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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王画眉-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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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儿不甚在意这些事情,每天只要吃饱穿暖就好,东西好不好倒是不怎么在意。虽说失宠,但毕竟还是宫中品秩最高的贵妃娘娘,那些宫人们也不大敢放肆的,况画儿进宫前圣景帝还因为绮英被欺负一事怒责后宫宫人。因而日子也没有怎么难过,虽然吃穿都没有以前精致了,画儿也不去管它,只做自己的事情罢了。圣景帝宠她之时,她在物质上那般讲究,心中反而痛苦挣扎;如今物质上差一点,心里却平静了,却更是好受。她被软禁在承乾宫,除了帝皇和太后外,任何人无旨不得探望,她也不能出去。长公主和柳家的人想必也担心透了吧?只是不能给她们传递个消息,让她们放心了。

自古情之一字,最是磨人。这句话当真一点不假。高远瞧着龙案前圣景帝端坐的身影,暗暗在心中感叹。这十几天来,帝皇除了往长庆宫请安外,不离乾清宫一步。早朝和叫起也都按着往常的规矩来,但圣景帝每天的脸色情绪都与往常不同。这位帝皇的性情刚毅,果断坚决。平日里甚少有大的情感波动,圣意难测,一旦发起脾气来,便是雷霆震怒,天威凛冽。自那日在承乾宫的风暴过后,这十几天,帝皇的神情平静得很,说话吩咐的语调也很平静,只是嘴角时时勾着的笑容,让人瞧着心里便不由自主的发凉。叫起的大臣们个个战战兢兢,如履薄冰,唯恐触了圣景帝的逆鳞。高远自然也加倍小心的服侍,只是他偶尔抬头,却能瞧见圣景帝的眼中,闪过那晚在承乾宫对着贵妃的绝望眼神。每看到这样的神情,便不禁在心里面叹息,英明睿智如陛下,也没有逃过了情关去。

“娘娘,德妃娘娘奉了太后的旨意,前来探望。”画儿正在窗边捧了一本文集在看,忽然沈尚宫在门外通报了一声。放下书本,与晴霜晴雪对看了一眼,她被软禁以来,无论是什么人,无旨意不能见的,德妃倒是头一个来的人了。只是不知道,这是否是来者不善?她进宫以来,也是很少和宫中的嫔妃们来往的,德妃也只见过几面,宫中人都说德妃温柔和顺,安静高雅,谨遵妇德,所以圣景帝才封了妃,且让她生下了皇子。她与德妃也没说过什么话,只印象中是很美丽宁静的,今日又是奉了太后的旨意来,不能不见。画儿放下了书本,带着晴霜晴雪出去。

“臣妾拜见贵妃,娘娘万福。”德妃在配殿里站着,见画儿进来,按着礼数行礼,神色间并没有不恭敬,只和先前见了她一般模样。

“快请不必多礼了。”画儿急忙说了,两人分别在座位上坐下。

“臣妾奉了母后的懿旨,来瞧瞧贵妃。娘娘身子如何?”女官们奉上茶来,德妃在座位上微微欠身,恭谨的问了一句。

“承蒙母后和您惦记了,身子很好。”画儿也说道。德妃端起桌上的茶,瞧了瞧杯中的茶水茶叶,微微的皱了皱眉头,便放下了。画儿见状一笑,自“失宠”以后,承乾宫中的各种器物用度是一天不如一天,她倒是无所谓,吃饱就好,不讲究这些东西。只是德妃一向养尊处优,虽然不得宠,但是是皇子生母,宫中人也不敢怠慢,想是喝不惯这样的茶了。

德妃略坐了一会子,便起身告辞了,说是要到长庆宫去回了太后的懿旨。画儿送走她,心里明白,这么十几天过了,外面什么消息也探不出来,太后这是遣人来看情况了。从宫里打听不出什么消息,圣景帝那儿,谁敢去问?也只能到她这儿来探探风声。想来德妃见了承乾宫现在的景况,回去定是要跟太后照实说的,太后估计马上就会知道她已经“失宠”了罢。画儿摇摇头,外面说什么她是管不着,反正耳不听为净,随她们怎么说去。只是,不知道,他怎么样了?

