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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道银光骤然闪,夏于期狰狞的一剑刺入她的心口:“贱人,你去死。”
心口血沿住伤口流出来,乘轻舞哽咽,满眼不敢置信。
这就是她的夫君,这就是她以为的夫君。还未享受到武尊夫人的滋味,她就被夫君所葬送了。
武尊夫人,武君夫人,武帝夫人。像气泡一样,啪的一下幻灭了。
她尖叫的看着剑从胸膛拔出去,一道血光崩出。她晃了晃,仰天倒下,气若游丝:“原来……原来他是这种感受这种滋味。”
她终于懂了,左无舟三次被她亲手所刺,一次被活埋,是何等滋味了。却是付出了生命为代价,才终于是懂了,左无舟到底有多么喜欢她。
一剑,她就已从爱变成了恨。左无舟受了她三刺,一活埋,却才终消了情。她不知道,永远不知道,那喜欢有多深。
“我错了,我错了,我错了。”烈日照耀下来,是如此的刺眼,乘轻舞奄奄一息:“如果……如果还可以重来,我一定……”
乘轻舞惨白的颜色间,陡然流淌红润,一声凄厉之极的哀嚎回荡:“我错了,林舟,我以后喜欢你。你快来救我,救。”
夏于期怨毒,转身就跑:“贱人,等我回弘水宗请人来,再灭了你们乘家,一洗耻辱。”
剑光再闪。乘轻舞香消玉陨,她死不瞑目。
炎炎之光洒下,却也凄清无限。
……
……
谁都绝然想不到,乘家别院的地底深处,竟有一个庞大的地下洞窟。
本是冬日,洞窟中还有一些森寒。乘太忠身为武尊,却不由自主的哆嗦,咬牙:“开始吧。”
洞窟中赫然有一个画着古怪线条的祭坛,祭坛前还有一处古怪的阵。
乘太忠分别以搜集的人血等为祭品,大声朗诵口诀。忽然,一道黑气自地上的怪阵中央释放出来,一条若隐若现的身影在其中狰狞大笑,暴躁大喝:“有什么要求,快说。”
乘太忠战战兢兢:“天魔大人,我等并无什么请求,只是我乘家得罪强者。怕是要逃离此地了。”
这天魔怪笑,自有一股噬血之气:“想走,你们答应我的事办好了没。办不到,你们就等死吧。”
……
……
乘太忠暗暗叫苦,这一处原是二百年前才突然出现的。原本最初是有一丝丝怪异的气息,后来却又渐渐的越来越多——后来,他们才知,那是魔气。
那时节,这位天魔大人,与乘家当时的一位武尊做了一笔交易。将这魔气设法掩盖下来,挖地数十米,成了这洞窟。换来的好处是,乘家那位武尊在帮助下,成了武君。
此乃天大的秘密,绝计不可泄露出去。自那位武君先祖去世,近数十年来才知晓这秘密,重新与这天魔接触。
这一次天魔却不肯给好处了,非要他们提供一位武御肉身——可怜乘家兄弟连武御是什么都不知道。
后来天魔知晓此处乃是“法魂天”,大叹晦气,就减了条件。答应他们,如是引得武帝来,就助他们二人成为武君。否则,一切免谈。
乘家兄弟多方打听,倒隐约知道这天魔似乎极危险。一时也没敢贸然行事,再者,以他们的修为,和武帝相差太多,接触都不太可能,何况引人来。
是以,此事亦就暂且搁置了。
……
……
半晌,两条黑影一道飞掠过来。
左无舟忽的顿足,神色一顿,徐过去。蹲下凝注乘轻舞,无悲无喜,无惊无怒。除了一声长叹,替她合住双目,就再无其他。
纪小墨冷笑:“这女子好生狠毒,死了就死了,你还理会她做什么。莫不是想等她起来又给你一剑。”
“不。我有些感叹,生命唏嘘啊。”左无舟自嘲:“人果真善变,数日前,我还如此欢喜她。如今,却已能漠然待之。”
纪小墨凄然:“我倒不想变,奈何这天这地,这世间原本就是如此,何时有过一成不变。比之一身修为,我倒情愿换回我的亲人。”
纪小墨冷冷:“你不想弄清是谁杀了她,替她报仇?无情无义。”
“她是她,我还我。各过各的桥,各行各的路。她是大小姐,我是亡命徒。”左无舟淡漠,任她如何,也不为之所动。
