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果然是郑子风的表兄江一鸣,离忧对自己的听觉很是满意。虽然今日他并没有穿上与那天一样的一身白袍,但却丝毫不会影响那股清冷而飘逸的独特气质,也不会影响到离忧认出他来。
离忧心中瞬间闪过一丝惊喜,没想到这榕树精竟然会是江一鸣。
“你是从哪进来的?”她愣了好半天,终于出声了。
原本她是有许多话想要说的,可没想到一出声冒出的竟然是这么一句不痛不痒的,不过也无所谓了,反正这榕树精总算是现身了,也不枉她苦等这么久。
“园子后头有一个不怎么起眼的小通道,从那绕过去可以直接到我住的地方。”江一鸣伸手指了指身后,出声解释着。
离忧哦了一声,恍然大悟地点了点头。原来那里竟另有玄机,难怪她一直盯着入口处却无丝毫察觉。
“你怎么知道我在树上?”她继续问着,同时挪了挪方位,顺着江一鸣站的视角望去,却并不能看清树上的情形。
“是小青子他们告诉我的。”江一鸣看了一眼离忧,并没有任何想要隐瞒的意思,反倒一副还有什么问题一并问吧的模样。
离忧见状,原本就没什么紧张的心更是随意了起来,想想他们虽然只见过一次,甚至于还没有正式的认识过,不过若按榕树精来算,他们也应该是老熟人了。
“小青子是谁?他又怎么知道我在树上,难道你还派了人监视这里不成?”原本她是想说监视她的,可一想那样说实在是有些太过自恋,于是便临时改了口。
听完离忧这话,江一鸣难得笑了笑,那抹笑容看上去很轻,很柔,却同时也很有杀伤力,看得离忧一怔,若不是前世加现在好歹也修行了三十来年,否则一时半会的还真是有些抵挡不住这样的魅力啊。
江一鸣将手伸入嘴里,瞬间一声响亮清脆的鸟哨声便响了起来,而很快,好些只漂亮的小鸟不知从哪里钻了出来,绕着江一鸣盘旋:“小青子便是它们。”
不用江一鸣多做解释,离忧马上便明白过来了,这些鸟看来跟江一鸣关系不一般,想必看到她这个陌生人占了平日江一鸣的地盘,因此江一鸣一来,它们这才会马上飞去通风报信。
正文 第二章:第一次正式接触
第二章:第一次正式接触
眼前的江一鸣长得的确不凡,如果说上次当着那么多的人,离忧只不过是匆匆瞄了一眼,来不及细看的话,那么这一回如此近距离面对面的打量着实已经看得相当清楚明白。
身材高大,五官刚毅,高挺的鼻梁,浓密的剑眉,棱角分明的脸孔,无一不给人一种独立于世的孤傲清冷之感。这样的感觉与郑家的人相差甚远,唯独眼睛与郑家几位少爷很是相像,却较之他人更为传神,如同墨玉一般幽深,散发出朦胧而摄人的光芒。而那双迷人的眼睛背后却似乎藏着无数说不出来的孤寂与苍凉,那样的眼神与他的气质很是融合,却并不符合他那样的年纪。
离忧看得有出神了,愣在那里不再提问,那么一瞬间,她仿佛读懂了他心中的孤寂,那种如同被上帝遗弃的孤寂。她的心突然莫名的有些难过,为了眼前的江一鸣,同时也是为了被上天戏弄,再也见不到曾经的亲人朋友的自己。
好一会儿,离忧这才回过神来,当发现到自己突然的失态时,江一鸣却已经走到了她的旁边,在榕树底下随意的坐了下来。他没有再出声,而这个世界好象随时随刻的都能将他与外界隔离一般。
没爹没娘没人疼,倒真是个可怜之人。江一鸣的经历,离忧虽并不完全清楚,但多少还是知道一些,用现代人的话说,这样的人完全就是因为缺少关爱所以才会性格孤僻,想必多与人沟通,多感受到身旁人的爱与关怀的话,日后应该还是有可能开朗一些的。
“你怎么知道树上的人是我,而不是别人?”离忧也没多想,在江一鸣身旁拣了块空地亦跟着坐了下来继续提问,脸上早已恢复了一贯的平静与从容。
江一鸣再次淡淡地弯了弯嘴角的弧线,却并没有看离忧,而是随意地望着天际的云朵,回答道:“整个府中会来这三清园,还会想到爬上树的也就只有你了。”
离忧一听,却也没有半丝的不自在,虽然这话怎么听都有那么一丝取笑的意味,不过从江一鸣嘴里出来听上去倒也还算是比较正经。
“这倒是真的。”离忧笑了笑,随继问道:“上次我爬树的时候你也看到了?”
