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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虬髯大胡子,居然是贴上的。
汉子皱眉道:“这不是给人强壮的感觉么,不然你说我那模样,还怎么像个当家的!”汉子边说,边捋了捋那毛茸茸的大胡子,一副样子颇是得意。
粉衣少女一撇嘴,几步跳到汉子面前,一踮脚,手一伸,居然就直接把那胡子给撕了下来!疼的汉子直抽气。
甩甩手里的胡子,粉衣少女对着那胡子道:“我这模样,还当了大当家呢!你那样子大伙儿早就知道,还藏着掖着!”一副女儿家的嗔怪展露无疑。
冷渺清垂了垂眸,果然如她所想。
这个女娃,是大当家。
汉子摸着自己变得光光的下巴,边抽气边道:“哎哟,安丫头,你这下手也太狠了!这胡子哪能这么撕呀!哎哟,疼死我了!”
一个大胡子,贴上与揭下给人的感觉当真不同。有了胡子,那便是一威武莽汉,没了胡子,竟成一书生了。
“二当家的,还是这样子好看!”粉衣少女将胡子甩给汉子,娇笑道。
汉子忙接住那把大胡子,手足无措。只拘谨地倒了一句:“安丫头,人给你带来了,别……别闹了。我……我去看他们训练!”就急匆匆地跑了出去,头也不回一个。
那一溜烟的速度,容不得粉衣少女再有什么动作,便就见他出了大门,只好跺脚气愤道:“肯定又跑去贴他那大胡子了!”
听着那孩子气的话,冷渺清不禁微微勾起了唇角。有人容忍着自己的欺负的感觉,似乎很好。
“啊!渺清姐姐,你笑起来真好看!”一声嬉笑的女声从耳边传来,冷渺清有些微惊。
方才,她居然想到了那个人。
那个已经离她远去的人。
那个被她赶走的人。
只是,这其中似乎有些不妥。
这女娃子,她只第一眼见,她怎么就能叫出她的名字来?
她可不是一个名人。
像欧泽睿一样。
“哦,渺清姐姐,你是在奇怪我为什么会知道你的名字吧?”粉衣少女脆声笑着道:“彩灯游水节那天,你坐在我屋顶上哦。”
彩灯游水节。
那日,她坐在高高的酒楼屋顶,俯看着那斑斓的世界。
遗世而独立。
那日的酒楼高层,似乎真是亮着灯的。那朦朦胧胧的灯光从窗口渗出来,暖了一空的月华。
“那又如何?”冷渺清淡淡问道,看着小虎无聊地打着哈欠,露出森森的白牙。
“渺清姐姐,我想跟着你。”粉衣少女在冷渺清身边坐下,手肘撑在椅子扶手上,手掌托着脸颊,一脸笑容地道。
“跟着我?”冷渺清没想到她居然会冒出那样一句话来,一时间竟有些愣。
“对啊,渺清姐姐,我有这个哦!”粉衣少女嬉笑着,手拿着一个乌亮的牌子在冷渺清面前晃悠。
乌亮,泛着金属的光泽。
但那只调皮的小手,却总左右挥着,不肯停下让她看个清楚。
既不是真心,那不看也罢。
冷渺清起身,淡淡道:“如若无事,我走了。”
这下那孩子急了,扯住冷渺清的袖子,急道:“渺清姐姐,别走别走。喏,我有这个呢!”
言毕,一个乌金的有些沉甸甸的牌子便被塞到了冷渺清手中。
抬手,细看。冷渺清便笑了起来。
一支笔。
那乌金的牌子上,印了一支毛笔。
“渺清姐姐,你看这个令牌,可满意?”粉衣少女凑上头来,嬉笑着看着冷渺清,竟是一脸讨好。
“谁知你这,是真是假。”看着那幅讨好地笑容,冷渺清不禁冷下脸来,淡淡道。
那番讨好,这番轻易,谁知是否是有诈。
“是真是假,渺清姐姐试试不就知道了。”粉衣少女甜甜笑着,双手托着冷渺清拿着令牌的手,往上推了推。
从不喜被人触碰,方被那小手一碰到,冷渺清便躲了一下,可那轻轻地颤抖也只出现了一下下,转瞬的时间让人以为那都是错觉。
虽然为自己这般的运气感到庆幸,不费功夫便寻到了三位公子,但却不敢相信这如此容易【奇】到手的权力,就像那世人纷【书】纷觊觎的宝物,却被自己轻而易【网】举地找到了手,那种不安,是由心底发出的,怎么都赶不走。
“渺清姐姐,你在想,我为什么会找到你是吧?”粉衣少女望着冷渺清看着那令牌的模样,似是看出了她的疑惑,甜甜地笑着道。
冷渺清还没来得及说话,便又听粉衣少女道:“因为我派人跟踪你了哦。”
说得那么的理所当然。
“原来那夜的人,是你派的。”冷渺清闻之也没恼,她本就知道有人跟着,只是那人并无其他动作,她便也不动神色了。
“啊,原来你都知道了!”粉衣少女嘟起了小嘴,嘟囔道:“我还这么兴冲冲的……”似在抱怨,似在撒娇。
小虎打了个哈欠,像是在嘲笑那粉衣女子的幼稚。
“你——”粉衣少女明显看出了小虎眼中的那一抹嘲笑,当即凶道:“臭老虎,居然笑我!”
