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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云豹从来也没有这样诚心正意的听大嫂说过话,面有愧色的点头记下,出去忙了。
卢月荷揉揉太阳穴,缓解一下那里的疼痛,却是真心希望这个小叔能吃一堑长一智。
潘云豹不知出去捣鼓什么了,章泰安赶回家中一下子就捅了马蜂窝。
连林夫人听到这个消息都吃惊不已,“泰安,你可别胡说。这种事情可开不得半点玩笑!”
“嗜这是什么事儿,我哪有胆子开这玩笑?”胖子拉扯着他爹,撸胳膊挽袖子,要操家伙了,“您就快点下令吧,咱们非得多带些人,一同上潘府去看姐夫怎么说!”
“你就别跟着瞎凑热闹了。”章泰宁一把将弟弟从已经黑了脸的章致知身边扯开,“爹,不过是一个丫头的话,也未必就是真的。”
“可要是真的呢?”章泰安急得直跳脚,“要是姐真的被休了,那咱们可不得被人家笑话死?还是因为个粉头·”
“住嘴!”章致知把手边的茶碗重重一掷,“泰安回房去,这事不许声张,我自有定论。”
章泰安还待多说,可是林夫人见章致知是真的脸色不好,忙拉着儿子走了;出了门嗔怪着他,“你这孩子也是的,不管是不是真的,你急个什么劲?”
“娘,您这话就不对了。”章泰安把她的手重重一摔,很不赞同,“虽说三姐不是您亲生的,可她毕竟还是姓章啊。她要是真的给人休了,人家说起来,您脸上就有光么?这事咱们当然得着急,算算算,我不跟你说了,女人就是头发长见识短!”
胖子跟最宠他的娘说起话来从来都是百无禁忌的,甩下林夫人,他转身找他短头发的弟弟商量去了。
别看章泰富不声不响的,可是在书院的时候,他可看出来了,这个弟弟是个真有心眼儿的;平常帮他打打抄做点功课也是尽量不着痕迹,从来没给夫子抓住过。他跟姐也交好,指不定就有些什么鬼主意。
林夫人险此给气个半死,这个儿子怎么跟那丫头出去玩了一回,就跟灌了迷魂汤似的,张口闭口说她好不说,现在还替她义愤填膺,这样子就差两肋插刀的;难不成她养个儿子,还成那丫头的亲弟弟了?林夫人抠得肝火上涌回房消气。
章致知把旁人都赶走了,只把大儿子和大媳妇留了下来。关了门才问,“你们怎么看?”
章泰宁和顾绣棠对视一眼,都有些不好说;还是章泰宁先开了口,“空穴来风,未必无因;估计那女人有了身孕之事是真的,妹妹到底年轻,很有可能是咽不下这口气,所以跟妹夫闹将起来,暂且住到外头也是有可能的;只是说到休不休的,倒象是咋气话了。”
顾绣棠也是这个意见,皱眉沉吟了一时,“不过,现在咱们就算知道了,却也不太好管;若是公公出面责问那反倒把事情挑明了,有些事儿还真就不好说了。妹妹不是个心里没成算的人,她这么闹,又不告诉家里,分明是想把事情压下来。或许是不让那女子进门,或许是逼着潘家给她一个保证,否则这事,也确实不能善罢甘休。”
章致知深以为然,“我也是这么想的。若是真的接了休书,就算是丫头眼见过年不肯回家来让我们生气,可是潘家却无论如何必须得打发人上门来,给咱们一个交待才是。绝不可能这么无声无息。”
他紧攥着拳头重重冷哼,“要休我的女儿,也得拿出让人信服的理由来。否则别看他们家现在封了侯,也不能这么仗势欺人的。就是闹到皇上跟前去,我也要他们家给个说法不可!”
