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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无舟一时忘了数自己,纪小墨没忘,瞪过来:“他是天才中的天才,那你又是什么。天才天才天天才啊。”
……
……
小东西兴高采烈的摇摇尾巴,看着二人。
难说是身疲还是心疲,是以,昨夜勤于修炼的二人,竟是不知不觉的沉沉睡了。一道相拥而眠,似乎想要抓住那一点温暖,一道躺着,自有一份祥和的宁静,直教人不忍打破。
难说是谁先醒来,双双一看,并不矫情的互相点头,却经这一夜,再看彼此,心中格外感到亲密了许多。
修炼了好一会,等得到了午时,左无舟完成修炼。盘膝思量,又是想起,又是隐隐生疼,一道儿悲怆之念诞起,心知这是不该,却抑制不住。
“想哭,就哭吧。哭出来,会好一些。”纪小墨冷眼旁观,蓦的出言点醒。
略一颌首,左无舟细细沉吟:“是啊,我却是心中难受不能克制,想来还不如释放一番。”
一纵一跃入了河中,潜在河底。左无舟的泪水儿,和在水里,一道往下游,却是无人看得见他的泪水和酸楚:“她说得对,哭了,大哭一次,会好许多。”
这一潜,就是一个下午。纪小墨见左无舟几次满是水珠的冒出,吸气,重又潜下,嗤之以鼻:“也看不出,他倒是多情种子呢。看来很坚强,也经不住情伤嘛。”
一寸相思一寸灰,燃的却是那心儿,如何能教人不肝肠寸断。
……
……
纪小墨触动心事,对影顾盼,暗自神伤。
少女梦醒,曾经的怀春少女,曾几何时,已是变成了沧桑。纵是容颜未改,却已明珠蒙尘,心易老啊。一介女流,孤身执剑走天涯,早已将心坎磨得是处处皱纹了。
一波水花爆起,一道身影自水中蹿起来。纪小墨失神的看着他:“如果我有他的天资和根骨,何愁大仇不能报!如果我能像他这么活得快意洒脱,却也是一桩美事。”
……
……
黑流,已是被左无舟从河底捞回来,他凝住这柄刀,置入怀中,只得一念:“黑流就还是留下来,以作警醒。我何时忘却,就何时再抛去。”
顿了顿,左无舟颌首:“纪小墨,我要走了。魂道无穷,前面的路还很长,你我都不该为了身外事耽误住赶路。”
经过了这一桩情事,左无舟比以往果真是要成熟了许多,沉稳了许多。招招手:“小东西,我们该走了。”
纪小墨一掌打在河面,河流中的倒影碎了:“左右我是无事,不如一道同行。我想看看你是如何杀光他们的。”
左无舟摆首:“对她,我下不了手。我是去寻人。”
纪小墨恢复冷冷神色,眼波下有些笑意:“那我跟住一道,让我发现你的弱点,下次好杀掉你。敢不敢。”
……
……
夏于期和乘轻舞安然无事的返回,乘家上下松了一口大气。
有心想要除掉左无舟,奈何却不知该往何处寻,忙碌做一天的光景。
乘轻舞再一次的看见夏公权带来的画像复制版,一叠一叠的欲待散发给全城,乃至各大世家。猛的心中一动,凝注画像半晌,惊声尖叫:“是他!画像中的人,就是他。”
也无怪她此时才认出来,往日她就觉得有几分神似。今日发生了这许多,各线索林林总总汇起来,她才是终于将画像中的人与左无舟重合在一道。
乘太忠和夏于期等无不大骇:“真的是他?”
“是,一定是他,化了灰,我也认得。八成就是他。”乘轻舞咬牙切齿,已然是迅速适应了她的新角色:“林舟最是喜欢黑衣打扮了,又是武尊!”
乘太忠和夏于期倒吸一口凉气:“这画上的人,是武君啊!”
细细想来,悉数颜色惨变,夏于期一时颤抖:“如果他有心杀我,那我还能活!”