眼眸黯淡了下来,画儿让晴霜晴雪下去休息,瞧着外面也快要黄昏了,秋天的白天越来越短,黑夜也越来越漫长。进宫时还是春天,现在已经是秋天了吗?这段时间里,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自己就是因为看深秋红叶才来到这个世界,如今又是秋天了。画儿甩甩头,抹去那丝愁绪,想起香山满山红叶,不禁微笑。犹记得当时,“停车坐爱枫林晚,霜叶红于二月花”。

这日晚上,淅沥沥的下起了小雨。雨声滴在屋檐上,台阶上,滴滴答答的声音像一曲韵律,画儿拥被坐在床上,听着外面的雨声,了无睡意。人常说秋雨连绵,此刻听来,别有一番意趣。将锦被又往身上裹了一裹,眼看天气更凉,被子也没有换厚的,这宫里的人还真是势利啊。自己倒是无所谓,只是晴霜她们要受委屈了。画儿叹了口气,掀被下了床,也没有惊动任何人,自己拿了桌上一盏宫灯,独自来到书房。

此刻万籁俱寂,画儿坐在桌案后,只听着外面雨声更加清晰。滴滴答答,仿佛一点点都落在了自己的心头上。花鸟缠绵,云雷奋发,弦泉幽咽,雪月空明,自然界各种意象,或明丽,或激昂,或凄凉,或虚静,各人眼里有各人的看法。自己现在听着这雨声,原本并不是多愁善感的人,现下也有些愁绪凄凉了。画儿微微笑笑,走到桌旁,将砚中添了水,缓缓沉下心来,慢慢转着手腕磨墨。

小兰竹蘸饱了墨,轻轻落在了雪白的宣纸上:“少年听雨歌楼上,红烛昏罗帐。壮年听雨客舟中,江阔云低,断雁叫西风。而今听雨僧庐下,鬓已星星也。悲欢离合总无情,一任阶前,点滴到天明。”慢慢写下最后一笔,画儿想了一想,在后面落下了小行书:“秋夜闻雨声,有感而书。蒋竹山听雨,自伤身世;今我听雨,亦有一番滋味。人生自是有情痴,此恨不关风与月。原来如此,原来如此。”放下笔来,重又坐在椅上,画儿拿起这阙词,反复看了又看,不觉痴了。

“现下是什么时辰?”圣景帝放下笔,问旁边的高远。

“回禀陛下,差不多已经三更了。”高远躬身答道。

“是吗?”圣景帝从龙榻上起身,走到窗边,往外面瞧了一瞧,见夜色沉沉,秋雨连连。犹豫了十几天的心思,终于下定了决心,朝外面走去。

“陛下……”高远忙捧了金龙披风跟了上去:“陛下,奴才去叫步辇来?”

“不必。”圣景帝说了一声,便往宫门走去。出了宫门,竟往承乾宫去,高远心中一凛,不敢作声,忙跟上了。

承乾宫外三千龙骑尉守着,锦衣卫和龙骑尉的正副统领奉旨轮班看守,见帝皇深夜来,不敢声张,急忙行了礼。沈尚宫和晴霜晴雪匆匆忙忙出来,说娘娘早早睡了。圣景帝着她们在外面看守,自往寝殿里去。开了殿门,却见床榻上被褥单薄,空无一人。心狂跳起来,圣景帝脸色铁青,当画儿逃出了宫,三两步抢出门外,传来六尚女官和龙骑尉锦衣卫的统领。众人惊惶失措,只说没有见到娘娘出寝殿,三千龙骑尉将承乾宫围得密密麻麻,料想贵妃不会出去,定是仍在宫内。

女官来回说,见书房内有灯光,圣景帝往书房去,推门见画儿伏在桌上,沉沉睡着。众人松了一口气,都默默退了下去。帝皇走到桌边,看画儿侧脸,心中五味杂陈,又爱又恨。见画儿嘤咛微动,似要醒来,忙点了她睡穴,将她抱在手上。正要送回寝殿去,却瞧见桌上字纸,拿起一看,竟也呆立当场。人生自是有情痴,此恨不关风与月,原来如此。

此夜秋雨连绵,竟是一种相思,两处闲愁。

第二日,画儿在床榻上醒来,依稀记得昨夜自己在书房里,怎么又回了寝殿?梦中有厚实的胸膛,低沉的声音一直抚慰着,再看身上盖的明黄的五龙锦被,登时明白过来。也不说话,只是慢慢的梳洗了,仍旧到书房看书。昨夜写的字,已经被拿走了。过了一会子,有圣旨到承乾宫,许贵妃每隔三日到御花园中散心,只是每次只得半个时辰。画儿苦笑,这还真是囚犯放风了,不过有总比没有的好。承乾宫内的人被换走了些,接着送上的器物用品还是她“得宠”的时候用的那些。沈尚宫及六尚女官都替她高兴,反倒是她自个儿只笑了一笑,便又去做手里的事情了。原本,她只想着,这次惹怒了他,过一阵子,他可能就把她打入了冷宫,还是命她出家做尼姑女道士?谁料到又生出这样一件事来,让事情更加复杂,也让她更加迷惘。

