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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无法成功引导江蓁梳理真气反被反噬,那么就加大真气的量,将江蓁那两股乱窜的真气直接压制下去!就这样源源不断地输送着真气,北玄宸的面色逐渐变得苍白,但他却并未停下,直至江蓁忽青忽白的面色逐渐缓和了下来,真气的汹涌也逐渐平息,北玄宸又接着小分量地输入了一会儿真气,这才停下了动作。
此时的江蓁虽真气已经平缓,但也只是没了真气爆体的危险,毒素还在她的伤口处,不出五日,必定会蔓延至全身,如果找不到解药那便会有生命危险。
见北玄宸从江蓁床上下来,又将人放平躺在床上,阳朔忙不迭赶上前来,关切问道:“教主,方才您怎么了?”若不是害怕打扰两人会惹得教主走火入魔,阳朔当时估计就忍不住了,毕竟以教主的功力,怎么会连衣芷柔的真气都压制不住?这其中必定是有什么缘故。
“她体内有两股真气。”再次打坐舒缓自己过于急促的真气流淌,让真气运行了一个小周天,确认四肢百骸都畅通无阻之后,北玄宸接过阳朔递来的手帕,擦了擦唇角刚刚吐的血,沉声道。他蝶翅般的眼睫低垂,眼眸如黑夜般幽暗幽深地看了江蓁一眼,少刻才移开眼睛看向阳朔,微微颔首道:“这个暂且不论,先找出下毒之人。”
前三日,两人分一人守着江蓁,另一人前往江蓁被暗器所伤之地进行查探,却果然没有发现任何蛛丝马迹,就连之前北玄宸与那几个混混打斗的痕迹都奇迹般地消失了,这只能让人判断那人来头不小,且有一定权利,不然怎么连这最为繁华的天子脚下发生的事情都能一手遮天地掩盖?
但即便判断出了这一点,北玄宸与阳朔还是无法准确判断出这人的身份。北玄宸曾想过皇宫盗药,但毕竟是不知道怎么解毒的方法,只怕即便有了药,也没法给江蓁用。三日无功而返,江蓁的高烧却三日未退,没了法子,还是北玄宸一锤定音,将江蓁送回到关外极乐教进行治疗,毕竟教中还有前教主留下的各种药物典籍,各种稀奇古怪的毒和解药都在上面,说不定江蓁所中之毒也能查到,更何况教中药材也比较丰富,还有千年寒冰,用冰多少也能延缓毒素蔓延。
北玄宸与阳朔本是要带着江蓁回到关外的,不想,才刚准备离开客栈,一支箭竟是从窗口直射到了床头柱上,深入柱内三分。阳朔目光才移向那箭,北玄宸就有如一阵风似的从门口席卷了出去,这速度当真有如鬼魅,阳朔敢说他连教主的残影都没看到。阳朔小心翼翼地用手帕包住那箭的箭羽部分,将它拔了下来,再隔着手帕将那信取下,展开,确认上面没有任何药物之后,才仔细看了起来。
边看着信上所言字句,阳朔蹙起了眉头,脸色登时凝重起来。
不多时,北玄宸也回来了,信手一抛,一具尸体猛地砸在了房间里,那尸体穿着件黑色紧身衣,脸上戴着黑面纱,看不清脸。北玄宸冷冷地看了那尸体一眼,脸色铁青道:“哼,本座追上去时,此人就已服毒身亡了。阳朔,搜身。”
阳朔抬头看向北玄宸,递上手中信纸道:“教主,还请您看看这个。”等北玄宸接过信之后,他蹲下扒下了那黑衣人的面纱和衣服,开始细细检查起来。但那人既然是服毒自杀,身上自然也没有特别值得注意的东西,这一趟搜身倒是无功而返。
而北玄宸看完信之后,铁青着脸狠狠地拍在床边的小几上,眼眸阴沉:“哪来的宵小!竟是敢将主意打到我极乐教头上来了!”
“教主,您觉得该怎么做?”阳朔问道。‘
“本座倒是要看看,到底是谁有这么大胆子!本座会独自赴约。”北玄宸冷冷一笑。
“教主……”阳朔一急,忙要说话,却被北玄宸抬手挡住,“阳朔,你正好留下照顾芷柔。”
话音刚落,北玄宸五指紧握,登时将那信纸揉成了一团。
那上面写着——若想要衣芷柔活命,明日卯时,城东小树林,不见不散。
那人极为小心,又指示着北玄宸走了一段距离之后才现身。
“极乐教教主,在下冒昧,只能用这种方法得求一见。实是不得已,在下只是想与教主你谈一桩对你我都好的交易罢了,而这解药,自然不过是小小见面礼。”
话音刚落,那人就将一小瓷瓶隔空丢了过来。北玄宸手一抬,轻巧接过了那小瓷瓶,望着黑暗里的模糊人影,他眯着眼,冷哼了一声,冷冷道:“既然解药已到手,你就不怕本座杀了你么!”
