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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大人接防洞城之后,木莲将向大人请命,为将军和夫人在城外建起忠贞碑,以慰壮士英魂!”
城下的骚乱缓缓的平息了下来,军士们不再是那样的反抗,缓缓的在龙巢骑士的押送下,走向城中……
“嫂子,刚才多亏了你!”奎剑缓缓的走到了木莲的身边,长出了一口气,低声说道:“那晋鄙刚才的举动真的是把我吓的不清,没有想到不但他如此刚烈,连他的老婆也如此刚烈!”
木莲的脸上依旧挂着泪水,扭头看了一眼奎剑,俊美的脸颊上骤然升起一种阴冷神色,“奎剑,晋鄙还有个儿子是吧?”
奎剑闻听一愣,但是随即明白了木莲的意思,“嫂子放下,奎剑明白!”
木莲长叹了一声,神色间又恢复了往日的娇憨之态,她低声说道:“二弟,啸天能有你这样的兄弟,真是他的福气。啸天以仁义,忠信享誉草原,那么就让我们将所有的骂名背负。我们绝不能给他留下一个祸根!此事办的要慎重,不要让任何人知道。”
“奎剑明白!”奎剑躬身一礼,突然间,他感到了一种发自内心的恐惧,看着木莲那俊秀的侧脸,他感到了一种寒意。眼前这个脸上还带着泪水的娇憨少女,此刻周身却笼罩着一种阴森的气息,那种气息让奎剑害怕,更然奎剑感到钦佩。
木莲没有再看向城内观望,她缓步向城下走去,步履间依旧带着流风般的轻柔,但是在奎剑看来,那莲足每一步都踏在了他的心中!
……
铁山,如同一座天然的屏障,将闪族大草原和德尔勒川大草原一分为二。从德尔勒川方向遥望铁山,但见叠嶂山峦起伏,地形显然十分的复杂。
但是走进铁山,就会发现其实里面的地势平缓,宽阔。山脉有序排列,丝毫没有半点的纷乱。从大牛城出发,穿过一个宽阔的峡谷之后,地势更加的开阔,如一马平川的草原般平坦,即使大队人马从中穿过,也丝毫不会显得拥挤。
从大牛城到洞城,有十几条道路,期间最短的路程需要四天的时间!
司马啸天的脸色显得格外的苍白,他神色疲倦的看着尸骸堆积如山的谷底,眼中却显出一丝悲悯。八千铁骑,在三个时辰前还都是活蹦乱跳的大活人,但是现在却一个个如同朽木一样的被龙巢的军士们扔在尸堆之上!
这一战龙巢并没有耗费太大的力量,由于十几日的大雪连降,使得铁山之中的积雪较之山外更加的深厚,几乎可以淹没战马的马腹。如此深厚的积雪,令大牛城的援军寸步难行,战马刚拔出了马蹄,却瞬间又陷入了积雪之中。
所以,这一战只是由耿介率领的一千夜叉兵团出战。夜叉兵团的士兵,不仅仅是骑战之术精湛,在梁门数代的不断培养之下,更擅长步战与雪战。而耿介所率来的千人,更是从夜叉兵团之中选出的精锐猛士。他们足下套上木板,在雪地上行走如平地一般,甚至更加的快捷,迅猛。
当大牛城的援军到达之时,他们滑行在雪地之上,如同雪地上的幽灵一般,根本不需要太过费力,以夜叉兵团特有的步战战阵之法,瞬间将陷入雪地之中的八千大牛城援军击溃。而司马啸天在战役开始的一个时辰之内,竟丝毫没有动手的机会!