言下,居然冲上前去,似要动手。
但小虎可不是软柿子,让人想捏就捏的,爪子一抬便缓去了少女前冲的力量,再往外一拨,粉衣少女便被推到了几尺之外。
那个小丫头,她还嫩了点。
冷渺清笑着摸了摸小虎的大脑袋,轻声问道:“你真想跟着我?”柔柔淡淡,似水班轻柔。
“渺清姐姐,你还不信我呐!”粉衣少女本就被小虎推了一下,一个没站稳摔到了凳子上,又听冷渺清这么说,当即那双大眼睛中就集起了泪水,那泪水汪汪的样子,还真让人我见犹怜。
冷渺清也不动容,只淡淡道:“其一,我并不知你到底是否真是这枚令牌的主人,这令牌也不知从何而来,你这山寨做的事,让我不得不如此怀疑。”
见粉衣少女张口想要说话,冷渺清抬手示意她暂不要讲话,听她把话说完。
粉衣少女也乖巧,缄口不言,静心听着。
冷渺清继续道:“其二,你是何人,所事何事?”
“其三,你可知我想做的是什么?它会使你陷入怎样的境地?”
三问问完,粉衣少女沉默着。前两个,她可以张口便回答,但那最后一问,却真将她给问到了。
她从未想过那些事情,现下,却也不得不开始思考了起来。
第二十五章 疾行程
粉衣少女静静地坐着,沉默得就像一朵睡莲。
她从未想过那些事情,只在知晓她坐在她屋顶上时,便为那清清冷冷的孤傲所折服了。她以为,她是那高出俯看这世界的人,却不想,还有人,站在比她更高的高处,冷眼看着这些繁华。
那是站在雪山顶上的神,睥睨天下。
等了许久,直到小虎都不耐烦地起身催促冷渺清要走之时,才听见粉衣少女缓缓说了起来。
“我是笔君子,从事商业。自小由爷爷带大,五年前开始接管这个家,三年前拿到了这枚令牌。我家的产业遍及整个大陆,各国各行均有涉及。这个山寨,是我手下的一个别居,现下也不从事什么打劫之事了,只自给自足,也成一派桃源。但凡我月楼手下的护卫,都必须经过这里的训练,才可出门。”
“我不知道姐姐要做什么,但我既已决定跟随与你,便也不去想这些无用的事,只待姐姐愿意同我讲时,我自倾心聆听。”
“对了,我叫安遥儿,姐姐可以叫我遥儿。”
冷渺清静静听她说完,直到确定她不会再开口了,便问道:“月楼,在诸国之中,是怎样的地位?”