“教主若想杀我,自然是相信解药是真的。既然教主相信我所说的话,那为何不干脆将我的话听完再动手呢?我……可以让教主你得偿所愿,让极乐教一统武林。”那黑衣人声音很轻,在这黑夜里宛若灵蛇般游走,有种奇诡的诱惑力。
北玄宸冷哼一声:“本座若要这武林,自己动手就足够了。”他言语间,尽是睥睨天下的傲气。
“你只当这江湖还是单纯的江湖么。”那人轻声呵笑了一声,道:“这江湖早已不只是江湖,如今太子昏庸,龙生九子,个个都暗中培养势力,这江湖早成了皇权割据之下的东西罢了,所谓江湖,不过名存实亡。若是有皇权介入,就算你有盖世武功又当如何,不过同样是死在军队铁蹄之下罢了。何不为我所用,我帮你得到武林,整个江湖为你差遣,而你,只要帮我一点小小的忙就够了。这么划算的交易,对你而言,又有什么不妥呢。”那人声音极尽引诱,话语间尽是诱惑。
见北玄宸没有说话,那人继续温和地劝说道:“只要你我联手,天下归我江湖归教主你,我与你便是在一条船上,岂不乐哉。若是教主还拿不定主意,只管将药拿回去先与衣姑娘试试,明日卯时,我仍在这里等你。……衣姑娘我曾有过一面之缘,初见便被她的神姿所摄,当真是万中无一的美人,若不是为了与教主相见,我也是万万不舍得拿她下药的。”
“只希望,改日能有幸,亲口与她道歉赔罪才是。”那男声轻笑声宛若清风般柔和悦耳,言语间一派光风霁月,仿佛做出这等事情不过出于无奈而已。
北玄宸紧握着那瓷瓶,想欺近去看那人真面目,那人却在树林中一晃,身形骤然消失了。北玄宸紧蹙着眉头,转身大步走远。
这是阳朔打的第六盆冷水了,毛巾拧了二十来次放在江蓁头上降温,却还是没能让她一直高烧的身体降下温来。阳朔叹了口气,心中充斥着一股复杂的情绪,他想着当初他奉教主之令来带江蓁出扬州城时,那姑娘有如带刺的刺猬,一掌拍的他疼痛不已,但她又不如想象中的冷情,还用真气帮他调理气血,如今却病怏怏躺在这里,哪里还有当初那般风华,一时间心中竟百味陈杂,颇有些说不出来的难受。
正在此时,北玄宸忽然推开门大步走了进来。阳朔心中一定,下意识抬头看向北玄宸,见他脸色铁青,一颗心猛地沉了下去,一时间想问却又不敢问,只怕结果并不是很好,没想到北玄宸却是一言不发,铁青着脸走到江蓁床边,忽然扶起了江蓁的上半身,从怀里摸出一小瓷瓶来,打开那瓷瓶的塞子,贴上了江蓁的嘴唇。
阳朔终于忍不住问道:“教主,这便是那人给您的解药吗……他的目的到底是……”
“等会再说。”北玄宸打断了阳朔的话,小心地将那瓷瓶中的药往江蓁嘴里倒,但江蓁高烧不退,齿关咬得很紧,药不小心溢出来些许,北玄宸登时停下倒药的手,蹙了眉头,阳朔刚想上前说可以用嘴喂药,就见北玄宸伸手抚上江蓁的下巴,直接用力生生掰开了她的嘴,将药给倒了进去。
阳朔不由感慨,不愧是教主,就连喂药的方式也这么简单粗暴,和练武一样不加词色,就是……这简直就是注孤生的节奏吧。
喂下江蓁药的当天夜里,江蓁的烧就有下降的征兆,第二天白天她终于睁开了眼睛。江蓁只觉得意识还有些混乱,耳畔是智能慌乱的声音——
“江蓁江蓁,你还好吗?你的意识一直处于失联状态,我压根叫不醒你,可急死我了!”
江蓁本就刚醒,脑袋还昏昏沉沉得很,当即冷声道:“闭嘴。”
智能停下絮叨不再说话,虽然被吼了,但是他时刻处于失联状态的不安终于安心了下来。QAQ难道他这真的是变成了抖M的节奏吗,嘤嘤他不要啊QAQ
“到底发生了什么?”等到脑袋多少好了一些之后,江蓁蹙起眉头问道。
智能立刻尽职尽责地回答道:“我与你的意识是相通的,所以我只知道你中毒昏迷,昏迷之后的事情我就一概不知道啦。”
“……你好没用。”江蓁抽了抽嘴角。
“为什么你一醒来就要毒舌我啊!我可是担心的要死啊!还能不能友好地做小伙伴了!”
