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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笑的表情认真起来,道:“说什么我也不离开,就守在门口,只要少爷不打死我,我就不能撇开主子自个儿跑了,云姐姐被强行带走那是逼不得已,否则她肯定也不会留下主子在这儿的。”
阿兰苦笑,想到云苓还不知被怎么处置了,心里更着急,“那你就在外间待着吧,若是有人来就赶紧藏起来,别让人家看到。”
秋笑给她塞好了被子,才出了门。
晚上卫川送了药和粥过来,还带了些精致的小菜,看样子做得十分用心,只可惜阿兰这会子一点食欲都没有,喝了药就更不想吃东西了,偏偏卫川就守在床边,不看她喝了粥说什么也不离开,阿兰只好硬着头皮吃了些下去,可还没刚咽下肚,又全吐了出来。
卫川和秋笑手忙脚乱地收拾干净又给她换了新的被子,看她脸色比起之前还更苍白了几分,他又搭上她的脉,皱眉道:“怎么越发虚弱了?”
阿兰不肯看他,拉了被子转身要睡,轻声道:“治好治不好又有什么要紧,卫公子还是早些回去吧,免得被唐少敖看到。”
他果然起身,出去了一会儿拿了药包回来,掰正了她的身子,也不管她同意不同意,几根银针就分别插到她的穴位上,看她要乱动,忙说道:“可别动,插错了穴位可不是闹着玩儿的,半个时辰就能起针了,你忍着会儿。”
阿兰盯着他如玉温润的侧脸,忽然问道:“卫公子……可曾被人背叛过?”
他沉默了一会儿,又扬着唇笑了,道:“应该算是有吧。”
“那卫公子可恨那人?”
“叫我卫川。”他微微皱起了眉,又道:“恨又如何,还不是一样改变不了,索性看淡了,自己也好过些。”
阿兰想,唐少敖,你若是能有卫川的三分之一,或许我们俩都不要这样痛苦了。
半个时辰后,卫川将几根针起了收好,从怀里掏出了些野酸枣给她,道:“上回就想给你的,这枣子是我偶然在山间发现的,酸酸的,味道很有意思,你要是觉得胃里不舒服可以先吃几颗,兴许能舒服些。”
把药碗和其他东西都收拾好了,卫川告辞要离开,临走,他忽然站住了脚步,在门口背对着她,一字一句坚定地说:“只要我还在,就没有放任你……放任病人不管的道理,你只管养病,烦心的事情就别多想了。”
说完他离开,她靠着捏了颗枣子放到嘴里,那枣子只有小手指指甲盖般大小,味道却很是重,酸得她浑身一激灵,可枣子的香味又让她不忍吐出来,一连吃了好几个。
她哪里知道,这可不是什么山间的野酸枣,而是长在悬崖峭壁缝隙的金灵枣,平时最为难找,不仅能刺激食欲,还有很好的滋补效果,只是实在难找,稀奇得很,所以很少有人会专门去找它,能找到几颗已是不易,这么十几颗,怕是要找了好几天才集到的。
接连几日,她只在李苑中吃吃睡睡,饭量没增加,脸色却好了很多,那是卫川偷偷给她加的珍贵药材起了作用。约么一个多星期,她的身子已调理得差不多了,气色很好,只是精神头儿大不如前,有时跟秋笑说着云苓的事情,又止不住地担心,怕唐少敖盛怒之下会做什么伤人性命的事情。
卫川看她愁眉不展,微微一笑,变戏法儿似的从袖子里掏出一只金丝雀,阿兰惊奇得很,也不知这么个活物他是怎么藏的。
她跟卫川道了谢,去屋里找了个空的鸟笼装了起来,放在窗台上看那雀儿羽翼流彩,着实讨人喜欢。
“小姐!”
她抬头,看到云苓从门口跑了过来。
她跑得太快,可阿兰还是看得出,她的身上,衣着华丽更胜于她。
第27章 第27章 莫名其妙的云夫人
急冲冲地跑到阿兰跟前儿,将她上下看了一遍,云苓不无心疼地说:“小姐,怎么气色这样不好看,身体好些了么?我听说你是中毒了,可有解了毒?”
阿兰拉着她坐了下来,也偷偷打量起她来,看她穿着如意祥云纹的金丝抹胸长裙,外面一件半透明的对襟蚕丝薄衫,面色红润,唇如点丹,精心打扮之后脸蛋也越发精致了起来,有种说不出的美感。
那边卫川说还有事儿先走了,阿兰便让秋笑送他出去,自个儿跟云苓细细谈了起来。
“唐少敖将你关哪儿了?怎么这么久都不让你回来?”其实她想问的是你过的好不好,可看她的样子,远比想的可要好多了,还有什么好问的呢。
“小姐先别说我了,方才卫大夫可是来送药的?小姐身子还没痊愈对不对?”
