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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新带上头盔,握着假发套的手慢慢抬起,对着此刻应该已经悄然有些混乱的那家五星级酒店,一抛。
发丝散开,风筝般盘旋落地的刹那,发动机轰鸣,机车如脱弦之箭朝远处驶去。
初遇那张相似模样的脸时顿生的迷惘……
街头激情不可抵抗的拥吻……
不断重叠交织的两条身影所引发的困惑……
爱谁,思念谁,谁是谁……
不管,暂且不管了罢。
陷阱?阴谋?欲望?算计?这混乱的世界究竟在上演着一出怎样的戏?
绛红色工作用帆布装,内穿防弹背心,TMP冲锋枪及228型自动手枪交叉插在背后,外罩暗茶色军用短大衣。怀揣着那枚似乎令不少人感兴趣的天狼之眼,甩甩头,展琳坚定而精亮的目光透过挡风罩望向前方:慧,利丝,我来了……
特殊的身份,以及一纸精心伪造的携带武器许可证,展琳轻易通过登机检测,背着沉重的登山包作别上海。
由浦东机场出发,直达伊斯坦布尔,转机飞往开罗。
伊斯坦布尔机场,拥有遍布航站楼内的372个摄像机,24台X光探测仪和35台安检装置,荷枪实弹的土耳其军警随处可见,看似平淡的目光,警惕着四周每个动向。
中途在机场吃了些点心,翻了阵杂志,展琳在距离飞机起飞前10分钟才往登机处赶去。一般越是紧张迫切的时候,越是容易忽略一些细节,这是人通常的共性。
“嘿,原来是位S。W。A。T小姐。”翻看手中的证件,年轻的机检员对眼前这位清秀美丽的女子露出和善的微笑:“去埃及出任务?”
“嗯。”
“这么漂亮,真看不出来。”
“谢谢。”从他手中取回证件,指指正在不断催促旅客尽快登机的扩音器,展琳笑着道谢离去。
起飞后,一切就应该顺利了,利丝,希望等我过来后能靠着天狼之眼有点新的发现……
匆匆奔上飞机,空中小姐在她身后轻轻将舱门合上。
经济舱内,人不多,稀稀散散坐着。
靠窗坐下,扣上安全带,舒了口气,展琳仰头靠在椅背上静静感受庞大的波音777自跑道逐渐爬升入三万英尺的高空。
“小姐,请问要些什么饮料?”平静地飞行了一段时间后,空中小姐推着餐车出来开始分发饮料。
“矿泉水,谢谢。”
接过她递过来的瓶装矿泉水,拧开盖,凑近嘴正要喝……
“如果我是你,我绝对不会去喝别人送来的那些东西。”低沉而熟悉的声音,透着抹笑意,从身后传来。
抓着瓶子的手指收紧,表情瞬间僵硬。
以为出了国境就好了,却没留意到周围那些看似坐得分散的乘客其实是以一个包围圈的形状不动声色将自己围在这个位置。低叹了口气,展琳淡淡道:“是你……”
“是我。”绕过座椅,雷蒙德自她身边坐下:“琳,我好象不记得你们总部有把你公派去埃及。”
“我是……”
“不要告诉我你是出国旅游。”
眨眨眼,看着那双明明白白写着:'别对我撒谎,那是没用的。'黑亮眼眸,半晌,微笑:“没想到你这么快就能找来。”
“那当然,”舒适地靠在椅背,平淡得如数家珍:“我坐军用机提前你三小时赶到,然后包下了所有开往埃及的航班。”
“天狼之眼对你们来说究竟意味着怎样的价值。”看着他的眼睛,展琳决定不再拐弯抹角。
“你早就感觉到了?”