一拳遥空轰出一个窟窿,左无舟顺顺乘轻舞的发丝,抹去她颜间的泥土,神色再平静不过。将她放入窟窿中,再将她掩埋起来。
抓住一块石块,抹平了,书上一行字:“乘轻舞之墓。”
“她生平向往魂修界的诗意浪漫,但愿她来生,能如愿。”左无舟拍拍墓碑,凝注半晌,淡淡:“尘归尘,土归土。去吧。”
往事随风,心事如烟。无非如此。
……
……
霜星国十一名武尊,陆续追去。奈何是怎都追不上武君和武帝的速度,只好返回。
在别院见得四条武君尸首,顿心生胆寒。有心想走,奈何不得,戴武帝在战斗,他们若就此走了,那也是说不过去。
如此,十一武尊只得满心焦灼,坐立不安的等待,一边是胆寒,一边是互相壮胆:“戴武帝一定能杀了那两名武君,再不济也能打伤他们。”
乘太扬和乘时风战战兢兢的陪住诸位武君,浑然未知别院外的生与死。
互看一眼,各怀心思,揣揣不安,只道是:“这可如何是好啊,那林舟和那女子武君,轻易的杀了四大武君。万一戴武帝不是对手,那林舟岂不是要回来报仇。”
愈想,乘时风愈是汗毛炸直,汗如雨下:“林舟求爱不成,这人如此凶残,怎可能不来报仇。他是武君,要杀我等,最是容易了。”
乘时风却错了,如果左无舟来报仇,绝不是因为乘轻舞。乃是因为,死得极惨的乘老管事。
乘时风愈想愈是心灰若死,他怎就想不通,原本的一名八品,怎的摇身一变成了武君。乘老六一年半前,拣来的竟然是一位如此杀星。
魂武君,是乘家必须仰望的绝代强者了。一位魂武尊,得以主宰一个小国。一位魂武君,得以主宰一个宗派一个大国。
对区区一个世家来说,往往魂武尊即是凌驾一切的天了。如果是魂武君,那就是天都塌下来了。
“我竟然还请刺客去杀过他!”乘时风惨白欲晕,几欲将自己给吓得昏死过去。
……
……
十多人,人人坐立不安。蓦的,这十来位武尊悉数大骇,颤声:“是他们,是他们的气息。他们回来了!”
“戴武帝呢!”乘时风一语,顿作死寂。他如遭雷击,惨嚎:“戴武帝死了?戴武帝打不过他们?怎么可能。”
武尊们皆是感应,这二人来得好快,骇然,顿不知所措。该走,还是该留?
略一迟疑,顿有数名武尊仓皇,不顾一切的返身逃窜往城中。十来位武尊又如何,这两位联手连武帝都能杀了,他们不过是一盘菜而已。不论何事,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顿时,有人身先士卒的逃,顿引至其他武尊的骚动与恐惧。正欲逃走,一语铿锵而至:“乘家,交出乘老管事,我饶过你们!”
一前一后,两道黑影破空掠来,一马当先的纪小墨见武尊在逃,顿足。左无舟眼中冷芒大盛,心如磐石:“你们不是想围剿我吗,还没做过一场,怎舍得走!”
“火法无边”延爆,顿时恍如一枚燃烧弹爆出,霎时将天与地都燃起了怒焰。
纪小墨大骇,她修的是雷魂,也是自创了一套身法,略逊“火法无边”。但优势仍大,但与这“火法无边”相比,速度不过略占优势,可“火法无边”却是更更适合战斗。
“火法无边”倒真有些像是领域,一经施展,左无舟顿俨然火神一样,铺天盖地的火焰席卷万物,实是可怕之极。如此,正是得了“无边”之意。
……
……
真个是猛虎下山,蛟龙出海。拳起拳落,“火法无边”配合以“七杀拳”,实是将寻常的套路拳法,挥洒淋漓到了极致。
如此一套平平常常的拳法,自左无舟施展来,堪堪媲美法魂战技了。正正是气焰滔天,杀意盈天,如有战神之威,挟以所向无敌之战势。
铁臂如山,挥舞有力,但凡碰着者,无不骨折肉绽。真个是杀得天地动容,杀得是血流成河。
左无舟不是满腔恨意,乃是清明无比,战意昂然。许久没有这等痛快大战,一番下来,连连轰杀数人,顿畅怀豪笑不已:“好,好,好!”
好男儿正当刚烈,大丈夫原该快意。
杀个赤地千里,杀个日月无光,杀个光明坦途出来!
