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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只好为难地吃了,可这颗果子一咽下去,那股子酸水更是直接涌了上来,阿兰忙掀了披风起身,到后面干呕了一会儿。
卫川紧跟着过去,拿了帕子给她擦嘴,又倒了杯水给她漱嘴,“怎么了?吃不惯这味道是不是?”
她接了杯子漱了嘴,皱着一张小脸道:“也不知怎的,一吃这味道就想吐,估么着是不适应这味道吧。”
等她擦好了嘴,他扶她起身回了院子里,看到紫萝一个人瞪着大眼睛看着他俩一步步走进,她倒是小步退后了些,眼睛里的泪水马上就要涌出来了似的。
“怎么了紫萝?”阿兰过去抱起她,在她的小脸儿上掐了一下,可她就是不说话,满眼的恐惧,小手死死地攥着她的衣服,微微的颤抖让阿兰心疼不已,“怎么了?娘不爱吃这果子,不正好省给你了嘛。”
紫萝“哇”地一声就哭了出来,勾住阿兰的脖子,边哭边喊:“娘亲生病了……娘亲要死了……”
阿兰慌忙在她背上轻拍,柔声说:“娘亲怎么会死呢,娘亲好好的啊,你看,娘蹦给你看好不好?”
卫川拉着阿兰坐了下来,试图将紫萝从她怀里抱过来,可紫萝就是不松手,不肯离开阿兰,“爹爹走开啊,我要跟娘在一起!”
他与阿兰对视一眼,无奈地拉起阿兰的一只手,道:“紫萝你快看,爹爹给娘亲把脉呢,爹爹很厉害的治好了这么多人,你信不信爹爹呀?”
紫萝这才怯生生地偏过头来,小眼睛盯着卫川搭在阿兰上的手,一眨都不眨。
他认真地给她把了会儿脉,笑道:“你娘她今儿早晨背着你吃了好些苹果,这会儿才不舒服,没什么大不了的。”
“娘亲真的没事儿?不会死的?”
“当然不会啦,要是早晨她留着些苹果给你,就不会积食啦,你看看你娘亲多贪吃。”
紫萝回过头去,看着阿兰的眼睛,小大人儿一般说:“娘亲,紫萝不跟你抢,下回别偷吃了,你看看,生病了吧。”
阿兰哭笑不得,怎么说的她跟难民似的,“好好,以后有零食一定等你来一起吃,好不好?”
紫萝这才开心了,在阿兰的脸颊上亲了一口,跳到院子里来回地蹦,嘴里还直喊:“哦哦,娘亲不会死咯。”
晚上吃过饭,阿兰回了屋去做针线活,这是她从张婶儿那里要来的碎布条,正学着缝缝补补,想将来有破了的衣服能自个儿补了,省的再去麻烦张婶儿。
微风从窗子里飘进来,吹得烛光摇曳,她抬头看了看外面的星空,一走神,针尖戳到了指肚,米粒般大小的血滴几颗挤了出来,她轻吮指尖,听到卫川在外面敲门,询问她是否已睡下了。
“进来吧,我还没睡。”
卫川进屋,看到她将手里的破布条一箩筐收了起来,轻笑了,“怎么,还真跟这些布条较上真儿了?”
收好了箩筐,她倒了杯水过来,“只是闲得无聊,找点事情做罢了。”
他接过水,却没喝,手指摩挲着被子的边沿,好半天,才开了口,“那个……有些事还是跟你说了比较好……”
她从未见过他这么犹豫的样子,不禁浅笑一下,问:“什么事情让你这么为难,说来我听听啊。”
“你……最近可有觉得身子不舒服?”
她仔细想了一下,“不曾有过,挺好的啊。”
卫川想了一下,轻轻一笑,“还好方才给你把了脉,不然你这样粗心,还不知要到何时才能发现呢。”
阿兰皱了眉不解,“到底什么事情?说得我还心里直跳呢,你可别告诉我是什么不治之症啊。”
“治是治得了的,你……你有喜了。”
阿兰怎么看他的笑容都显得有几分不自然,这句话从他嘴里说出来,倒让她没了什么感觉,仿佛说的人不是她似的,“怎么可能呢,你……搞错了吧?”
“这个啊,自然是不会错的,喜脉很明显。”
阿兰仿佛被固定住了一般,动弹不得,脸上都如同打了石膏,僵硬得没法儿做出表情。
她怀孕了?!
不过跟唐少敖一夜同房,居然就让她有了,这怎么可能呢,也未免太凑巧了吧?!