低头,轻轻咬着塑料瓶沿:“只手遮天的无政府主义大富豪不可能只为了区区一批埃及国宝亲自奔波。”
“恩哼。”
“奥拉西斯王朝的宝物被盗,近两年后我穿着那个王朝时期的铠甲被人发现,本应对我最有怀疑的你却只对我失踪的那段时间和被盗现场留下的东西感兴趣。”
“恩哼。”
“利丝发邮件告诉我关于天狼之眼的故事以及……当时不止一批人袭击博物馆的消息。”
“继续。”
“某一天,我不小心听到了一段你和你未婚妻有关某种交易的对话。”
“恩哼。”
“在家里遭到袭击后收到利丝警告,她提醒我总部内幕有人暗箱操作。”
坐直身,雷蒙德将目光转向她:“那么……”
“由此我联想到,大名鼎鼎的雷蒙德协助埃及要回国宝,在国宝被盗后又鼎力相助破案,原来并非出自他的好心。”定定看着他的眼睛,展琳一字一句道:“原来他和那些盗文物的人目的一样,只是为了天狼之眼。”
挑眉:“琳,你的想像力也太……”
“往往看上去没有任何关系的事情联系到一起便形成了答案,雷蒙德,这是你告诉我的。”
“聪明,”前排一个女子突然起身,转头,针织帽下露出一张美丽而狡狤的魅颜:“难怪一向眼高于天的雷对你青眼有加,有勇有谋,琳,你是个宝贝呢……”
手搭着椅背,弗丽姬亚脸上带着永远招牌式的笑容。
没有理会她,展琳漆黑的眸子始终锁定雷蒙德幽深不可测的目光:“告诉我,欧洲线索的中断是不是你们干的,小彗失踪和你们有没有关系,那个中东人是不是被你们弄成那样丢在我家,定时炸弹……是不是你们安置在我家里的。”最后一句话,声音透着丝暗哑。
“琳……”眼神黯了黯:“我……”
“我们承认前两桩,但后两件绝对和我们无关,”耸耸肩,弗丽姬亚朝那个脸色变得有些难看的男子丢去一个魅眼:“如果雷舍得伤害你,天狼之眼早就到我们手里了,是不是,雷?”
“闭嘴!弗丽姬亚!”猛地转向这个惟恐天下不乱的女人,雷蒙德的眼瞬间变得冰冷而凌厉。
侧头,她微笑着将目光若无其事地投向窗外。
“知道吗,”目不转睛看着眼前这张同雷一模一样的脸:“你和一个人长得很像,连名字都相仿。我总是不知不觉把你们搞混,常常不由自主的……看着你唤出他的名字……”用着有些迷茫的眼神,展琳似乎在自言自语:“甚至有时候我在想,也许,你就是他吧,真的很像啊……除了你,实在找不出能在茫茫人海中找到他的理由……我希望,你就是他,他就是你,失去记忆也不要紧,不认识我也没所谓,至少我终于是找到他了……可是……”
“你……”避开她幽幽的目光,雷蒙德的脸上读不出任何表情。
“可是,”低头,当双眼再次抬起,已然焕发出犀利的光彩:“像,不代表是。那个人世上只有一个,即使转世轮回,也早已不再是当初用阳光般笑容陪伴我的他……”话音未落,精巧的手枪闪电般出现在展琳手中,乌黑的枪口正对雷蒙德有些苍白的脸孔:“雷蒙德先生,不经同意坐在我身边是比较冒险的。”
“你想干什么?”不同于周围那些随从仓促间拔枪起身有些狼狈的表现,他静静开口。
“我一直在想,”从怀中取出那枚核桃般大小、蓝得诱人的晶石,拿在手中抛动把玩:“这块石头对你们到底有着什么样的吸引力,既不能带来财富,也不能带来权利,别告诉我真是因为那些可笑的传说。它在我身边这些天,可一点没看出它有什么特别神奇的地方。”
“既然这样,不如交给我们算了。”灿烂的笑容,并未因雷蒙德的受制而有所改变,弗丽姬亚如同在和朋友轻松聊天。
“站着别动。”斜窥,冷冷制止她不动声色慢慢靠近的步伐:“天狼之眼是揭开一切谜底的东西,也是我找回小慧的关键,而且既然都有人用生命托付我将它带去埃及,便更没理由让它离开我身边。”
“琳,你是个聪明人,我们不妨摊开了说,石头我是要定了,你把它给我,我帮你去找到你的搭档。”
“这办不到。”
“是啊,这办不到了。”未等弗丽姬亚开口,她附近三支枪忽然调转枪口,齐齐指向她的头部!
“你这是什么意思,费诺门斯。”笑容收敛,流转的眼波望向身边这名一直以来堪称雷蒙德左膀右臂的中年男子。
中等身材,全身肌肉遒劲,有着狼一般噬血目光的费诺门斯原是意大利黑手党有名的杀手之一,被国际通缉后投靠雷蒙德,至此效忠已有8年之久。看到一向喜怒不行于色的弗丽姬亚头一次用那种尖利的眼光注视着自己,他淡淡一笑:“商界巨头雷蒙德、石油女王弗丽姬亚以及被不少大人物所觊觎的天狼之眼都在这架飞机上,弗丽姬亚小姐,聪明如你还需要问我是什么意思吗?”
