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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飘遥吃了一惊,小心道:“什么水牢里的一出戏?”
观长老冷哼道:“老子这双耳朵再远的地方都听得到,何况是区区水牢的动静?”林飘遥恍然大悟,转身要离开,却又似想起了什么:“我说大教主,你手下好几个弟子认不得我,那些卫兵又不卖我帐,这出去可是个难题……”
阴不败转身进了旁边一个暗洞,声音传来道:“遇到他们你就说我着你取了龙泉剑出外办事,剑便是信物。”
拿着龙泉剑果然是一路畅通无阻。本来还担心那些家伙以为自己这剑是偷来的,哪知道所有卫兵见到剑后都是一副恭恭敬敬的样子。想想也是,守剑者除了四大长老还有一位所有白苗人心目中的神,谁会以为天下间竟有人能从他五人眼皮子下把剑偷走?
两人在山塞外面汇合了刑五,径直奔去湖边。
拿着龙泉剑的林飘遥自然狐假虎威一番,招呼几个卫兵,要了艘小船直出天池外面去。一路上却是风平浪静的,没瞧见先前那一大帮子官员的下落。
到得出了天池,钻进那条又黑又长的过道。林飘遥这次学了个乖,把头压得低低的,便没被洞顶上那些嶙峋的石尖给碰着。
这黑漆漆的暗道穿行了一半距离左右,前面突然听到人声。只听一口地道的官话说道:“秦老,这里出去便是龙宫了。一路而来的守备没甚严紧的,估计到了外面会有很多卫兵。”
林飘遥心头一动:原来是刚刚那些当官儿的……他悄悄打了个手势,示意划船的刑五停住。
“这出去的龙宫是处风景名胜之地,往来的游客众多,就算是有卫兵,怕也不容易认出我们来。”秦老的声音响起道:“待会到了外面,且莫表现得惊慌,只需装做游客便可。”
林飘遥心头冷哼道:你以为这出去就是直道了?还有一大堆卫兵等着你们呢!
刑五低声道:“听前面的动静,似乎没剩几个人。莫非是在天池那边打过了一场逃出来的?”
小倩摇头道:“我们来的时候并没看到什么异常,想是他们只找到了一两条船,便把大部分人留在了里面。”刑五附和道:“还是倩姑娘聪明。”
那边的人声渐渐在去远,林飘遥也叫刑五开了船,不紧不慢的跟上去。刑五犹豫道:“恩公有这把宝剑,不若咱们追上带着他们一起走?也免他们又吃人捉了回去。”
林飘遥横他一眼儿道:“你莫不是想讨好那个秦老?”刑五知道林飘遥对那几个当官儿的不满,连忙改口:“哪里哪里,那老小子忘恩负义,这种人我是决计瞧不上眼的!干嘛还讨好他?反正全凭恩公做主,我不过就是提个建议嘛……”
小倩心好,知道秦老那帮子人若是就这样冲出去,肯定要被抓。忍不住帮他们说话道:“飘遥哥哥,他们也怪可怜的,你就帮帮他们……”
“可怜啥?”林飘遥眼睛一翻:“你听前面的动静,分明没几个人嘛。而且一个女人的声音也没有。你忘记水牢里那一大帮可怜的女人了?肯定被前面那几个家伙给抛弃了!这种人我干嘛要救他?”
小倩想起木笼子里那些混身赤裸的女眷,轻轻咬了咬下唇,终于是不说话了。刑五听他话里有话,小心翼翼道:“恩公,听您这口气,莫非……水洞尽头有些卫兵?”
林飘遥嘿嘿道:“错,不是有些,而是有很多卫兵!不然你以为白苗王就那么放心的在天池里面不安排守卫?真正的关卡在外面呢。”说得刑五混身都抖了一抖:“还好跟了恩公一路……”几人一路心情各异,再行得一阵,听到前面突然吼了起来,那秦老喊道:“贼苗人都堵在了这口!咱们中算计了!”
林飘遥心头好笑:明明人家就是正大光明守在那的,你自个儿撞上去,还偏偏要大喊中了暗算……外面顷刻间就喊打喊杀起来,林飘遥不慌不忙的把小船靠在洞口不远处,也不去趟那混水,三人齐刷刷坐在船上听着外面动静。
回想起先前进洞时的情况,林飘遥琢磨着这外面少说也有四、五百精壮卫兵,岂是秦老那几个残兵败将可以冲出去的?听得几声惨叫,喊杀声渐渐低下来,终不复再闻。刑五面无血色,林飘遥朝他耸了耸肩:“没办法,江湖就是如此,杀个把人根本不被当回事儿,开船吧!”小船划出阴处,外面的火光顿时照了过来。由于刚刚才有人冲出来,这些卫兵显得格外小心。一个穿红衫的头领迎着小船过来,喊话道:“哪一位?”
