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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人者人恒杀之,我以往杀人无数。在魂道之途,纵被敌所杀,只怨我技不如人。”左无舟两耳不闻天下事,思绪百动:“诸无道言道,魂修士弱肉强食。此道理我早已通晓。我既是技不如人,就无谓怨天尤人,更应发奋,专注魂道才是。”
“若然实力强大,自然谁欲杀我谋我,我就杀谁!归根结底,实力才是第一。”
……
……
两大武圣似以折磨折辱左无舟为趣!
左无舟也不多加理会,只敛守心神,浑然不觉外物,只悟自己的人生道理,悟自己的魂修道路。
精神羞辱也罢,肉身折磨也罢。以左无舟的心志,岂能动摇他一丝一毫的坚定。这许多肉身折磨,再是厉害,又怎及得上当初几次突破之痛。
这许多精神羞辱,左无舟更不放在眼里。一个从尸山血海杀出来的人,心本来就已如钢铁,更莫说左无舟每时每刻都在磨砺的心志和心性,更是千锤百炼。
他只守心神不乱,意志不动。谁又能撼动得了他。
在魂天宗被超圣者气息威压,旁人只道无耻。左无舟惯来就喜狮子博兔,自是不以为然,杀敌当尽全力,他输只输在修为不如人罢了。
半途遭遇传不败,实是运气极坏。左无舟也并不抱怨,有怨天尤人的时光,不如专注修炼。遇到谁,都不重要。
连续一日,遭遇两名超圣者出手,左无舟想的不是愤怒,也并非绝望,而是愈发一心想要专注修炼。
若然敌不过仇人,那就修炼得比仇人更强。绝不因此而分心,绝不因此而颓丧,绝不因此而绝望。不论是武圣,还是超武圣,正是左无舟欲超越的对象。
若因一时之败,一时之辱,而颓然,而怨天尤人,那就毕生都无法获得大成就。如不能直面失败,不能正视惨淡,何以称为铮铮铁男儿。
惟有身怀永不屈服的斗心,惟有身具永不言败的拼搏大毅力,方可称得胸襟坦荡广阔的大丈夫。
魂修士弱肉强食,不是杀人即是被杀。技不如人,就要被杀。
……
……
武圣狞笑,残酷的目光闪烁!往下大脚踏下去。
北斗只在一旁看,都已是观得大汗淋漓了,再是不能压抑心底暴怒,令这斯文人也是怒吼:“要杀就杀,折磨一个年轻人,算得什么英雄好汉!”
武圣残忍冷酷:“做得我魂天宗的敌人,就该有此觉悟了。”
小腿顿时咔嚓扭曲,左无舟钻心之痛,大汗淋漓回过神来,森然笑了!泰然之状,竟有一份难言的迫人气息,压得两名武圣心下大寒!
目光所至,这两名武圣竟遍体生寒的往后退了一步,羞怒交集,暴喝:“你再是硬朗,也要给我乖乖的趴着!把你的筋骨挑断,我看你还怎么硬朗。”
正欲往来,武圣忽有感,流露一丝警惕之色。一霎,他们竟感到一丝偶尔泄露的武圣气息,正在远处!其中一名武圣沉声:“我去看看!”
此处乃是群山中的一处草木较为茂密的所在,两旁还有一些密集的树木,时有鸟呼虫鸣。
一名武圣赶去,剩下一名武圣看管着左无舟和北斗及天魔,神色一变,竟感到他的同门与人交起手来!此时,再是无心折磨左无舟。
“莫不是顾隼那余孽?气息不对。应当不是为救人来的。”这武圣想是如此想,怎也是放不下心来。好在另一位武圣一道带去的,还有天王谱,倒不担忧。
战斗越来越是激烈,这名武圣怎也是无法离去支援,也是无法放下心来,在此来回转悠,大是焦虑。
……
……
轻忽了来自手和腿上的钻心痛,左无舟漾住一丝笑!
