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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年真正踏上魂修之途的第一战,即是成武尊后的第一战,击杀原霸之战。续又是假浮云宝藏,与纪小墨等人几战。
随即,便是溪林,一人独斗两大武尊。再往后,更是单刀独闯红谵皇宫,十日设擂,击杀四大武尊等等,都已随风淡去了。
云武御知道的,记得的,是从三邈起。
先灭云霄宗与冬宗,凭一己之力,先乱大尊会,杀敌耀武。再是公然挑衅群雄,以一敌百。末了,又绞杀大君会,最终骁勇迎战数百魂修士,在九大武帝围攻下逃生。
多年后,重新归来,在容河区连灭大小宗派无数,卷起杀幕千万。淡水一战,更是打得昏天暗地,打得风云色变。
哪一次哪一战,不是置之死地而后生。每一次都是险中求胜,每一次都是死里逃生。
是莽撞还是自不量力,惟胜败,惟生死,方可定论。
有人看见好到极点的狗屎运,有人看见杀人如麻的冷血无情,有人看见不留全尸的残忍暴戾,有人看见无头无脑的莽撞。
也有人看见绝不屈服的拼搏精神,有人看见不弯不屈的铮铮铁骨,有人看见激情慨然的豪迈,更有人看见一往无回的坚定。
从这一番番的经历中,看见的是什么,纯粹是各花入各眼,见仁见智。
……
……
没有败,何来胜。
没有那从重重仇寇中杀出来的决绝,没有杀人如麻的冷然,没有那直面生死的精神磨砺。
就断没有今天的左无舟。
前因种后果,本来如斯。
没有凤尾宗十年沉寂沉淀,就没有后来的左无舟。
左无舟现在的心性与成就,乃是在过往每一点一滴当中凝结而成。没有过去,没有现在。
……
……
纪瞳和金刚初时还能坦然,渐渐就色变了再变。除了震惊,就别无其他。
金刚木然传音:“如是早知他当年,我许就不会与他为敌了。”
“或是不惜代价杀了他。”纪瞳笑了:“也不知他是太狂还是自不量力,杀不死,就后患无穷啊。”
金刚默然:“其实,他不必派你来盯住我。我既归顺他,就必然一心一意。他的修炼多么神速,我有眼看,又捏住我的性命,我断无可能背叛他。”
“他大可让我们四个自由行动的,而不是你跟我,蒙武跟小憨。”
纪瞳徐徐摇首,传音:“你想多了,我觉着,他不是使那种手段的人。如是他不信你,他会挑明。”
蒙武跟小憨,纪瞳跟金刚。这般安排其实微妙,难怪令金刚多心。
金刚细细一想,微笑:“你对,他不是那种人。”
……
……
和这几位魂修士略谈一会,休息一时。纪瞳和金刚就踏上了会合的道路。
一边赶去,金刚忽然问道:“你师父真是魂天宗的,我怎么不记得有这么一位?”
“她是。”纪瞳笑了。
“魂天宗有很多秘密,对武圣都有许多秘密。”金刚想了想:“神通术,超圣装备,阴魂心法等等,一般武圣都接触不到。”
纪瞳沉思:“大概魂天宗想要维持统治地位。当年我师父,就是想要打开前往‘元魂界’的通道,加一些其他缘故,才被魂天宗加害。”
“以往我未曾想过,现在思来想去。”金刚将憋在心底的一些猜测道来:“上三天、阴魂心法、诸天之战,魂天宗百万年来灭宗无数,不光是在维持统治,也为了湮灭这些东西。”
“魂天宗做到了。”金刚苦笑:“如果没有二号真魂界一行,我甚至不知还有上三天的存在,以为魂道极限就是‘元魂天’。”
金刚以前还是魂天宗的武圣,都被瞒得死死的。可见,魂天宗确是成功了。
纪瞳喃喃自语:“这里没人修炼阴魂,注定就无人能打得开‘元魂通道’。只要打不开,就没有更强者。没有更强者,统治地位就不会变。”
“以魂天宗掌握的资源,除非有天大的意外,否则魂天宗是不会倒下的。”金刚心知肚明:“魂天宗苦心经营百万年,甚至制定制度,维持秩序,不会轻易倒下。”