一瞬间,她下意识地想要脱口而出,这孩子不能要,可唐少敖的脸像是控诉一般出现在她脑海里,让她无法避开,那“不要”二字怎么也说不出口了。
他忽然轻轻执起她的手,声音虽然轻,但透着显而易见的坚定,“也不用这么苦恼,不过是个新生命而已,若是你不想要,我便开服药给你,若是想留着,就在这里生活,远离是非争夺,也是一件好事啊。”
他的手指稍微凉一些,指尖却分明透着灼人的炙热,阿兰想要抽出手,却被他握得更紧了,“我……这孩子不该留的……”
她的声音里带着的不舍,卫川有怎会听不出,“不该,还是不想?既然都离开了那地方,还管什么该不该呢,只要你知道自个儿是想,还是不想,不就好了么。”
阿兰抬头,望着他深邃的眸子,还有那令人舒心的微笑,忽然就觉得云散日出了,什么天大的事情,还不过是一念之差罢了。
心里的主意已定,她正想开口,忽然听到门被人推开,一抬头是紫萝冲了过来,直接扑到了她身上,边哭边说:“娘,紫萝要跟娘睡,不要娘走。”
第35章 第35章 意外之情
紫萝的爷爷也紧跟着过来了,看到他二人在说话,有些不好意思地解释:“丫头睡觉的时候许是做噩梦了,掀了被子就往你这儿跑,我赶都赶不上她。”
阿兰看她真是连鞋都没穿,便将她抱了起来,搂在自己怀里,轻轻说道:“好,跟娘睡。”她给紫萝的爷爷使了个眼色,示意让她今晚就睡在这儿就是。
卫川起身要送他出去,紫萝却又忽地拽住了他的衣角,道:“爹爹也来,爹爹也不能走。”
老人家看起来很无奈,对这个没了双亲的孙女疼爱至极,又怕给人家添麻烦,正不知该怎么办,就见阿兰微微一笑,道:“没事儿,就让她睡在这儿吧,天儿不早了,您也早些回去安置吧。”
他正好嘱咐了紫萝几句,无非是让她不要吵闹乖乖睡觉之类的,又跟阿兰道了声谢,才离开了屋子。
阿兰抱着紫萝,一下下轻拍她的背,哼了几句不成调子的小曲儿,一会儿就看她睡着了,小手还紧紧地攥着她的衣角不肯松开。
卫川接手抱了她到床上,给她拉上了被子,阿兰也踢掉鞋子坐到了床上,给她捋了捋发,对卫川小声说:“你也早些回去睡吧,天儿也不早了。”
“不急,这丫头一会儿要是醒了又要吵闹了,我再坐一会儿罢,你若是困了只管歇息,我去外屋坐着不打扰你。”
阿兰看出他还有话要讲,其实他想说什么她都明白,只是这会子不好说开了,便微微偏过头去,道:“去睡吧,有什么话以后再说就是,日子还长着呢。”
卫川没想到她会猜到自己的心思,但看她娇羞之色,和语句中的深意,便也明白了,对她道了声晚安,便起身出去了。
早儿起来紫萝赖床,阿兰费了好一番功夫才把她从床上拉起来,给她洗脸的时候,这孩子又调皮起来,左蹦右蹦就是不肯擦脸,等阿兰好容易按住了她,听她一句话眼泪都差点掉了下来。
“娘亲,你好久都没帮我洗脸了。”
这孩子潜意识中就是将阿兰当成她以前的娘亲了,这么小的孩子,对于灾难和死亡的理解还是很浅薄的。
阿兰给她擦好了脸,又给她梳了头发,左右两边各用红色的绸布弄了个包包头,在她的小脸上亲了一口,道:“以后你要是乖的话,娘亲天天儿给你擦脸梳头发,好不?”
紫萝伸出手臂让她抱在怀里,不依地撇了嘴,“我一直都很乖啊,可你这么久都不来看我,朱陶说我爹娘都不要我了。”
朱陶是住在前面的一个小子,今年也不过六七岁,平时跟紫萝他们一起玩的时候难免欺她年纪小,说了些伤人的话。
“下回他要这样说,娘就去教训他,帮你出气。”
“才不用呢。”她骄傲地一扭脸,“我把他打得哭回家了,他娘还把他又骂了一顿,哈哈。”
阿兰以指在她额上一点,“人家是让着你呢,不然你哪里打得过他。”
“谁说的。”她小小的脸涨的通红,“我很能打的,还能保护你跟爹爹呢!”
阿兰笑了一会儿,抱着她去了秋笑那屋,秋笑也方睡醒,卫川正给她喂水,秋笑见阿兰进来伸了手就要抱紫萝,可那丫头不肯离开阿兰的怀抱,扭了头过去不肯下来。
卫川笑道:“你这丫头是越来越任性了,让娘亲歇一会儿不好么?”