江蓁顿了顿,道:“你这种的,不叫小伙伴,应该叫你之前同我说过的……‘猪队友’。”
智能哭诉起来:“嘤嘤嘤毒舌什么的最讨厌了!”
江蓁在损了一通智能之后心情愉悦了很多【智能:你是抖S吗!】刚从床上坐起来,就听见门“吱呀”一声开了,江蓁一抬眼正好与门口的阳朔撞上了眼神。阳朔一愣,一向面无表情的脸上竟然难得地露出了个笑容,一向显得锐利的灰色眼眸线条也柔和了不少,他舒了口气,道:“看来解药很有用,你现在还觉得有什么地方不适吗?”
江蓁起身走了几步之后,发现身体虽虚弱了些,倒也没有异常,刚刚调动体内真气,忽而发现阴柔的真气强劲了几分,柔可柔,刚则刚,变化莫测又深如海般令人难以摸索,总觉得除了她和衣芷柔的真气之外,还有一股很强劲温柔的力量。
“我的毒……”
“是教主拿到的解药。”阳朔道,“若不是教主,只怕此刻你已是个死人了。”
江蓁沉默了半晌,问道:“教主人呢?”
阳朔迟疑了一下,这才道:“教主昨日疲累过度,应当在休息……”
江蓁:“……”呵呵这把年纪了还好意思学年轻人睡懒觉?
智能:“哈哈哈哈你终于体会到我那种白感动的心情了吧!”
江蓁:“……”呵呵这毒本来就是该他中的我是倒了八辈子霉才莫名其妙替他中了吧,你觉得我该感动?
智能:“……我错了QAQ”
因着江蓁这出突发事件的缘故,等阳朔终于想起来去所盘下的店铺去瞧瞧时,他的店铺很可怜地被洗劫一空,伙计们带着这些东西都跑了。
江蓁:“……不好意思是我高估你的智商。”
阳朔:“……”心好累今天也不会再爱了。
因为钱剩的不太多了,江蓁与北玄宸二人的闲逛活动到此结束,两人都只能暂时参与到如火如荼的店铺建设活动中。
北玄宸:“本座堂堂教主,凭什么还要干这等杂事?”
江蓁:“因为没钱,除非教主大人你能生出来。”
北玄宸被江蓁这死鱼眼配合着吐槽的话语惊讶了一下,自己这手下向来避自己如蛇蝎,能一句话说完就绝不会两句话,当初他们一起去投环,她忽然靠过来让他投后面的还让他惊讶了一下,不过……北玄宸也并不讨厌和衣芷柔亲密一些的这种感觉,甚至,亲密一些之后他还觉得更开心些。
唉,谁让教主他就是这么亲民呢。
智能:“你怎么不避开男配了?不是说怕他被你迷倒吗?”
江蓁:“哦他蠢得和你如出一辙,我条件反射了。”
智能:“……”他到底是为什么要嘴贱来问!
收拾了几天之后,这店铺多少还是拾掇好了,教主大人北玄宸在做了几回事结果越帮越忙之后,被江蓁与阳朔两人给了根糖葫芦赶了出去。
虽然比起在店里帮忙,北玄宸确实更喜欢逛街,不过……一个人逛街哪有和江蓁一起的好玩,但苦于端着教主架子他又不可能说,只能一步三回头地看了好几眼,还要端着自己教主的架子,偷偷摸摸地看,直到看见江蓁压根就没有陪他的意思之后,教主大人这才高贵冷艳地哼了一声,自个儿走远了。
“郭大哥,你看这边要开新店了呢,招牌还没上,不知道要开什么店,如果是小吃店就好了,我都好久没吃豆浆油条……”江蓁与阳朔正忙着呢,门口忽地传来一娇俏女声,听着还有几分熟悉……熟悉地快引起偏头痛的节奏 。
江蓁正觉得一阵不好的预感涌来,就见她偏头痛的对象正探了个头进来打量这店面状况。江蓁因为脸上有伤的缘故,不宜进行易容,只戴了个面纱,唯恐有心人看见她现在的脸,又扑上来追杀妖女,实在懒得应对。不过面纱只能朦朦胧胧遮上一点儿,对于熟悉的人来说,面纱不面纱的存在,如若无物。
“衣姐姐!”娇俏的女声变得充满了惊喜,江蓁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让她偏头痛的始作俑者惊呼之后,就有如一颗炮弹似的,十分有力道地冲她冲了过来。
江蓁在千钧一发之际往旁边一躲,正好让司蕊姗以脸朝地的方式立仆在地。江蓁低头望着趴在地上的司蕊姗,压低声音道:“姑娘,你认错人了。”
“那也不会认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