纪瞳展颜:“左无舟,就是这个意外。”
“要想探索更广阔的魂道天地,左无舟就一定要做这个意外。”
……
……
金刚旋又苦笑:“本来我还道他跟魂天宗磕上,是因为我。”
这感觉,其实很怪异,很难描述。如果是因为他,而他又没死,反而成了左无舟的人,这滋味实在古怪。
纪瞳美瞳淌住一丝向往:“跟你无关。他的性情刚烈,魂天宗作风霸道,一旦碰上,就必然是死磕。”
“他一心志在魂道,魂天宗一心统治,阻挠一切想要前往‘元魂天’的人。他和魂天宗之间,从头到尾,都是结不开的死结。”
“注定死磕到底。”
纪瞳云淡风清:“所以,我们也要做好跟魂天宗死磕的准备了。不是他们死,就是我们亡,没有第三条路可走。”
……
……
死磕到底啊。
金刚脸顿时就僵住了。他是知根知底的,越是如此,就越是深知魂天宗的强大。哪怕他所知的,并不是全部。
这边的魄修之道,一直完善发展。魂天宗统治百万年,什么都缺,就是不缺丹药和装备。
魂天宗有二百武宗,就能凭丹药将其二百武宗催生为武圣。二百名全副装备的武圣,不论左无舟再自信,也知道这是一股足以扫荡天下的实力了。
如果魂天宗能有更多武宗,甚至可以催生更多的武圣出来。别的宗派,没有这样的实力,魂天宗有。
想一想,就为之战栗。
“如果斗武的武圣都在,跟魂天宗死磕,也就不算什么了。”金刚懊悔。
纪瞳隐约看穿什么,淡笑:“你不想成为‘元魂强者’?”
“想,不想的是狗。以往我们没资格向往,现在,许是有资格了。”金刚扶额长叹,以往只道超圣就是魂道极限,倒没奢望。
“我也想。”纪瞳笑笑:“愈想,就愈应该帮他。只有他,才有阴阳双魂打开‘元魂通道’,只有他,才有希望磕死魂天宗。”
金刚羡慕的看她:“你也可能成为超圣。”
“我也一心志在魂道。”纪瞳徐徐摇首:“但我没有他的经历,没有他那种甩掉一切只为魂道的决心和意志。”
“魂道需舍,才能得。他舍的是生死,舍的是七情六欲。我们每一个只看见他有多强,没看见他付出的代价有多么巨大。他流的血比我们多,赴死的次数比我们多,舍弃的比我们多。”
“所以,我不如他。”纪瞳耐人寻味的重复:“我不如他。”
“诸天既死,不如改天换地。我相信他。”
第436章 杀戮魂天。一泻百年恨
以往心意相通的十道,却始终沉陷岿然,无丝毫声息变化。
左无舟淌住苦笑:“十道,你是怎么了,怎的自我突破以来,就没有动静了。”
钝钝的重刀,架摆在双膝上。长刀有灵,此时光辉黯淡,却是无灵无性,不过是凡刀罢了。
左无舟感应得到,十道并非消失,乃是在沉睡亦或旁的,怎都唤不醒来:“自当日我突破以来,十道始终如此,莫非与我突破有关?”
默不作声,半时,敛去忧心。定而不动:“看来,十道此次是帮不上我了。我需另准备一件兵器。”
……
……
思量半时,一挥手,哗哗啦啦的物件从戒指中甩来,堆成小山。
从其中拣来一把刀。左无舟不做多想,甩入戒指:“刀就不必了,使过十道,就不再眷恋天下各种刀了。”
“剑,不合我意,不合战法。”取来一把纹满锦绣杀气的宝剑,左无舟掂量动容:“好杀气,可惜不合我用。”
此剑乃圣品,如是交给武圣,必是欣喜若狂。也惟左无舟才会毫不在意的放回去,权当摆设一般。
从各色兵器中略做挑选一番,左无舟沉吟,从其中信手取来一双金黑交加的铛金锤,一掂量顿时动容:“好沉的锤,不知是以何物所铸,一只恐怕就有百万斤之分量。”
把铛金锤往地上一抛!庞大的巨音震动激烈。
左无舟流露一丝笑意:“就是它了,既然要以力取胜,就索性是它了。”
此锤,本非凡品,乃是在四大超级联盟所获的战利品,乃是圣级品质。锤是好锤,堪称神兵利器,但也需神力方可挥洒自如。
修炼到左无舟这地步,锤也罢,刀也罢,十八般兵器均不在话下,自然不存在能否施展的问题。漫说是十八般兵器。就是给左无舟一块石头,都能拎起来酣战一番。
