恨我。”拓跋泽道:“能被你记住也是好的。”他忽然恢复了常态,眸底的绝望与压抑终燃烧成了疯狂,他紧紧地搂住了江蓁的肩膀,张狂大笑:“起码现在你在我怀里……而不是任何人的怀里,你只能是我的!”
江蓁皱眉,还来不及挣扎,就被拓跋泽铁似的双臂紧紧地箍在了怀里,紧接着他一声“驾”后,带着江蓁便策马而返。
一直观察两人情况的詹元恺脸色一变,一声“糟了”脱口而出,他忙不迭策马而追去,不想两人的身影极快地没入了对方阵营,而姜国另一大将已从人群中策马而出,对着他拱手道:“姜国元亭,你可是宣国兵马大将军詹元恺,此时便是与我一战!”
詹元恺蹙眉扬起长枪指向他:“快快将我国公主还来!”
“既是我王子赢了,你们公主自然已是我们姜国俘虏!若要公主,便拿你来换如何,詹将军!”那自称为“元亭”的男子满脸胡须,扬起手里的一双雪花板斧冲着詹元恺哈哈大笑,詹元恺蹙眉,扬起手里长枪便冲了过去。
智能在江蓁脑内吵闹不休:“嗷嗷嗷怎么破啊现在!果然不该莽撞冲上来的吧!”
江蓁蹙眉并未应答,却也觉得意外。她本以为拓跋泽会答应她的要求,毕竟他当初也是并未想过要侵占宣国,只想着与宣国和亲而已,若不是为了她,难不成还是为了和宣国的姻亲关系?江蓁在还是江蓁的时候,被人献殷勤献惯了,她当初倾国倾城之名遍天下,提亲之人多如牛毛,将她家里的门槛都踩低了一厘米,她从来都太了解了,在男人还喜欢你的时候,定会为了你的要求而百依百顺的。
她也是有了这个固定思维,才会以为拓跋泽应当会答应她的要求,这样宣国就能大赦,男女主也能保住。再者,她也只能这么冲一把,不然等宣国与姜国开战,这詹元恺也是要毁了。
江蓁被拓跋泽抱着回到了阵营中央,拓跋泽见众人有人偷眼看向江蓁的,心生不悦,直接扯下身上披风围在江蓁身上,将她脸都遮去了一半。见自家王子已经开始瞪着看过来的目光,偷偷看那美人的视线这才有所收敛,飞快地低下了头去。
战场中央詹元恺与元亭的打斗已接近末尾,詹元恺长枪一出,朝着元亭手里的雪花板斧一挑,那一双虎虎生威的雪花板斧便被挑中在半空中,“砰”地一声跌落在地,而那元亭已是摔下了马,捧着手惊叫不已。
拓跋泽看蹙了眉,刚想策马而上,自己亲自动手,可想起怀里的江蓁,又按捺住了。这时,与江蓁而言,一个还算有些熟悉的男人策马而上,朝拓跋泽拱了拱手,便是要代替落马的元亭而去。江蓁定睛一看,这正是黑刀无误。
她心下一惊,虽然詹元恺武艺高强,但这黑刀她是亲眼看见过的,武艺绝对不弱,若是他们两人斗得两败俱伤,这时拓跋泽再上去的话,只怕詹元恺必死无疑。
“我不愿看这一幕。”在拓跋泽还未下令让黑刀上时,江蓁忽然道,她扯了扯拓跋泽的袖子,抬眼望向他,眼睛黑白分明,还晃动着幽幽水光。
“你若不在此时停战,我就咬舌自尽。”说真的,用自己来威胁别人这项事业,江蓁做的还不太熟练,不过眼前这时刻也容不得她多想。
拓跋泽浑身一震,下意识地低头看向江蓁。
江蓁不为所动,即便黑刀如刀一样锐利的目光盯着她,那股欲杀之而后快的毫不遮掩的杀气几乎让她皮肤上的汗毛根根直竖,她也未曾收回看向拓跋泽的目光。
“起码不要在我眼前。今日便先算了,可以吗?”江蓁难得地软化了态度,拓跋泽紧紧地拽住了缰绳,上千名上万名的战士们的目光让他心悸,可江蓁已经用牙齿咬住了舌根……她、她是真的会这么做的!
