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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蜻蜓回府,两辆大车把闲着的下人们都拖了来,限期半日,得把这儿打扫干净。既然是花钱租的地方,这闲一天就白付一天的租钱,可是耽误不起。
他们蓝院现在闲下来的下人们加起来也有二十好几号了,可是真正的干起活来,如赖妹子那样的能干人有,但是太少了。更多的都是如林权徐贵之流,全在磨洋工,还有潘云豹从前的两个管事嬷嬷和贴身丫头更是如绣花一般,半天也干不了一点活。
张蜻蜓一看这样不行,当即按着在府中那样,给人都划定了工作范围,“随你们爱干不干,反正干不完的,别想回家吃饭!再有,我这买来东西都是有数的,若是故意糟蹋东西,或是干得不好要复工的,得你们自己包赔!若是赔不出,那就扣工钱,再不行的,给我当衣服卖首饰去!”
她这一虎着脸发了话,众人这才积极认真起来,一家子的,关系好的就搭档起来,眼看着进度加快了不少。
李思靖暗中一挑大拇指,“二少奶奶这招高啊!姨,照这么看来,日后您的养老可就有着落了!”
“浑小子,日后我的养老可是着落在你的身上,别想给我跑!”陆真嗔着,却也给他指派了任务,“闲着也是闲着,去帮忙干活!”
李思靖笑嘻嘻的拎了桶石灰去涮院墙了,董少泉冷眼旁观着这些下人,让绿枝给他做了介绍,心里一一记下,琢磨着该怎么安排。
张蜻蜓挺犯愁的,尤其是虽然加快了些速度,却依旧慢如蜗牛的立秋立冬道,“你瞧那两个丫头,活是干了,可那速度我瞅着都替她们着急!等生意真做起来,她们可做什么好呢?”
董少泉却笑了,“我觉得她俩挺好的呀有个很合适的位置适合她们。”
是么?张蜻蜓有些难以置信,董少泉看着那俩如花似玉的小丫头,“你就放心等着瞧吧!”
张蜻蜓闹了个一头雾水,真瞧不出那俩娇滴滴的丫头有什么用。
这边闹到天黑总算是把活给干完了。可还没完,董少泉拿了纸笔,把各人干了什么,做得怎么样,一一做了记录。这是为了防备着日后哪里出了问题,就得谁来负责修补,再一个就是记下各人的劳作情况,好发工钱。
张蜻蜓觉得这个法子真好,只是那些偷工减料的都在心中叫苦不迭。暗自埋怨,“这现有个母夜叉也就罢了现在还添个公夜叉!这倒好,凑一对了,咱们可是再无翻身之日了。”
有人就讥笑董少泉的出身,“什么公夜叉,也是个母的,这跟咱们家这二少奶奶才般配!”
她们不敢当着张蜻蜓的面说这样的话却是隐隐约约在董少泉面前露出这样意思,听得董少泉拳头攥得是紧了又松,松了又紧,却是暗自咬牙,硬是忍了下去。面上依旧淡淡的,只是对事不对人,该怎么着还是怎么着。
李思靖在一旁瞧着,倒有几分佩服他的心性与隐忍。
这边闹到天都黑了才回了家,张蜻蜓倒在床上就想睡觉了。
可是不行,潘云豹探过头来 “媳妇儿,你今儿的功课做完了没?”
嗷嗷,张大姑娘想挠墙了,“明天做行不行的?”
小豹子甫当上老师,积极性还挺高,摇头晃脑的念叨起他哥训他的话来,严格要求,“明日复明日,明日何其多?今日事要今日毕,你还是快做吧。我先去上课了,等我回来,给你上下一课。”
张蜻蜓抱头苦恼,她为啥要给自己找这个苦差事呢?
不过不行,还是得做!张大姑娘不是因为怕被夫子责罚,实在是咽不下这口气。做睁眼瞎的滋味不好受啊!给人骗了一次也就罢了,要是再给人骗第二回,那她真该一头撞死了。
于是张蜻蜓百般不愿的爬了起来,坐在书桌前继续未完的功课。当然,此时她的身边是绝不容许有人伺候的。张大姑娘还想到一点,以后每日做完的功课,全都交给那位夫子去收着,坚决不放在房里。
为什么?岂不闻兵法有云:兵者,诡道也!
你们不是现在都说我不识么,那就让你们相信到底!嘿嘿,我会的要告诉你们我不会,我能干的要告诉你们我干不了。这就是兵法,这就是谋略啊!看你们谁有坏心眼,撞上这个枪口。
不过抓着笔努力画着大字,张蜻蜓突然意识到,公公可是领着几十万人,成天琢磨这些个东西的,那他老人家该有多么的坏心眼啊!