“公公您可千万别动怒。”顾绣棠忙劝着,她人心细,已经留意到好几个细节,“此事说不好其中还有些误会之处。二弟方才也说,先见了妹夫是答应了明儿要回来的。若他果然有心休妻,断不会这么急迫的就上门来;我虽与他只见过几面,可也看得出他每次跟妹妹回来,夫妻俩都是极要好的。这才成亲几日?确不象是要分开的模样;兴许那只是妹夫接她进门之前闹出来的混帐事,只是现在突然的闹了出来,妹妹一时有些接受不了,故此才气得跑了。潘家也不一定就有休妻之意,只是给下人们以讹传讹,才给二弟听到风声气得跑了回来。”
章泰宁连连点头,“娘子说得有理,爹,这事除非妹妹回来跟咱们说起,要不咱们真的不能乱插手,否则把事情闹大了,彼此都下不来台,那就着实难堪了。”
章致知长叹一声,“事到如今也只有如此了。”
可他紧皱着眉头,还是很生气,“不过要是什么都不做,却也显得咱们章家无人,难道就任由他们家这么欺负你妹子不成?”这口气可着实咽不下去
章泰宁想了想,“明儿他扪不是要回来的?那妹夫这会子一定是去求妹妹了。他们若是明儿回来便罢,若是回不来咱们就派人去问问,看潘家怎么个回话,咱们也才好应对;不过那个不三不四的女人和她肚子的孩子却坚决不能进门。爹,您想啊,现在他们那一房一个孩子都没有,若是真给那个女人得了儿子,哪怕是庶的,也占了个长子的名声,只怕日后迟早坐大,那可对妹妹太不利了。”
章致知慎重的点了点头,事关他女儿的前程,有时该狠心,还真不能手软,“那你们也想想如何处置才最得宜。”三人都在这儿冥思苦想,看有什么法子,既都不伤张蜻蜓的名声,还能暗中助她一臂之力。
要说起来,这就与章清雅从前之事大不相同了;章清雅从前是因为她的过失造成与婆家的矛盾。作为娘家人,没有立场,也没有资格去说此什么做此什么。可是张蜻蜓却不一样,她这是明显被人欺负了,此时要是作为娘家人还是不吭不哈,那就未免真的得让人小瞧了去。
该怎么办呢?顾绣棠蹙眉想了好一时才吞吞吐吐的道,“媳妇这儿倒有个不成体统的主意,只不知行不行得通;”
“快讲,”章致知现在对这个媳妇可是刮目相看,有事也愿意听听她的意见,“都是自家人,纵是错了也无妨的。”
顾绣棠正待开口,却听门外有人回禀,“老爷二少爷要见您。”
章致知眉头一皱;心想这孩子又来凑什么热闹?
顾绣棠却道:“公公不如请他进来先听听他怎么说可好?”
章致知见她神色有异;心知其中可能另有蹊跷;便让人进来了。
小胖子急吼吼的进来;手上托着一封信;〃爹;三姐之事,您不方便管,便让儿子休书一封给那潘家大少爷送去。他可是出了名的贤德人,况且是押粮官,闹不好还在京城附近,咱们让他评评理这事到底是谁的错!”
章致知眼前一亮,这是个好法子啊!
潘云龙是潘云豹的大哥。论起辈份来是平辈,可论起长幼来,又是绝对能管着这个弟弟的;况且这个大哥爱护他那个弟弟可是京城出了名的,章致知虽只在三女儿出嫁之时跟他打过一回交道,却也可以看出,他对这个弟弟那可是掏心挖肺的好。
当然这事若是自己出面未免太过正式了;可让章泰安出面却是再合适不过。他一来是年纪小,二来是张蜻蜓的弟弟。如果是他听了风言风语,然后一怒之下去的信,这样再闹得潘云龙如何去管教他的弟弟,就不关半点章府的事了。
所以章致知听了之后非常满意,只是不太相信是他出的这个主意。
那是何方高人指点呢?
林夫人力绝无可能。她不落井下石就算好的,不可能替这个庶女运筹帷幄,那家里还剩什么人能做他的军师呢。
章致知心中一笑,已有定论。眼光往章泰宁和顾绣棠身上一瞟,交换了个眼色。大伙儿都是赞同的。
章致知故意板着脸,先记斥起章泰安来,“潘家大公子现在军中,你拿家事去烦他,岂不是动摇军心力。纵是没有离开京师,也是使不得的。快快回房去,休要出来胡言乱语了,长媳你送他出去。”
这事不能让章泰宁插手,他是长子,又早已成年。在这些小节方面,须要检点;但是顾绣棠却不怕。她是妇人,纵是帮着小叔子胡闹,也可以说是因为心地慈软,心疼小姑才干出这样不识大体之事。小小过失不足挂齿。
顾绣棠见公公给她的眼色,当即明白意思了。带着章泰安出来,悄悄把他的信抽出来检查了遍。
整封信言辞非常激烈,却是小孩子惯用的口吻透着几分稚气,把事情的前因后果,一说半字不提章府如何,只以章泰安的口吻质问潘云龙到底管不管这事。生怕人不重视信封上还孩子气的粘了根鸡毛撙上的毛;
顾绣棠看了非常满意,问章泰安,“知道往哪儿送么?”