夏于期心念一动:“我爹说了,这是大人物要抓的对头。得知他的下落,立刻知会最近的武君和武帝。”
乘太忠冷笑:“那还等什么,速速通知霜星国六大武君,围剿此人。”
乘时风心中一动:“等一等,这人和乘老六关系匪浅,恐怕会回来救乘老六。不如要了他的命。”
“不错,他和乘老管事关系很好,他一定会回来。”乘轻舞恨恨之色:“不杀此人,我心难安。”
第192章 杀神归来。你是你,我还我
小东西腿脚受伤,左无舟抱住它,一道前往。乘家别院一代,他将乘老暂且安置在此地。
赶来四处搜索,却没了乘老的踪影。左无舟诞起不安,他安置乘老的所在,虽是野外,却甚是安全:“要不是乘老自行离去了,要不,就是被乘家抓回去了。”
乘老之情,他铭记在心,岂能无动于衷,颜色渐冷:“走,去乘家探一探。”
“乘老是谁?”纪小墨诧异一问。
“一位有情有义的老人,对我有救命之恩,我欠他许多。”左无舟冷然,眼中凝住肃杀。
乘家别院在望。
……
……
知晓极可能是招惹了一位武君,乘太忠和乘时风无不懊悔,互看一眼:“早知还不如将轻舞许配给林舟,以免生了这许多事端出来。”
想起乘老六的话。乘时风一个寒战:“不好,快派人去把乘老六的尸体从旗杆上松下来,给我找一处所在深深的埋起来。绝对不要给林舟知道。”
数人去为乘老六收尸,抬到一处挖得极深的洞,再将遍体鳞伤不成人形的尸首抛入洞中,掩埋起来。
一名年轻人暗自垂首之际,双眼已是微微泛红,心道:“乘老,您老走好。当年你念我孤儿之身,救了我,又给我这一口饭吃。您这仇,我报不了,但我一定会告诉那个叫林舟的强者。”
……
……
冷观乘家忙忙碌碌,夏于期见乘轻舞仍自一身新娘袍未换下,顿记起了所见之时,乘轻舞衣衫不整的模样。
顿在心下冷笑几声:“乘家真把我夏于期当做蠢笨之人,那林舟旁人不劫,偏生就劫了乘轻舞,这当中缘由是为何。”
越想,夏于期的脸色愈是阴霾,谁都不知被劫走的那些时候,到底发生了什么。
乘轻舞又是一直不肯道来,具体到底发生了一些什么,只道是杀了左无舟。乘家至今还未向他解释,为何会有这桩离奇之事。
“乘管事又是怎么回事,好端端的婚事,竟然杀了人。这怕是在掩盖一些什么东西吧。却是不想给我知晓吧。”夏于期冷笑:“把我当做蠢笨之人,我却是有脑子想的。”
“乘轻舞不过区区五品修为,那林舟且不论是不是画像里的人,都绝无可能被她一个五品所杀。”夏于期怎会不知这其中的差距:“她却告诉我,一剑杀了林舟,当真无稽。”
……
……
霜星国一大武帝,六大武君,二位暂时不在,来了四位武君,以及十一名武尊。
乘太忠等无不松了一口气,挥去了那些战栗。夏于期想起夏公权的交代,冷声低喝:“四位武君大人,我有一言,请见谅。”
一时,乘家家主等都云集在此地。钱孙龙关四大武君互看一眼,颌首默许:“说。”
“画像里的黑衣武君,绝不可以寻常武君来视之。”夏于期想起夏公权的交代,声线竟有些沙哑:“我爹亲眼目睹,此人曾单枪匹马,在极夜谷灭杀三位武君。”
四大武君悉数眼波一动,脸色微白。但就在这一时。夏于期的下一句话,才是惊雷般的吐出来:“非但如此,这名黑衣武君在极夜谷中曾伏击杀了一名武帝。”
四大武君终于大骇色变,端坐稳如泰山的四人,竟自身子一颤:“他曾击杀武帝!”
夏于期愈是想,愈是脸色惨白:“不错,此乃我爹亲自所经历。我爹曾对我百般叮嘱,此人极其凶暴,战法极刚猛。”
乘太忠和乘时风几欲晕厥过去,惊颤欲狂。武君就已是乘家可望而不可及的强者了,能以一敌三击杀武君,还能击杀武帝的人,那该是何等强者。
就是一位如此强大的强者,竟在乘家藏身一年半,没有丝毫的风声漏出来。乘家竟是一无所察。
乘轻舞神色呆住,思绪混乱不堪。她绝难相信左无舟是武君,如果是武君,怎会轻易被她刺伤。如果是武君,一年半前那些伤,又是谁造成的。
在乘轻舞的心中,一个极其强大的强者,和一个沉默寡言的黑衣人,是如何都划不上等号的。思来,竟砰然心动:“如果他是如此强大的武君,我又早知,那我就有机会做一位强大的武君夫人了。”
思绪复杂到极点,乘轻舞暗恨:“他为什么不早告诉我他是武君!讨厌!”
