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嚼舌头了。
画眉自是听得出她恩威并重的意思,可她早知道李府对她娘亲的态度也不过那样,唯一比她好点的是李府的老爷偶尔还会维护她娘,可这里是唐府,少爷对她的态度大家又都是看着的,画眉才不怕她这端出来的主子身份。
看到阿兰拉着气乎乎的云苓转身要走,画眉冷哼一声,不轻不重地说道:“摆什么主子的架子,也要有个主子的命才能享主子的福吧。”
听到她这样说,云苓再也按捺不住,转身一甩手给了她一巴掌,看她瞪着眼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掀了嘴角道:“不给你点颜色你还真当我家小姐好欺负了不是,听说你自小在府里长大,这般没规矩出去岂不是给唐府抹黑。”
画眉年纪尚小,平日在府里嘴巴甜讨人喜欢,何曾让人当众打过,像只小野猫似的就扑了过去,她身后的几个小丫头也都不饶人,有掐的有踹的,让云苓在地上被打得起不来身。
阿兰看到这般阵势,早心里暗叹一声烦,上前试图拉开那几人,谁知那几个丫头也不知是不是嚣张惯了,竟连她也敢推搡。
忽听身后厉声喝道:“都做什么呢!”
她转头看到有人朝这边走了过来,逆光之中,那人的身形显得那般伟岸,只是离得近了,才看到他脸上冷冰冰的态度。
来人就是巴不得她早点死的夫君唐少敖。
看到他身后随从小厮背着的箭筒,她猜到他是要去后林练习射箭,路过这边听到吵闹才过来,对于他,她心里总有种说不出的感觉,虽说联姻之事他的排斥可以理解,但每每想到林中他凶狠的眼神,她就对他没有半分好感。
他今日穿着一身素白的袍子,金线在袖口和领襟绣了繁复的图样,腰下一只金色的猛虎更显得威风凛凛,威严之感不必多语自然流露,让人不敢直视。
他的视线在她身上只停留了一瞬便转了开,看到那边头发凌乱的几个丫鬟,浓眉紧皱,“都闲的没事儿了是吧,还敢跟主子动手了?”
几个丫头齐刷刷地跪了下去,阿兰脑中一放空,腿一软也跟着跪了下去,画眉抢先开口道:“少爷,是云苓先动手的。”
唐少敖不着痕迹地上前拉起了阿兰,朝她使了个眼色让她站在自己身旁,眉头紧锁地冷哼道,“看来这府里的规矩真是要好好整治一番了,还学会推卸责任了是吧。”
画眉花容失色,吓得连连磕了几个头,“少爷,奴婢知错了,真的知错了,奴婢再也不敢对夫人不敬了。”
“你还知道她是夫人你是奴婢,谁给你的胆子让你这般嚣张了?!”
几人都听出他这会儿是真的发怒了,止不住地一直磕头,连声道:“少爷我们知错了,再不敢在夫人跟前放肆了。”
唐少敖这才缓了脸色,拉着阿兰的手朝后门大步走了过去,一出门,他便甩开了她的手,冷哼一声就要离开。
她压根儿就没指望他是真心救她的,只是有些意外,本以为他会冷眼旁观的来着。
忽然他转身一手撑在她脸旁的墙壁上,脸离她的脸极近冷笑着问:“我倒是想知道,若我这回不出现,你是不是又要找个地儿上吊去呢?”
她始终避开他的视线,看他半天没动非要等她的一个回答,才凉凉地答道:“没有,不会了。”
“啧啧,真是可惜啊。”他带着些讥笑的表情转身离开,留她一人愣在墙边,半天回不过神。
回了之前的院子里,阿兰那几个丫头都早已散了,云苓身上的衣服已经被扯烂,脖子上手上也都是抓伤,就连脸上也免不了添了新伤。
“云苓,对不住了。”跟在我这样不求上进的主子身边真是难为你了。
云苓努力忍着不让自己哭出来,扯出一抹笑容道:“小姐,我刚才给了那死丫头几脚重的,她这会儿一准儿是内伤。”
阿兰却笑不出来,心里出现了些许动摇,一再的忍让怎么还是不能避开这些事儿呢,偏偏那些人不冲着她来,次次只拿云苓出气,害得她浑身是伤。
似乎看出她心里的纠结,云苓边走边宽慰她道:“小姐不必难过,云苓知道小姐无心同她们争夺,以后云苓小心些就是,再不给小姐添麻烦了。”
她也只好点了点头,回了李苑给云苓擦药。
第4章 第4章 欺人太甚,忍无可忍
次日起来,云苓端了铜盆伺候她洗漱,尽管用了药膏遮掩,阿兰还是看出她脸上青紫一片,衣服下的胳膊上似乎也好不到哪儿去。
“可有用了药?大夫怎么说?”