……
……
重新抡起来,双双挥舞一番,直是打得破天动地。
左无舟萦绕一身白腾腾的气雾,满意:“有此锤,寻常武圣大约也是架不住这如此分量的一击。”
一顿,左无舟微叹:“可惜,还是轻了。”
如有武圣在此,多半耳朵都会炸掉。一只锤有五十万斤之分量,双锤即是二百万斤。如此重量,当然难不到武圣。可提得起来,跟抡起来战斗,那绝对是两码事。
能抡动此双锤来战斗,那简直就是力大无穷的怪物。
……
……
摆弄一番双锤,练得顺手一些。周边的山石,早已被这双锤抡起来的劲风,碾得寸寸裂爆来。
以左无舟的武圣修为,精确控制魂力已不在话下了。此状,实是双锤太沉,自行造成的,却是与魂力丝毫干系都没有。
重新穿戴鬼龙甲。摸索一番,神色不定:“鬼龙甲到底是只得鼎盛时期的七成防御了,虽也有一等一的圣品防御之效,要想抵挡诸无道,恐怕力有未逮。”
左无舟的战法其实很有舍命相博的意味,一战到底,不是他在压倒性胜利,就是敌人在压倒性的胜利。绝对不会有缠斗太久的事发生。
狮子博兔,必尽全力。一尽全力,不能博杀敌人,就必然是自己倒霉。不是生就是死,没有第三条路。这就是左无舟的战法。
看似左无舟惯来轻松杀敌,动辄举手即可杀敌。实则凶险远胜其他人的战法百倍。
正因战法独特,且凶猛刚烈。是以,好的防御装备,对左无舟的战法价值,远远胜过攻击性装备。
一直以来,仰赖鬼龙甲的防御力,左无舟得以义无返顾,无所顾虑的勇往直前。鬼龙甲的防御力,在诸无道这种强者面前,就远不如以前来得神奇了。
一言归纳,左无舟如果有好的防御装备,战力甚至可提高三成到一半之多。
“我需要一件相当鬼龙甲全盛时期的装备,以此来弥补战法缺陷。”左无舟沉忖:“看来,还需要早早替卫道德夺舍。”
……
……
在湖泊中冲泡,洗干净身子,左无舟穿戴鬼龙甲,穿上一身干净黑衣。
取来天王谱。再悉数取来真圣符,摆在眼前。
左无舟神色不动,沉气摆弄:“真圣符的数量倒是不少了,二十余枚,寻常时候应当也已绰绰有余。不过,魂天宗超圣器护山,此物对魂天宗山门效果等于零。”
“看来,只好盼望北斗在左家庄坐镇之余,能够研究出超圣符来。”左无舟心神一凛:“魂天宗必也恨我入骨,他们的真圣符也不会少,甚至有超圣符,我倒需当谨慎。”
分身一动,无影剥离。左无舟控制无影,取来天王胆以及小挪移披风等全套装备,交给无影穿戴。
重新敛住心神,左无舟眼波一动,杀心沸腾,破空而去!
“是时候了。”
……
……
魂天宗。
诸无道悬空,默然漂浮半空,摸索绝壁上,那火烧化的痕迹。微一抬首,凶光乍现:“左无舟。”
这,正是当年一枚超圣符放出来的火。当年那一把火,乃至将魂天宗四峰之巅都烧得融化了。这正是始终残留不褪的痕迹,似在提醒诸无道,洗刷以往耻辱。
“师父,能否让我来与他决战。”武倾城神色间充满期盼之色。
诸无道淡淡,未回首,指尖在班驳上摸索:“左无舟命硬,入了余晖原那等死地都能活着出来。对付命硬的人,就要杀。你,杀不了他。”
武倾城心下酸楚,暗暗不服。
数十年前。左无舟一番大闹,成就千古传奇。先是第一天才之名,再是第一狂徒之名等等,如日中天。
武倾城本是武痴,心底早有挑战之意,奈何当年始终没有时机。身为武痴,如说嫉妒,那就太小看武倾城了。
诸无道乃六亲不认的强人,武倾城天资再好,根本不入其法眼——当年天资比诸无道好的人,不知凡几,鬼无相的天资根骨就一直比他的好。可最终天下第一人却是他,而不是旁人。
诸无道看中的,乃是武倾城其心极纯,一心只图魂道,并无其他杂念。武倾城并无嫉妒,只因想挑战,那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