阿兰握着她的手,笑道:“都好的差不多了,秋笑心里急,生怕我还不舒服,非要卫大夫多来几趟,我架不住她的劝说,只好麻烦人家了。”
“卫大夫人好,想必不会计较吧。”
阿兰轻笑,“人家就是计较也不会直说,谁让咱脸皮厚跑了好几趟去请了呢,真是难为他了。”
云苓拢了下裙角,道:“小姐这几日好好休养罢,少爷看起来心情不好,也不知听谁嚼了舌头根子,等过几日事情都过去了,想来就好了,如今小姐身子不好,也别想着其他了,能保养好身子才最为重要。”
阿兰缓缓地起了身,站到窗子边去,望着推窗而来的美景,声音低沉了下去,“我本就没多想什么其他的事情,只是来到这里之后身不由己,只是辛苦你了,总在我身边守着,想的事情比我还要多,一想起你之前受的罪,我就觉得有愧于你。”
云苓好半晌没说话,好一会儿,才走到她身边,道:“跟在小姐身边守着你,本就是云苓该做的事情,小姐说这话岂不见外,以后云苓也会尽心照顾小姐的,有句话,云苓一定要讲,请小姐务必当心那玉夫人,这回的毒说不定就是她下的。”
“说不准儿上回还真是被你误打误撞了,若你不栽赃无赖她,再过几日我非要毒发身亡不可,卫大夫说了,这毒是连着许久分别少量加到我的食物里去的,云苓,你真是救了我一命啊。”她紧紧地握住了云苓的手,眼里满是感激。
云苓轻轻拍了拍她的手,道:“小姐是福大命大,即使不是云苓,也肯定有老天爷帮着小姐呢。”
阿兰笑了,“什么老天爷,我才不相信老天爷呢,都说好人有好报,可这现实中,哪个不是费劲了心机想去害一个无辜的人,还有那人面蛇心的,披着伪善的面具净做些损人利己事情的小人,倒是比其他人都过得更好呢。”
聊了好一会儿,秋笑进了屋,表情有些奇怪,扭扭捏捏地说:“主子,外面有人来找……找云姐姐……”
云苓略微一滞,笑得有些不自然,“那我就过去了,小姐,你好好儿歇息着,一得闲我就来看你。”她走到门边,拉着秋笑边往外走边说道:“笑笑,小姐有些子爱吃的东西,我慢慢告诉你。”
看她拉着秋笑出去走得越发远了,阿兰终于坐回了榻上,抚着枕套上细密的绣花,手微微地颤抖了起来。
好一会儿,秋笑才回来,拿着新绣的帕子坐到一边儿,不时偷偷抬头看她几眼。
“秋笑,你过来。”
她不安地放下帕子,咬着唇攥着一角,慢慢地挪到阿兰跟前儿,低着头问:“主子有吩咐?”
阿兰拍了拍身边的位子让她坐过来,可她哪里肯,阿兰只好笑着拽了她的袖子让她坐自个儿跟前,“瞧你,还这么拘束,难道我是什么妖魔鬼怪不成?”
秋笑作势要起来,被阿兰按住了动不得,才解释道:“主子,我只是……只是个下人,不能坐主子旁边的。”
“你啊,瞧瞧你云姐姐,还不是同我平起平坐着的。”
“那,那不一样啊。”
“怎么个不一样?”
秋笑脱口而出:“她是云姐姐呀。”
阿兰苦笑一声,是啊,她是云苓,始终守在她身边的云苓,可她现在又是谁呢?
云苓,若你不曾来我这边,或许我什么都不会知道,即使知道了,也能安慰自己假装不知道,可你为何偏偏要跑来我这儿。
你可知你的眼神你的神态,你的举手投足都已经出卖了你,你不是我的云苓了,或者说,你从不曾是我的云苓,你的心计,由始至终都是为了你自己吧,为了有朝一日能不再受人欺负,于是你留在我身边儿,等时机成熟了,你终是选择勾搭上唐少敖那颗金枝子。
云苓,你让我如何再去相信别人?你要我如何面对身边的人?我从现代而来,但自认待人处事都十分坦率,起码从不曾主动生过害人之心,你撺掇我去跟那二位夫人斗渔翁得利也就罢了,可你怎能在过河拆桥甚至要用我的生命作为你高升的台阶?