“郑大夫给看了,说是涂了药,过几日就好,小姐不必担心。”
那郑大夫是府里的老大夫了,听说以前曾是宫里的御医,后来唐家特意请来为府里的人看病,他人还算和善,也不问府里的地位斗争,不管是婢女还是主子都用心地给看病,倘若摊上一个奴颜婢膝的大夫,云苓恐怕还是不能安生。
换好衣服绾上头发,最后一根发钗插到头上之后,就到了阿兰每天最痛苦的时候,早起问安。
最开始她不懂这些,有天吃了早饭才去问安,结果被孟红玉好一番奚落,为了能落得耳根清净,现在她只好一收拾好就先去倚宝苑问安,然后再折回来吃早饭。
昨日那事之后她对女人之间的斗争更是心烦,这会儿心里是一万个不情愿,不想见那边的人。云苓看出她的为难,劝道:“小姐尽管去,即使有什么事玉夫人也只是拿我来开罪,不会怪到小姐的。”
她这样说阿兰心里心里着实过意不去,次次都让她成了无辜的替罪羔羊,她却只能冷眼旁观。
这么一路磨磨蹭蹭,过去的比平时晚了一些,孟红玉那边已经有人在伺候早饭,吴翠儿跟孟红玉一左一右坐在榻上,看到她过去忙招呼道:“妹妹来的可巧了,我这儿正好要吃饭,咱们姐妹就一起吃吧。”
阿兰哪里愿意坐下,请了安之后说道:“姐姐的好意原本不该拒绝,只是我这两天身子不舒服,吃不下什么东西,在这儿恐影响姐姐吃饭的心情,就不多扰了。”
孟红玉上前来拉她的手,她便作势要往后退,谁知这么一来二去身后的云苓正好撞到来送饭的丫头身上,托盘上的汤菜摔了一地,孟红玉气得说不出话来,一个冷哼,那送饭的丫头已经膝盖一软跪了下去。
见云苓傻愣着站着,孟红玉更是生气,头一转,纳香已经走上前来,从后面一脚踹上去,啐道:“不长眼的东西,娘胎里没带着膝盖出来么,在主子跟前连跪都不知道跪了?”
阿兰生怕云苓旧伤未愈又添新伤,一咬牙也跟着跪了下来,“姐姐,是我不好,没看到后面撞翻碗碟,还请姐姐原谅。”
云苓拼命在后面给她打眼色,心里直念叨小姐你是金贵的身子,不能给她跪啊,可阿兰跪在她身前,哪儿看得到,即使看到了,这会儿她也顾不得别的,只希望这位祖宗能消了气早些让她们回去。
“妹妹你这是作甚,别人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欺负你呢。”孟红玉笑眯眯地作势要扶她起来,也不知地上菜汤滑还是怎的,她忽地就朝后面摔倒了,一下跌坐在地上。
纳香和吴翠儿大惊,赶忙过来扶她起身,没等孟红玉开口,吴翠儿尖声骂道:“好你个不知好歹的李九卿,玉姐姐好心扶你起来,你不领情就算了,做什么要推她?!”
阿兰这会儿百口莫辩,再老套的伎俩她现在也没法儿证明自己的清白,或者说人家有意为难,她根本无力抵抗。
吴翠儿“啪啪”两声击掌,就见外面呼啦啦进来了七八个老婆子,上前对着她俩就是拳脚相加,孟红玉被扶到榻上,还急着唤道:“你们这群不长眼的老货,没看到那是卿夫人吗,还不快住手?!”
但那群老婆子像是没听到一半,仍旧上手掐下脚踹,比起之前那三四个小丫头下手可重多了,云苓护着阿兰挡在她身上,不多时已被打得口中腥甜,一口血几乎喷出来,又怕阿兰心急,只好生生又咽了回去。
“你们这是做什么呢?!”
救世主一般的声音从门外响起,那几个老婆子赶忙住了手,低着头全退到了院子里,屋里的几人也吃了一惊,孟红玉理了理衣服倒显得不慌不忙的样子,迎出去问道:“敖哥哥今儿大早怎么会到我这儿来。”
唐少敖不着痕迹地扫了地上那二人一眼,冷声问道:“你这儿一大早的就这么热闹?”
孟红玉自小跟他一起长大,岂能看不出他此刻心情不好,撒娇地笑了笑试图遮掩过去,偏偏那吴翠儿多嘴,跑到他跟前告状:“姐姐好心招待她吃早饭,谁知她倒是端着大架子,将姐姐推倒在地,真是太没礼数了!”