张大姑娘的感慨,明显和小豹子如出一辙一一没文化!
章府。
得到张蜻蜓肯跟顾绣棠见面的可不仅是林夫人等人,还有胡姨娘。她现在终于正式掌管了府上事务,总有些拍马溜须的人暗地里把消息送了过来。
“此话当真?”
“确实当真。大少奶奶的乳母大清早的就出了门,说是去买东西,也没这么早的。后来小的拿了些糕点哄她身边跟着的小丫头子,说是去了潘府。那不找三姑奶奶,能找谁呢?”
“有劳你费心了。”胡姨娘让银子拿了些钱打赏了前来报信的门子,暗自琢磨,她是否应该也去见见这三姑奶奶了?
因为之前掌管家计的缘故,她好不容易才揪着一点破绽,知道林夫人在张蜻蜓的嫁妆上确实捣了鬼,而林夫人为了买那张画挪用不少公账的钱,也是有机可寻的,正好趁着那日斗宝之时,章清雅在众人面前说漏了嘴,胡姨娘稍加挑拨,就让这些事一并爆发了出来。
现在正是自己刚当权的时候,她可不能平白无故的将得到手的东西让出去!
做完功课累得呼呼大睡的张蜻蜓可没想到,自己现在可成了章府人眼中的香饽饽,每个人都要争相拉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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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3章 我不是章清亭
太白楼。
顾绣棠下了轿,抬头仰望着略显陈旧的牌匾上擦拭得闪亮的三个金漆大字,没来由的苦笑一下。
脑子里,还隐约浮现着出门前章泰宁的软语温言,“绣棠,我的好贤妻,这回的事情可就全靠你了。”
靠我?顾绣棠理智未失,婆婆做出这等丑事,被三妹妹摆了一道,分别就是活该!现在凭什么要求人家把东西吐出来?
平常也不见章泰宁对她有多么的柔情体贴,一到出了事,她就是贤妻,她就得识大体,她就得出来替他们办事了。
这种时候,你怎么不想起你那些个爱妾美婢?她们不都是你的红颜知己?哼!你若是真的有心帮婆婆,为何不将自己的私房体已拿出来?
就是婆婆,也未必真的就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只是不甘心吃了这个亏,所以才把自己推出来找三妹妹说和。
若是得了好处呢,那他们就欢欢喜喜,估计自己也能落上一份功劳,维系几日的夫妻恩情。若是得不着好处呢,那回去之后指不定还要落得怎样的脸色。
顾绣棠不是傻子,这些并因后果想得很是分明。可是她心里再明白又能怎么办?她是章泰宁的妻子,林夫人的媳妇,她就是再不愿意,也必须为了他们而奔波劳碌,纵使拼上在张蜻蜓面前折尽颜面,也要尽一回力。
深吸了一口气,把心中那些负面情绪暂且全都搁下,缓步向楼中走去。
张蜻蜓到得稍晚了些,顾绣棠吩咐在下头迎候的丫鬟婆子们丝毫不见半点怠慢,如棒凤凰般把她迎了上去,“我们大少奶奶早就到了,就盼着三姑奶奶呢!”
嘁,这是盼着我的银子吧!她的心里已经有了个大概计较,随她们进了厢房,就见顾绣棠已经在厅中等候了。
一进门,张蜻蜓就快人快语,切入正题,“嫂子不必客气,有什么话咱们就直说吧!实不相瞒,我一会儿还挺多事的,可耽误不起。”
顾绣棠怔了怔,没想到她竟然这么直接,不过如此也好,当下让丫鬟婆子们全都出去,也不隐瞒,“三妹妹,今儿我是来求你的。想必你也知道了吧,婆婆为了买那张假画,搭上了不少首饰和两千两银子。我知道现在说这个话有些欠妥,可是请你体谅嫂子的难处,容我把话说了。别的倒也罢了.只是请你念在骨肉亲情,把那两千两银子还来填账,好么?”
她的语气委婉哀切,分明是低三下四的求人了。张蜻蜓也不拿腔
作势,眼睛一眯,先问,“嫂子,你真的知道内情?”