“看到了。”江一鸣诚实地点了点头,顿了顿后突然转过头看向离忧认真说道:“也知道那十两银子并没有进你一人的口袋。”
消息倒是挺灵通的吗离忧回了江一鸣一眼,主动将他后面这话给忽略掉,自顾自的继续提问道:“你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到这里来的?”
江一鸣想了想,平静地答道:“七八岁,刚会爬树的时候。”
“为什么喜欢来这里?”离忧越问越顺,完全没有将他当成什么表少爷对待,就像两个老朋友很久没有见面,询问近况一般。
而江一鸣似乎也是如此,除了表情看上去不太热情主动外,倒是有问必答的,也没有跟离忧摆半点的架子,随意而自然:“这里清静,不会有人来打拢。”
离忧心道,还真是个喜欢享受孤独的人,不过这话却并没有说出口:“为什么做好事不留名?要不是我今日有心揭开真相,你是不是根本就没打算现身呀?”
听到这问题,江一鸣再次看了看离忧,随后竟出其不意地答道:“我在等你向榕树精许愿呀,可你从来都没说要我现身,我要是突然出现岂不是不灵了。”
“噗”的一声,离忧一个没忍住笑出了声来,她还真没想到江一鸣竟会这样的冷幽默,这一下还真是大大出乎自己的意料。当然,也许对他来说并不是什么刻意而为,不过这答案也实在是太跌人眼镜,若是她此时正喝着茶的话,保不准得喷江一鸣一身。
“对,对,对我倒、我倒还真没有许过这样的愿。”离忧有些上气不接下气的,停了片刻缓了缓后,这才说道:“倒是我疏忽了,是我疏忽了。看来,以后我得多跟你这树精搞好关系、从中渔利才行。”
好吧,她不得不承认,不论这外表看上去多么的老成,不论他将自己包裹得多么严实,可内心深处总归还是有那么可爱的一面,只不过这样的一面从来都没什么机会出现而已。也许他自己都不曾察觉,因为他的生命中实在是太缺少爱。
离忧瞬间有种想要做圣母的感觉,看着眼前这个从小到大都没有得过到什么爱与关怀的可怜帅锅,同情之心油然而生。这江一鸣虽然现在不怎么得志,不过她的眼光向来精准,这样的帅锅日后肯定能够出人头地,就算不一定是最合适的嫁人对象,但至于也可以当作人脉资源,这样的潜力股若是不好好对待,不从现在起好好培养一下感情,那还真是浪费了。
虽然这样的想法是有些功利心在,虽然离忧也承认自己有些世故,可无论什么年代都好,人都是喜欢结交有本事的人,更何况她也不是完全的功利化,多多少少还是对江帅锅有些好感的。
江一鸣微微一笑,原本淡淡的目光多了一丝暖意,那样的笑容极其好看,如同冬日里的暖阳一般,虽不炽烈,却足以温暖人心。
离忧看得很是舒服,心中感慨这世间竟真有这样的男子,平静似水,偶尔波动时泛起的涟漪却是如此打动人心。
“多这样笑笑就好了,否则看上去老成得跟个七老八十的老头子一样,一点也不符合你的年纪。”离忧不由得感慨起来:“十六七的人就应该有十六七的朝气,弹指一挥间,等到以后你想朝气一把时,岁月却已经真正在你身上刻下了沧桑的暮气。”
“你年纪更小,不过才十三多一点,可说起话来比我还不符合现在的年纪。”江一鸣头一次反驳,却也没多说,光这么一句而已,只是脸上的笑意却若隐若现的保留着。
他此时的神情看上去颇为轻松,全然不似与郑子风、郑子云相处时的那般刻意也好,无意也罢的疏离。
头一次,他这般轻松的跟人聊天,不必算计什么,不必隐藏什么,不必考虑什么。这样的感觉真的很好,他突然发觉,原来自己并不真的喜欢孤独、享受孤独,只不过以前从来没有出现过这样能够让他放下顾忌,随性而为的人。
离忧听到这话,心中愈发的高兴,虽然她并不敢说江一鸣已经将她当成了朋友,但最少不似跟郑子风、郑子云相处时那般将自己隔离、隐藏起来。看来,之前那段日子不打照面的交情倒也不是白搭的。