“知道”章泰安头一回干这种带点地下性质的工作,很是兴奋:“我送沈家去。他家舅舅也在军里,肯定能找到人把信送去。”
“那就好。”顾绣棠只嘱咐句,“此事日后可千万别漏了口风,至多就说是你和弟合谋干的,可不干旁人的事,懂么。”
“我省得”、胖子洋洋得意,“旁人问起,我就说问过爹的意思了,还被大骂了一顿,是我们自个儿偷偷干的;这不就是让我背黑锅么?我懂的”
顾绣棠却是笑了,把信盖上封泥,交给他:“这口黑锅却背得很好,快去吧·”
章泰安得令,跟火烧眉毛似的跑了。
沈大海一家正打点着明儿去章府听戏的礼物。虽说不要他们送礼了,但大过年的空手上门,也实在是太不好意思了;于是他们一家就自己动手,打算做此喜庆糕饼准备带去意思意思。
忽见章泰安又跑了来十万火急的让沈大海一定要把这信送出去;沈家人不解,不知道出了什么大事。章泰安得了幕后高人的指点是半个字也不肯透露,只说:“事关重大,潘大少爷看了就明白了,您就辛苦一趟,赶紧送去吧;要马不要?我这儿都带来了。”
见他神情焦急,沈大海赶紧洗了手,却谢谢他的好意,骑上自己的马去了军营,满世界打听潘千户现在身在何处。
“ 你怎么不早来一步?”他那同在军营里值守的好兄弟萧森一拍大腿,“潘千户昨晚征完了粮,回军中点齐了数。今天一早卯时正就赶着车上路了;瞧这光景起码走出百十里开外了吧;这要追出去,估摸着一来一回,明儿天黑前应该能赶得回来。”
沈大海急得满头大汗,“可明儿我外甥家难得请我们全家吃个饭,我若是不到,俩孩子又该闹别扭了。”
萧森也替他着急,“可是他们这已经出发了,你上哪儿找人带信去?要不这样吧,”他一拍胸脯很讲义气,“我替你去把信送了,你替我把今儿的班值了。明儿就不耽误你的事了,这总该行了吧?”
“太感谢了,”沈大海没啥好说的,拍拍他肩,“兄弟,这份情义我记心里了;”
“去你的吧也不嫌肉麻。”萧森爽朗大笑,干净俐落的骑了马飞奔而去了。
沈大海暗自捏着一把汗,真希望他能快点追上人,把信带到。
第158章 讨好
这边一干人等怀着各色心思为了张蜻蜓忙得是鸡飞狗跳,那头张大姑娘倒是悠哉悠哉在她的张记猪肉铺里跟陆真烤火闲聊。
十五还没过,就是再勤快的小老百姓也是要在家里歇歇的,市面上基本上看不到太多忙碌的身影,可他们的猪肉铺子生意却还过得去。
从前还以为这铺子开着也就是个摆设了,结果没想到有不少百姓瞧他们果真连大年三十的也没歇业,每天都供应有新鲜猪肉反倒愿意来不时的添补些东西回去。
张蜻蜓价格订得也公道,只比平时加了一成,虽贵出少许,可难得有个新鲜劲儿,况且大过年的,人家也不容易,大伙儿还是能理解,也就不怎么讨价还价了。
所以这猪肉铺除了三十初一这两天生意惨淡之外,后面几天倒还都是不错的,除了供应那些大客户,光是散客平均每天也能卖上一二头猪,这可比她之前预计的要好多了。
火炉烧得很旺映得满室红光。烤得热了每个人的脸上都是红扑扑的,一个个跟年画上的招财童子似的,显得分外喜庆。只是一热乎人的懒筋便不约而同全冒了出来,懒洋洋歪在那儿磕着瓜子剥着花生,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闲话。
火炉上搁了壶水,一来不让火空着,烧了热水可以泡茶洗手,洗洗涮涮;二来也借它这湿气,不至手过分干燥。
火炉下边膛灶内还塞了几只红薯,烤得香气四溢,在清冷的冬日有一种浓浓的富足感,随着这气味渗进每个人的心里。
哎呀,这小日子过得呀,就是当皇帝她也不换了,张蜻蜓满足的打了个饱嗝,在心中回味着中午在这儿吃的大锅菜,虽然只是拿些不太好卖的猪肉猪下水之类,加些素菜煮的大杂烩,但味道却是非常鲜美的。
无聊的拿火