见过之前江蓁独自一人策马而上,也不畏惧别人手里的箭,一柔弱女子也不穿盔甲径直从人群而出的模样,拓跋泽就不由吓出一身冷汗。
当日,拓跋泽苦于兄弟之情与刚回国的根基不稳,无法手刃弟弟登上王位。黑刀就是此时,握着父王的遗书而来,让一部分效忠于父王的人跟在了他身后,这才有了足够的兵力,得以手刃他亲弟弟登上王位。只可惜,那遗书上写着确实是将王位传给了拓跋泽,却也说,让拓跋泽必须一统四海,将这辽阔的土地都冠以“拓跋”之名,让他们姜国不再常年坐落沙漠,也要与其他国家一同共享荣华。
而在这条路上,占据宣国只不过是第一步。
这场战争最后还是鸣鼓收兵了。在看见拓跋泽手一挥一声令下时,黑刀终于忍不住急切谏言道:“陛下……您忘了前陛下的遗言了吗!”他声音凛冽,甚至还带着些质问含义。
拓跋泽冷冷地扫了他一眼,嗓音冰冷极具压迫力:“究竟你我谁是陛下?”
“黑刀不敢!”黑刀被拓跋泽这冰冷的一眼给怔住了,立刻埋下头拱手道。拓跋泽这一句是让黑刀噤若寒蝉,不敢再言了。不过他的目光却是有如毒蛇一般地扫向被拓跋泽抱在怀里的江蓁,手指甲狠狠地捏住了掌心。
红颜祸水!蛇蝎妇人!他在心里暗骂道,要不是这个臭女人,三番两次影响到陛下的心思,陛下又怎么会这么急切收兵,鼓舞那些宣国兵卒的气势?!
不过拓跋泽已经抱着被他裹得紧紧的江蓁先一步策马离去,黑刀再怎么不甘也只能接受命令,但他眯着眼望着两人离去的背影,冷哼一声。
这个女人不除,陛下的心就不会定下来,那么前陛下的江山宏图便无法实现。为了前陛下,他也一定会除掉那个妖女。
江蓁是被拓跋泽直接抱下马的,反抗无效。江蓁非常不悦地皱着眉头,感受到主人的低气压,智能嗫嚅着不敢再说话。
倒是江蓁冷淡的开口了:“智能,有没有什么能学习的武功之类的。”
听到江蓁冰冷的声音,智能便知道江蓁这是真的火大了。她向来喜欢掌控,如今因为武力差距反而沦为鱼肉,她自然会心里不爽。以前她是主要攻心,也不曾想过用暴力服人,以她的聪慧也不曾栽过跟头,却没想到遇上黑化男配这等不合逻辑的逆天品种,当然就开始不爽了。
智能颤抖道:“有、有的,兑、兑换积分就能学的。”
“我现在有多少积分。”江蓁感受到自己已经被放在床上,加紧对智能道。
“那、那个……还是0。”智能颤颤巍巍道。
江蓁:“……”
头上的披风被掀开,江蓁一眼就看见了拓跋泽刀削斧凿的俊脸,不过此时那张脸上黑云阴沉密布,脸色铁青,视线有如鹰般锐利地瞪着江蓁。
“你认识那将军。”拓跋泽往江蓁所在床上坐下,目光审视地望着她。
“当然。”江蓁理所当然地点了点头,这次她不是用看白痴的目光了,她用看蛇精病的目光看着拓跋泽:“你不也认识。”这是指上次就是詹元恺带着拓跋泽来的宣国,现在装什么熟悉的陌生人啊。
熟悉的目光让拓跋泽一怔,眼眸刚放暖了一瞬,想起刚刚江蓁难得的哀求,他脸上柔和的表情一霎即逝,他目光阴森,脸色冰冷,掐着江蓁的手腕毫不留情:“你与他什么关系,之前……你是为了他在与我求情。”
并非是疑问句,而是陈述句,陈述拓跋泽自己已经发现的事实。
智能吐槽道:“说好的谈恋爱会让人盲目让人智商降低呢!为何这家伙一黑化,智商也跟着上升了啊!”