不求万物如意,不求事事顺心。但教天下再无敌手,但求一双铁臂扫平魂修之途。我自为我,何必顾虑旁人。我自刚烈,何俱生死。我自杀人,何惜染血天下。
经此一劫,且做磨砺,砺我心,砺我志。万物再也无滞碍于心,七情六欲再也无以动摇于心。
亲情,友情,爱情,皆已尝遍滋味。未尝情滋味,未经情劫,如何算得完整,如今,方才是完整无缺。
有一次情火为淬炼,才是补上了最后一缺,才是完美的炼就那一颗再无破绽,再无弱点的铁心铁胆。
情难动,意难遥。志不变,心愈坚。
至此,方才有绝无破绽的心志,方才有天衣无缝的心性,方才有完美无缺的心境。
……
……
一道鲜红的血光冲破云霄,十尽初露峥嵘之相,斩却首级。
左无舟如恶虎,信手亦为刚猛如涛之势,嗷喝一声如怒目金刚,活裂一名武尊。向天一抓,抓住血淋淋首级大步流星走过来!
一声低咆如狮吼:“把乘老管事交出来!”
如此神威,震天摄地,教人闻风丧胆。如此,才是绝代杀神的本来面目。
第194章 杀该杀者。祭乘老
这一声好比惊雷滚落,好不惊人。
连视之为天神一般的武尊,都被左无舟如切菜瓜一样砍杀轰碎,旁人何曾有胆。
乘家上下顿慌了神,往四处奔逃。左无舟扫眼一动,拂袖飞甩,轰隆一面墙飞将出去,啪的落在逃走众人之前,直将这些人吓得是屁滚尿流:“我问你们话,说。”
这数十人战战兢兢,仰望这绝难看见的绝代强者。连连是问得数声,无人能答。左无舟大是皱眉。
恰在这一时,一名年轻人跃将起来,喜悦大喊:“你是林舟,我知道乘老管事的下落!”
这年轻人一声哀鸣,扑通跪下:“林舟,求您为乘老管事报仇。他,他是被乘家折磨之后再杀死的,您不知道他死得多惨。”
左无舟睚眦欲裂,心头火噌的冒起来,几欲爆将来。一晃即出现在这人身前。森冽无比:“你说什么,乘老是怎么死的!”
这年轻人惨然,又愤怒:“我年幼时,乘老对我有活命之恩。他老,是被乘家抓起来,打得遍体鳞伤,又打断了双腿,吊在旗杆上,就这样没了。”
“好,好,好!”左无舟怒极反笑,于他有救命大恩的乘老,竟然死得如此凄惨。胸膛高鼓,一声怒啸,宛如海天一线的怒潮奔腾,声震十里:“乘太忠,乘时风,我取你们乘家性命!”
“无关人等都给我走!我只取乘家人性命!”
这群人一哄而逃去。独剩下这年轻人咬牙切齿:“我认得乘家的人,我来为您指认。”
……
……
气息全开,感知释放,这区区武尊以下的乘家人,如何挡得住左无舟的搜索。
乘太扬死于混战当中,自然,仍是没有留下全尸。
乘时风却趁之以混乱,偷偷跑了。
真个是一通快意无限的豪杀,直杀得乘家别院处处都是惨嚎声,直杀得乘家直系处处逃窜。杀得他们发狂发疯,杀得他们只恨为何生下来过。
执刀只斩不信不义之人,乘老如此忠心耿耿,却被乘家残忍所害,何来信义。
仰天悲歌一曲,念及乘老之恩之情,愈是悲从心起,悲愤欲绝。
清光乘家别院,剩下来的数十人战战兢兢,惶恐无比。左无舟冷然扫视,拂袖间,杀心渐褪:“你们与此事无关,走吧。”
目光凝往乘家的一些未成年人,以及几个孱弱女子,左无舟颌首,按奈杀心:“你们手无缚鸡之力,杀之无益,也去吧。往后,若想寻我为乘家报仇,只管来寻我。但下一次,就是鸡犬不留了。”
一群乘家下人。以及旁系互相看了几眼,眼中恐意消褪,连道不敢不敢。他们又不是疯了,寻武君报仇?
当即一哄而散去。
……
……
纪小墨在一旁冷言冷语:“容河区的人都说你是杀神是凶神,我还道你有多么凶残暴戾,看来也不怎的。不杀妇孺,不杀平民,不杀无关者。你算是哪门子的魂修士。”
“魂修士,哪一个不是斩草除根之辈,漫说是妇孺平民。换做随便哪一个魂修士,这乘家连直系到下人奴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