“哦,是么。”他的声音中明显多了几分玩味,眼睛一挑绕着孟红玉转了一圈,“我看你摔得不重吧。”
孟红玉略微责怪地瞥了吴翠儿一眼,又朝着唐少敖笑道:“不重,翠儿妹妹也是担心我一时心急,才让那群不知轻重的老婆子误伤了卿妹妹,敖哥哥不要怪罪她才好。”
他心知她自小习武,普通人根本伤不到她,立即明白了这不过是一场闹剧,转脸朝吴翠儿道:“你也跟着不知礼数了么?”
吴翠儿一时有口难辩,孟红玉已将事情都推她身上,她此时若是辩驳,将来必然会遭她报复,也只好媚眼一转,微微漾起嘴角道:“是我心急了,生怕姐姐摔伤了身子,才一时失了礼数。”
“本来早起没什么食欲,才到你这院儿里转转,谁知竟是遇到这样烦心的事儿。”
见他要走,孟红玉忙上前勾住他的胳膊,甜甜地笑道:“敖哥哥就在我这儿吃吧,正好我们俩也还没吃饭,敖哥哥能陪我吃饭自然再好不过了。”
唐少敖抽出胳膊,朝院子里的老婆子指了指阿兰道:“还不扶她俩回去么,再看一会儿饭都吃不下了。”
老婆子们赶紧上前搀着那被打得七荤八素的二人,朝李苑走了回去,阿兰身上的伤并不重,临走听到那屋里的几人还在说笑,隐约听到唐少敖说什么不吃了,没胃口,冷哼一声在心里道:“被打成这样影响了少爷你的胃口还真是对不住了。”
回了李苑,那老婆子只把云苓往前一推,像是丢垃圾似的擦了擦手,趾高气昂地便往回走,她们这些有些年岁的人,仗着是在将军府里的老人,根本不把阿兰放在眼里,即使见面也懒得称呼,哼着粗气权当没看到地就走了开。
云苓这会儿已经被打得神志不清,方才她护在阿兰身上,头上也被人踹了好几脚,阿兰看到她的样子也很是着急,先扶了她去自己的卧房,让她躺在床上,又打来了水,把她身上的衣服换了下来,用温水给她擦了擦脸上的泥灰。
云苓迷迷糊糊地摆着手道:“小姐别忙了,我没事儿,躺一会儿就好了。”
“你只管躺着,我反正也闲的没事儿做,给你擦擦脸而已。”
她这会儿已是怒火中烧,那群欺人太甚的女人,又不是她家的宝贝妹妹,凭什么让她一再忍让下去,同时她也在心里嘲笑自己以前息事宁人的想法,也不想想,这里可是唐少敖的家里,将军府的独子,将来的大将军府,怎么可能让她安安生生地过日子呢。
李九卿,以前要忍那是你的事儿,之前忍了是我瞎了眼猪油蒙了心,可以后,咱日子长着呢,我既然没被雷劈死,那就再也不要那么窝囊地活下去了,什么心计手段不会的我可以学,任你们再是作威作福,今后休想我再同以前一样没心眼儿地忍了。
想要我死是吧,我就偏偏不死,上天都给了我第二次生命的机会,凭什么要任你们作贱!
给她擦好了脸和手臂,阿兰正想着到哪儿才能找到郑大夫,就听外面有一少年在唤:“有人在吗?玉夫人在不在?”
她忙迎了过去,垂花门外站着一个同她年纪相仿的少年,只一眼,她便惊讶得说不出话来,这个衣着普通的少年,居然有着一头银白色的头发,阳光之下,显得梦幻而美好。
少年抿嘴一笑,像是块温润的美玉,“我只知自个儿的外貌引人注目,没想到会吓到夫人,真是对不住了。”
她红了脸,摇摇头低声道:“没有的,只是……稍微惊讶了一下。”
少年晃了晃手里的药箱道:“师父这会子忙,要我来看看有什么帮得上忙的,我是卫川,郑御医的徒弟。”
她皱眉,这人出现的时机也太刚刚好了,怎么她这边才出事,他就出现了呢。
似是看出她的疑惑,卫川又解释道:“方才少爷派人来请师父,说是李苑的夫人不舒服,可师父他这会儿正磨药,便要我来看看了。”
阿兰猛然愣住,他方才说不在倚宝苑吃饭就是去请郑大夫的?不是说他恨不得她早点儿死么,为什么还要帮她们请大夫呢?
看到少年还在笑吟吟地等着,她才忙让出了一些空,朝前做了个“请”的手势,方才只顾得帮云苓料理,她自己还没来及换衣服,此时不仅灰头土脸的发髻散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