“魂天宗没有立刻杀死我,这是他们最大的错误。”左无舟思绪起伏,冷笑异常:“我只要没死,没死,就有希望。”
此是左无舟首次被禁制,细心思量从书本上看来的禁制术。真魂界的禁制有两种,一种是禁脉,一种是禁魂!以经过炼制的,特殊的木针或金针等,刺入经脉要穴或十大魂魄窍中,即可有禁脉禁魂之效。
一言概之,禁魂要比禁脉安全可靠,不必担心被冲破。但,相比之下,禁魂需要的材料也难一些。
禁脉是较为常见的,连法魂天也会的。禁魂则要复杂一些,比之起来,相传极少数人,还有一些特异禁魂之法。总归一言,如是被禁魂,基本就是束手了。
“魂天宗底蕴果然了得,禁魂针如此珍贵,都舍得往我这武御身上连扎十针。”左无舟冷然,沉淀住心思,思绪飞转:“我必须要在诸无道赶回来之前,逼出禁魂针,否则诸无道一来,我必死无疑。”
纵是诸无道暂不杀他,从传不败之言,似欲将他送给一名超圣者做研究。届时,若落在超圣者手里,更是无路可逃。
“不知那位在外的武圣是谁,牵制住一名武圣。如此者,此时是唯一的,也是最佳的脱身之机。”左无舟沉住心神:“我会教魂天宗后悔,为何没有杀了我。”
左无舟二人一天魔,已被禁制得死死的。那名武圣焦心同门,反是丝毫不对这边加以关注。
左无舟拖住扭曲断掉的腿,往回躺下来!全神贯注思索破解禁魂针之法!一边思量,忽的一边感到一股恶丑之气扑面来!
其状丑恶的天魔张开大口,滴住口水,竟已是往左无舟的脖子咬来:“乖乖,让我咬一口!”
……
……
大怒,随即是哭笑不得,暗暗警惕。
这天魔倒是很有恒心,身在这等随时身死的环境,竟还不忘了要吞左无舟。可见灰雾对其的诱惑之力到底有多大。左无舟想通透,愈是凛然:“原来我体内的灰雾,对天魔有如此大的诱惑。”
天魔看似倒在左无舟的肩上,一口咬来。左无舟思绪纷纷,忽的心中激烈大动,灵光大闪:“脱身机会,就在此一博了!”
天魔一口咬来,左无舟竟不做丝毫抵抗。天魔激动若狂,发狂吸吮能令它瞬时变强大的灰雾。北斗色变,正欲呼喊,被左无舟毅然目光逼退。
“我不但纵容你吸,还配合你。”左无舟暗自试着调动灰雾,灰雾竟自轻旋着流动起来,顿是喜不胜收!
灰雾流转,与天魔一旦产生接触。天魔的狂喜,霎时就变做了惊骇欲绝,那双血色大眼,更是充满恐惧绝望!
天魔本体磅礴的混沌之气,宛如潮水般被灰雾席卷吞噬。本来混沌难分,经过灰雾过滤筛选,竟是一时化做两股,直奔左右魂窍。
磅礴且驳杂的阴阳二气,直入左右魂窍。气激荡,左无舟一瞬涨红脸,施展吃奶的力运转灰雾,猛然逼将去!
没入身体中的两枚禁魂针,缓缓的一点一点的往后退出来。无声无息中,悄然脱落,正欲掉在地上,一只左手轻轻握住,并无半点声息!
脱了禁制,阴阳魂力顿时流转起来,左无舟冷冷肃杀凝住惊惧的天魔,不动声色按住天魔:“想把我当补品,想吸我!看是谁吸死谁!”
不多时,天魔已然是彻底奄奄一息了,几欲抓狂,眼中楚楚可怜和迷惑不解,恨不得仰天长叹,放声痛哭:“他祖母的,到底谁才是天魔啊,有没有搞错!”
左无舟心中一动:“此时暂不可将天魔吸死,否则引人怀疑!”
汲得天魔独剩一丝吊命的混沌之气,左无舟轻描淡写的往天魔喉咙一击,天魔一时半时将变成哑巴!
左无舟冷笑异常,敛住心神:“再给我一些时间即可!”
阴阳魂力即是解脱,逼退其他八枚禁魂针就只是时间问题了。
……
……
二十里外的战斗,还在继续!
魂天宗的这名武圣,神色愈是惊悚:“怎么还未解决,难道来者也是一个强大武圣。速速动用那超圣器解决对手才是。”
这武圣却不知,他的同门并非不想动用。实乃对手难缠得紧,似有一只专门掩盖气息的奇魄,时隐时现。修为虽不及他,却也滋扰得其心浮气躁。
这名武圣的感觉不是很好,难言是不是被左无舟被折磨折辱时的冷静给骇住了。竟是隐约感到,独自一人守住左无舟和北斗及天魔,并不安全。
这武圣很快就排遣这等杂念,安慰自己:“事关重大,这二人一魔,绝计不能出纰漏。我担忧的是这个,并非怕了他左无舟。”
担忧无用,这武圣为缓和心情,索性取来“火龙卷”和“雷极暴”,以及“天王胆”和“鬼龙甲”。这四件宝物,乃是自北斗和左无舟身上搜出来的。
两件圣器,两件圣装在手,这武圣的心情好了许多,暗暗震惊:“这小子哪来这么多的宝物?四件圣级,又有一件超圣器。就算是地宗,也未必有这么多宝物。”
“如是能带回去,必是大功一件!”这武圣得意的笑了。
思绪动,有所感,这武圣回首一眼,一时色变:“天魔死了?难道自杀?”