“我是少年老成,但心却绝对年轻。”离忧用手拍了拍自己的心脏位置,一脸得意地说道:“不信咱们走着瞧,十年后,二十年后,三十年后不论我的相貌老去也好,性格再圆滑世故也罢,藏在这里的自己却永远充满朝气,永远不会变老。”
“反倒是你,沉稳老练固然也是好的,毕竟这世上有太多身不由已的事情左右着我们的人生,不过,偶尔的时候也还是可以卸下那层外衣,别让自己活得太刻板,太乏味了。”原本离忧想说那样活着太累了的,可她们之间似乎还没有相熟到那种程度,说到最后,还是省略了过去。
江一鸣静静听完离忧的话,良久都没有再出声。他脸色平静,情绪如常,看不出什么变化。唯独那双墨玉般深邃的眼睛却定定地望着远方的天空,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离忧一时之间也搞不清江一鸣到底在想些什么,也许是她高估了他们之间的交情,这样的一番话或许并不适合他们第一次正式见面时所说。毕竟这些似乎涉及到了个人的内心,涉及到了那些不愿意被人探视到的隐私。
想想,刚才他们之间的见面真的很是意外,她甚至还来不及做好准备,想好自己第一句要开口说的话。他们甚至都没有正式的自我介绍,如果她之前并没有从郑小西那打听到他的一些情况的话,说不定到现在连他到底是谁都不知道。
可再一想想,那些似乎也都并不重要,江一鸣不过是个名字,是个身份的象征,代表的是他平日里在郑府的形象。而她所认识的并不是那个平时的表少爷,只不过是三清园里有求必应的榕树精罢了。
“想什么呀?”离忧轻咳了一声,主动打破了眼下的沉默,按照江一鸣的性子,若她不先出声的话,还不知道得沉默到什么时候去。
歪着头仔细地看了看江一鸣,瞧了一会却也没看到他脸上流露出什么明媚的忧伤来,她在心里暗自舒了口气,暗道这孩子心理素质真不是一般的好,明明此时心中一定是因为听到她的话有所感悟,可脸上硬是没有半点的痕迹显露。
真是高人呀,想她两世“修炼”了三十来年却也没有这么厉害,这佩服二字更是油然而生。只是这家伙怎么不答她的话呢?
见江一鸣还是没有反应,离忧也不知道他到底有没有听到她的话,于是便干脆拉了拉他的衣袖,将音量提高了些:“我说错了什么吗?”
正文 第三章:这种事为何找她
第三章:这种事为何找她
江一鸣的少言几乎让离忧第一次在人际关系方面有了一种“挫败感”,不过,想想也还算好的了,记得那天在大少爷他们的小私宴上见到他,他总共才说了三句话,而且还都是不得不说的。
感觉到衣裳被拉动了一下,江一鸣总算是有反映了。
“没有。”他很是平静的收回了视线,转而看向离忧:“你说得很有道理,只不过这十几年来我已经习惯了。”
江一鸣知道,离忧所说的话其实是出自于对他的关心。正是因为这样,所以他才会突然失神,陷入沉思之中。
这么多年来,从来没有人关心过这些。他过得好不好,开不开心对郑府的人来说,对他的那些所谓的亲人来说并不重要。他的出生对整个郑府来说是一种耻辱,因此能够衣食无忧的长大,他亦没有资格再有其他的奢求。
从小到大,他从没与郑家老夫人也就是他所谓的外婆坐在同一个桌子上一起吃过一顿饭,哪怕是过年过节,亦只是静静的坐到最远的角落位子匆匆扒完手中的饭后便自行消失。
没有人会去关心他的去向,也没有人会主动多去看他一眼,连最亲的外婆亦是如此,更别提其他的人了。
没有希望便不会失望,从小他便明白了这个道理,学会了享受孤独,除了三清园里的这群鸟儿以外,他再也没有别的朋友。可越是这样,却越无法抹杀他心底那份对情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