若是人微言轻的级别,那她还没有收的必要。
安遥儿也不推瞒,张口道:“虽不敢说月楼独霸一方,但月楼包揽了各国的各类商路,我敢说,诸国,若是没有了国君,那还能生存三月,若是没了我月楼,三日必乱。”
三日即乱。
这是如何大的口气。
她却说得如此轻巧与信誓旦旦。
“月楼,衣、食、住、行无不包揽,各行各有人管,分工而行。姐姐不用担心我管不过来。但是,拥有最终权力的人,还是我。”粉衣少女嬉笑着道,字字句句之间,倒是将上面那句有些夸大的话变得实质了起来。
听这话,月楼停营,三日可乱真不是吹嘘。
既如此,那倒是多了个好帮手。
但她,必须先和安遥儿说好了,她要做的这件事,可能会要付出生命的代价。
这个可爱的小丫头,若是有些不测,她可能会后悔一辈子。
“你可知,我所需做之事,是如何的艰难与长久?”思忖许久,冷渺清终于还是打算对这孩子道出实情。
哪知,那安遥儿竟抓住冷渺清的小臂,摇晃着撒起娇来:“不管怎样,渺清姐姐,我跟定你了。”
“先别说这话,你听我说完。”冷渺清掰开安遥儿拽着她的手,正色道:“我必须要做的,是要重……”
话未完,却被门外一阵敲门声给打断了。
门没有关,但来人却客气地敲着门,站在门外。从里往外看,只看到一条臂膀,但看得出来,此人背对着门。
“安丫头,吃饭啦!”来人大声道。听声音,是方才出门的那个二当家。
“噢!就来!”安遥儿大声应着,又望向冷渺清,摆出一副乞求的姿态道:“渺清姐姐,一起吃饭好不好?”那盈盈眼眶,居然真的能触动人心底最温柔那根弦。
那副模样,怕是没人会拒绝吧。
“好。”冷渺清听见自己这么说着,忍不住摸了摸那孩子的头,道:“装可怜。”语气中居然带着丝丝的笑意。
“太好了!”安遥儿拍手笑道,眼睛都完成了月牙儿,一步一跳地在前头领着路。
冷渺清只静静地跟在后面,如雾般清缈。
小虎则亦步亦趋地伴在冷渺清身旁,慵懒地迈着步子。
“对了,渺清姐姐,你刚刚想说什么来着?”安遥儿突然回过身子,边倒着走,边歪着头看着冷渺清道。
冷渺清本在看那廊边的雏菊,听此一问,便望向那安遥儿。
那是如此天真的孩子,真不该让她知道那宏大的目标,艰苦的道路。
越是宏大,便越是长远,越是鲜红,越是凄哀。
但她不得不说,只因她面对的这个孩子,不只是个孩子。她,还是她未来的得力助手之一——笔君子。
“我想做的事,是……”冷渺清微微张口,又抿了抿唇,吐出几个轻飘飘却沉甸甸的字。
——“重建郦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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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半顿饭的时间,冷渺清便告辞先走了。她受不了他们的热情,那让她受宠若惊。
她已经清冷惯了,那热情,会让她不自禁想起那毁了一切的大火。火光,烈焰,灼着她的心。
那梦魇一般的红色惊梦,已经许久不曾出现了。
当夜,冷渺清便与小虎露宿在外,找了一片干燥的地方升起了火。小虎进了丛林,窸窸窣窣地,竟猎来了一只鹿,扯了个鹿腿烤了,其他的便让小虎解决了。鹿茸等可以作为药用的物材,则被冷渺清收了起来,打算去城中药店卖了,换些银子。
她也不能老靠着那些有钱的君子们过活,自己也得备着些。
吃完了东西,冷渺清捡了几根较粗的树枝丢进火堆中,搭成一座小山,靠着火偎着小虎便睡了下去。
今日下午的一阵打闹,让她都有些累了。
原来,今日别了安遥儿并约好在阜罗主城的红霜山庄见面之后,冷渺清便和小虎赛上了。一个在林间飞奔,一个在树冠飘走,两者的速度竟是不相上下。若是有人见了,怕是会怀疑自己见了鬼了。
只见两条白影一上一下从林中蹿过,速度之快,竟只是卷起了几片树叶,那几片叶子悠悠地飞起一个高度,又悠悠地落下,仿佛只是拂过一阵清风,吹起了那不安分的叶罢了。
狂奔许久,小虎竟一跃跃上了树梢,那速度,竟比在地面上奔跑时还要快了许多!大掌拂过树梢顶的嫩叶,带走一掌的叶香。
冷渺清见小虎跃了上来,心生懒惰,便侧身一跃,骑坐到了小虎背上。小虎这还是第一次被骑,回过大头幽怨地望了望那眼中含笑的人儿,却被冷渺清一下拍得又正过头去。
“看着点儿。”冷渺清好笑地拍了拍小虎,让它看好了路。
前面那根树枝,可窜得老高呢。
就这么一阵狂奔,一人一虎竟在日落时分赶到了阜罗主城的城门外。城门虽开着,但小虎那么一庞然大物,要怎么带进城还是个问题。左右没寻到什么好方法,便留宿在了野外,省得去城外那唯一一座客栈中与人拥挤了。
这一夜下来,倒也无事,只是到后半夜有些微冷,醒来才发现被晨露洒了一身。
踩着晨光,一人一虎走上了进城的大道。现下时辰还早,除了三三两两个卖菜的农家人挑着大篓子的菜赶着进城外,一条路上看不见几个人。
正在一人一虎边走边想着要怎么进城之时,经过那城外客栈,不期然地就望见了那辆黑色马车。
那辆大得离谱的黑色马车,在众多马车中显眼无比。
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