除了你,没有谁能够最为接近我的食物,纳香若是要害我,断不会用老鼠药这样下流的毒,起码会做的神不知鬼不觉,只有你,找不到上等毒药只能用此招数借刀杀人。
“主子……心情不好?”
阿兰转过头去,看着秋笑标志的脸蛋儿,忽而一笑,道:“果真也是个美人胚子,管事儿的真是会挑丫头,各个儿都顶尖儿的模样,以前我倒是没仔细看过。”
秋笑害羞地低下头,“主子又拿我寻开心了。”
阿兰挑起她的下巴,平静地问:“你呢?你何时离开?云苓现在用过的招数你还要再用一遍么?”
她大惊,水汪汪的眼眸像只无辜的小鹿,黑白分明的眸子微微颤了起来,“主子要我去哪儿?主子还在为云姐姐的事情生气呢吧,她可能只是无奈之举,主子何必怪她呢?”
阿兰饶有兴趣地看着她,“她的事情你都知道?”
秋笑倒是不解了,“主子不是在说云姐姐成了‘云夫人’的事情么?”看阿兰没说话,秋笑还当她是知道了,便索性不再隐瞒,一股脑儿地说了出来:“说起来少爷也真是,怎么能突然就收了云姐姐当夫人呢,还在府里那么隆重地介绍,我本来觉得这事儿不该瞒着主子,可卫大夫说你身子虚弱,还是不要多告诉你,才一直瞒了下来。”
阿兰拨弄着鎏金的指甲套,装作随意地问:“云苓她住在哪儿的?”
“听说是住在少爷的院儿里,这一段时日都不曾听说少爷去其他两个院子了,看来是忙得很,连给云姐姐找座院子都没来得及。”
阿兰只觉得胸口忽然闷得难受,像有千万斤的重量压了下来,又像大量的水从四面八方挤过来,让她呼吸不得,嗓子一痒,一口鲜血就那么吐了出来。
秋笑吓得差点倒了下去,连忙手忙脚乱地用袖子给她擦了嘴边的血,道:“主子稍坐,我去请卫大夫过来!”
“不要去。”阿兰拉住她的袖子,只听刺啦一声,秋笑的袖子硬生生让她给撕断了,秋笑连头都没回,只急冲冲地往外跑。
阿兰擦干了嘴边的血,自嘲地冷笑了一会儿,直笑得胸口生疼,像有千根针扎着,半刻不得消停。
云苓,你果然是很好,怕是你早知道唐少敖在门口,故意说了那话让我跳坑里,然后又在唐少敖跟前说了什么似是而非的话,让他更加恨我,否则他本来看我晕倒了制造机,怎么会听了说了几句话就脸色不好地走了呢。
好啊,真是好,你的心机真是让我佩服,长久以来你的衷心和分寸都让唐少敖不会怀疑,半推半就这种事情怕是你也擅长得很吧,很好,太好了!
卫川和秋笑进屋时,阿兰直捶着胸口傻笑,嘴角一抹猩红衬得她的笑容更是几分凄惨,阿兰抬头,满眼的荒凉,她看了看着急的那二人,笑道:“你们不要急,我没有事情,这一吐到是把几天的抑郁给吐了出来。”
卫川不听她说,直接上前给她把了脉,发现她脉象还算正常,才稍稍放下心来。方才听秋笑说阿兰又吐血了,且看她着急忙慌的样子,吓得他衣服都来不及换,挽着袖子就朝这儿跑了过来,把身后的秋笑给甩开了一大截。
他就怕她知道事实会承受不住,才几次三番转开话题,不让她知道真相,虽是明白这种事情蛮得了一时瞒不过一世,可仍旧怀着侥幸的心里,希望她晚些知道。
她不过一介弱质女流,何以要承受这番苦难,真是苦了她了。
“你呀,又没事儿多想了吧,不然怎么会好端端吐血呢?”
阿兰仍抿着嘴笑,好一会儿,她起了身,朝着卫川跪了下去,道:“阿兰有一事想请卫公子帮忙。”
卫川无奈地扶她起来,道:“李姑娘有事请讲。”
听出他话里的戏谑,阿兰只好叫他名字:“请卫川先从后门出去,随后再同秋笑进来。”
卫川连问都不多问,便点了头,看她还有话要同秋笑说,便站到了一边去。
“秋笑,你现在出去见人就喊‘卿主子不行了’,请她们帮忙找大夫,你放心,她们不会真的去帮你找的,你只管找几人喊那么几次,再去外面找卫川来,一定要从前门进来,可有记住了?”
秋笑连连点头,道:“记住了。”
“那么就去吧,若是有人要找你细问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