如果不是后来雪地上的尸体越来越多,夜叉兵团的士兵行动受到了阻碍,也许司马啸天根本就不用动手,当然在他动手之后,只不过是加快了战事的进程罢了……
手扶着倒插在雪地上的龙王大戟,司马啸天感到了莫明的疲惫。两日前在西渡河以巽风大法将古纶河的堤坝掘开,更以毕生的功力炸开了西渡河冰封的河面。饶是他的功力深厚,却依旧无法承受如此大量真气的消耗。
不仅是他,就连那神异的黑云,在消灭了古勒川的援军之后,也萎靡不振。司马啸天无奈之下,只好命令红杰将黑云送到洞城休养,他知道,黑云这一觉,将会跨越整个漫长的冬季。但是在冬季之后,黑云又会出现什么样的变化?连他自己现在都说不清楚……
“族长,已经清点完毕了!”耿介那雄浑的声音打断了司马啸天的沉思。他转过身,向耿介看了一眼。
不知为何,司马啸天感到耿介似乎对自己有些恐惧,这两日几次说话,耿介都没有了往日的那种侃侃而谈的流畅,相反,说话间显得十分的小心翼翼,有时候看他的目光也是十分的怪异……
“战果如何?”司马啸天决定找个机会好好的和耿介谈谈,但是现在他更关心的是己方的损失。
耿介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司马啸天,恭敬的说道:“回禀族长,大牛城八千铁骑,五千人以上当场被格杀,俘虏一千,其余的逃匿无踪。”
“我们自己的损失呢?”司马啸天仿佛有些心不在焉,他遥望大牛城方向,沉声问道。
“嗯,夜叉兵团战死八十人,三十人受伤;红杰一翼战死三百,伤八十!”耿介恭敬的回答。
司马啸天点了点头,心中对这样的结果还算是满意。红杰一翼在十三翼中属于翘楚,擅长马战。猛然让他们离开从小生活的马背,套上滑板,自然有些不习惯,死伤也是难免……
看到司马啸天没有问话,耿介迟疑的问道:“族长,您似乎并不是很高兴呀!如今洞城、大西子、古勒川尽入我手,大牛城精锐也几乎被全军歼灭,可是您好像似乎还是很担忧呀!”
司马啸天转过脸,看着耿介,沉声说道:“耿将军,这场战役还没有结束,也许才仅仅是开始!”
“您的意思是……”
司马啸天的声音显得有些恍惚,他轻轻的点了点头,“大牛城!我现在最担心的就是博杰心中的仇恨,很可能会挑起另一场无尽的战争!”
第十一章
“啸天,你不用这样担心,博杰也不是一个小孩子。领兵也不是一两日,他自然会明白孰重孰轻,不会乱来的!”木莲看着司马啸天一脸的忧愁之色,低声的安慰道。
司马啸天站在洞城的城头上,神色间显得十分的担忧,脸色阴沉无比。听到木莲的安慰,他转过身勉强的笑了笑,“木莲,你不了解博杰。一个亲眼看到从小相依为命的母亲被一群游民侮辱的孩子,那种内心中的仇恨是怎样的?我猜想不到!当年我认识博杰的时候,他之所以吸引我,是他眼中流露的那种仇恨。每天在奴隶角斗场中和他人做亡命的拼杀,每次都是从死亡的边缘爬过来,你无法想象他内心中的仇恨!这几年里我一直都在注意他,他每次和我们一起欢笑的时候,我依旧可以看到他内心那隐藏的仇恨不但没有熄灭,而且更加的炙热。他一直都在强压着,如果有机会,那压在他内心的仇恨就会爆发!木莲,你无法想象那将会是什么样的情况!”
木莲也不禁沉默了,她轻轻的点了点头,默默的站在司马啸天的身后。
转过头,继续向远处眺望,司马啸天轻声说道:“已经两天了,博杰还没有消息传来,也不知道他在大牛城那边进行的怎样了!当日在铁山伏击大牛城援军之后,我就命令耿介火速率领他麾下的人马前去增援,就是害怕博杰冲动。”
“嗯,所以,啸天你不用担心。”木莲轻笑一声,“耿将军是个十分沉稳的人,而且你来到洞城之后,就马上命令奎剑前往大牛城,想来一定不会有事情的!”
司马啸天长叹了一声,虽然如此,他依旧有些感到担心。手扶着城垛,他默然不语,久久的凝视着远处的铁山山峦……
“对了,木莲,你前两日告诉我的那件事情,你着手安排吧!”司马啸天突然沉声说道。
木莲一愣,随即明白了司马啸天所说的何事。轻轻的点了点头,“啸天,你不再怪我了?”
转过身来,司马啸天将木莲轻轻的搂在怀里,沉声说道:“呵呵,木莲我从来就没有怪过你。那天我刚到洞城,就听说了晋鄙的事情,紧接着又听你说你秘密的把他的儿子处死。当时我心里是有些不舒服!晋鄙虽然是我们的敌人,但是却是一个可敬的敌人,我们应该给他留一条血脉。但是后来再一想,你做的不错,晋鄙如今在洞城有着很高的声望,如果留着他的儿子,总是一条祸根!嘿嘿,杀了也好,省得以后给我们惹出来麻烦。”
突然间,木莲的身体微微的一颤,她诧异的抬头看着司马啸天,眼中流露着异样的神采。半晌之后,她轻声的说道:“啸天,你知道吗?你变了!”