江蓁已经没有闲暇管他了,手腕被掐得生疼,拓跋泽凝视着她的目光专注冰冷,几乎令人快要窒息。
江蓁这下还是有点体会到,什么叫做智能一直所谓的“爱情使人疯狂”了。
这也疯得有点过了。在心里暗自吐槽了一句,江蓁面上不露分毫,只淡淡道。
“他若是死了,宣国便真没救了。”江蓁话音刚落,拓跋泽就猛地咬住了她的耳朵。
“……谎话连篇。”他在她耳畔低语,语调是难过的,又是充满爱怜的。多么可悲,明知道她不爱,他却依旧一条道走到黑似的爱着她。即便得不到她的爱,只是恨也好,起码她还能记得自己。拓跋泽这么想着,下定了决心,温柔地含住了她的耳垂。
☆、第14章 〇壹肆终幕之时
突如其来的亲密接触令江蓁觉得浑身僵硬,强忍住想推开拓跋泽的*,结果回过神一看,她的手已经被绑在了床头柱上。恼怒之下,江蓁伸出脚对准拓跋泽胸口就是一脚,拓跋泽被她一脚踹到地上,江蓁皱着眉不悦地望着他。
“你做什么!”
“阿尧,你在这里等我……可我毕竟不放心你。”拓跋泽从地上起身,也不发怒,眉眼柔和地望着她:“阿尧,我刚刚靠近你的时候,你手脚发冷身体僵硬,你在强忍着讨厌我,为什么呢……你以往从来不会为谁忍耐的。”
江蓁一愣。想起来她对拓跋泽确实从未忍耐过,她拿捏着两人之间的分寸,勾引着他靠近,而自己却从未靠近过。
等到拓跋泽离开了帐篷,智能开始摇头晃脑说起话来:“我就说吧,那时候就该一鼓作气地吻上去!现在肯定就没这些事了。”
“兑换武功秘籍需要多少积分?”江蓁不耐烦智能那些事后诸葛亮,直接打断了他的话。智能小媳妇地嘟囔了一句,却莫名不敢反抗江蓁,乖顺地念道:“十点可以兑换弹一指,二十点是如来神掌,三十点可以兑换降龙十八掌,四十点九阴白骨爪,五十点……”
“若是宣国沦陷,但是男女主人公活下来,我能兑换到多少点?”江蓁试探了一下手上被绑着的绳结,很紧,几乎无法挣脱。
“怎么可能!”智能第一时间反驳:“詹元恺是个宣国死忠粉,他怎么也一定会为了宣国血战到底。”
江蓁:“我只问结果。”
“……哦。”察觉到江蓁情绪不佳,智能不敢再反驳,乖乖回答:“第一任务,防止拓跋泽的黑化,第二任务,宣国牵制姜国存活,保证国泰民安,第三任务,男女主角存活。如果只有男女主角存活的话,只能得到基础积分,大概……就10分吧……”智能说到后面愈发小心翼翼。
不过,江蓁只是不辨喜怒地“恩”了一声,之后便什么也不说了。
智能半天也没查探到江蓁的情绪,又不太敢随意插嘴,只能跟着沉默下来。
忽然帐篷门被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指掀开,江蓁默默地将视线投向帐篷门口,哟呵,来得也还是个熟人。
来人轻轻走到床前,两相对视了一会儿后,来人直接从腰间抽出了一柄短刃。被削得十分锋利的薄刃闪过一抹寒光,来人一双锐利的双眼透着熟悉的犀利冰冷的光,他拿着匕首缓缓靠近了江蓁。
“黑刀。”江蓁叫出了他的名字,那短匕微微一顿,停在了她的面前。江蓁的双眼十分宁静,就算面对着利器,她也八风不动,表情波澜不惊。
黑刀并没有回答她的话,他只是用森冷的眼睛盯着江蓁一看,脸上的疤痕愈发狰狞,他冷笑了一声吼,手里的短匕迎面对着江蓁便刺了过来!
拓跋泽望着站在战场上最前面高头大马上坐着的詹元恺,心中闪过一抹复杂。阿尧为何要护着这将军呢,要说她对他有情却也不然,宣尧好像对谁都没有情,她总是淡淡的,他总也猜不透她的心思。
一阵风迎面吹过,拂起他的鬓发,一想到阿尧,拓跋泽忽然没来由的心下一紧,心中升腾起一股不好的预感。他忍不住回头望了一眼,却只见黑刀从后方策马而来,遮掩了他回头望的视线。
“陛下。”黑刀的声音低沉凉薄,成功拉回了拓跋泽的思绪,他道:“该击鼓开战了。”黑刀都这样说了,就算他再在意,也没法回去看一眼了。之前忽然停战将士们就有意见了,如若现在迟迟不开战,只怕会引得将士们人心浮动胡乱猜测,对战事百害而无一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