飞掠过去,武圣细细端详检查,暗暗叫苦。诸无道要留天魔活口,事关天魔入侵之事。如天魔死在此处,那就是说不清了。
这武圣一边检查,一边目光扫往两旁的北斗和左无舟,倒是并无怀疑!这一眼看去,武圣心神大震,呵斥:“你的禁魂针呢!”
左无舟眼中一点星光暴耀,这武圣心知大事不好,正欲动作。一道气息油然激发,竟是宛如树藤般将这武圣缠得死死的!
“有禁魂针,他们怎么脱身的!”这武圣一念诞起,魂力狂震,已然看见一抹光亮乍然闪耀,没入他的喉咙!
武圣眼波黯淡下来,喉咙嗬嗬,冒出带气泡的鲜血。
北斗狼狈的撒手,狂吐几口鲜血。左无舟冷厉无比的拖住身子过来,将手里的禁魂针洒出来,森森一笑,容颜和气息竟是悉数变化成这名武圣的模样和气息!
“我说过,你会死!”
这武圣惊怒无比,眼前一黑,头颅已然被斩下来!
第329章 诸无道之怒,号令天下
天苍苍,雨芒芒。夏日天气从来多变!一时晴天一时雨。
“你是谁,滚出来!”
方武圣怒吼:“你敢与我魂天宗为敌,我必将你碎尸万段!”
暗中的武圣实在是太可恨了,凭仗有掩盖气息的奇魄,竟是时时藏身在这复杂的环境里,时时偷袭之。这方武圣一身穿戴圣器,更有天王谱在手,一身修为远胜暗中那名敌对武圣,却仍然被偷袭得狼狈。
半边山,半边林,已然是覆灭了。方武圣震怒下,施展天王谱一击,其威当是不可比拟,竟将半座山都轰平了。方武圣至此,方知此超圣器之威是多么的可怕。
据“元魂天”的分阶之法,超圣器当分为上中下三品之分。
那名武圣再是了得,也是受了伤。方武圣冷厉狂啸:“我就不信你能藏得了多久!”
那暗中的武圣已有一时未现身来,思绪纷纷。方武圣忽的一个激灵:“调虎离山?莫非是左无舟的同伙,不好!”
……
……
“好可怕的超圣器!”
天火脸色灰败,一口血呕出来,无声无息的潜行过去,苦笑:“我的伤势如此,能否救得了人,莫要把自己也折进去才是。”
“魂天宗果然了得,我突破武圣五十了。可魂天宗随便一名武圣,竟也远胜于我。如不是凭仗着奇魄,他纵无超圣器,我也难敌。”天火黯然:“魂天宗强大至此,我浮云宗的千古之恨,就难道无法报了?”
重又振作精神,天火潜行靠近,已然看清环境,吃惊不已:“难道此地被袭击了?”
此地较为平坦,一眼即可看通透。那名魂天宗武圣半是躺靠在一块石边,看似已然昏迷过去。天魔气息全无,左无舟气息全无,北斗则是不知生死的躺在草地上!
天火潜过去,不无紧张的往左无舟赶去,一把搬起来,竟是一具无头尸。天火脸色惨白!略一思量,搬动“左无舟”的无头尸,往北斗走去,欲要把北斗带走之时!
忽的,北斗睁眼来。眼波奕奕,传音:“放下尸体,不要乱我等大事!”
天火目瞪口呆!
……
……
方武圣一跃现来,放眼一观,顿神色大变:“怎么回事!”
“嘿嘿!”天火在远处的丛林中,发出一丝冷笑,嘿嘿着没入密林!
“这次就先放过你!”方武圣狠狠一言,暗怒不已。细细观察一番,察觉“左无舟”已然死了,顿时大惊。跃到昏迷的同门身旁,将其搀扶起来:“杨师兄,你怎么了!”
方武圣心神大乱:“这,这是怎么回事!”
杨师兄呻吟一声,幽幽醒转来,一口鲜血喷洒来。顺手搭住这方武圣,半是拉在天王谱上,急促:“快去看看北斗!”
天王谱被半昏迷半醒的杨师兄当做救命稻草般的抓住,方武圣丝毫没有其他之念,随手就是松开了。往北斗走去。
气息传荡来,方武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