司马啸天点了点头,“我知道!如果是以前,我一定会大发雷霆,也不会原谅你和奎剑的做为。但是现在,我却觉得你们做的还不够彻底!”
“你是说……”木莲心中一惊,低声问道。
“是的,达灿,你们不应该把他留下。那天晚上占领洞城之后,你们就应该趁机将他杀死,然后对外声称他英勇不屈,当场自尽!嘿嘿,然后我们将他风光大葬,算是对他的一种补偿……”
“啸天!”伯赏木莲吃惊的张大了嘴巴,看着司马啸天,目光显得十分的陌生。眼前的司马啸天,和她心目中的那个司马啸天俨然是两个人一样,她没有想到,憨厚呆傻的司马啸天用起权谋来,比她更加的狠辣。
低头看着伯赏木莲,司马啸天的目光格外的温柔,“木莲,我知道你会感到吃惊,我也知道这样的我和以前有太多的变化。但是晋楚先生说得对,今后我们的道路还会十分的长,遇到的困难还会很多,保持着所谓的那点仁义,不过是让对手利用的弱点。也许是我的本性就是这样,只是以前一直都没有机会表露出来吧……”
探手紧紧的抱着司马啸天的腰,木莲将脸贴在他宽厚的胸膛,低声的说道:“不,啸天,不是这样的,你的心还是和以前一样,只是处世的方法却……啸天,我不希望你去改变,你应该保持你以前的那颗朴实的心,所有的罪名,就让我们来承担!”
司马啸天没有说话,他轻轻的点了点头,目光再次忧虑的向远方眺望。
……
夜幕悄悄的降临,司马啸天坐在洞城的帅府大厅中,静静的看着大厅正中沙盘上的德尔勒川地形,神色显得十分的悠闲……
突然间,他抬起头,脸上露出一丝笑容,沉声向厅外说道:“你们都在外面做什么?呵呵,进来说话!”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从大厅外鱼贯走进数人,为首的一人正是赫连东张。在他的身后,阿鲁浑,红杰紧紧的跟随,三人的脸色都有些难看,进到厅中却没有人开口说话。
奇怪的看着三人,司马啸天沉声问道:“你们怎么了?一个个的哭丧着脸做什么?”
三人你看我,我看你,突然间齐唰唰的跪在厅中,依旧是一言不发。
司马啸天连忙站起身来,走到他们三人的身前,“你们这是做什么?好端端的干什么要下跪?快起来,都快起来!”
三人恍若未闻,一动不动。
一种不祥的预感突然间在司马啸天的心中升起,他看着三人,好半天,沉声说道:“你们到底是怎么了?出了什么事情?快说!”
三个人你推我,我推你,最后赫连东张迟疑的开口道:“大哥,大牛城来信了!”
脸色顿时煞白,司马啸天看着三人,半晌无语。过了一会儿,他艰涩的低声说道:“是不是博杰他……”
沉默了一会儿,赫连东张艰难的摇了摇头,低声说道:“大哥,虽然大牛城倾巢出动,但是依旧留有两千人马。博杰强攻不下,死伤惨重……”
“后来呢!”司马啸天打断了赫连东张的话语,声音有些颤抖。
“后来耿介将军率兵驰援,大牛城见坚守无望,开城投降!”
“说重点!”司马啸天怒声的低吼道。
赫连东张看了看司马啸天那阴沉的脸色,又看了看身边的阿鲁浑和红杰,迟疑的说道:“博杰他,他不听耿将军的劝阻,尽杀大牛城千余降卒……”
司马啸天闻听不由得长出一口气,神色稍稍有些缓和,“原来只是杀了降卒,这种事情倒也平常,你们刚才吓了我一跳,我还以为他……呵呵,若是此事,你们不必如此兴师动众,呵呵,杀了也就杀了!”
“可是……”赫连东张继续说道。
刚放下的心突然又紧张了起来,司马啸天怒声的喝道:“东张,到底是什么事情,你一次说完!说,是不是博杰闯了什么乱子?”
赫连东张点了点头,“大哥,博杰之后将所有参与大牛城抵抗的百姓全部抓起来,坑杀于德尔勒川草原……其中有德尔勒川扎鲁特部的少族长布哈也……”赫连东张的声音越来越小,到了最后,他的声音恐怕只有他自己能听到。
“扎鲁特部!”司马啸天的脸色铁青,缓缓的坐下来,嘴里喃喃自语不停。最担心的事情终于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