顾绣棠答得老实,“我虽知不甚深,却也知道,定是婆婆克扣了你的嫁妆,所以妹妹你才有此一举。这事本来就是婆婆理亏,论理是不该再来找你,可是现下公公十分生气,甚至于罚婆婆在院中禁足,府中上下看着,委实太过难堪,故此才厚颜来请妹妹高抬贵手,帮帮婆婆。”
她迟疑了一下才低声道,“三妹妹这回一共要去的东西不下五千之数,纵是还了这两千,也不至于太过吧?”
张蜻蜓嗤笑起来,“嫂子说得没错!若论起嫁妆来,我一个庶女能有那些东西应该很知足了。怎么能想入非非,跟你们这些嫡女事比?”
顾绣棠听出她话里的讥讽之意,当下臊得面红耳赤,料想今儿必是碰一鼻子灰了,只是良好的教养让她仍是诚恳的道了个歉,“是我失言,还请妹妹莫怪!”
孰料张蜻蜓却道,“要我还钱,也不是不可以。”
什么?当下顾绣桌可是喜出望外,可是随即又神色一黯,若是张蜻蜓存心刁难,估计这钱也是极难收得回来的。她不抱希望的问,“那三妹妹有何条件?”
张蜻蜓又问了个问题,“这事爹知不知道?就是母亲大人克扣我嫁妆之事。”
顾绣棠微微顾首,“府中出入就那些,公公虽然没有明言,但已经猜得出来,是婆婆克扣你的嫁妆。这回惩罚婆婆,应该也有这样一层意思在里头。”
“那爹知不知道,那假画是我卖给大哥的?”
摇头,“这个应该不知,虽然那日吵架之时我不在当场,但想来婆婆还不至于把这样事情明说。公公再怎样,也想不到你的头上。”
张蜻蜓点了点头,这和她估计的差不多。她忽地望着顾绣棠似笑非笑,“嫂子,咱们虽然没什么深交,但我觉得你这个人还是挺不错的,我这儿有几句话想说,能信得过你不会泄露到婆婆,包括大哥那儿去么?”
顾绣棠正色道,“妹妹请讲。我虽不是君子,却也知道重诺守信的道理。断不至于做那小人行径!”
张蜻蜓瞧她意态坚决,这才告诉她一件事情,“今儿一早,胡姨娘打发人到我那儿去了。”
顾绣棠心中一沉,恐怕事情有变。
张蜻蜓悠悠的告诉她,“五姨娘托人带给我一句话,说四妹妹也渐渐的大了,身边不能总是那几个人伺候。她现在州刚掌家,有许多不清不楚的地方。
倒是想来问问我,从前管教我的几个嬷嬷如何,能否让她们继续管教四妹妹。”
糟糕!顾绣棠暗叫不妙,她们都只顾着向张蜻蜓索求,却是谁也没有想到,拿什么条件与她做交换。倒是五姨娘擅长察言观色,想得细致,抢在了他们的前头。
她想了一想,忽地拉起张蜻蜓的手,搁在了自己小腹上,脸上微带着幸福的笑意,“三妹妹,我有身子了。”
这回换张蜻蜓惊诧了,“这……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说起来,我还得多谢你。”既然小姑子对自己以城相待了,顾绣棠也就直言不讳,“你也知道,你大哥一直不怎么喜欢我。嫌我生得不好……”
“那是他没眼光!”张蜻蜓是真心为她叫屈。任何女子,都应该被自己相公好生疼爱,而不是以美色论高低。
顾绣棠感激的一笑,“上回,要不是有机会去那个斗菊会,相公那几日也不会留宿在我那儿。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有个孩子。”
她低下头,抚着肚子,说着自觉都有些心酸,现在,除了我贴身的丫鬟和奶娘,府上没有任何人知道这事,你还是第一个知道的。”
为什么?张蜻蜓不解,“这是喜事啊?大哥不至于连这也不在乎吧?”
顾绣棠却露出一个奇异的微笑,“三妹妹,你那么疼三弟和四妹,难道就不明白么?”
张蜻蜓一哽,“可……我们是庶子庶女,你是元配正室啊!难道谁还敢来害你不成?”
顾绣棠的笑容中有几分苦涩,“正室又如何?孩子一日不平安生下来,我都要尽量少冒这个险。你知道么?五姨娘应该也有身孕了,可她藏得比我还深。要不是那日咱们去那府,她托病不去,给我留在家里的丫头无意中发现,她们院子里私下在熬和我一样的安胎药,连我竟也不知。五姨娘如此受公公的宠爱尚且要小心至此,我这还在头三个月,正是最关键的时候,就更不敢轻举妄动了。”
瞧这事整得!张蜻蜓听得半是心疼半是担心,“那你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