……
……
四大武君没路数了,敢一敌三,并击杀三大武君。甚至击杀武帝的武君。同样都是武君,他们这武君,比之左无舟的差距是极其明显的。
四大武君之所以肯如此顺气的过来,绝非因为夏于期或夏公权。而是因为,四大武君,乃至苍云区各宗各国的武君和武帝,都得了魂殿的知会,一旦有这黑衣武君的踪迹,或是擒杀此人,就有天大的好处。
魂殿此番半是知会,半是下令,必须除去黑衣武君。摄于魂殿之威,何人敢不从。魂殿不可怕,许多魂殿之主甚至只有武君修为,可怕的是魂殿所代表的势力。
四大武君心下慌张,一时疑惑:“苍云区何时有这么一位能杀武帝的武君了。”
略做一顿,四大武君互看一眼,稳住情绪,沉喝:“速速派人以最快速度,知会各宗各国。黑衣武君现身,速来此地,围剿之。”
四大武君眼色恨恨:“他能一敌三,我等有四人。又有十多名武尊,怎的也可以跟他拼一拼了。”
“等苍云区各地武君武帝赶来,他就是有天大的本领,也是必死。”
一语徐徐自天际荡来:“如此甚好,我来会一会尔等!”
乘轻舞最熟悉此声,惊慌脱口:“林舟!”
四大武君皆是动容,一动即是雷霆之威。一眨眼之际,一道黑色的电芒连破三道墙,糅身一动,霎时天崩地裂,雷音炸裂!
卫武君颜色瞬白。感到一座无比巨峰兜头坠下,挟以无边刚猛。得金之利,也得土之厚!
这如此刚猛如涛的一拳,当胸而来。卫武君狂喷鲜血,连破多道墙,轰飞出去。
……
……
“火法无边!”
一眨眼,滔天之焰熊熊欺天,左无舟身动一卷,漫天皆是那焦灼感。绝无逗留的往卫武君疾追,眨眼连续交手数下,这卫武君如何挡得住如许可怕的攻势!
飞掠得二百米,立时被“七杀拳”轰得半边身子都散了架了。卫武君惊恐欲绝,被左无舟信手擒住首级,疯虎般低咆:“嗷喝!”
首级活生生被拔离,颈项中喷泉般的爆出漫天血雨。
左无舟提住首级,大步流星飞掠过来,一时,顿宛如杀神下凡,声威骇人。
畅怀酣畅大笑淋漓,这份豪气,顿教人动容不已:“好,如此快意杀人,才是我。我本就该如此,为男女情爱,委屈并改变自己,那等情爱要来何用!”
“如此大口吃肉,大口喝酒,执刀纵横天下,岂不快哉,岂不快意!”
左无舟仰天一声龙吟之啸,顿将这许许多多积攒在心底的郁气,一朝宣泄出来,当真如洪流崩裂,实在是凶猛而痛快。
男女之道,情爱缠绵,总是两情相悦。若是恋不快,爱得不爽。那等情爱,又有何意义。改变来改变去,压抑来压抑去,如此与亲自取刀阉割情人,又有何分别。
如此一变,那早已不是互相所钟情的人儿了。
……
……
乘轻舞一双往日烂漫的双眼,已是颤住恐惧,颤声:“是他,他怎的是这样。”
乘轻舞才是发现,一年半的时日,是白白的相处了。她却是一点都不懂左无舟,她以为的那个孤僻的左无舟是没多少志气,没多少胆量的。但,她错了。
夏于期俊俏的脸蛋煞白无比,双腿发软,心底直冒寒气。看往乘轻舞,他愈是恼恨异常。
三大武君大骇;“此人到底是何方神圣,怎的强得如此离奇,卫武君竟浑然不是其敌手。”
一霎,一道紫芒掠空,宛如鬼魅的妖异黑影骤现。如此近在咫尺的突袭,就是谈怒当初都挡不住,何况区区武君!
其中一名武君惨嚎一声,伴住轰隆一声雷爆,竟一瞬被紫芒轰入半空,当场气绝身亡。
纪小墨冷笑:“不过如此!”
左无舟势如奔雷,眨眼即至,一招论刚猛当数天下第一的“翻天印”兜头施展出来。一刹那间,天地倾覆,江河倒流,直教人窒息。
半空中数番震荡,“翻天印”之威瞬时大增许多。兜拳轰落下去,真正是那无穷无尽的大地翻覆压下来!
钱孙二位武君口洒鲜血,腿膝半曲,老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