“我希望你能明白背叛的后果。”
“很抱歉你似乎已经没有说这些话的资格,”抚摩手中漆黑的枪身,这掌控一切的感觉真不错呢:“整驾飞机现在都在我的掌握之中。”反手击出,枪托狠狠砸向她的头部,闷哼一声,她软软瘫倒在地上。
惊变!
握枪指着雷蒙德,本处事不惊的展琳此时竟也有些失措了。全面受制。
怔忡间,隐隐感到手背上有什么在轻触。
视线下移,瞥见雷蒙德那张波澜不惊的脸,淡然的目光始终注视着前方,似乎没有任何异样。然,他左手食指的指尖却正以不易察觉的速度在展琳垂下的那只手手背上坚定游移。
有些粗糙的指勾勒出一张目前他们所处境遇的草图:正前方距离五排位置三个人,右前侧两个,右后方距离三排位置处分两排共四个,后方四排处两个……在正前8排位置的距离,那道舱门的地方,他着意用力画了个圈。
你想干什么,雷蒙德,这个时候你究竟想干什么……
“你们两个,把抢扔到地上,出来!”用枪指着雷蒙德和展琳,边上的人冲他们一侧脸。
“啪。”站起身,从衣内掏出枪随手往前面一丢,他半举着空空的双手离开座位朝前慢慢走去。
枪口始终对着雷蒙德,注视着他的背影,僵硬。
仿佛有所感应,他轻轻回头,黑色深沉的眸子望向身后僵立不动的展琳,复杂的目光中,似乎隐隐流动着一种叫做……温暖的东西。
心,微微一颤。
犹豫片刻,垂下手,展琳亦把自己手里的枪抛开,手反背在脑后紧跟着走出。
“雷蒙德,不可一世的你有没有想过会有这么一天。”
“倒真没想过。”
“呵呵,打算出多少赎金?一座纽约市如何……”话音,因着雷蒙德突然激射出精光的双目及瞬间爆发的速度而滞住!
瞪大眼,怔怔看着那猎豹般的身形鬼魅似的朝自己扑来。端着枪,脑中一片空白的费诺门斯下意识扣动扳机。
“呯!”一声巨响,子弹在已经闪至费诺门斯身前的雷蒙德肩膀穿出一个血洞。稍稍一顿,抬眼,瞅着这名背叛者的目光透出抹没有温度的笑意。肩膀倾斜,带动胳臂一拳朝他脸上挥去!
猛烈的撞击,来不及吭一声,费诺门斯硕壮的身躯笔直撞向背后隔断商务舱与经济舱之间的大门,头在金属门上崩射出鲜红的血花,几乎是立刻间,毙命。
与此同时,展琳已趁雷蒙德提速冲向费诺门斯而引开持枪者所有注意力的当口迅速跃翻至前,落地的刹那拾起丢在地上手枪,转身,在费诺门斯开枪向雷蒙德射击的同时扣动扳机,朝已经熟记在心的每个目标,连射!
电光火石般的瞬间,几乎完美的配合。
然……
对面最远处一人在倒地的霎那抬枪盲目朝前方射出一梭子弹,飞射的弹头并没击中一人,却将展琳身侧舱门的安全阀穿透!'丝'的一阵轻响,紧闭的舱门悄然打开,刹时,巨大的气流铺天盖地贯穿入舱内,气压造成的吸力如同一只巨掌将毫无防备的展琳猛地朝舱外拖去。
“琳!”
即将滑入舱外之际,她的手指将舱门上的把手勉力抓住,总算没有随着费诺门斯紧跟而出的尸体一同从3万英尺高空坠落。
机体内的气压以极快的速度不断下降,颠簸……警报器不断重复:“warning……warning……warning……”
抖动的机身将昏迷的弗丽姬亚震醒,用力攀住扶手,她摇摇晃晃站起身。
“坚持住!”紧贴舱壁,雷蒙德一步步朝舱门处移动。
3万英尺高空肆虐的风,如同利刃切割着展琳风筝般飘荡的身体,此刻的她,眼里什么都看不见,耳中什么都听不到,只除了惨白的云雾,以及呼啸的狂风。
突然,一阵更为猛烈的震荡贯穿了整个机体,揪着扶手,弗丽姬亚被迫滑倒在地。惊恐,首次出现在她一向镇定的脸上。
“咔……”可疑的声音自摇曳的舱门处传出,当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事,那扇厚重结实的合金门已在气流强劲的压扯下生生裂成两半!
圆润的晶石自手中滑出,在无边的云海,如同一点蔚蓝的星光,同展琳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