林飘遥远远认出这人正是刚送自己进水牢那个张头领,朝他招手道:“我说老张啊,你不是刚刚才送我进牢里去吗?咋就忘记了哩?”
张头领疑惑着探头看过来,见了是个白生生的小子,再一瞧他旁边那美貌少女,顿时想起了这人,惊叫道:“抓住他!”
见着张头领不问青红皂白就开喊抓人,林飘遥慌忙把龙泉给提在手中,像拿朝廷尚方宝剑似的朝那边一扬:“干嘛干嘛?!我可是圣尊老大派出来干公事的,你们想干什么!?”
张头领一楞,这时船已开到了近处,几个眼尖的卫兵认出确是龙泉剑无疑,纷纷跪下行礼。张头领吓了一跳,这小子拿着的真是龙泉剑?还是圣尊大人派他出来公事的?
林飘遥存心吓他,脸色一板:“怎么?认不得咱们的圣物了么?还不快点跪下去!”张头领双腿一抖,心不甘情不愿的跪下行礼。只听身后一片响,哗啦啦的跪倒了一大片。林飘遥抬眼瞧那边,见得几个大汉尸体被抬到了一旁。装做漫不经心的走过去一瞧,果然是先前在牢里认得的那几个官员和十数个侍卫。他微一辨认,唯独没见了秦老。扭头道:“老张,这些死人是?”
张头领心头暗骂:你这家伙去了趟水牢,结果就逃出来这许多汉人,也不晓得是不是你放的!若不是你有圣剑在手,老子现在就捏死你!口中却不敢不答:“小的也不知道,只认的其中几个是一直在水牢里关着的,已经派人去水牢查看了。”林飘遥‘哦’了一声,心头暗叫不妙,若是让他派出的人看到水牢里空空如一,岂能不把事情闹大?阴老头儿不是说如果闹到白苗王那里,就连他也保不了我吗?看来这里可不是久留之地!虽说那个秦老的下落很可疑,不过已和老子没关系了,先闪人要紧!他主意一定,随口和张头领瞎扳了几句,便问他要了一艘快船两个卫兵直奔水洞之外而去。这张头领本是对他怀疑万分,但白苗人的规矩甚重,就他手拿那柄龙泉剑已将他的身份抬高到一个张头领万万触碰不到的高度,不敢多问,乖乖照林飘遥所说的准备好了一切,让这小子带着小倩和刑五扬长而去。
出了天池,三人飞奔朝官道上,直到找着一直等在那里的赶车老汉,这才松下一口气来。还以为这世事无巧不成书,铁定会碰上孟浪那一帮家伙,没想到竟是连个影儿都没瞧见。林飘遥心头暗喜,就那几个小鳖三,也不过是跑跑过场的人物,哪里配来为难我?瞧阴不败的几个弟子,似乎也就只有一个小九让自己看得顺眼些,毕竟自己这条命还是别人救的呢……想到那包解毒药,林飘遥捏了捏大腿:好小子,老子以后非得报答你不可!
来云南时,林飘遥和小倩是坐的马车,现在多了一个人,坐马车似乎就显得不那么方便了。何况也不急着赶路,小倩便提议走水路。
从黄果树坐了一阵车到毕节,再转一站就进了四川境内。刑五是个文人,把那长江沿岸之美一路夸张宣传,说得小倩向往不以。林飘遥吃不住小倩的央求,终于是决定再游一回三峡,他心头暗暗祈祷:老天爷,可千万别让咱们碰着飞飞那个淫女,不然可就活不下去了……担心归担心,但考虑到淫女应该没那么多空闲去江面上游荡,微觉放心。哪有这么凑巧的事儿?真要是碰到了!真要是碰到了……大不了就是一死嘛。但无论他怎么壮胆,这底气终是提足不上去。
坐在船上,小倩兴奋的东瞧瞧西望望,去看那江边两岸的美景,自然也少不了刑五这个好导游的从旁解说。林飘遥却始终提不起兴趣来,耸拉着脑袋遮遮掩掩的躲在船仓里,心里只在揣摩着那淫女飞飞的下落,生怕她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
上次林飘遥去蜀山路过三峡时,那是顺流而下,这次也是一般的顺流向下走。过瞿塘峡时,刑五和小倩的笑声渐渐大起来,隐隐还听到刑五那老小子耍帅一般的吟诗道:“夔门通一线,怪石插流横。峰与天关接,舟从地窟行。”逗得小倩连连鼓掌,他念不来诗,所以对这类游戏最是‘感冒’,鼻子里重重的哼了一声,似乎被小倩听了过去,朝他招手道:“飘遥哥哥,快来陪我玩儿。”