终于到了“放风”的时刻,晴霜晴雪陪着她往御花园里来,周围一堆龙骑尉护着,龙骑尉统领,她曾见过的上官锋亦步亦趋。画儿瞧得心里面暗暗好笑,这在御花园,众目睽睽之下,她就算想做什么,做得了吗?用得着这样的阵仗来看着她?无奈的叹口气,难得出来一次,还是看风景吧。秋日的风景最是爽朗,可巧这天天气好,万里无云,晴空朗朗。御花园里开了菊花,金黄殷红,深紫浅白,好看极了。画儿流连了一会子,上官锋上来说,半个时辰已到,请娘娘回宫吧。画儿无奈,只好回了承乾宫。

过几日晚上,各宫都得到了旨意,说是太后染了风寒病倒了,帝皇令嫔妃前去问安。众人都奉旨往长庆宫来,承乾宫也接到了旨意,画儿便也坐了车往西内去。

到了长庆宫门前,见帝皇仪仗在宫门口,方才知道,原来圣景帝也在长庆宫。画儿心中为难,可是又不能不去,只得硬着头皮进去,还没有做好准备在这个时候面对他,紧张得很。

“请贵妃安,娘娘千岁。”高远候在二门那里,见画儿来,忙迎上来。自承乾宫出事以来,他第一次在心里面暗笑。今日太后本是小疾,并不妨事。陛下自那日晚上从承乾宫拿了那张字纸,便一直若有所思。批阅政务之余常看了那字纸发呆,魂不守舍。他瞧陛下的样子,对娘娘又爱又恨,既想见又不想见,矛盾之极了。正好长庆宫派人来回,太后病了。陛下便趁了这个机会召令各宫前往探视,御驾也往长庆宫来。往日太后生病,哪里见陛下这般关怀?今日逗留在长庆宫,别人不知道,他是知道的,一定是想借着这机会见贵妃一面。

画儿到了偏殿,女官回说太后尚在小憩,请贵妃略等一等。画儿答应了,便在锦墩上坐下,耐心的等候着。偏殿中各宫的嫔妃也都在,见画儿来,虽说是“失宠贵妃”,但毕竟是贵妃娘娘,品秩比她们高的,便都懒懒的上来见了礼。画儿也不甚在意,只叫了起便静静的坐在那里。过了一会儿,女官来传旨,说太后请贵妃进去,其他人在这里再候一会子。画儿随了那女官进去,却见太后倚在床榻上,圣景帝坐在床边。她心里一跳,想起那日晚上自己写的字纸来,不禁心中紊乱。

“陛下圣安。母后金安。”画儿尽量稳住自己的心绪,亭亭的拜了下去。

“平身。”圣景帝淡淡的应了一声,叫了起。

“谢陛下。”画儿站起身来,也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只站在那里不说话。那日晚上她睡着,什么都不是很清楚。今日是自两人闹翻以来第一次见到他,悄悄看去,只见他神色间严峻许多,却是略微显得疲倦些了。画儿悄然低了眼,心里苦苦涩涩。薛太后从她进来冷眼看到现在,见这两人俱是这般模样,帝皇脸上更是看不出什么表情来,且静观其变再说。

“贵妃到这儿来,让哀家瞧瞧。”薛太后向画儿说道。她特意让别的嫔妃等在外面,就是想看看贵妃到底是真的失宠了,还是只是在跟圣景帝闹别扭。既然从两人神色上看不出什么,就换个方法罢。

“是。”画儿答应一声,走近床前。薛太后拉了画儿的手,仔细端详端详,方说道:“这么些日子不见,贵妃怎么仿佛清减了许多?身子还没有好吗?哀家日前遣了德妃去瞧你,回说你身子大安了,怎么今日瞧着不是这么回事?”

“回禀母后,想是臣妾今日穿的少了些,才看着清减了罢。”画儿答了一句。薛太后看圣景帝神色,仍是淡淡的,听了这话也没有说甚么,心中也有了个底数,便笑着不再问。画儿坐了一会子,受不了这样的气氛,便起身告辞了,只说不打扰太后休息。薛太后的目的已经达到了,从这两人的态度看来,贵妃竟是真失宠了。今晚若是帝皇见了贵妃就走,事情还有蹊跷;偏偏帝皇见了贵妃,明明心里不高兴还留着,这是他对失宠嫔妃的一贯态度——冷淡忍耐。薛太后见画儿告辞,忙答应了,心中正高兴贵妃失宠,却哪里知道全然不是她所想那样。

圣景帝今日见了画儿,表面上淡淡的,心中却翻腾不已。想起她不愿意要他的孩子,去慈恩寺上香时意图逃跑,便恨到了极点;可再想起两人相处时节的情景,那日晚上她案头的那张文字,便又爱到极点。心中一时矛盾之极,也不多理会,只想着多看一眼画儿,却被薛太后想成那个样子来。

自从长庆宫一见之后,这几日就再没见过面了。画儿心中的难熬也并不下于圣景帝,每闲坐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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