紫萝很不情愿地爬上了秋笑的床,同她说说笑笑玩了起来。
早饭卫川早已经做好了,阿兰去厨房端了来,几人一起在秋笑的屋里吃了饭,吃过饭,阿兰端了碗去刷,卫川也去帮忙,阿兰推他到一边去,道:“我来就好,你歇着吧。”
卫川便不再跟她抢,拿了药材收拾起来,忽然,他道:“你……再过几个月可就瞒不住了。”
阿兰知他是说村子里的人,这事情他昨晚定是想说的,只是让她挡了回去,今儿个他又提,她只好道:“是啊,不知道人家会不会把我浸猪笼呢。”
村子里的人早几次三番跟卫川说过,让他赶紧下手,别让身边儿这么好的人儿跑了,他自然知道村民早已知晓她不是他妹妹的事情,所以这件事他倒是不担心,不过若是能用这个理由……
“我看啊,还是早些跟他们摊牌吧。”
“摊牌?摊什么?”
“就说你我是私奔至此,不好意思说实情才一直隐瞒至今,不就好了?”
刷好了碗,她顺手在围裙上抹了几下,道:“那你以后娶亲怎么办?再跟人家说我是你未婚先有子的妹子,只是不好意思,才一时隐瞒么?”
他回头,看着她的眼睛,故作轻松地笑了几声,“谁说我还要娶亲了的?我有妻有女这很快还要有儿子了,为何还要再娶亲呢?”
“你怎知这就是儿子了?”她一时口快,说出了才发现顺着他的话说歪了,禁不住脸一红,转了过去,“你……你还是赶紧找个贤惠的妻子吧,别再一直为我这样为难了。”
他盯着她的眼睛,问:“难道你要我跟紫萝说,我要抛弃她娘,再娶一房妻妾么?妻子……会有的,只要你同意。”
他的告白来得那么直接,让她一时没了主意,眼珠子左右转了几下就是不敢看他。
“瞧你,昨儿个不是说了么,咱日子还长着呢,顺其自然不好么?你别顾及我的心思,只要好好照顾身子,和紫萝就好了,这样不是很好么?”
她正想再说什么,忽地,见一只白鸽从窗子飞了进来,停在卫川的肩上,卫川也不避她,直接解了鸽子脚上的信笺,看清了上面的字后,手一抖,字条掉到了地上。
阿兰看他脸色难看,从没见过他这么仓皇的样子,过去捡了纸条,待看清上面的字后,也是大吃一惊,“郑大夫这是怎么了?”
他看着她,眼里是不加掩饰的难过,“如你所见,皇子恐怕治不好了,他已做好被杀的准备,让我不要再回都城,好好在外面隐居。”
“生老病死人之常情,我听闻当今皇帝英明威武,是个从不偏听偏信之人,怎会因为这样的事情就让御医陪葬呢,更何况还是已经告老又请回去的御医?”
他摇头,“宫里的事情你我都不清楚,师父早在走之前就让我离开都城,或许就是为了这一天做准备,我当时也觉察出他神情有异,可他不许我问,趁夜就走了,我也没有办法。”
她听了觉得事情不是这么简单,这怎么看都像是一盘布好了的棋局,郑大夫能看出头绪,可他改变不了现实,所以才做了这番部署,让这唯一的弟子远离是非。
她还在思考这整件事情,卫川就没什么心思想这些了,他忽然抱住她的腰,头靠在她身上,淡淡地说:“连师父也弃我而去了,如今天地之间,若是没有你和紫萝,我真的再无牵挂,也再无活着的理由了。”
阿兰听了心里一颤,笑道:“这是什么话,你的师父不就是为了能保你性命才让你离开么,假若你说了这样的话,岂不白费他一番苦心。”
“逝者将矣,生者何存?”
她握住他的手,让自己掌心的温暖传递到他冰凉的皮肤上,“好吧,为了紫萝,和这个……家,好好活着,别多想了。”
卫川反握住她的手,声音里满是感激,“还好,还好你在,谢谢你。”
“什么谢不谢的,你救我一命,我还你这情,不是应该的么。”
“这情,你不欠我,这不是还我的,这几日我就收拾收拾先暂避起来,师父若出事,肯定会牵连到周边的人,到时候连我身边的人恐怕都在劫难逃,你就在这儿好生住下,等过段时间我再回来。”
她听了不同意,“若是风头正紧,你出去反而不好,更容易被人找到,倒不如就安生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