林飘遥刚被刑五那句诗给一刺激,顿时忘了飞飞淫女的事儿,搬根小板凳坐到小倩身边,拉过她白嫩嫩的小手:“我说老刑啊,你解说,继续解说,你解说得很好嘛,完全具有专业水平!”刑五听他话中有话,只道是林飘遥在怪他不该和小倩靠得太近,压根儿没想到这是个绣花枕头,是个听不得古诗的绣花枕头。赶紧朝旁边靠了几步,干笑道:“恩公说的哪里话……我不过是多游过几次这三峡,见到美景一时情不自禁罢了。”
林飘遥正要开口,小倩在一旁道:“刑五哥,还好你游过这三峡,不然我白白看过了这些美景,还不知道它们的名称呢。而且刑五哥你念那些诗也是我未曾听过的,写得真好。”
刑五得她一夸奖,这美少女虽是只能看看的,但也够让刑五高兴一阵子了,和她一段时间的接触,发觉这少女不但模样生得极其清秀脱俗,且还是难得的文武双全,若不是他胆子小了点,险些个就想绑架这美女去进献给当今皇帝。兴奋的搓搓手:“哪里哪里,倩姑娘太夸奖了。”说话间眉飞色舞,唾沫四散:“这瞿塘峡啊又以夔门山势尤为雄奇,堪称天下雄关,因而有‘夔门天下雄’五字镌于崖壁。”他指着不远处山壁上的几个大红字:“山势之外,瞿塘水势亦‘雄’,有诗称之‘众水会涪万,瞿塘争一门。’江水至此,水急涛吼,蔚为大观。对瞿塘峡的山水之雄,有一首诗写得至为贴切,说是:夔门通一线,怪石插流横。峰与天关接,舟从地窟行。”
小倩悠然神往的感受着那句‘峰与天关接,舟从地窟行’,低声重复了一遍。林飘遥皱眉道:“乖宝贝儿,这诗真有那么好?”
小倩笑道:“是啊,古人有无穷的智慧,随便几句话几个字便将整个景色都概括其中。‘舟从地窟行’……”她扭头问林飘遥道:“飘遥哥哥,你不觉得我们正行在一片地窟之中吗?”
林飘遥歪着头看了半天,始终没发觉这阔天阔地的水道上哪里来的地窟,心头纳闷儿,却不懂装懂,故做了个高深状,拿手朝远处随便一指:“是啊,这、这分明就是一个地窟嘛!老刑!你说是不是!”刑五自然是连忙点头,小倩知道他在瞎掰,暗暗偷笑。
夔门,又名瞿塘关。两岸高山凌江夹峙,是长江从四川盆地进入三峡的大门。夔门两侧的高山,南名“白盐山”,北曰“赤甲山”,拔地而起,高耸入云。近江两岸则壁立如削,恰似天造地设的大门。白盐山系因粘附在岩石上的水溶液,色似白盐而得名;赤甲山因含有氧化铁的水溶液粘附在风化的岩层表面,此山土石呈红色,如人袒背,故名赤甲山。隔江相望,一个红装,一个素裹,可谓奇景。两座山都是石灰岩,长期的风剥雨蚀,使两岸岩壁好似刀削斧砍一般,形成十分秀丽的片段景观。面江迎风之绝壁陡岩,虽然寸草难生,而各现异彩,这些色调和晨曦、晚霞、明月交相辉映,形成了“赤甲晴晖”、“白盐曙色”和“夔门秋月”等胜景。
刑五感慨道:“有诗咏那赤白两山:赤甲白盐俱刺天,闾阎缭绕接山巅。枫林桔树丹青见,复道重楼锦锈悬。这里河宽只有百余米,把滔滔大江紧束得象一条沟壑,而通过的流量往往多达每秒五、六万立方米。‘众水会涪万,瞿塘争一门’,一个‘争’字,活画出夔门的赫赫水势。”他固然解说得精妙无匹,小倩自然听得津津有味,只个林飘遥在一旁不住插嘴,时不时冒出几句不伦不类的形容,博人一笑。
船驶出瞿塘峡西口后,便进了巫峡。这里幽深奇秀,两岸峰峦挺秀,山色如黛;古树青藤,繁生于岩间,飞瀑泫泉,悬泻于峭壁,和刚刚瞿塘关之雄又是两副截然不同的景象。峡中江回路转,九曲回肠,船行其间,颇有“曲水通幽”之感。巫峡之中最享盛名者,要算巫山十二峰了。其中,又以神女峰最富魅力。她耸立江边,峰顶一见云雾缭绕,细雨蒙蒙,沾衣欲湿,拂而觉爽。云雨中的青峰绝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